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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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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震驚

崽崽正在擡起安慰黑喵的爪子又慢慢放了下來,盈綠的獸眸裏溢滿震驚,隨後四肢開始拼命掙紮。

宗顥嚇了一跳,趕緊把崽崽松開了:“喵喵?”崽崽,你這是怎麽了?

回答他的卻是崽崽拼命躥出去,因為速度太快甚至還途中打了滑,到了寧雲熠近前,出溜兒一下順著寧雲熠的腿爬到懷裏,直接鉆進了寧雲熠的懷裏,同時激動的喵喵叫:“喵!!!”父親,完蛋了,黑喵腦殼磕壞了,我把他當兄弟,他竟然想當我父親!

崽崽越說越激動,比劃著爪子手舞足蹈的,那叫一個震驚,憤怒,難以置信,外加受傷,他辣麽大一個玩伴好兄弟,說沒就沒了就算了,他竟然還想當他爹!

寧雲熠本來看到小家夥這麽激動還以為怎麽著了,等瞧著小家夥連叫邊比劃著,這麽久下來半猜半看就看明白了,他心情覆雜看了眼不遠處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過來的宗顥:“你說你沒事招他幹嘛?還有,你是不是告訴他了?”

宗顥蹲在不遠處,也有些後悔,不該這麽早說,但剛剛看到小家夥他是真的沒忍住,加上寧雲熠一開始也說他是可以告訴的,所以就沒忍住。

寧雲熠一看他這心虛的模樣,就抱著還在激動的小喵崽去了旁邊,借著遮擋拿出一盒他最愛吃的草莓,拿出一顆餵給崽崽。果然小家夥頓時忘了,爪子捧著草莓,嗷嗚一口,享受著的瞇著眼,就在這時候寧雲熠這才緩緩開口:“崽崽不想多一個父親嗎?”

小家夥警惕停了下來,嗖一下把草莓放了回去,快速收回爪子,也不吃了,仰頭淚汪汪瞅著寧雲熠:“喵?”嗚嗚,父親是不要崽崽了嗎?是覺得崽崽吃得太多了嗎?崽崽可以吃得再少一點的。

寧雲熠哭笑不得,立刻呼嚕毛安撫:“別多想,是多一個,不是一換一。別人家的崽崽都有兩個父親的對不對?”

崽崽一副父親你不要忽悠我的表情,誰家有兩個父親,實際上明明是一父一母的呀?就像是堂哥一樣呀?

寧雲熠:“你沒發現你和黑喵長得一模一樣嗎?那是因為你除了父親外,還有一個生父,不過麽,對方以前不跟我們住在一起,如今他想每周來陪你一次,除此之外崽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還是和父親住在一起的。”

崽崽這下聽懂了,也松口氣,只是多一個不是少一個,嚇死他了。

不過……他歪著頭瞧著正一眼不眨瞧著他的黑喵:“喵喵?”所以……這就是他的生母嗎?怪不得他是只黑喵,原來真的是喵生的哇?

怪不得父親和祖父祖母以前都從未提過他生母的事,原來他生母不僅是個男的,還是只喵啊?

寧雲熠這次沒聽懂,但宗顥是聽懂了,他表情僵了一下,但想了想,為了讓崽崽更好的接受自己,決定就讓這個美好的誤會繼續誤會下去:“喵!”崽崽你真棒,猜的真準,只是以後可以喊父親嗎?

崽崽想了想,搖頭:“喵!”不好。

就在宗顥想著不行也不是不可以的時候,崽崽再次開了口:“喵。”父親只能喊父親的,你得換個,不行就父父好了。

宗顥哪裏不願意,頓時驚喜上前,蹲坐在那裏,仰著頭期待瞧著崽崽。

寧雲熠雖然不知道父子兩商量了什麽,但瞧著崽崽像是接受良好的樣子也就沒說什麽,輕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去玩吧,玩累了過來把你最喜歡的草莓吃了。”

小家夥哪裏還顧得上玩,剛剛是擔心,這會兒放下心,立刻跳到桌子上,捧著草莓重新吃了起來,等吃完一顆,瞧見下方還巴巴瞅著他的黑喵,想了想,扔了一顆草莓下去:“喵!”請你吃!

宗顥感動的不行,崽崽不僅認他了,還貼心送給他草莓吃,這是單純的一顆草莓嗎?這是崽崽的一顆心意啊,他怎麽舍得吃?他得裝裱起來,以後當成傳家寶。

寧雲熠經過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楞是與宗顥對上頻,嘴角抽了抽:“你要是不怕看到一顆腐爛發黴的草莓,你可以盡管試試。”

宗顥立刻打消這個念頭,這才依依不舍吃了,吃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讓寧雲熠著實沒眼看,直接提著後頸去了書房。

寧雲熠把他往旁邊一放:“說吧,是不是宮裏出什麽事了?”好端端的突然這麽感性,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受刺激了,按理說這會兒能傳來的消息應該是前太子的。

但怎麽看宗顥也不至於因為前太子的死受到這麽大的刺激吧?

宗顥調出手環拿爪子一個個敲出來字給寧雲熠看,等寧雲熠看完臉色沈了下來,他想過二皇子的表現來看宮裏不太好,但沒想到竟然這麽慘。

尤其是二皇子那時候剛失去母親,結果被送到宮裏,父親不管,表面上說對他好的養母,私下裏卻對他這般,如此下來,二皇子沒長歪憤世嫉俗已經是很好了。

寧雲熠嘆息一聲:“如此說來帝後應該也不會這些年什麽都沒準備,她手中應該有一些實物,之前因為前太子還活著暫時以死相逼拿捏陛下,但這次前太子沒了,陛下再因為二皇子的事不再顧及,帝後應該會拿出最後的底牌。”

宗顥嗯了聲:【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麽?我這些天派人除了監視帝後和陛下外,還查了帝後這些年的事,卻如同一張白紙,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才是最棘手的,如果對方沒有異心也就算了,可如果有的話,能藏得這麽深,要麽是不怎麽樣的底牌,要麽出手就會是一擊殺招。

寧雲熠嗯了聲,但目前來說既然查不到,那就只能等帝後自己路出馬腳了。

另一邊皇宮裏,二皇子離開後,陛下整個人像是被抽走精神神,許久都沒說話,但他很快又憤怒起來,更多的憤怒是帝後竟然對他有二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隨行官跟著陛下多年,對陛下自私自利的性子了解得很透,也猜出陛下的心思:“陛下,如今帝後昏迷不醒,可要做些什麽?”

“昏迷不醒?是等著我過去剛好醒來吧?演戲給我看,等著我心軟放出老三才是真的吧?”陛下吼出聲,擺擺手,“她既然想暈,就讓她暈著,還有吩咐下去,帝後私德有虧,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再出宮。”

隨行官也被陛下的這道旨意嚇到,看來帝後這次是真的惹怒了陛下啊。

消息很快傳到帝後那裏,等治愈師離開,本來昏迷不醒面色慘白的帝後緩緩睜開眼,女侍上前,臉色發白:“主子,事情怕是不太好,不久前二皇子和宗元帥去了陛下的宮裏,隨後二皇子離開沒多久,陛下發了好大的火,沒多久就下了不許您出宮的命令。”

女侍有個懷疑,但不敢直白說出來,畢竟這事二皇子如果想要告狀早就告了,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帝後氣得渾身發抖,哪裏還演的下去戲:“我就知道他一直等著要報覆我,皇兒,我的皇兒啊就這麽慘死了,明明能留他一條命的,偏偏非要送他去荒星,不是讓他去死嗎?”

怪不得老二一直不說,這是等著合適的機會給她致命一擊報覆是不是?

女侍垂著頭不敢吭聲,顯然這一次,陛下是真的怒了,失了前太子這個大皇子,三皇子又被永遠禁足,帝後又在陛下心目中有了那麽一個兩面三刀的形象,日後……怕是要失勢。

女侍能看懂的事,帝後又怎麽會不知道?她一直都很清楚陛下自私自利的性子,這也是她清楚知道陛下當初說是給她選擇,實際上她壓根沒得選,無論哪一種最後陛下作出決定都會讓二皇子正大光明出現。

所以她選擇了一條對她有利的,可結果,她如今再次失去了所有。

她年輕的時候已經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往上爬的機會,她不會放棄,到了如今她享受這麽多年的富貴榮華,早就回不去了,既然陛下和二皇子做的這麽絕,那也不要怪他了。

還有宗元帥,逼死了他的皇兒,都別想好過。

既然她的兩個皇兒都沒有機會當這個儲君,那就誰都別當了。

帝後坐在那裏許久,突然看向女侍:“去,將我藏在梳妝鏡後機關裏的東西拿出來。”

女侍楞了下,隨即猛地擡頭臉色大變:“主、主人……”

帝後攥緊了手指,揮揮手:“快去。”只此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否則真的讓二皇子以後當了帝國陛下,她還能活著嗎?當初她對二皇子做的,怕是對方也會十倍百倍還到她身上,她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她寧願得不到毀掉,也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報覆到她身上。

接下來一段時間宗顥忙了起來,但還是每天抽空回到宗家躲在地下室在親手打造什麽,伊奇來稟告看到過好幾次。每次一靠近地下室,就看到宗元帥率先出來了,在他好奇看過去的時候,立刻警惕將門咣當一下關上了。

伊奇這麽幾次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元帥,你到底在忙什麽?要是真的特別忙,屬下可以幫忙的。”

白天忙軍部的事,晚上忙到大半夜,每天睡這麽點時間,他怕元帥這身體熬不住先不說,這樣以後更加不好追二少啊。

元帥本來就比二少年紀大這麽多,又不顧自己的身體,這早晚會被嫌棄的啊。

宗顥:“你幫不上忙,這些東西都需要我親手來做才有誠意。”

伊奇眼睛一亮:“莫非元帥你……”行啊,一段時間沒註意,元帥這情商漸長啊,這都開始親手貼心準備心意了,有前途,他仿佛已經看到二少已經在被元帥追到手的路上了。

宗顥對上伊奇的眼,心情莫名不錯,難得有了些分享的心思,尤其是他對這些不太懂,也想聽聽伊奇的意見,就低咳一聲:“你猜到了?”

伊奇眨眨眼,嘿嘿一聲,幾乎是與宗顥一起道:“當然了,給二少準備愛的心意嘛?”

宗顥:“猜到我給崽崽準備生日禮物?”

伊奇後知後覺恍惚在那裏:“啊?是給小少爺準備的啊,也行,畢竟二少很在意小少爺,小少爺都要過生日了啊,不錯不錯,怪不得是當叔叔的,就是上心。”他都不記得這事,沒想到元帥這麽上心,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他這個當屬下的竟然失職了,這麽重要的事竟然都沒打探清楚。

宗顥搖頭:“不對。”

伊奇啊了聲:“什麽不對?”

宗顥挺了挺胸膛,語氣頗為自豪:“不是叔叔,是父父。”

伊奇整個人都懵了,難以置信瞪圓了眼,死死盯著宗元帥,倒吸一口氣:好家夥,他直呼好家夥,二少竟然就這麽被元帥這麽快追到手了?什麽時候發生的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天啊,進展這麽神速的嗎?已經開始喊後爹了?

伊奇敬佩的目光讓宗顥很是受用:“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伊奇連忙搖頭:“沒,沒有,不過這麽速度的嗎?這什麽時候辦婚禮啊?這麽就這樣直接改口了,會不會不太妥?”

宗顥面容一僵,嘆息一聲:“我還沒追到。”婚禮遙遙無期,他現在很擔心寧雲熠因為不想讓自己以後有了這層婚姻關系可能會反悔跟他搶崽崽所以幹脆不跟他在一起,所以這些天他都不敢太明目張膽表明心意,生怕一個不妥被趕出寧家。

伊奇更懵了:“??”所以,元帥到底做了什麽能讓小少爺喊他父父的?

宗顥也沒解釋,只拿出幾個選擇詢問伊奇覺得如果他是小孩子的話,更喜歡哪一個?因為已經送過太多亮閃閃的晶石,所以這一次宗顥沒選擇這些。

伊奇恍惚瞧著,搖搖頭:“元帥,雖然我很想回到小時候,但我已經三十多了……”他選了,萬一小少爺不喜歡,生日上楞是讓元帥從父父變成叔叔的話,他會不會被元帥追殺?

宗顥這邊費心準備生日禮物的時候,宮中一直被困在殿中許久的帝後終於得到一個承諾,她嘴角彎了彎,心情極好,並準備妥當一切,只當晚上到來。

晚上到了之後,帝後換成一身侍從的男子裝扮,甚至連臉上也都是易容成了對方的模樣,她從宮殿的後方密道直接離開了自己的寢宮,一直沿著往前走,女侍在前引路,不知拐了多少彎,終於停在一處。

兩人沒有動,一直等到上方傳來短促的信號敲擊聲,女侍才打開地下通道的出口,帝後看她一眼,獨自一人踩著臺階上去了。

女侍垂著眼恭恭敬敬繼續守在這裏。

帝後到了上方,四周都是昏暗的,只旁邊守著一個老侍官,不知道多少歲,肯定是超過一百,拄著一個拐杖,精神倒是不錯,只看了帝後一眼,渾濁的眼珠轉了轉,什麽也沒說,朝著一處走去。

老侍官全程都沒說話,或者說他壓根說不出話來,只慢慢朝前走,帝後跟著他繞來繞去,最後到了一處機關前,石門打開,老侍官拿拐杖敲了敲地面。

帝後立刻低著頭,裝作很是恭順的模樣,老侍官這才帶著他走了進去。

先是進了一處密道,每拐過一個彎就能看到一個守衛,全身都是盔甲,手上的武器也是最高級別的,一旦發現有異動就會通知。

老侍官拄著拐杖,帶著喬裝打扮的帝後就這麽往前走,不知拐過多少道彎,經過多少守衛,終於在一處黑牢停了下來。

老侍官從懷裏顫巍巍摸出一個特殊的令牌,裏面守著的人確定無疑,這才打開裏面的門,同樣是無聲無息的,顯然這裏面的人也是沒辦法說話的。

老侍官等門開了,繼續朝前走,沿著黑漆漆的黑牢最後停留在一處特殊材質打造的門前,門開了後,繼續往前,經過十道門,最後一道打開,是一處很空曠的牢房。

四四方方的什麽都沒有,只有正中間挖了一個池塘,裏面不是水,而是特殊的透明黏膠材質,能將所有超過一定體重的人完全陷進去,無法動彈,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只要稍微動一下,立刻會全身陷進去,所以此刻這些特殊透明的膠質物包裹著一個人,只露出一個腦袋。

甚至腦袋上也戴了面具,只露出雙眼和嘴巴

對方全程閉著眼,無聲無息待在這膠狀物裏,不知生死。

直到老侍官蹲下身,熟練得從懷裏摸出一管營養劑,綁在一個伸縮機關裏,探出機關,把營養劑夾著遞到對方嘴邊。

這人像是習慣了,張開嘴靜靜吞噬著這些只能維持生命體征的營養劑,甚至咀嚼的動作都是輕的,沒有引起膠質任何的波動。

他吃得慢,帝後偷偷擡起頭看過去,即使早就知道,但她為了防止不被發現從未來過這裏,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難以置信瞧著當年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無法想象那麽一個耀眼的人在這麽一處地方生不如死甚至沒辦法動彈過了幾十年。

帝後在這一刻清晰認識到陛下骨子裏與先帝一樣,是個心狠手辣的。

陛下自詡心慈手軟,所以他做不到親自下令讓同父異母的二弟判死刑,所以他就讓對方消失,這麽生不如死活著。

可這樣的日子,她不信對方真的甘心就這麽繼續過幾十年,直到死去。

這不單單是活著,為了不被吞噬,他只能無時無刻克制著全身的所有神經不動彈,否則一旦有所異動會立刻沈入下去,頃刻間就會沒了性命。

陛下不僅是狠,是真的假仁假義。

大概是帝後的目光太過專註,本來正靜靜慢吞吞吃著營養劑的人慢慢睜開眼,一雙漆黑如墨的黑眸平靜瞧了眼帝後,又重新閉上了眼。

老侍官這時候看了帝後一眼,比劃了一個手勢,從現在開始,她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因為犯人不能大動作,每次吃營養劑會花費太多時間,所以這段時間以他知道的,角落監視他們背影的守衛會出去放風,只要這時候不發出聲音,犯人沒有動靜,也不會觸發警報。

帝後將早就準備寫好的一個會動的牌子拿出來放在懷裏,老侍官隨即用營養劑碰了一下犯人。

犯人重新睜開眼,銳利的眸光不悅盯著老侍官,但隨即被帝後身前放著的牌子吸引,上面只有一句話:【太子死了,三皇子被囚禁,唯一剩下的二皇子是半獸人。】

那麽一瞬間,帝後眼瞧著對方瞳仁有什麽一閃而過,下一瞬又恢覆正常。

緊接著牌子上的字變了。

【你不想知道你唯一的女兒是什麽情況嗎?還活著嗎?陛下能對你這樣,你覺得他會好好對她嗎?】

果然,這一句的效果比上一句有用很多,對方眼珠子轉動,擡眼靜靜盯著帝後。

帝後絲毫不讓對視過去,嘴角揚了揚,快速變換著牌子上的字。

【你放心好了,她沒死,雖然你失蹤後她過得不好,但成年後嫁了人,還不錯,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如今是上將,除了不久前差點被冤枉背叛通緝慘死外,倒是還不錯。只可惜了次子,被宗元帥侄子的未婚夫陷害,懷了一個野種,不僅休學沒了前途,如今還被宗元帥逼著要與他成婚。二皇子更是會禍水東引的,怕自己坐不穩太子之位,幹脆說要將太子的位置讓給寧上將,你猜猜以陛下的性子,會不會懷疑寧家有不臣之心?之前所謂背叛的名頭一出來,你猜陛下為什麽不替寧上將澄清?】

犯人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帝後知道對方一定會心動的,她不信有人被這麽不生不死活死人一樣每時每刻承受著痛苦會甘心,會不恨。

【別說一年,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下手,你想讓你的兩個外孫,重外孫變成你這幅模樣突然失蹤嗎?享受無窮無盡的痛苦嗎?】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我放你出去。】

【三日後我會再來一趟,到時候我需要你的最終答覆。】

帝後說完,立刻就將牌子重新收了起來,犯人也吃完了營養劑,只深深看她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

帝後悄無聲息沒引起這裏的人任何註意重新回到自己的寢宮,心情極好,只等三天後的答案,但她相信,對方會給出一個讓她很滿意的回覆。

另一邊,伊奇得到監視皇宮的人發來消息,讓他一頭霧水,只能去見了宗元帥。

宗顥皺眉瞧著伊奇稟告上來的行蹤路線圖:“你是說,你們派去在帝後身邊女侍身上的行蹤器的數據有些奇怪?”

伊奇點頭,他們沒辦法直接接觸到帝後,加上如今帝後也不怎麽出宮殿,但她身邊有個很信任的女侍會時不時出去,所以他們在女侍隨身佩戴的香囊裏放了行蹤儀器。

昨天發現這位女侍的行動軌跡很是奇怪,監視的人沒發現女侍出帝後的宮殿,結果這位女侍卻走了很多,甚至有些道路都是不通的。

伊奇將這一切奇怪之處解釋了一番,最後道:“她的行蹤軌跡在宮裏的路徑很奇怪,大部分都是沒有路的,加上一直守在宮殿外的人沒發現她出過宮,所以能證實,帝後的宮裏有密道。”

這個密道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建成的,但能蔓延這麽多地方,絕對時間很長了。

甚至很可能帝後昨晚上也沒好端端待在自己的宮殿裏,而是去了什麽地方,畢竟女侍停留在一處足足一個小時,這才又重新回去了。

她是帝後的隨身女侍,平時大部分時間除了帝後特殊的吩咐都是緊跟在帝後身邊伺候的。

宗顥顯然也聽了出來,這也是他最開始懷疑的事情,如今得到證實並沒有太開心,畢竟未知的事情代表著危險:“繼續派人去查,尤其是這個女侍當時停留很久的地方,以那個方位往四周一寸寸地面或者地下尋找。還有,往前去查陛下這些年有沒有去過這麽一處地方,或者有行為反常的地方。”

伊奇表情也凝重下來,立刻應了聲去辦了。

宗顥之前對宮裏的事並沒有太過在意,自然也是沒查過的,但如今不一樣,稍有不慎很可能腹背受敵,尤其是帝後早這麽多年就挖了這一處地方,絕對還有後手。

想到這,宗顥去了一趟寧家。

寧雲熠這幾天沒怎麽見到宗顥過來還以為對方認真開始秉持著一周過來一次,誰知這趟直接以宗元帥的名義登門。

寧雲熠見到宗顥的時候小家夥正帶著墜了七彩晶石的氣球到處跑,一頭裝進宗顥懷裏,仰起頭看到宗顥熟悉的聲影喊了聲:“宗叔叔。”

宗顥為了怕嚇到小家夥倒是沒開口解釋,打算先讓小家夥熟悉兩個身份再慢慢告訴,摸了摸他的頭,誇了小家夥又長個頭了,氣球也好看。

崽崽被誇得小臉紅撲撲的,當場給宗顥表演了一個把手臂掛上氣球,然後哇一下撲騰著手腳飛起來的場景,奶聲奶氣明著炫耀:“我會飛哦,這是父親專門給我做的,膩害吧?”

宗顥笑出聲:“真膩害,崽崽怎麽這麽膩害?你父親也膩害。”

宗顥一連三個膩害讓寧雲熠聽得嘴角抽抽,剛好這時候宗顥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寧雲熠這表情,難得一張臉發紅,他常年戴著面具一張臉倒是膚色偏白,如此一上臉就格外顯眼。

小家夥剛好飛到宗顥腦袋的位置,探頭一看,哇了聲,認真問道:“叔叔,你是病了嗎?你的臉好紅啊。”

宗顥想把面具戴回去,但想著應該讓小家夥熟悉他的臉,還是放了回去,低咳一聲:“是不舒服,叔叔先和父親去樓上,崽崽自己玩?”

崽崽立刻揮揮手,然後撲棱著手臂調轉方向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不遠處金錢龜瞧著也不會出事,寧雲熠帶著他上了樓。

到了書房,寧雲熠瞥了眼宗顥還沒恢覆正常的臉色,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他坐下:“是出什麽事了嗎?”

宗顥低咳一聲,勉強恢覆正常,這才把伊奇打探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我想了想這事還是告訴你一聲,接下來這段時間以免帝後這邊有動作,暫時你和崽崽他們就先別出門了。”

帝後如今怕是恨死了他和二皇子,二皇子又與寧家關系好,恐怕帝後也會同樣恨上寧家,昨天這麽奇怪的動靜,怕是已經忍不住動用這些年一直沒怎麽用過的密道出手。

寧雲熠聽完好半天沒說話,他皺著眉想著剛剛宗顥的話,不知為何,他莫名有種預感,帝後做的事會與那那位從未見過的外公有關。

帝後娘家沒有任何助力,這也是陛下當初選擇她的原因好拿捏,那麽她想要為前太子和三皇子報仇,那麽就只能靠外力。

她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挖出這條密道已經實屬不易,但想一舉與陛下作對勝算不大,除非她有更大的籌碼,而這個籌碼足夠有翻盤的底氣。

寧雲熠怎麽想都覺得能讓帝後這麽自信的,只剩下先皇當年唯二的兩個皇子,一個就是如今的陛下,另外一個正是寧母的生父。不僅如此,帝後怕是還會故意說一些故意隱瞞實情的事激怒對方達到對方同樣恨陛下二皇子的目的。

寧雲熠皺著眉,他一直覺得外公可能沒死,畢竟如果當年爭皇位真的出了事,陛下不可能不宣布出來,意外也好別的也好,都可以,偏偏選擇失蹤這個,加上當初寧母對外宣布“過世”對方都沒出現,寧雲熠當時就猜測對方要麽已經真的沒了,要麽就是身不由己沒辦法出現。

寧雲熠的沈默讓宗顥有些緊張:“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對你和崽崽有影響?”

寧雲熠搖頭:“你有沒有想過,帝後挖這個密道,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如果陛下想殺了她,那會讓人當面處決不會給她逃出去的機會。但這個密道恐怕出現這麽多年卻沒用過,顯然不是為了逃生,而是為了……從這裏去到另外一個她早就知道能讓她翻盤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誰也不知道僅是陛下一個人藏在宮裏的秘密?”

陛下這種人,自私自利他不放心任何人,如果不能殺了二皇弟,那就只能藏在身邊他才會放心。

宗顥對上寧雲熠平靜但帶了些覆雜情緒的雙眸,腦海裏閃過什麽:“你是說帝後早些年無意間知道了陛下的一個大秘密,而這個秘密足夠讓她在絕境中翻盤,所以她開始提前挖好這條密道,甚至早些年就安排好一切,只為這一天?你懷疑……你外公沒死?而是被陛下關了起來?”

寧雲熠點頭:“是有這種懷疑,不過也只是懷疑。當年既然他有與陛下爭皇位抗衡的實力,不可能不留後手。帝後能選擇合作,也是想好了利用的意思,想讓他與陛下魚死網破。”

如果成功了,那麽無論是陛下死還是外公死,對帝後來說都沒有什麽影響;如果失敗了,她這麽做應該是覺得陛下對她生了懷疑也不會讓她以後活的多痛苦或者可能提前下手,她幹脆就賭一賭。

賭贏了,還能順便給太子報仇,或者還能順便將老三救出來。

宗顥表情變得格外凝重:“她如果真的見到對方,怕是嘴裏沒有半句實話,到時候萬一聽信了,怕是……”

寧雲熠:“先想辦法驗證一下是不是。你們不是找到那位女侍停了一個小時的地方,那麽機密的地方帝後不可能讓很多人知道,想辦法引開女侍,趁夜色直接從那個停留點挖開,到時候提前蹲守過去。”

畢竟……他還有一項隱秘的寶貝,隱身符。

帝後要瞞著陛下行事,這種事宜早不宜遲,那麽接下來怕是很快就會再次出手,到時候提前蹲守過去,就能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和他們猜測的一樣。

宗顥一聽到這也想起隱身符:“我這就讓人去辦。”

因為是宮中不方便直接在那個地方挖,但同樣的從另外隱秘的地方挖到同樣的位置倒是不難。

宗顥立刻去安排了,不過一天一夜後,就通知了寧雲熠已經完成。

寧雲熠想了想,單獨找到寧大哥把這事說了,他不敢告訴寧母和寧父,怕他們擔心,等說完後寧大哥先搖頭:“萬一不是呢?到時候你在宮中被陛下發現,不行,你和宗元帥說一聲,我和他一起去。”

寧雲熠搖頭:“大哥,我們這是跟過去驗證一下,這次不動手,更何況,宗元帥絕對愧對我,肯定會護著我一些的。安全方面,你還不信他?”

寧大哥沈默片許,雖然不想承認,但宗元帥的確比他厲害太多,想了想,到底怕自己壞了事:“你當真不會冒然出手?”

寧雲熠:“如果證明我的猜測,那麽帝後既然敢找上去,肯定是有安排能不驚動陛下將人救出來,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等著,到出了宮截胡就行。如果猜錯了,我們更沒有現身的必要。”

所以總歸一句話,這波他們不虧。

寧大哥就這麽被說服了,按照寧雲熠的要求這幾天就說要去古研究院配合古院長研究古藍星物種,崽崽那邊知道父親有要事倒是也聽話。

於是,寧雲熠很快動身和宗顥配合著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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