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恨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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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恨你（四）
幾秒後，何知枝再開口，口吻忽然變得漫不經心起來，“我倒希望你會那麽做，也好讓這些沒出息的家夥徹底死心。”
這個沒出息的家夥也包括她自己。
喻甜很欣賞的看著何知枝，“枝枝，其實我們也很適合做搭檔呀，你看我們看待問題的方式多相近。”
何知枝擺擺手，“相近是相近，但想是一回事，能做又是另一回事，在心狠手辣這方面我遠不如你。在我這它不全是個貶義詞，你比我有決斷的多。”
她說的很中肯，“所以還是和二貨搭檔湊合過吧，還能離咋地？”
喻甜就又笑了起來，“別這麽說，天音還是很可愛的，當時我們組建團隊分配搭檔，不也考慮過讓我們倆一起嗎？”
無愁初建的那個時期，她們所有人的搭檔都不是固定的，當時其實也沒有搭檔的意識，幾乎是根據任務的不同實時變化的。
後來經歷的事情多了，懂了怎麽真正運行一個團隊，和同伴配合，彼此間的搭檔組合才算是固定下來了。
她們四個在沒組成搭檔前，也是和自己的搭檔關系更親密，但總有些事情越是關系親近的人，就越難傾訴出口，更適合和偏向損友性質的朋友說。
所以何知枝有些事喜歡找姜薇吐槽，莫天音也更愛約喻甜一起出去玩耍，或者說更愛和她一起來點武道上的切磋。
而在沒有真正組成搭檔前，她們也有考慮過上面這種組合。
往事一被提起，總是讓人有些恍惚和感慨。
“還是別了。”莫天音語氣有些覆雜，“咱倆要真成了搭檔，我怕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肯定會比現在更恨你。
喻甜望著莫天音微笑起來，不過考慮到她再逗一逗，火箭筒就真的要被掏出來了，於是她果斷關心起姜薇的傷勢，“薇兒姐姐的傷怎麽樣？需要什麽藥材或者療傷的異能道具嗎？”
努力想被她們遺忘的姜薇瞪了她一眼，“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這麽多天也沒見你給我送點療傷的東西，現在一到專業人士面前你又懂了。”
喻甜一臉無辜，“天音肯定會為你準備啦，我要是端碗藥給你，你真的不會幻視大郎該吃藥了那種畫面嗎？”
姜薇，“……”
別說，你還真別說，畫面感撲面而來。
何知枝擡頭掃了姜薇一眼，“別岔開話題，你之前死扛著不聯系我們幫忙的賬，我還沒和你算！接下來我給你開的藥你都老老實實吃，讓莫天音給你準備個療養室，你沒事就進去躺躺，三個月內別動用異能，尤其是不能和別人動手，懂了嗎姐妹？”
“三個月……”姜薇有些遲疑，但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何知枝的視線從墨鏡後盯了過來，立刻乖乖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好的。”
何知枝還算滿意的點點頭，撣了撣黑夾克上並不存在的灰，又看向喻甜，“你看起來也不是滿血，需要我也給你看看嗎？”
她雖然是治愈系異能也修了醫道，但確實沒達到光靠看就能判斷別人有沒有病，有什麽病的高超水平。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喻甜也受了傷，而且還不輕。
不是很令人意外的，喻甜搖頭拒絕了。
何知枝推了推墨鏡，“放心，我不會借機對你下毒。”
防備歸防備，成長歸成長，有些手段該使不出來還是使不出來。
“我也沒有懷疑你們的人品。”喻甜展開純紅的扇面，隨意地輕晃著，“就是……沒必要。”
她眼睫微不可察顫了下的同時，嘴角已經勾起一抹笑，補充道，“放心，肯定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場中另外兩人也將目光不動聲色投到了她身上，實在是這個沒有必要，有很多種可以解讀的意思，而有些解讀背後的陰影若隱若現。
喻甜顯然沒有讓其他人深入了解她狀況的意圖，“有人比我更需要神醫救命。走吧，我們去看看可可。”
姜薇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很快又無聲垂下目光。
·
“李默涵是阿夜？”
莫天賜有些震驚的接收著這個消息，當然以他對暗河的了解程度，他其實並沒有聽過阿夜的名字，不過有分區頂尖高手這個前綴在，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名字的含金量了。
不過震驚過後，就是羞愧和憂慮，“可是父親，我們當時雖然除掉了李默涵，卻並沒能從他嘴裏問到名單的下落。”
“雖然我們已經將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清洗了一遍，那個本該找他接頭的女人也重傷在身，絕對命不久矣。但是找不到名單，始終是個隱患。”
中年男人聞言倒是沒太多神情變化，只是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名單是獨立存在還是與蟬生是一體的呢？”
莫天賜想了一下才理解自己父親這話的意思，他有些遲疑的假設，“如果我是李默涵，就算名單只存在我的腦子裏，等我要死的時候肯定也會想辦法傳達給自己人，或者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畢竟那不是己方陣營的臥底名單，是敵對陣營的臥底名單，就算被敵對陣營找到，對於己方陣營這邊也只是損失了一個重要的證據。
再者說，也不一定就會被敵方陣營找到，萬一先落到己方陣營這邊手裏了呢？
這對李默涵來說是可以嘗試的希望，對於他們這邊來說卻是重大的隱患。
再說蟬生掌握的名單，雖然說是臥底名單，就是那些在異能者協會內部和其他風評較正的，有能力影響局勢的民間組織的暗線臥底們。
但誰規定臥底名單只能記臥底的名字，上面很大概率也會有暗河高層名義盟友們的名字。
他們不是暗河的臥底，但他們是暗河的名義盟友，鬼知道他們的名字到底有沒有在上面。
中年男人雖然謹慎多疑，但再三查漏補缺過的事，他也就不再過多懷疑和傷神，反而安慰了一下兒子，“該清理的人都清理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就算名單曾經被李默涵成功交托給別人，那個人應該也已經死了。”
米可這個名字在他腦中一劃而過，但這個女孩先是個瘋子，現在大概率上又是個死人。
再者說，當初他們對她的調查最為仔細，並沒有任何發現，所以這絲懷疑轉瞬即逝。
“接下來我們只要時時註意風聲，在這方面無需過多憂慮。”
莫天賜聽懂了父親的言下之意，在這方面無需過多憂慮，那就是在別的方面有需要憂慮的了。
果然就聽自己父親說：“你沒露面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在試煉場提升實力，明白嗎？”
他強調一直兩個字。
莫天賜有些警覺的詢問，“是誰註意到我了嗎？異能者協會調查科還是本家人？”
雖然異能者協會內部是出了大問題，但也不能說是全員叛徒，肯定還是留存著一股抗衡他們的力量。
所以為了應對異能者協會可能到來的調查，才要給他制造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證明任何事都與他沒牽扯？
又或者是怕被家族內部的對手抓住把柄，畢竟大家族內裏骯臟事雖然多，但和一個惡名昭昭的犯罪組織勾結，一旦被掀到明面上，也絕對會給他們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中年男人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掃了眼站在一旁的手下，手下立刻會意，重新打開桌上的投影儀，又送上一份紙質資料。
莫天賜目光在投影中並不陌生的女孩的虛影上一凝，又低頭翻閱了手中的資料，神色幾次變化，從一開始的隱隱不屑變成難以置信，“這事怎麽還和莫天音扯上關系了？”
·
莊園。
姜薇和何知枝一起從米可的房間走出，她轉身的時候輕輕將房門關好。
何知枝則推了推重新戴好的墨鏡，對站在長廊上的莫天音和喻甜說：“走吧，去大廳說。”
雖然她被墨鏡遮著眼睛，但喻甜和莫天音都從她臉上的神情看出她有收獲。
四人很快重返大廳，何知枝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她很直接的說出自己診治的結果，“你們的猜想沒錯，米可確實中了毒。”
這句話是對喻甜和姜薇說的，姜薇和喻甜不由對視了一眼。
姜薇關心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憂慮，“知枝，你知道是什麽毒嗎？有的解嗎？”
她剛剛在房間裏陪著米可接受檢查的時候，就已經聽何知枝說了中毒的結論，但具體的她當時卻沒說。
姜薇也不能判斷，她是想所有人到齊再解釋，還是並沒有做出論斷，不過當何知枝給出答案後，她就知道是前者。
“是千日醉。”何知枝說：“一種會摧毀人神志的毒藥，中毒的人倒是並不痛苦，就像喝醉了沈浸在一場美夢中。”
她慢慢走到沙發前坐下，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如同一個女王占據了自己的王座，“不過名字雖然叫千日醉，但是毒發致死的期限並不是一千天，頂多半年。”
喻甜的神色模糊在她不斷扇動的純紅扇面背後，她問，“那米可中毒多久了？”
何知枝擡頭，黑色鏡面上映著她的影子，“保守估計四個月。”
姜薇神色劇變，不僅僅是因為擔心米可的情況，更是因為指鹿為馬的事發生在三個月前，輿論真正爆發，米可精神失常是在兩個月前。可她居然在事情發生前就已經中毒了，這按常理來說是不應該的。
因為按照她們的推斷，米可只是一個無辜被波及的邊緣人物。如果不是李默涵的原因以及這其中還有她們不知道的需要留著米可隱藏的疏漏，她或許不會被波及，也或許早就被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滅口了，且後者的可能性絕對要大於前者。
幕後之人不會也完全沒必要那麽早就下毒針對她，除非她們之前的推測出了偏差，這其中還有其他隱情，要麽就只能是給米可下毒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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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何知枝再開口，口吻忽然變得漫不經心起來，“我倒希望你會那麽做，也好讓這些沒出息的家夥徹底死心。”
這個沒出息的家夥也包括她自己。
喻甜很欣賞的看著何知枝，“枝枝，其實我們也很適合做搭檔呀，你看我們看待問題的方式多相近。”
何知枝擺擺手，“相近是相近，但想是一回事，能做又是另一回事，在心狠手辣這方面我遠不如你。在我這它不全是個貶義詞，你比我有決斷的多。”
她說的很中肯，“所以還是和二貨搭檔湊合過吧，還能離咋地？”
喻甜就又笑了起來，“別這麽說，天音還是很可愛的，當時我們組建團隊分配搭檔，不也考慮過讓我們倆一起嗎？”
無愁初建的那個時期，她們所有人的搭檔都不是固定的，當時其實也沒有搭檔的意識，幾乎是根據任務的不同實時變化的。
後來經歷的事情多了，懂了怎麽真正運行一個團隊，和同伴配合，彼此間的搭檔組合才算是固定下來了。
她們四個在沒組成搭檔前，也是和自己的搭檔關系更親密，但總有些事情越是關系親近的人，就越難傾訴出口，更適合和偏向損友性質的朋友說。
所以何知枝有些事喜歡找姜薇吐槽，莫天音也更愛約喻甜一起出去玩耍，或者說更愛和她一起來點武道上的切磋。
而在沒有真正組成搭檔前，她們也有考慮過上面這種組合。
往事一被提起，總是讓人有些恍惚和感慨。
“還是別了。”莫天音語氣有些覆雜，“咱倆要真成了搭檔，我怕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肯定會比現在更恨你。
喻甜望著莫天音微笑起來，不過考慮到她再逗一逗，火箭筒就真的要被掏出來了，於是她果斷關心起姜薇的傷勢，“薇兒姐姐的傷怎麽樣？需要什麽藥材或者療傷的異能道具嗎？”
努力想被她們遺忘的姜薇瞪了她一眼，“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這麽多天也沒見你給我送點療傷的東西，現在一到專業人士面前你又懂了。”
喻甜一臉無辜，“天音肯定會為你準備啦，我要是端碗藥給你，你真的不會幻視大郎該吃藥了那種畫面嗎？”
姜薇，“……”
別說，你還真別說，畫面感撲面而來。
何知枝擡頭掃了姜薇一眼，“別岔開話題，你之前死扛著不聯系我們幫忙的賬，我還沒和你算！接下來我給你開的藥你都老老實實吃，讓莫天音給你準備個療養室，你沒事就進去躺躺，三個月內別動用異能，尤其是不能和別人動手，懂了嗎姐妹？”
“三個月……”姜薇有些遲疑，但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何知枝的視線從墨鏡後盯了過來，立刻乖乖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好的。”
何知枝還算滿意的點點頭，撣了撣黑夾克上並不存在的灰，又看向喻甜，“你看起來也不是滿血，需要我也給你看看嗎？”
她雖然是治愈系異能也修了醫道，但確實沒達到光靠看就能判斷別人有沒有病，有什麽病的高超水平。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喻甜也受了傷，而且還不輕。
不是很令人意外的，喻甜搖頭拒絕了。
何知枝推了推墨鏡，“放心，我不會借機對你下毒。”
防備歸防備，成長歸成長，有些手段該使不出來還是使不出來。
“我也沒有懷疑你們的人品。”喻甜展開純紅的扇面，隨意地輕晃著，“就是……沒必要。”
她眼睫微不可察顫了下的同時，嘴角已經勾起一抹笑，補充道，“放心，肯定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場中另外兩人也將目光不動聲色投到了她身上，實在是這個沒有必要，有很多種可以解讀的意思，而有些解讀背後的陰影若隱若現。
喻甜顯然沒有讓其他人深入了解她狀況的意圖，“有人比我更需要神醫救命。走吧，我們去看看可可。”
姜薇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很快又無聲垂下目光。
·
“李默涵是阿夜？”
莫天賜有些震驚的接收著這個消息，當然以他對暗河的了解程度，他其實並沒有聽過阿夜的名字，不過有分區頂尖高手這個前綴在，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名字的含金量了。
不過震驚過後，就是羞愧和憂慮，“可是父親，我們當時雖然除掉了李默涵，卻並沒能從他嘴裏問到名單的下落。”
“雖然我們已經將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清洗了一遍，那個本該找他接頭的女人也重傷在身，絕對命不久矣。但是找不到名單，始終是個隱患。”
中年男人聞言倒是沒太多神情變化，只是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名單是獨立存在還是與蟬生是一體的呢？”
莫天賜想了一下才理解自己父親這話的意思，他有些遲疑的假設，“如果我是李默涵，就算名單只存在我的腦子裏，等我要死的時候肯定也會想辦法傳達給自己人，或者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畢竟那不是己方陣營的臥底名單，是敵對陣營的臥底名單，就算被敵對陣營找到，對於己方陣營這邊也只是損失了一個重要的證據。
再者說，也不一定就會被敵方陣營找到，萬一先落到己方陣營這邊手裏了呢？
這對李默涵來說是可以嘗試的希望，對於他們這邊來說卻是重大的隱患。
再說蟬生掌握的名單，雖然說是臥底名單，就是那些在異能者協會內部和其他風評較正的，有能力影響局勢的民間組織的暗線臥底們。
但誰規定臥底名單只能記臥底的名字，上面很大概率也會有暗河高層名義盟友們的名字。
他們不是暗河的臥底，但他們是暗河的名義盟友，鬼知道他們的名字到底有沒有在上面。
中年男人雖然謹慎多疑，但再三查漏補缺過的事，他也就不再過多懷疑和傷神，反而安慰了一下兒子，“該清理的人都清理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就算名單曾經被李默涵成功交托給別人，那個人應該也已經死了。”
米可這個名字在他腦中一劃而過，但這個女孩先是個瘋子，現在大概率上又是個死人。
再者說，當初他們對她的調查最為仔細，並沒有任何發現，所以這絲懷疑轉瞬即逝。
“接下來我們只要時時註意風聲，在這方面無需過多憂慮。”
莫天賜聽懂了父親的言下之意，在這方面無需過多憂慮，那就是在別的方面有需要憂慮的了。
果然就聽自己父親說：“你沒露面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在試煉場提升實力，明白嗎？”
他強調一直兩個字。
莫天賜有些警覺的詢問，“是誰註意到我了嗎？異能者協會調查科還是本家人？”
雖然異能者協會內部是出了大問題，但也不能說是全員叛徒，肯定還是留存著一股抗衡他們的力量。
所以為了應對異能者協會可能到來的調查，才要給他制造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證明任何事都與他沒牽扯？
又或者是怕被家族內部的對手抓住把柄，畢竟大家族內裏骯臟事雖然多，但和一個惡名昭昭的犯罪組織勾結，一旦被掀到明面上，也絕對會給他們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
中年男人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掃了眼站在一旁的手下，手下立刻會意，重新打開桌上的投影儀，又送上一份紙質資料。
莫天賜目光在投影中並不陌生的女孩的虛影上一凝，又低頭翻閱了手中的資料，神色幾次變化，從一開始的隱隱不屑變成難以置信，“這事怎麽還和莫天音扯上關系了？”
·
莊園。
姜薇和何知枝一起從米可的房間走出，她轉身的時候輕輕將房門關好。
何知枝則推了推重新戴好的墨鏡，對站在長廊上的莫天音和喻甜說：“走吧，去大廳說。”
雖然她被墨鏡遮著眼睛，但喻甜和莫天音都從她臉上的神情看出她有收獲。
四人很快重返大廳，何知枝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她很直接的說出自己診治的結果，“你們的猜想沒錯，米可確實中了毒。”
這句話是對喻甜和姜薇說的，姜薇和喻甜不由對視了一眼。
姜薇關心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憂慮，“知枝，你知道是什麽毒嗎？有的解嗎？”
她剛剛在房間裏陪著米可接受檢查的時候，就已經聽何知枝說了中毒的結論，但具體的她當時卻沒說。
姜薇也不能判斷，她是想所有人到齊再解釋，還是並沒有做出論斷，不過當何知枝給出答案後，她就知道是前者。
“是千日醉。”何知枝說：“一種會摧毀人神志的毒藥，中毒的人倒是並不痛苦，就像喝醉了沈浸在一場美夢中。”
她慢慢走到沙發前坐下，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如同一個女王占據了自己的王座，“不過名字雖然叫千日醉，但是毒發致死的期限並不是一千天，頂多半年。”
喻甜的神色模糊在她不斷扇動的純紅扇面背後，她問，“那米可中毒多久了？”
何知枝擡頭，黑色鏡面上映著她的影子，“保守估計四個月。”
姜薇神色劇變，不僅僅是因為擔心米可的情況，更是因為指鹿為馬的事發生在三個月前，輿論真正爆發，米可精神失常是在兩個月前。可她居然在事情發生前就已經中毒了，這按常理來說是不應該的。
因為按照她們的推斷，米可只是一個無辜被波及的邊緣人物。如果不是李默涵的原因以及這其中還有她們不知道的需要留著米可隱藏的疏漏，她或許不會被波及，也或許早就被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滅口了，且後者的可能性絕對要大於前者。
幕後之人不會也完全沒必要那麽早就下毒針對她，除非她們之前的推測出了偏差，這其中還有其他隱情，要麽就只能是給米可下毒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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