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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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隱約覺得那個人她在哪裏見過。
好容易結束了這場朝拜，傅清越起身，環視四周，卻沒發現那人的人影。
皇帝還在龍椅上喋喋不休地說著漂亮話，而傅清越卻只覺得心煩。
“……諸位愛卿一起共享這盛世……”隨著皇帝這句話的落下，這場聲勢浩大的壽宴正式拉開帷幕。
殿內開始了傳統的歌舞表演，朝臣們各自聊著天，欣賞節目。
而傅清越總算是覺得輕松了些，她看了會兒歌舞，吃了些小食，便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太和殿並不是北涼皇宮的中心，所以周圍建築不多，出了殿門，就是一座開放式花園，但是因為氣候的緣故，此刻花園裏沒多少花開著，略顯素雅。
傅清越卻覺得這兒空氣不錯，她嗅著花園裏梅花散發出來的冷香，邁步向裏走去。
北方早春還是有些寒涼，幸好她走時傅曦將自己的披風塞給了她，她披上倒也不冷。
約莫是考慮到了季節變化，所以園子裏種了好些梅花，眼下開得正盛。
與殿內的歌舞升平不同，園子裏明顯冷清許多，這一路走來，除去往返於太和殿的宮女太監，傅清越沒遇見什麽人。
走了許久，傅清越漸漸有些累了，於是她打算到不遠處那湖的對面的亭子裏歇一歇。
園子裏雖然沒多少花開著，但有些常青的喬木還是綠蔭濃郁，所以視野並不開闊。
傅清越沒走多久，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鬼使神差地，她停住了腳步。
“皇弟，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去和親嗎？”
“你知道的，皇姐，父皇的命令，無人能違抗。”
“不，你可以的。平日裏父皇最為疼愛的就是你，你幫我向父皇求求情吧。”
男人默了許久，才道：“皇姐，你方才說這話，自己都不信吧。”
“你就當真這麽絕情嗎？不說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妹之情，就說那晚……”
一說到那晚之事，男人像是被觸到了什麽開關，聲音忽然小了起來，但也變得狠戾：“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晚之事，若是讓我知道你嘴不嚴實，你知道我的手段。”
“與其在這裏求我，你不如想想怎麽討好淑妃母子，或許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應是離開了，亭子裏只留下那個帶著哭腔的女子。
聽著女子哀婉的哭泣聲，傅清越心裏驚異，一時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停。
傅清越整個人僵在亭子不遠處的大樹後，正打算悄悄離開時，她就聽見了宮女前來尋人的聲音。
宮女來的路線和她來時一模一樣，只要再走近一點，她就會被發現，無奈之下她只能繞著大樹轉，轉到一個稍微側對著她們的角度。
傅清越自覺沒有掌握皇家秘辛的能力，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卻踩上一節枯掉的樹枝。
只聽“吧嗒”一聲，亭中女子瞬間止住哭泣，銳利的視線向傅清越藏身之處掃過來：“誰在那兒？”
傅清越頓時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她就是後悔，早知道就聽外公的話了，學學輕功，不然她何至於被困在此地。
小宮女還在靠近，亭中的女子也正步步緊逼，並且兩人像是接收到了什麽信號，步調一致加快，甚至從發間抽出了鋒利的簪子，直指傅清越藏身之處。
“自覺出來，本宮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女子已經走到了大樹前，警告道，“你可知私闖皇宮禁地是死罪？”
傅清越有苦難言，這就死罪了？而且這裏也沒豎塊牌子說這是禁地吧，簡直離大譜，果然古代不比現代，她這十幾年被嬌養著，都快忘了皇族才是權力巔峰。
既然如此，那她更不能出去了，大不了等哥哥們來找她，她就不信她真的敢現在就殺了她。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宮便不客氣了。”女子聲線冷厲，她對著旁邊的小宮女道，“繡春，去幫本宮將賊子揪出來，就地處死。”
“是，公主。”小宮女應得幹脆，傅清越甚至聽到匕首出鞘的聲音。
怎麽辦？今天不會真的死在這兒了吧，那可太冤了……
傅清越在心裏哀嚎，她現在只希望來個貴人救她一命。
沒時間了，要不……暴露一下？
傅清越正糾結著，就聽到一聲喵叫，使得她稍稍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樹後的主仆二人也聽到了，小宮女說道：“公主，好像是只貓。”
小宮女剛說完，便有一只白色貓咪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它用它的異瞳看了眼這主仆二人，然後優雅地舔了舔自己的腿上的毛，慢悠悠的準備離開。
“這宮裏頭可沒有哪位娘娘養了貓，這小畜生還是殺了好，省得嚇唬人。”女子見到貓出現，也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只貓嚇到了，於是說道，“這小畜生你處理了吧，本宮乏了，先回宮了。”
小宮女雖也憐憫這只小貓，卻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她看著小貓遠去的身影，還是咬了咬牙，追上去。
傅清越雖然想盡快脫身，卻也見不得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因她而死，情急之下，她撿了個小石子，看準位置扔在了小貓的腳邊，貓咪受到驚嚇，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
見小貓脫險，傅清越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會再次被盯上，她擡頭看自己所藏身的大樹，覺得可以賭一把，趁小宮女還沒回來，她撩起自己的裙擺就往樹上爬。
感謝三哥帶她爬了那麽多遍大樹和院墻，讓她在爬樹的時候如魚得水。
她今日穿的是皇上禦賜的布料，產自南楚，名為胭脂錦，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滑了，搞得傅清越不得不將它打個結，盤在腿上。
爬上了主幹之後就用不著擔心了，因為小宮女來到樹後面之後發現沒人便又跑回去追小貓了。
樹上景致好，傅清越想著，來都來了，不如在上面歇會兒，於是想找個更高些的樹杈，然而剛轉頭想往上爬，便對上了一雙眼睛。
“啊——”
傅清越剛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放開你。”
聞言，傅清越又瞥了眼還沒沒走多遠的小宮女，於是熄了聲，她朝那人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松手。
那人倒是識趣，他將捂著傅清越嘴巴的手拿開，然後從懷裏掏出張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傅清越見狀：……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嫌棄，不過沒關系，她不介意，只要讓她上樹就好了。
她再次施展自己的爬樹技能，終於從第一節分枝爬到了第二節分枝，第二節分枝約有三四米高，這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傅清越開心地回頭：“你怎麽也在這兒？”
男人原本就在打量她，聽她這麽自來熟的問話，不禁頓了一下：“與你何幹。”
聞言，傅清越一噎，她看了會兒男人的臉，然後直接上手：“長本事了啊沈昭，現在都敢這麽和我說話了。”
她一只手捏著男人的臉，另一只手附在他額頭：“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男人被她亂摸一頓，臉色越來越沈，最後終於忍不住，一伸手就將傅清越正在作亂的兩只手握住了：“放肆！”
“本殿可不是你的玩物。”
傅清越被他這麽一吼，倒是清醒了幾分，這人……或許並非故人。
這麽一想，她剛升起來的一些開心頓時消散，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跌落谷底。
沈昭延並不知道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又是怎麽了，明明方才還囂張地對他上下其手，現在就委屈得要哭了一般，他明明只是來看戲的。
“你真不是沈昭？”雖然看他的樣子就不像是記得她的樣子，可她還是不死心。
聽到這話，沈昭延悟了，他冷笑一聲：“想接近我？你是哪家的姑娘，技巧這麽拙劣，你家長輩沒告訴你來勾引我之前至少先記對我的名字嗎？”
“不過，如果你是單純的想引起我的註意的話，那麽恭喜你，成功了。”沈昭延臉上出現一抹邪笑，“我看你長得還不錯，若你真這麽想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考慮向父皇申請讓你做我的第一任侍妾。”
……？
聽完男人的這番話，傅清越腦瓜子嗡嗡的，她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他，最後得出結論：這人腦子有病。
不行了不行了，這棵樹不能待了，先是遇見個瘋子長公主，後又看到這麽個普信男，這北涼皇族腦子都多多少少有點不正常吧。
傅清越不再看他，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樹，然後將裙擺放下，頭也不回地跑了。
沈昭延也沒想到女人會這麽幹脆地跑路，他用手摸了摸剛剛傅清越造訪過的地方，沈思幾許然後朝著她的背影揚聲道：“莫要害羞，明日我便向父皇申請擡你為妾……”
聽到此話，傅清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
出了園子，傅清越才找了個地方，大口喘著氣。
她單以為父親是因為怕她和太子成婚會連累朱、傅兩家，所以才想方設法地要退婚，哪兒成想她爹是真為了她好。
就以她已經見過的北涼皇族來看，那是真沒一個正常人。
這要是真和他們成了一家人，那她不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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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隱約覺得那個人她在哪裏見過。
好容易結束了這場朝拜，傅清越起身，環視四周，卻沒發現那人的人影。
皇帝還在龍椅上喋喋不休地說著漂亮話，而傅清越卻只覺得心煩。
“……諸位愛卿一起共享這盛世……”隨著皇帝這句話的落下，這場聲勢浩大的壽宴正式拉開帷幕。
殿內開始了傳統的歌舞表演，朝臣們各自聊著天，欣賞節目。
而傅清越總算是覺得輕松了些，她看了會兒歌舞，吃了些小食，便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太和殿並不是北涼皇宮的中心，所以周圍建築不多，出了殿門，就是一座開放式花園，但是因為氣候的緣故，此刻花園裏沒多少花開著，略顯素雅。
傅清越卻覺得這兒空氣不錯，她嗅著花園裏梅花散發出來的冷香，邁步向裏走去。
北方早春還是有些寒涼，幸好她走時傅曦將自己的披風塞給了她，她披上倒也不冷。
約莫是考慮到了季節變化，所以園子裏種了好些梅花，眼下開得正盛。
與殿內的歌舞升平不同，園子裏明顯冷清許多，這一路走來，除去往返於太和殿的宮女太監，傅清越沒遇見什麽人。
走了許久，傅清越漸漸有些累了，於是她打算到不遠處那湖的對面的亭子裏歇一歇。
園子裏雖然沒多少花開著，但有些常青的喬木還是綠蔭濃郁，所以視野並不開闊。
傅清越沒走多久，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鬼使神差地，她停住了腳步。
“皇弟，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去和親嗎？”
“你知道的，皇姐，父皇的命令，無人能違抗。”
“不，你可以的。平日裏父皇最為疼愛的就是你，你幫我向父皇求求情吧。”
男人默了許久，才道：“皇姐，你方才說這話，自己都不信吧。”
“你就當真這麽絕情嗎？不說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妹之情，就說那晚……”
一說到那晚之事，男人像是被觸到了什麽開關，聲音忽然小了起來，但也變得狠戾：“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晚之事，若是讓我知道你嘴不嚴實，你知道我的手段。”
“與其在這裏求我，你不如想想怎麽討好淑妃母子，或許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應是離開了，亭子裏只留下那個帶著哭腔的女子。
聽著女子哀婉的哭泣聲，傅清越心裏驚異，一時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停。
傅清越整個人僵在亭子不遠處的大樹後，正打算悄悄離開時，她就聽見了宮女前來尋人的聲音。
宮女來的路線和她來時一模一樣，只要再走近一點，她就會被發現，無奈之下她只能繞著大樹轉，轉到一個稍微側對著她們的角度。
傅清越自覺沒有掌握皇家秘辛的能力，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卻踩上一節枯掉的樹枝。
只聽“吧嗒”一聲，亭中女子瞬間止住哭泣，銳利的視線向傅清越藏身之處掃過來：“誰在那兒？”
傅清越頓時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現在她就是後悔，早知道就聽外公的話了，學學輕功，不然她何至於被困在此地。
小宮女還在靠近，亭中的女子也正步步緊逼，並且兩人像是接收到了什麽信號，步調一致加快，甚至從發間抽出了鋒利的簪子，直指傅清越藏身之處。
“自覺出來，本宮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女子已經走到了大樹前，警告道，“你可知私闖皇宮禁地是死罪？”
傅清越有苦難言，這就死罪了？而且這裏也沒豎塊牌子說這是禁地吧，簡直離大譜，果然古代不比現代，她這十幾年被嬌養著，都快忘了皇族才是權力巔峰。
既然如此，那她更不能出去了，大不了等哥哥們來找她，她就不信她真的敢現在就殺了她。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宮便不客氣了。”女子聲線冷厲，她對著旁邊的小宮女道，“繡春，去幫本宮將賊子揪出來，就地處死。”
“是，公主。”小宮女應得幹脆，傅清越甚至聽到匕首出鞘的聲音。
怎麽辦？今天不會真的死在這兒了吧，那可太冤了……
傅清越在心裏哀嚎，她現在只希望來個貴人救她一命。
沒時間了，要不……暴露一下？
傅清越正糾結著，就聽到一聲喵叫，使得她稍稍踏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樹後的主仆二人也聽到了，小宮女說道：“公主，好像是只貓。”
小宮女剛說完，便有一只白色貓咪從樹後面走了出來，它用它的異瞳看了眼這主仆二人，然後優雅地舔了舔自己的腿上的毛，慢悠悠的準備離開。
“這宮裏頭可沒有哪位娘娘養了貓，這小畜生還是殺了好，省得嚇唬人。”女子見到貓出現，也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只貓嚇到了，於是說道，“這小畜生你處理了吧，本宮乏了，先回宮了。”
小宮女雖也憐憫這只小貓，卻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她看著小貓遠去的身影，還是咬了咬牙，追上去。
傅清越雖然想盡快脫身，卻也見不得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因她而死，情急之下，她撿了個小石子，看準位置扔在了小貓的腳邊，貓咪受到驚嚇，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
見小貓脫險，傅清越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會再次被盯上，她擡頭看自己所藏身的大樹，覺得可以賭一把，趁小宮女還沒回來，她撩起自己的裙擺就往樹上爬。
感謝三哥帶她爬了那麽多遍大樹和院墻，讓她在爬樹的時候如魚得水。
她今日穿的是皇上禦賜的布料，產自南楚，名為胭脂錦，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滑了，搞得傅清越不得不將它打個結，盤在腿上。
爬上了主幹之後就用不著擔心了，因為小宮女來到樹後面之後發現沒人便又跑回去追小貓了。
樹上景致好，傅清越想著，來都來了，不如在上面歇會兒，於是想找個更高些的樹杈，然而剛轉頭想往上爬，便對上了一雙眼睛。
“啊——”
傅清越剛想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放開你。”
聞言，傅清越又瞥了眼還沒沒走多遠的小宮女，於是熄了聲，她朝那人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松手。
那人倒是識趣，他將捂著傅清越嘴巴的手拿開，然後從懷裏掏出張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傅清越見狀：……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嫌棄，不過沒關系，她不介意，只要讓她上樹就好了。
她再次施展自己的爬樹技能，終於從第一節分枝爬到了第二節分枝，第二節分枝約有三四米高，這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傅清越開心地回頭：“你怎麽也在這兒？”
男人原本就在打量她，聽她這麽自來熟的問話，不禁頓了一下：“與你何幹。”
聞言，傅清越一噎，她看了會兒男人的臉，然後直接上手：“長本事了啊沈昭，現在都敢這麽和我說話了。”
她一只手捏著男人的臉，另一只手附在他額頭：“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男人被她亂摸一頓，臉色越來越沈，最後終於忍不住，一伸手就將傅清越正在作亂的兩只手握住了：“放肆！”
“本殿可不是你的玩物。”
傅清越被他這麽一吼，倒是清醒了幾分，這人……或許並非故人。
這麽一想，她剛升起來的一些開心頓時消散，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跌落谷底。
沈昭延並不知道這個奇奇怪怪的女人又是怎麽了，明明方才還囂張地對他上下其手，現在就委屈得要哭了一般，他明明只是來看戲的。
“你真不是沈昭？”雖然看他的樣子就不像是記得她的樣子，可她還是不死心。
聽到這話，沈昭延悟了，他冷笑一聲：“想接近我？你是哪家的姑娘，技巧這麽拙劣，你家長輩沒告訴你來勾引我之前至少先記對我的名字嗎？”
“不過，如果你是單純的想引起我的註意的話，那麽恭喜你，成功了。”沈昭延臉上出現一抹邪笑，“我看你長得還不錯，若你真這麽想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考慮向父皇申請讓你做我的第一任侍妾。”
……？
聽完男人的這番話，傅清越腦瓜子嗡嗡的，她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他，最後得出結論：這人腦子有病。
不行了不行了，這棵樹不能待了，先是遇見個瘋子長公主，後又看到這麽個普信男，這北涼皇族腦子都多多少少有點不正常吧。
傅清越不再看他，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樹，然後將裙擺放下，頭也不回地跑了。
沈昭延也沒想到女人會這麽幹脆地跑路，他用手摸了摸剛剛傅清越造訪過的地方，沈思幾許然後朝著她的背影揚聲道：“莫要害羞，明日我便向父皇申請擡你為妾……”
聽到此話，傅清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
出了園子，傅清越才找了個地方，大口喘著氣。
她單以為父親是因為怕她和太子成婚會連累朱、傅兩家，所以才想方設法地要退婚，哪兒成想她爹是真為了她好。
就以她已經見過的北涼皇族來看，那是真沒一個正常人。
這要是真和他們成了一家人，那她不得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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