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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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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

窗外清風吹來,燭火閃爍,房間內,兩人對桌而坐。

第三杯酒下肚,淩萱的面頰已經帶上了緋色。

下一杯,她編了一個新的理由:“言少君,謝謝你救我師父。”

再下一杯:“謝謝你給我做桃花酥。”

“謝謝你救了岐山百姓。”

言玨來者不拒,也不反駁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蹩腳理由,不過多時,酒壺已經空了大半。

淩萱搖了搖有些眩暈的腦袋,看向燈下的白衣男人,忍不住伸手朝前面揮了揮,起身去抓他的袖子。

“言少君,你別亂晃,我看不清你了。”

她自己站立不穩,袖子沒抓到,人卻朝前傾了過去,言玨面色不變,將她扶住。

淩萱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半個身子倚靠在他身上,笑容有些傻氣。

“我……我扶著你,你喝醉了酒,可別摔了。”

言玨啞然失笑。

“來,我們把剩下的也喝了。”淩萱豪氣沖天,直接將酒壺抱起來,遞到他面前,嘟囔道,“一杯一杯的,也太慢了,你直接把這壺喝了吧。”

言玨將酒壺從她手裏接過來,與她酒意朦朧的黑亮雙眸對了個正著,目光微深。

淩萱怔楞,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他這樣實在是有些好看,真好看。

言玨已經卸了冠,烏黑的長發順著脖頸傾瀉而下,有幾縷滑過她的手背,癢癢的,淩萱忍不住收緊手指,就聽見他輕哼了一聲,瞬間覺得心中也癢了起來,呆呆看著他。

隨後,面前的美人臉距離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張大了眼睛,心跳如鼓。

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玨的聲音似笑非笑:“我可以繼續喝,但聖女要先告訴我,你深夜來我房間,邀我喝摻了鹿血的酒,是什麽意思?”

淩萱怔住,眨了眨眼,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連連擺手。

“你別瞎說。”她指了指酒壺,認認真真道,“不是鹿血,是鹿茸,我問過閑雲先生的,鹿茸效果更好些。”

言玨:……

好吧,今晚的鬧劇還有他的手筆,記下了。

藥酒勁兒比淩萱想象的猛烈,她想將對方灌醉,自己卻先醉了,身子直往下倒。

言玨只好用手攬住她,眼神終於流露出些無奈,將她扶到一旁的小榻上坐下。

淩萱耍賴一般拉著他的袖子不放,嚷嚷著:“我告訴你了,你要把酒喝完。”

言玨的衣服被她拽得有些松散,將酒壺放到一邊,矮下身,握住她作亂的小手,沈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淩萱呆呆地看著他,言玨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兇。

她扁了扁嘴,毫不示弱道:“知道啊!我來找你緩解血毒。”

說罷,直直抱住了他的腰,小臉順勢蹭了蹭,覺得太硬不舒服,於是抓住他的衣領,想往上靠一靠。

緩解血毒?

言玨僵住,眼眸驟然銳利,表情冷淡下來,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開,咬牙道:“淩萱,你究竟將我看做什麽?”

不想看見的時候愛答不理,這種時候卻又纏了上來。

“你……你好兇,你兇我。”喝醉的人沒有道理可講,淩萱被他吼了一句,貓兒眼瞬間蓄滿眼淚,委屈地看著他。

言玨按了按額頭,火氣去了一些,看向淩萱,一言不發。

等他平覆下心情,正打算將她請回去,卻聽見她小聲說了一句。

“把你看作我的心上人……”

言玨難以置信,薄唇瞬間抿成了直線:“你說什麽?”

淩萱一字一句重覆:“我說,我把你看做我的心上人,心!上!人!”

她朦朦朧朧看過去,見言玨還是一副怔楞的模樣,以為他不懂,於是大著膽子伸手,在他玉白清冷的臉上揉了兩下,笑瞇了眼,道:“你好傻,連心上人是什麽也不知道,心上人的意思就是——我喜歡你。”

說罷,她嘟起小嘴,在剛才揉過的地方重重親了一下。

“現在懂了嗎!”

言玨簡直哭笑不得,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直視她,輕聲說:“你喜歡我?”

淩萱像孩子一樣跟著他重覆了一遍:“你喜歡我。”

她猛地搖了搖頭,發髻都快要散開,很不開心地看著言玨,戳了戳他的胸膛,指使道:“真傻,這時候,你要說‘我喜歡你’。”

言玨被她醉後膽大包天的模樣逗笑,眉目舒展開來,相貌越發叫人移不開眼。

他俯身湊到淩萱耳邊,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滿意了嗎,夫人。”

溫熱的氣息吐在耳尖,淩萱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來的目的,恍然大悟,言玨在對她說“我喜歡你”,應該已經喝醉,那她要做下一步的事了。

瞄準目標,她像只橫沖直撞的小兔子,直直撲了上去。

“哎喲!”淩萱揉了揉撞痛的額頭,看向面前的人,委屈道,“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胸口好硬,撞到我了。”

這真是喝得有些太醉,竟然還會倒打一耙。

言玨拿她沒辦法,伸手替她揉了揉額角,溫聲道:“是我的錯,撞疼你了,夫人喝多了,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歇息,好啊。”

淩萱借著他的胳膊站起來,將他朝裏屋拉去。

言玨:……

“夫人,方向錯了。”他無奈地提醒。

淩萱迷迷糊糊看了眼前面:“沒錯,那不就是床嗎?”

見她喝醉了一副顛三倒四的模樣,言玨只好放棄糾正,由著她把自己拉到床邊。

“那夫人就在這睡吧,早些休息。”

他將淩萱扶靠在床上,靜靜看了一會兒,起身想要離去。

“言玨……”

一聲驚呼,他反射性回頭,卻迎來了一個懷抱。

淩萱一下子跳到他身上,緊緊摟住他的脖頸,慌張道:“你怎麽走了。”

她散發著甜香的身體貼得很近,言玨為了穩住她的身形,將手環在她的腰上,只覺得不盈一握,腦中瞬間回想到了某些記憶,背脊忍不住挺直了些,強忍著心中異樣,柔聲道:“萱兒別鬧了,明日還要趕路,去睡吧。”

可就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巴掌大的小臉已經近在遲尺。

淩萱被他的美貌晃暈了眼,認準淡紅色的薄唇,用力撞了上去。

“嘶……”

言玨被她一頓不得章法的胡攪蠻纏,唇上破開個小口,鮮血湧出,又被舔去。

腰上的手臂漸漸收緊,箍得淩萱有些疼,於是她輕哼了一聲。

“嗚……”

好似控訴,軟得像是小貓在撒嬌。

言玨眼神都變了。

他用最後的理智將身上的人拉遠了些距離,避開她紅潤水澤的唇,將人安放在床上。

“別鬧,等明日回都城再說。”

客棧條件簡陋,此時又是深夜,連個服侍的人也沒有,他不想委屈了她。

將人放下後,言玨替她蓋上被子,深吸了口氣,以極大的克制力,強迫自己向外走去。

可就當他要推開門時,床上卻響起了細小的抽噎聲。

言玨頓時僵住,回頭看去,淩萱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小手緊抓著棉被,貓兒眼水光熠熠,眼淚如玉珠滾滾而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再硬的心腸,恐怕也無法抵擋她此刻的目光。

言玨回身,不用自主走到了床邊,袖子頓時被她拉住。

“你怎麽走了。”淩萱帶著哭腔,扯了扯袖子,將他拉得更近了些。

言玨:……

僵持了一會兒,她便又拽著袖子朝他身上爬,十分鍥而不舍的模樣,小手碰了碰他的嘴唇,語氣痛惜:“怎麽流血了,疼嗎,我替你吹吹。”

說罷,她嘟起嘴,朝他唇邊輕吹了一口氣,身子卻有些不穩,朝下滑去,花瓣一樣的嘴唇擦過他的下巴,帶來一陣顫栗。

言玨忍無可忍。

一陣布帛摩擦聲響起。

“啊……”淩萱睜著眼睛,表情有些茫然,“你幹嘛壓在我身上。”

她小手無力地推了一把,卻好似碰到一處東西,下意識捏了一下。

言玨本就撩撥到了臨界點,此刻,俊顏冒出點點汗水,看向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yu念,性感到讓人目眩神迷。

“松開……”他的聲音沙啞,仿佛克制到了極點。

淩萱被他難得一見的情態迷住,直直盯著他發楞,眼淚都忘了繼續流。

“好。”她乖乖地應了一聲,但下一刻,細白的手腕又環上了他的脖頸,小臉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黏黏膩膩地磨蹭著,變著角度看他,貓兒眼亮晶晶的,陶醉道,“你真好看。”

此刻,她纏人的就像是只抱著堅果不放的小松鼠,滿心滿眼的歡喜掩藏不住,帶著不知世事的純真,誘人而不自知。

言玨避無可避,溫和的表情維持不住,像是撕開表皮的狼,幽深眼眸中漸漸顯露出了野獸本性。

他不再回避,而是轉為主動,將她的手臂輕而易舉摘下,緊扣在手中,惡趣味般壓住她四肢,讓她動彈不得,無法再像剛才一樣纏著,卻又無法離開他。

淩萱果然不樂意起來,小嘴扁了扁,眼看又要哭了。

聽見她不滿的呼痛,言玨薄唇勾起,目光緊緊將她鎖住,危險十足,慢條斯理俯下身,鼻尖在她脆弱白皙的頸項蹭了蹭,輕嗅一口,然後猛然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嗚嗚!”

淩萱眼眸頓時睜大,看著他與自己無限貼近,緊張起來,心跳變得不受控制,口幹舌燥,忍不住想要張開嘴呼吸,卻正中他下懷,很快在鍥而不舍的攻占下潰不成軍,軟成了一團春水。

夜色正濃,客棧破舊的木頭小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夾雜著讓人面紅心跳的喘息,久久不息。

淩萱:他什麽不會知道……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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