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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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燈火在微風中閃爍。
淩萱坐在大床上，雙手抱住玉枕，已有些困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卻始終不肯閉上。
今日顧非雲被派了公差，遲遲未歸，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怎麽一切都這麽湊巧。
夜已經深了，言玨還沒來，或許是他覺得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有些失面子，所以不打算來了？
那真是可太好了。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淩萱瞬間沒了睡意，一個激靈爬起來，或許，是顧非雲回來了？
“夫人，我進來了。”
磁性而熟悉的男音打破了淩萱最後的幻想，他還是來了。
門沒有落鎖，被推開時，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淩萱縮坐在床上，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躲在玉枕後，想到白日裏的豪言壯志，她鼓起勇氣擡頭，只見暖色的燭光下，言玨緩步走來。
他已經卸了冠，一頭烏發披散，紅唇玉面，神色柔和，有些平日裏少見的慵懶，白日裏仙氣十足的長相，此時卻好似透著一股妖邪。
淩萱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心跳越來越快。
“夫人為何這樣看我。”言玨勾唇一笑，極為優雅地在她身邊坐下。
氣勢不能輸，淩萱嘴硬道：“你是我的夫郎，我想怎麽看你，就怎麽看你。”
言玨眼中露出些笑意，她可知，她現在的模樣，就像是只全身毛發炸起，隨時可能伸爪子的小貓，白日裏揚言要叫他“一命嗚呼”的人，現在反倒畏縮起來。
言玨存心逗她，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夜深露重，良辰苦短，我們……”
“你做什麽！”淩萱反應激烈，飛快地用玉枕擋住眼睛。
衣物窸窣聲響起，墨綠的長衫被脫下，放置在一邊。
言玨十分無辜道：“要就寢了，自然要脫衣服，夫人怎麽了，是要我先伺候你寬衣嗎？”
脫去外套後，他裏面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綢衫，隱約可見胸前的肌肉輪廓，身形修長精幹，並不是想象中的羸弱。
“不用！”淩萱漲紅了臉，躲在玉枕後不敢冒頭，“我睡覺就愛穿著衣服，你也把衣服穿上！”
一聲輕笑響起，極具侵略感的男子氣息靠近。
“夫人說笑了，穿著衣衫怎好行事,我來幫夫人寬衣。”
說著，他的手伸了過來，淩萱被他嚇住，玉枕沒拿穩，“咚”的一聲，實實地砸在她的膝蓋處。
“哎喲！”呼痛聲響起，她抱住膝蓋，縮成了個小蝦米。
“傷在哪了，我幫夫人看看！”言玨一副著急模樣。
裙擺被掀開，露出一雙白皙而又骨肉勻稱的美腿，她的皮膚實在柔嫩，膝蓋很快泛起了紅色，恐怕一會就要發青。
“啊！”淩萱痛叫一聲，“你別碰！”
言玨主動伸手替她揉著膝蓋，溫聲安慰道：“夫人忍一忍，不將瘀血散開，你明天會走不了路。”
淩萱疼得發抖，反射性推了他一把：“不需要你假惺惺，我自己來。”
她試著將腿抽回來，卻使不上力氣，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去幫我叫侍女過來！”
言玨無奈地看著她，好脾氣道：“這麽晚了，她們都睡熟了，夫人怎忍心擾人清夢？”
“那你去幫我叫顧非雲，他應該回來了。”淩萱病急亂投醫，此刻只想讓他快點出去才好。
聽見她提到顧非雲，言玨的眼眸深了些，按揉膝蓋時多用了些力氣，疼著淩萱眉頭都扭在了一起。
“莫要亂動，很快就好了。”
他絲毫不理會淩萱的要求，自顧自地替她揉開瘀血。
淩萱哪裏是他的對手，很快，連叫痛的聲音都小了起來，貓兒眼中淚光閃閃，好不可憐。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受傷。”委屈勁兒上來，淩萱絲毫忘了這人有多可怕，怒瞪著他說，“好了沒有，粗手粗腳的，我要痛死了。”
“應是無礙了。”言玨表情溫和，收回了手，身子卻沒有從她身邊挪開。
這是做什麽？淩萱忍不住了，又推了他一把，嫌棄道：“你離我遠些。”
言玨紋絲不動，反而將俊臉湊得離她更近了，吐氣如蘭，誘惑道：“夫人，既然你的腿沒事了，那是不是，該繼續我們沒做完的事。”
沒做完的事？什麽沒做完的事，淩萱回憶了片刻，腦中一炸，這人簡直……
她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指著言玨的鼻子說：“你太過分了！我腿都動不了，你還想著這個！”
言玨淺笑道：“無妨，為夫出力便好，夫人不用動。”
他順勢抓住淩萱的手腕，將人一把拉近懷裏，兩人貼得極近，淩萱幾乎可以數清楚他纖長濃黑的睫毛。
這張臉實在太有欺騙性，眉眼如畫，薄唇似血，精雕細琢，幾乎沒有一絲瑕疵。
在她怔楞的幾秒，言玨便得寸進尺，俯下身去。
唇間傳來溫熱的觸感，輾轉碰觸，呼吸相聞，淩萱這才反應過來，猛得將他推開，心跳如雷，捂住嘴唇，崩潰道：“流氓！這是我的初吻！”
心中的話脫口而出，等淩萱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言玨這才與她拉開了距離，眼眸微深，神色變得有些危險。
她一亂，果然就露餡了。
言玨：“初吻？我怎麽記得，你與顧公子這幾日一直宿在一起，莫非，他沒做過？”
淩萱一時驚慌，眼珠子轉得飛快，強撐道：“沒有，我們不喜歡。”
“夫人為何要騙我？”言玨移到她身前，與她對視。
“誰騙你了，閨房之事講究個你情我願，不喜歡怎麽了，你以為他像你一樣，不知情趣。”
言玨幾乎要被她逗笑了，沒打算再和她兜圈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帕，舉到她面前。
淩萱瞟了一眼，覺得眼熟，再一看，臉色都變了：“你有病嗎，收著這東西作甚？”
他手裏拿的，是新婚當晚，淩萱用過的喜帕。
言玨不緊不慢道：“喜帕是侍女送過來的，本就該由我這做夫婿的收著，但我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用炎陽草試過後，帕子上面的血毫無反應，看來，這並不是夫人的血。”
見他的目光驟然銳利，淩萱不禁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事情確實無法解釋，她作為聖女，血液珍貴，身上有傷口極容易被人發現，於是就借用了顧非雲的血，沒想到喜帕會被送到言玨手中，他竟然還用炎陽草驗了血。
“我……”淩萱腦中一團亂麻。
“夫人不想說，就讓我猜一猜。”言玨緩聲道，“夫人不願與人結親，便和顧公子在人前演了場戲，如此行事，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我猜的對嗎？”
淩萱見他三言兩句就說出了她的謀劃，更是不知所措：“你……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麽樣？”
言玨果然心機頗重，她不過露出一點點馬腳，就被他看穿了。
莫非，他想借此要挾，讓她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可！就算是要她和顧非雲假戲真做，也絕不能讓他如願！
“哎……”言玨長嘆一口氣，“在夫人心中，我便是不通情理之人？夫人不想與我親近，我怎會強迫於你。”
淩萱驚訝：“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該拿這件事威脅她嗎？
言玨慢條斯理道：“我自是尊重夫人的想法，若夫人不願，我也可像顧公子一般，只做做樣子，等到夫人心甘情願，我們再行事也不遲。”
還有這等好事！淩萱松了口氣，自動忽略他後一句話，眼中閃過興奮的光，猛地點頭：“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言玨寵溺一笑：“那是自然。”
淩萱像是卸下了巨大的擔子，整個人都松快起來，貓兒眼炯炯有神，盯著言玨目不轉睛，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高興。
言玨頗感有趣，這就滿意了？她可真是將什麽都寫在臉上。
看了眼越發黯淡的燭火，他輕聲細語道：“夜已深，夫人這下總該安寢了，顧公子平日在何處休息？”
淩萱看了看大床，毫不猶豫地指向地上：“喏！他就在那睡，你也這麽睡吧。”
言玨沈默了片刻，表情似乎有些苦惱，示弱道：“地上濕寒，顧公子身強體壯，自是受得，可我餘毒未清，尚在病中，恐怕睡不到幾個晚上，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故意強調“一命嗚呼”四個字，淩萱想到白日的事，心虛地摸了摸耳朵。
言玨都同意與她作假了，自己若還不近人情，他翻臉了可怎麽辦？
淩萱糾結了片刻，妥協道：“好吧，你也睡床上，不過要用玉枕隔開，你需保證，絕不越界。”
言玨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敢唐突了夫人。”
淩萱滿意了，大發慈悲地給他挪了一半位置，把被子卷在身上，將自己團成一個球，悶聲道：“睡吧，去把燈熄了。”
言玨看向她此刻毫不設防的背影，嘴角勾起，起身熄了燈。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淩萱起先還覺得驚悚，有些難以入眠，但不過多時，便有一陣濃厚的困意襲來，於是沈沈睡去。
待她呼吸平穩，言玨緩緩睜開了雙目，暗夜無光，他的眼中冷漠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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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燈火在微風中閃爍。
淩萱坐在大床上，雙手抱住玉枕，已有些困意，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卻始終不肯閉上。
今日顧非雲被派了公差，遲遲未歸，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怎麽一切都這麽湊巧。
夜已經深了，言玨還沒來，或許是他覺得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有些失面子，所以不打算來了？
那真是可太好了。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淩萱瞬間沒了睡意，一個激靈爬起來，或許，是顧非雲回來了？
“夫人，我進來了。”
磁性而熟悉的男音打破了淩萱最後的幻想，他還是來了。
門沒有落鎖，被推開時，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淩萱縮坐在床上，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躲在玉枕後，想到白日裏的豪言壯志，她鼓起勇氣擡頭，只見暖色的燭光下，言玨緩步走來。
他已經卸了冠，一頭烏發披散，紅唇玉面，神色柔和，有些平日裏少見的慵懶，白日裏仙氣十足的長相，此時卻好似透著一股妖邪。
淩萱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心跳越來越快。
“夫人為何這樣看我。”言玨勾唇一笑，極為優雅地在她身邊坐下。
氣勢不能輸，淩萱嘴硬道：“你是我的夫郎，我想怎麽看你，就怎麽看你。”
言玨眼中露出些笑意，她可知，她現在的模樣，就像是只全身毛發炸起，隨時可能伸爪子的小貓，白日裏揚言要叫他“一命嗚呼”的人，現在反倒畏縮起來。
言玨存心逗她，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夜深露重，良辰苦短，我們……”
“你做什麽！”淩萱反應激烈，飛快地用玉枕擋住眼睛。
衣物窸窣聲響起，墨綠的長衫被脫下，放置在一邊。
言玨十分無辜道：“要就寢了，自然要脫衣服，夫人怎麽了，是要我先伺候你寬衣嗎？”
脫去外套後，他裏面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綢衫，隱約可見胸前的肌肉輪廓，身形修長精幹，並不是想象中的羸弱。
“不用！”淩萱漲紅了臉，躲在玉枕後不敢冒頭，“我睡覺就愛穿著衣服，你也把衣服穿上！”
一聲輕笑響起，極具侵略感的男子氣息靠近。
“夫人說笑了，穿著衣衫怎好行事,我來幫夫人寬衣。”
說著，他的手伸了過來，淩萱被他嚇住，玉枕沒拿穩，“咚”的一聲，實實地砸在她的膝蓋處。
“哎喲！”呼痛聲響起，她抱住膝蓋，縮成了個小蝦米。
“傷在哪了，我幫夫人看看！”言玨一副著急模樣。
裙擺被掀開，露出一雙白皙而又骨肉勻稱的美腿，她的皮膚實在柔嫩，膝蓋很快泛起了紅色，恐怕一會就要發青。
“啊！”淩萱痛叫一聲，“你別碰！”
言玨主動伸手替她揉著膝蓋，溫聲安慰道：“夫人忍一忍，不將瘀血散開，你明天會走不了路。”
淩萱疼得發抖，反射性推了他一把：“不需要你假惺惺，我自己來。”
她試著將腿抽回來，卻使不上力氣，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去幫我叫侍女過來！”
言玨無奈地看著她，好脾氣道：“這麽晚了，她們都睡熟了，夫人怎忍心擾人清夢？”
“那你去幫我叫顧非雲，他應該回來了。”淩萱病急亂投醫，此刻只想讓他快點出去才好。
聽見她提到顧非雲，言玨的眼眸深了些，按揉膝蓋時多用了些力氣，疼著淩萱眉頭都扭在了一起。
“莫要亂動，很快就好了。”
他絲毫不理會淩萱的要求，自顧自地替她揉開瘀血。
淩萱哪裏是他的對手，很快，連叫痛的聲音都小了起來，貓兒眼中淚光閃閃，好不可憐。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受傷。”委屈勁兒上來，淩萱絲毫忘了這人有多可怕，怒瞪著他說，“好了沒有，粗手粗腳的，我要痛死了。”
“應是無礙了。”言玨表情溫和，收回了手，身子卻沒有從她身邊挪開。
這是做什麽？淩萱忍不住了，又推了他一把，嫌棄道：“你離我遠些。”
言玨紋絲不動，反而將俊臉湊得離她更近了，吐氣如蘭，誘惑道：“夫人，既然你的腿沒事了，那是不是，該繼續我們沒做完的事。”
沒做完的事？什麽沒做完的事，淩萱回憶了片刻，腦中一炸，這人簡直……
她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指著言玨的鼻子說：“你太過分了！我腿都動不了，你還想著這個！”
言玨淺笑道：“無妨，為夫出力便好，夫人不用動。”
他順勢抓住淩萱的手腕，將人一把拉近懷裏，兩人貼得極近，淩萱幾乎可以數清楚他纖長濃黑的睫毛。
這張臉實在太有欺騙性，眉眼如畫，薄唇似血，精雕細琢，幾乎沒有一絲瑕疵。
在她怔楞的幾秒，言玨便得寸進尺，俯下身去。
唇間傳來溫熱的觸感，輾轉碰觸，呼吸相聞，淩萱這才反應過來，猛得將他推開，心跳如雷，捂住嘴唇，崩潰道：“流氓！這是我的初吻！”
心中的話脫口而出，等淩萱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言玨這才與她拉開了距離，眼眸微深，神色變得有些危險。
她一亂，果然就露餡了。
言玨：“初吻？我怎麽記得，你與顧公子這幾日一直宿在一起，莫非，他沒做過？”
淩萱一時驚慌，眼珠子轉得飛快，強撐道：“沒有，我們不喜歡。”
“夫人為何要騙我？”言玨移到她身前，與她對視。
“誰騙你了，閨房之事講究個你情我願，不喜歡怎麽了，你以為他像你一樣，不知情趣。”
言玨幾乎要被她逗笑了，沒打算再和她兜圈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帕，舉到她面前。
淩萱瞟了一眼，覺得眼熟，再一看，臉色都變了：“你有病嗎，收著這東西作甚？”
他手裏拿的，是新婚當晚，淩萱用過的喜帕。
言玨不緊不慢道：“喜帕是侍女送過來的，本就該由我這做夫婿的收著，但我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用炎陽草試過後，帕子上面的血毫無反應，看來，這並不是夫人的血。”
見他的目光驟然銳利，淩萱不禁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事情確實無法解釋，她作為聖女，血液珍貴，身上有傷口極容易被人發現，於是就借用了顧非雲的血，沒想到喜帕會被送到言玨手中，他竟然還用炎陽草驗了血。
“我……”淩萱腦中一團亂麻。
“夫人不想說，就讓我猜一猜。”言玨緩聲道，“夫人不願與人結親，便和顧公子在人前演了場戲，如此行事，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我猜的對嗎？”
淩萱見他三言兩句就說出了她的謀劃，更是不知所措：“你……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麽樣？”
言玨果然心機頗重，她不過露出一點點馬腳，就被他看穿了。
莫非，他想借此要挾，讓她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不可！就算是要她和顧非雲假戲真做，也絕不能讓他如願！
“哎……”言玨長嘆一口氣，“在夫人心中，我便是不通情理之人？夫人不想與我親近，我怎會強迫於你。”
淩萱驚訝：“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該拿這件事威脅她嗎？
言玨慢條斯理道：“我自是尊重夫人的想法，若夫人不願，我也可像顧公子一般，只做做樣子，等到夫人心甘情願，我們再行事也不遲。”
還有這等好事！淩萱松了口氣，自動忽略他後一句話，眼中閃過興奮的光，猛地點頭：“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言玨寵溺一笑：“那是自然。”
淩萱像是卸下了巨大的擔子，整個人都松快起來，貓兒眼炯炯有神，盯著言玨目不轉睛，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高興。
言玨頗感有趣，這就滿意了？她可真是將什麽都寫在臉上。
看了眼越發黯淡的燭火，他輕聲細語道：“夜已深，夫人這下總該安寢了，顧公子平日在何處休息？”
淩萱看了看大床，毫不猶豫地指向地上：“喏！他就在那睡，你也這麽睡吧。”
言玨沈默了片刻，表情似乎有些苦惱，示弱道：“地上濕寒，顧公子身強體壯，自是受得，可我餘毒未清，尚在病中，恐怕睡不到幾個晚上，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故意強調“一命嗚呼”四個字，淩萱想到白日的事，心虛地摸了摸耳朵。
言玨都同意與她作假了，自己若還不近人情，他翻臉了可怎麽辦？
淩萱糾結了片刻，妥協道：“好吧，你也睡床上，不過要用玉枕隔開，你需保證，絕不越界。”
言玨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敢唐突了夫人。”
淩萱滿意了，大發慈悲地給他挪了一半位置，把被子卷在身上，將自己團成一個球，悶聲道：“睡吧，去把燈熄了。”
言玨看向她此刻毫不設防的背影，嘴角勾起，起身熄了燈。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淩萱起先還覺得驚悚，有些難以入眠，但不過多時，便有一陣濃厚的困意襲來，於是沈沈睡去。
待她呼吸平穩，言玨緩緩睜開了雙目，暗夜無光，他的眼中冷漠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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