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誰是誰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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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誰是誰的奴隸
也許是吊橋歷時久遠，赫蘭特拉著我在吊橋上每邁一步，吊橋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緊張地由最初的一只手不情願想擺脫他改為雙手拉住他的手，感受得出赫蘭特每一次移動都在盡力保持平衡，吊橋震顫的厲害，我生怕哪條鎖鏈脫節，那我和赫蘭特就會跌入萬狀深淵，真不知道這地下宮殿的地勢怎麽會這麽奇怪，黑乎乎的就算了，不夠想象中富麗堂皇也算了，地下的地下竟然還有這麽個萬年大坑和一條晃晃悠悠的吊橋。
“赫……蘭特，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赫蘭特一個大幅度的搖晃害我跟著搖晃，我全身緊張，結結巴巴地警告。
“女人，你是我的奴隸，竟敢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話，你那個笨腦袋是不是忘記了誰是誰的奴隸？”
赫蘭特很不滿意我的話，他故意搖晃身體連帶敏感的吊橋也跟著大幅搖晃，害我一個踉蹌撲進他的懷裏。我瞪大了眼睛，死命抱緊他的腰不敢放手，他的胸膛還真是極富安全感。
我在他懷中肌肉緊張的同時，感受到他的身體在抽動，我開始以為又碰到他的傷口，可是擡頭時正巧看見他得逞偷笑的樣子，被愚弄的憤怒感油然而生，想到被赫蘭特免費吃豆腐外加嘲笑真是讓我很惱火，但是敵我力量太過懸殊，我也只有出其不意地還擊他。
“餵！你是巴布嗎？竟然咬我！”
金色眸子的主人同樣暴動了，看來我剛才在他手上狠命咬的一口沒有白費。
“我最最尊敬的王，實在不敢當！我要是巴布不會只是咬你一口便宜你的，我肯定一口吞了你！”
這回輪到我得意的笑。
赫蘭特看完我得意的還擊，終於被我擊敗的“逃跑”了，他斷然抽開我的手，三步並兩步就走到吊橋的另一端，原來沒有我的拖累他可以這麽自如地走動。等我竊喜完反應過來時，才警覺自己一個孤零零地站在晃晃悠悠的吊橋上，我嚇得立刻爬在吊橋上，抓著鎖鏈匍匐前進，嘴裏不忘反覆念叨，“臭赫蘭特！惡劣王！”
“你在那邊嘀咕什麽？”赫蘭特在十米之外的吊橋邊大聲問我。
我害怕吊橋的晃動所以只能以蝸牛的速度匍匐前行，他問我時，我揚起頭，笑嘻嘻地對赫蘭特招手，“過來！你再走回來，娜琪姐姐就告訴你！”
赫蘭特努力捂住受傷的胸口忍住笑，但還是被我的言行和表情逗笑了，在他站在遠處對我微微一笑的時候，我楞住恍然，原來我和他也可以像朋友一樣開起玩笑，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仿佛在重新認識一個人，在我面前，他越來越不像一個王，他有時欺負我甚至會有很孩子氣的壞笑，他的暴脾氣在拿我沒轍的時候會屈服性的漸漸溫柔。
微妙的變化在我和赫蘭特之間發生著，而我若有似無地也感覺到了，只是缺少勇氣去承認，我始終無法釋懷那個只要一皺眉頭就可以將千萬人瞬間化為灰燼的殘暴王。
“笨蛋！一直趴在那裏很有趣嗎？”赫蘭特故意收斂自己剛才的失態，假裝嚴肅地訓斥我。
“我才沒有……啊！救命……”我剛剛想貧嘴，身體也隨之向前移動，但是沒有想到顫悠悠的吊橋沒有給我機會，驟然間吊橋的鎖鏈從中間斷裂，好在我當時是匍匐在鎖鏈和木板上，身體失重的同時我還是牢牢地抓住了吊橋，後果就是我驚惶失措得驚叫後整個人被掛在半截吊橋下，貼在冰冷的石壁旁。
石壁凹凸不平，起伏有些大，所以赫蘭特最初沒有發現我，我當時一聲慘叫就失了聲，也許是太過緊張，我努力幾次都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了，剛才的自己尖叫的聲音似乎還在身下的深淵裏回蕩，我雙手緊緊抓住鎖鏈，身體完全懸空，擡頭仰視，斷落後的這段吊橋正好屬於赫蘭特站立的這邊，但是一塊討厭的大石頭凸出石壁恰巧擋住了我和赫蘭特所處方向的視線，也許正是因為一時看不到我的存在，好在脖子上的項鏈是光源，方便赫蘭特救我。
“娜琪！娜琪！娜琪！”
耳邊傳來赫蘭特焦急慌亂地呼喚，我真的不敢相信那樣擔憂的聲調出自赫蘭特，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不是嗎？即使我是他眼中有用的生命女神，但是他不必那樣發自真心的關切呼喊，我甚至錯覺我是他深深在意的人。
我想出聲，想回答，安撫一下那焦急的聲音我還活著，但是關鍵時刻卻是越著急越發現自己嚴重失語。
“娜琪！你是我的奴隸，沒有我的命令，我不準你死！”赫蘭特絕望地在上面大喊，可惜有大石頭擋住我看不見他的樣子。
我急得滿頭是汗，發不了聲音不說，連手上也開始冒冷汗，抓住鎖鏈的雙手越來越吃力。上面陸續有細碎的石子滾落下來，等我看清赫蘭特他已經順著斷裂的吊橋鎖鏈下來尋找我。
“娜琪……”
赫蘭特終於在石頭後看清了懸掛在吊橋鎖鏈下的我，我們目光交匯在一起，我一生都無法忘記那一刻他眼裏閃耀的驚喜色彩，他如獲至寶地將我完全望進他的眼底。
項鏈的光芒讓我足以看清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他淩亂的頭發披散在肩膀，銳利的金色眼睛在濃眉下深深地凝視我，緊接著他一只手抓住鎖鏈，另一只手盡力伸向我。我已經筋疲力盡，想要拉住他伸來的手，但是我的手一滑脫離了鎖鏈，我當時以為我的異域之旅就要這樣完結。
“啊！”
我睜開了眼睛，眼前還是剛才半空懸掛在吊橋上的畫面，一切似乎都在靜止，赫蘭特在最後一刻拉住了我的手。
兩個人的重量讓吊橋的鎖鏈一點點松動起來，我們屏住呼吸都不敢說話，生怕一丁點細微的顫動都會引起上面鎖鏈的脫節。
“放開我吧！”
我咬了咬唇，註視著赫蘭特吃力扭曲的面容，下了狠心，還是說出那句看似偉大的話。
此刻的我很矛盾，我不想死掉，一個優異的高中花樣少女在這黑漆漆的無底深淵葬身實在委屈，我沒有想到赫蘭特會不顧自己生死如此盡力來救我，但是這樣拖下去兩個人都要死，我的視線順著他胸口的傷溢出的鮮血一直移動到我的身上，紅色的液體從他身上順著手臂流到我的手臂。
“不！”赫蘭特面色凝重，嘴裏只吐出這一個字，接著他凝視我似乎對下面的話醞釀了一番緩緩說道，“娜琪，遇到你以後，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誰是誰的奴隸……”
喀喇喀喇一聲聲響起，是歷時久遠的鎖鏈受不了拉力一節節斷裂的聲音，赫蘭特一直沒有放開我的手，反而更緊地抓住我。
心頭一緊，兩個人無聲墜落，我第一沒有因為害怕而驚叫，整個世界仿佛無聲，我也隨之沈默。我的眼中充滿迷惑望著他，赫蘭特，我只是你眼中的一個奴隸嗎？還是生命女神的頭銜在你心中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死亡也無法讓你放棄我？
下落時我閉上眼睛，手邊是他緊握的溫暖，想要忘記他瀟灑英俊的笑容，那麽邪魅，令我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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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吊橋歷時久遠，赫蘭特拉著我在吊橋上每邁一步，吊橋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緊張地由最初的一只手不情願想擺脫他改為雙手拉住他的手，感受得出赫蘭特每一次移動都在盡力保持平衡，吊橋震顫的厲害，我生怕哪條鎖鏈脫節，那我和赫蘭特就會跌入萬狀深淵，真不知道這地下宮殿的地勢怎麽會這麽奇怪，黑乎乎的就算了，不夠想象中富麗堂皇也算了，地下的地下竟然還有這麽個萬年大坑和一條晃晃悠悠的吊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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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特一個大幅度的搖晃害我跟著搖晃，我全身緊張，結結巴巴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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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蘭特很不滿意我的話，他故意搖晃身體連帶敏感的吊橋也跟著大幅搖晃，害我一個踉蹌撲進他的懷裏。我瞪大了眼睛，死命抱緊他的腰不敢放手，他的胸膛還真是極富安全感。
我在他懷中肌肉緊張的同時，感受到他的身體在抽動，我開始以為又碰到他的傷口，可是擡頭時正巧看見他得逞偷笑的樣子，被愚弄的憤怒感油然而生，想到被赫蘭特免費吃豆腐外加嘲笑真是讓我很惱火，但是敵我力量太過懸殊，我也只有出其不意地還擊他。
“餵！你是巴布嗎？竟然咬我！”
金色眸子的主人同樣暴動了，看來我剛才在他手上狠命咬的一口沒有白費。
“我最最尊敬的王，實在不敢當！我要是巴布不會只是咬你一口便宜你的，我肯定一口吞了你！”
這回輪到我得意的笑。
赫蘭特看完我得意的還擊，終於被我擊敗的“逃跑”了，他斷然抽開我的手，三步並兩步就走到吊橋的另一端，原來沒有我的拖累他可以這麽自如地走動。等我竊喜完反應過來時，才警覺自己一個孤零零地站在晃晃悠悠的吊橋上，我嚇得立刻爬在吊橋上，抓著鎖鏈匍匐前進，嘴裏不忘反覆念叨，“臭赫蘭特！惡劣王！”
“你在那邊嘀咕什麽？”赫蘭特在十米之外的吊橋邊大聲問我。
我害怕吊橋的晃動所以只能以蝸牛的速度匍匐前行，他問我時，我揚起頭，笑嘻嘻地對赫蘭特招手，“過來！你再走回來，娜琪姐姐就告訴你！”
赫蘭特努力捂住受傷的胸口忍住笑，但還是被我的言行和表情逗笑了，在他站在遠處對我微微一笑的時候，我楞住恍然，原來我和他也可以像朋友一樣開起玩笑，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仿佛在重新認識一個人，在我面前，他越來越不像一個王，他有時欺負我甚至會有很孩子氣的壞笑，他的暴脾氣在拿我沒轍的時候會屈服性的漸漸溫柔。
微妙的變化在我和赫蘭特之間發生著，而我若有似無地也感覺到了，只是缺少勇氣去承認，我始終無法釋懷那個只要一皺眉頭就可以將千萬人瞬間化為灰燼的殘暴王。
“笨蛋！一直趴在那裏很有趣嗎？”赫蘭特故意收斂自己剛才的失態，假裝嚴肅地訓斥我。
“我才沒有……啊！救命……”我剛剛想貧嘴，身體也隨之向前移動，但是沒有想到顫悠悠的吊橋沒有給我機會，驟然間吊橋的鎖鏈從中間斷裂，好在我當時是匍匐在鎖鏈和木板上，身體失重的同時我還是牢牢地抓住了吊橋，後果就是我驚惶失措得驚叫後整個人被掛在半截吊橋下，貼在冰冷的石壁旁。
石壁凹凸不平，起伏有些大，所以赫蘭特最初沒有發現我，我當時一聲慘叫就失了聲，也許是太過緊張，我努力幾次都發現喉嚨發不出聲音了，剛才的自己尖叫的聲音似乎還在身下的深淵裏回蕩，我雙手緊緊抓住鎖鏈，身體完全懸空，擡頭仰視，斷落後的這段吊橋正好屬於赫蘭特站立的這邊，但是一塊討厭的大石頭凸出石壁恰巧擋住了我和赫蘭特所處方向的視線，也許正是因為一時看不到我的存在，好在脖子上的項鏈是光源，方便赫蘭特救我。
“娜琪！娜琪！娜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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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睜開了眼睛，眼前還是剛才半空懸掛在吊橋上的畫面，一切似乎都在靜止，赫蘭特在最後一刻拉住了我的手。
兩個人的重量讓吊橋的鎖鏈一點點松動起來，我們屏住呼吸都不敢說話，生怕一丁點細微的顫動都會引起上面鎖鏈的脫節。
“放開我吧！”
我咬了咬唇，註視著赫蘭特吃力扭曲的面容，下了狠心，還是說出那句看似偉大的話。
此刻的我很矛盾，我不想死掉，一個優異的高中花樣少女在這黑漆漆的無底深淵葬身實在委屈，我沒有想到赫蘭特會不顧自己生死如此盡力來救我，但是這樣拖下去兩個人都要死，我的視線順著他胸口的傷溢出的鮮血一直移動到我的身上，紅色的液體從他身上順著手臂流到我的手臂。
“不！”赫蘭特面色凝重，嘴裏只吐出這一個字，接著他凝視我似乎對下面的話醞釀了一番緩緩說道，“娜琪，遇到你以後，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誰是誰的奴隸……”
喀喇喀喇一聲聲響起，是歷時久遠的鎖鏈受不了拉力一節節斷裂的聲音，赫蘭特一直沒有放開我的手，反而更緊地抓住我。
心頭一緊，兩個人無聲墜落，我第一沒有因為害怕而驚叫，整個世界仿佛無聲，我也隨之沈默。我的眼中充滿迷惑望著他，赫蘭特，我只是你眼中的一個奴隸嗎？還是生命女神的頭銜在你心中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死亡也無法讓你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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