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奔赴生命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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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奔赴生命之林
我睜開眼睛，有一個俊美的優雅男子在我床側輕聲告訴我我是他未來的王妃，他說我失去了記憶，所以一時想不起曾經的事情，我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慈祥老人，他說自己是養大我身邊俊美男子的人，他說他是一個國家的老巫師，而我的未來的丈夫也就是眼前的男子，所有人都尊稱他為阿瑞斯王。
阿瑞斯王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配上烏黑的睫毛和翹起的眼角，顯得俊雅十足。
那之後的四個月裏，那個叫阿瑞斯的王對我體貼到每一個細枝末節，可我本能地回避著他的熱情，不知道為什麽，靠近他時，我的內心隱隱有種灼傷感，我低下頭，害怕看見他受傷的眼神。
四個月之中我常常做一個夢，夢中我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訂立一個約定，如果我願意喝下一個小瓶子裏的藥水，他就答應我放一個人，我眼睜睜看著那人被擡出城門，而後含淚喝下瓶子裏的液體，液體的味道有些澀，有些苦，只是不及我內心痛苦的十萬分之一，我時常捂住胸口，從夢中痛醒。
每一次午夜夢回我心痛不已驚叫之時，都會有人稟報阿瑞斯，我失去了記憶自然和他有些生疏，於是往往他匆忙趕到琉璃宮後我總是緊抱被子蜷縮充滿戒備地看著他，對於他想要靠近我的舉動有著非常強烈的排斥。
他總是猶豫地抽回手，試圖安慰卻又掩飾不住絕望的眼神看著我。
“娜琪！當初同意桑耶讓你忘記過去還是行不通。四個月了，你的心卻比以前更排斥我！四個月的藥性就要過了，我依舊無法在這四個月內讓你回心轉意！”
一個明媚的清晨，我緩緩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十九年來的種種，過往的一切記憶都完完整整的回歸我的腦中。
阿瑞斯伏在我的床頭，他昨晚似乎說過他要看著我今天醒來，然後尊重我的選擇。
“阿瑞斯！”我揚手撫平他淩亂的發，他的頹廢蕭索就連沈睡時都在久久籠罩。
“娜琪，你醒了？都記起來了是不是？”
阿瑞斯溫柔地扯動嘴角，我微微點頭算作回覆。
“娜琪，讓我一口氣說完，我怕自己會後悔，不要打斷我！”他的眼底盡是落寞，但是溫柔絲毫不減，“你為了幫我挽留住桑耶，所以你後來與桑耶訂立一個契約，他放了赫蘭特回到撒其拉，而你喝下失去記憶的藥水，藥性只有四個月，現在期限已到，呵呵，你還沒愛上我！”他的唇帶著自嘲的笑，將眼底的落寞隱藏起來。
“我……”
我也奇怪自己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為什麽那麽抗拒阿瑞斯，我明明想過如果沒有遇上赫蘭特，阿瑞斯的愛會是我這陌生時空最好的歸屬。
“現在我要把你送到他的身邊，不過聽說他回國後就將自己與所有人隔絕，見過他面容而驚叫的人都被殺死，你在水牢下也見過他毀容的樣子，那是桑耶配制的藥水所致，但是解藥已經被毀掉，我準備親自去生命之林找尋希望之泉！”
“生命之林？希望之泉？”我睜大了眼睛，這個世界有太多新奇的名稱。
“那裏流淌有一條清泉，叫做‘希望之泉’，只有心愛的人以吻渡泉才能解救中毒的人，赫蘭特所中的毒不但會毀掉他的面容，而且還有一個月他就要中毒身亡，所以我必須立即動身。”
“我陪你一起去！”我無意間已經握緊阿瑞斯的手，他低頭看著我緊張他的表情，嘴角彎出優美的弧度。
“那裏很危險！你還是在提爾雅等著我！”阿瑞斯不容我異議的口氣，他第一次如此堅決地對我。
“阿瑞斯！”
我輕輕喚了聲阿瑞斯，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不幫我的，可是他竟然決定為我冒險救赫蘭特，我的感動已經遠遠超出了震憾，我揚起眉，吻上他的側面，有猛然迸發的感激，更多的是種長久堆積不可名狀的情緒。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我，他臉上的驚訝還沒有退去，他就那樣楞楞地看著我，而我盡量回應他安靜的微笑。
“讓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你為此有任何不測，我一輩子都守在你身邊！”
我看著阿瑞斯湛藍的雙眸，凝視他眼眸中我的影像，影像中的自己決然而認真，一字一句說出一個承諾--對於阿瑞斯的承諾，我曾經承諾他歸還水晶項鏈，最後我實現了自己的承諾，我相信這一次，我也決不會失信。
對於赫蘭特，我只求他的平安幸福，即使我這一生都只能在遙遠的地方默默思念為他祈禱。
四目相對，阿瑞斯仿佛凝望了我一個世紀，他完全陷入一種難以接受現實的狀態，在他要放手的時候，我因感動而選擇守候在他身邊，甚至說下也許守候一生的誓言。
於是，阿瑞斯沒有拒絕我，其實即使他拒絕也沒有用，我骨子裏的倔強比我的愛還要頑強。
在接下來準備出發的日子裏，我安靜地聆聽著阿瑞斯溫柔的訴說，訴說那個與生命之林有關的故事。
這個時空的整塊大陸原本荒蕪貧瘠，傳說是生命女神的鉆石皇冠和水晶項鏈造就了欣欣向榮的世間萬物，是一切的起源和載體。
以沙漠為界，沙漠之中包裹的綠洲出現了撒其拉帝國，沙漠之外的嚴寒地區成就了提爾雅帝國，歷代的國王都有各自治國之道，唯一共同點就是都信仰生命女神，傳說泉水流淌在這個世界，它的源頭就是出自生命之林的希望之泉，希望之泉澆灌林中的樹木，樹木萌發生長，直至繁茂延伸到無盡的樹林。林中的樹葉茂盛無比，長青不衰，它的枝幹仿佛支撐天地，錯結的根部更是貫穿整個樹林。
阿瑞斯還說起生命中各種怪異的小動物，類似希臘神話中的小精靈，通體發亮，光明耀眼，長得異常可愛，據說它們性情溫良，開朗熱情，更神奇的是樹木花草、游魚飛鳥彼此可以溝通，只是我們人類聽不懂而已。
希望之泉出現的時候看上去像是一個湖泊，如同詩畫般美麗，泉面上水平如鏡，發出悅目的光亮，把整個生命之林照耀得一片光明，水面上倒映著樹上青翠茂盛的枝葉，美麗絕倫。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光是聽阿瑞斯說起來都覺得那是個人間仙境。
“為什麽會說去那裏很危險？”
“越美妙的地方越是集結危險的地方，生命之林有毒藤的環繞，那些毒藤無頭無根，源源不斷的從泥土裏冒出來纏繞闖入者的身體，任何利器都無法割斷，除非找到控制這些毒藤的中樞巨藤，控制住巨藤。據說，這些毒藤唯獨懼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火，但是樹林常年濕潤，導致形同雨林，林中常常下去淅瀝小雨，火把根本無法點燃。”
阿瑞斯說這話時仿佛親眼所見，但我知道這都是桑耶老頭告訴他的，那老頭似乎給他灌輸此去非常危險的訊息，但是真的景象如何，我與阿瑞斯還有待親歷考證。
幾日後的清晨，我們整裝待發，打著阿瑞斯王同生命女神去生命之林祈福的名義出城，引來舉國上下送行的轟動。
要經過沙漠越過撒其拉國境才能到達生命之林，所以桑耶用奇怪的藥水將我們喬裝成撒其拉子民的特征，我喝下藥水後，頭發和眼睛就莫明其妙的變成金色，但是我的五官輪廓沒有變化，故而看上去還是不改本色，然而阿瑞斯變裝後的樣子倒是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當時，我被馬車送到城門口，我掀開車上的紗幔一眼就看見騎在馬上的阿瑞斯，他跳下馬，把韁繩扔給一個侍從，站在那裏朝我望著，那雙柔情的金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著微笑；他金黃色頭發在陽光下閃爍，一身金邊的白色寬袍顯出他獨有的優雅氣質。
我愕然無語，褪去銀絲藍眸的阿瑞斯原來可以如同赫蘭特一樣發出萬丈光芒，他的眼神中有一點煥發的光采，他的笑容中帶有一點文雅的溫煦，他連一句話也沒說，就徑直走向我，並即刻把我摟在懷中。
“娜琪，我們要出發了！為防矚目，這次冒險之旅只有我們兩個人，行嗎？”
“好！”
我拍拍他的後背，回應他此刻的鬥志昂揚。
由於路途遙遠，我特意穿了件配有粉紅長飾帶的玫瑰紅薄棉夾襖，顯出我束身的腰，下身簡潔大方剪裁的長裙更顯女孩的活潑氣質，腳下的靴子邊插著一把匕首防身。
我和阿瑞斯自從那日後就默契地將生命之林的終點當作劃歸痛苦的句號，討厭的煩惱統統拋掉，只是一心去想獲得希望之泉給失蹤的赫蘭特解毒。
我們各自上馬，互相仔細地打量著，然後他微微地一笑，笑得非常地溫柔，略帶一點幸福的韻味，仿佛我們不是去冒險，而是奔赴天堂。
策馬揚鞭，沖出提爾雅的城門，萬民在身後高聲送行，我看不到神殿之上巫師桑耶頗含深意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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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有一個俊美的優雅男子在我床側輕聲告訴我我是他未來的王妃，他說我失去了記憶，所以一時想不起曾經的事情，我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慈祥老人，他說自己是養大我身邊俊美男子的人，他說他是一個國家的老巫師，而我的未來的丈夫也就是眼前的男子，所有人都尊稱他為阿瑞斯王。
阿瑞斯王有一雙藍色的眼睛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配上烏黑的睫毛和翹起的眼角，顯得俊雅十足。
那之後的四個月裏，那個叫阿瑞斯的王對我體貼到每一個細枝末節，可我本能地回避著他的熱情，不知道為什麽，靠近他時，我的內心隱隱有種灼傷感，我低下頭，害怕看見他受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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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猶豫地抽回手，試圖安慰卻又掩飾不住絕望的眼神看著我。
“娜琪！當初同意桑耶讓你忘記過去還是行不通。四個月了，你的心卻比以前更排斥我！四個月的藥性就要過了，我依舊無法在這四個月內讓你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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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伏在我的床頭，他昨晚似乎說過他要看著我今天醒來，然後尊重我的選擇。
“阿瑞斯！”我揚手撫平他淩亂的發，他的頹廢蕭索就連沈睡時都在久久籠罩。
“娜琪，你醒了？都記起來了是不是？”
阿瑞斯溫柔地扯動嘴角，我微微點頭算作回覆。
“娜琪，讓我一口氣說完，我怕自己會後悔，不要打斷我！”他的眼底盡是落寞，但是溫柔絲毫不減，“你為了幫我挽留住桑耶，所以你後來與桑耶訂立一個契約，他放了赫蘭特回到撒其拉，而你喝下失去記憶的藥水，藥性只有四個月，現在期限已到，呵呵，你還沒愛上我！”他的唇帶著自嘲的笑，將眼底的落寞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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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要把你送到他的身邊，不過聽說他回國後就將自己與所有人隔絕，見過他面容而驚叫的人都被殺死，你在水牢下也見過他毀容的樣子，那是桑耶配制的藥水所致，但是解藥已經被毀掉，我準備親自去生命之林找尋希望之泉！”
“生命之林？希望之泉？”我睜大了眼睛，這個世界有太多新奇的名稱。
“那裏流淌有一條清泉，叫做‘希望之泉’，只有心愛的人以吻渡泉才能解救中毒的人，赫蘭特所中的毒不但會毀掉他的面容，而且還有一個月他就要中毒身亡，所以我必須立即動身。”
“我陪你一起去！”我無意間已經握緊阿瑞斯的手，他低頭看著我緊張他的表情，嘴角彎出優美的弧度。
“那裏很危險！你還是在提爾雅等著我！”阿瑞斯不容我異議的口氣，他第一次如此堅決地對我。
“阿瑞斯！”
我輕輕喚了聲阿瑞斯，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不幫我的，可是他竟然決定為我冒險救赫蘭特，我的感動已經遠遠超出了震憾，我揚起眉，吻上他的側面，有猛然迸發的感激，更多的是種長久堆積不可名狀的情緒。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我，他臉上的驚訝還沒有退去，他就那樣楞楞地看著我，而我盡量回應他安靜的微笑。
“讓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你為此有任何不測，我一輩子都守在你身邊！”
我看著阿瑞斯湛藍的雙眸，凝視他眼眸中我的影像，影像中的自己決然而認真，一字一句說出一個承諾--對於阿瑞斯的承諾，我曾經承諾他歸還水晶項鏈，最後我實現了自己的承諾，我相信這一次，我也決不會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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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阿瑞斯沒有拒絕我，其實即使他拒絕也沒有用，我骨子裏的倔強比我的愛還要頑強。
在接下來準備出發的日子裏，我安靜地聆聽著阿瑞斯溫柔的訴說，訴說那個與生命之林有關的故事。
這個時空的整塊大陸原本荒蕪貧瘠，傳說是生命女神的鉆石皇冠和水晶項鏈造就了欣欣向榮的世間萬物，是一切的起源和載體。
以沙漠為界，沙漠之中包裹的綠洲出現了撒其拉帝國，沙漠之外的嚴寒地區成就了提爾雅帝國，歷代的國王都有各自治國之道，唯一共同點就是都信仰生命女神，傳說泉水流淌在這個世界，它的源頭就是出自生命之林的希望之泉，希望之泉澆灌林中的樹木，樹木萌發生長，直至繁茂延伸到無盡的樹林。林中的樹葉茂盛無比，長青不衰，它的枝幹仿佛支撐天地，錯結的根部更是貫穿整個樹林。
阿瑞斯還說起生命中各種怪異的小動物，類似希臘神話中的小精靈，通體發亮，光明耀眼，長得異常可愛，據說它們性情溫良，開朗熱情，更神奇的是樹木花草、游魚飛鳥彼此可以溝通，只是我們人類聽不懂而已。
希望之泉出現的時候看上去像是一個湖泊，如同詩畫般美麗，泉面上水平如鏡，發出悅目的光亮，把整個生命之林照耀得一片光明，水面上倒映著樹上青翠茂盛的枝葉，美麗絕倫。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光是聽阿瑞斯說起來都覺得那是個人間仙境。
“為什麽會說去那裏很危險？”
“越美妙的地方越是集結危險的地方，生命之林有毒藤的環繞，那些毒藤無頭無根，源源不斷的從泥土裏冒出來纏繞闖入者的身體，任何利器都無法割斷，除非找到控制這些毒藤的中樞巨藤，控制住巨藤。據說，這些毒藤唯獨懼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火，但是樹林常年濕潤，導致形同雨林，林中常常下去淅瀝小雨，火把根本無法點燃。”
阿瑞斯說這話時仿佛親眼所見，但我知道這都是桑耶老頭告訴他的，那老頭似乎給他灌輸此去非常危險的訊息，但是真的景象如何，我與阿瑞斯還有待親歷考證。
幾日後的清晨，我們整裝待發，打著阿瑞斯王同生命女神去生命之林祈福的名義出城，引來舉國上下送行的轟動。
要經過沙漠越過撒其拉國境才能到達生命之林，所以桑耶用奇怪的藥水將我們喬裝成撒其拉子民的特征，我喝下藥水後，頭發和眼睛就莫明其妙的變成金色，但是我的五官輪廓沒有變化，故而看上去還是不改本色，然而阿瑞斯變裝後的樣子倒是著實嚇了我一大跳。
當時，我被馬車送到城門口，我掀開車上的紗幔一眼就看見騎在馬上的阿瑞斯，他跳下馬，把韁繩扔給一個侍從，站在那裏朝我望著，那雙柔情的金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著微笑；他金黃色頭發在陽光下閃爍，一身金邊的白色寬袍顯出他獨有的優雅氣質。
我愕然無語，褪去銀絲藍眸的阿瑞斯原來可以如同赫蘭特一樣發出萬丈光芒，他的眼神中有一點煥發的光采，他的笑容中帶有一點文雅的溫煦，他連一句話也沒說，就徑直走向我，並即刻把我摟在懷中。
“娜琪，我們要出發了！為防矚目，這次冒險之旅只有我們兩個人，行嗎？”
“好！”
我拍拍他的後背，回應他此刻的鬥志昂揚。
由於路途遙遠，我特意穿了件配有粉紅長飾帶的玫瑰紅薄棉夾襖，顯出我束身的腰，下身簡潔大方剪裁的長裙更顯女孩的活潑氣質，腳下的靴子邊插著一把匕首防身。
我和阿瑞斯自從那日後就默契地將生命之林的終點當作劃歸痛苦的句號，討厭的煩惱統統拋掉，只是一心去想獲得希望之泉給失蹤的赫蘭特解毒。
我們各自上馬，互相仔細地打量著，然後他微微地一笑，笑得非常地溫柔，略帶一點幸福的韻味，仿佛我們不是去冒險，而是奔赴天堂。
策馬揚鞭，沖出提爾雅的城門，萬民在身後高聲送行，我看不到神殿之上巫師桑耶頗含深意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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