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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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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又跑了

穿書後,穆奚對這個世界的一大特色頗有心得。

他們從決定成親,到新娘子出嫁,速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沈屹早些年給自己談了門婚事,在冷聽荷到來的當天晚上飛鴿傳信,第三日午後大黑叼來了只瑟瑟發抖的灰鴿子。

對方欣然應允,希望三姑娘盡早前來,越快越好。

穆奚心情有些微妙。

大魏民風還算比較保守,聽說西唐那邊已經允許明目張膽擡男的過門。

想那晏鳴都成了人家的房裏人,穆奚還真擔憂沈屹過去會吃虧。

畢竟有趙呈安為先例,沈屹男裝風姿還更勝女裝。

她擔心西唐的公子一時忍不住,自己彎成蚊香不談,還得熏一熏沈屹。

這年頭男女居然都不放心,穆奚無力扶額。

雲謹之靠內側閉目休息,沈翮坐在旁邊,沒事用扇子敲敲手掌心,亦或舉起敲頭,看著怪神經。

這兩位同行實屬巧合。

沈老將軍與冷聽荷交情過硬,據說是因為冷聽荷的父親是沈老將軍武藝老師,他既然敢收養前朝遺女,現在遺女變成了遺子,沈老將軍也沒什麽不能接受。

就是這假閨女提出要嫁到西唐去時,沈老將軍還著實吃了一驚。

糾結地看向冷聽荷,說:“你不如早說他是個漢子,這下好了,老爺們成天想著嫁人,可愁死個人。”

不過後來沈老將軍也反應過來,所謂出嫁不過幌子,自此後沈家就再沒有一個男扮女裝的“三姑娘”。

沈家人還怪舍不得他,嫁妝一點沒少,浩浩蕩蕩一群人就出發去往西唐。

其中穆奚以他陪嫁的丫頭的身份混在了隊伍裏。

雲謹之是為了搭趟順風車。

沈翮則是不想跟著家裏隱居,非要出來當趕馬的。

蘭姨那邊穆奚好說歹說,但想要勸她離開穆家難度委實不小,可穆奚這一走沒一年半載回不來。

蘭姨再待下去遲早要出事。

於是穆奚請她先去看顧沈家那個假的“穆丫頭”,幫著周全一段時間。

等蘭姨想通了,或是以後她能領養個孩子,再搬出去住。

穆家成功攀上沈家的親,少個妾室壓根沒放在心上,蘭姨以寬慰“受驚”的女兒為由,加之沈家的勢力,想必也能安定度日。

穆奚便放了心。

沈屹這一行估計半個月後抵達西唐。

但沈屹不會全程跟隨,在經過西唐邊界時,他會與冷聽荷去往兔緣村,剩下的人則接著趕路。

“可是那西唐公子見你跑了,不會起疑?”

穆奚下車透氣,沈屹雖含著她提前準備好的酸梅,暈車的癥狀也未有好轉。

“不會啊,那公子挺好講話的。”沈屹拉了拉領子,“你怎了?”

穆奚:“我怕你一去西唐就入鄉隨俗……”

“你這丫頭有意思!”冷聽荷大笑著走過來,“西唐公子是他師弟,那貨這輩子就想和貓貓狗狗過日子,看上大咪都不會看上他。”

冷聽荷一身颯爽銀色短裝,紮了個利索的馬尾辮,腰間配有短刀,活脫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模樣。

“問你們個事兒,那位沈姓的公子哥是不是……”

冷聽荷收了聲,穆奚和沈屹側耳來聽,冷聽荷隱晦道:“那位公子哥去西唐是不是挺招人喜歡的?”

“何以見得?”沈屹問。

穆奚心道,臥槽,冷師父的眼力夠辣啊。

車隊停下來休息,雲謹之剛下車就一副體力不支的虛弱樣兒。

那一刀仿佛傷透了他身體的根底,沈翮遞了只水壺給他,兩人的對話順著風吹到穆奚這邊。

“阿雲。”

“恩。”

“我……”

“沒什麽。”

“我……”

穆奚忽然覺得他們的對話聽著耳熟,原文裏的男主在女主離開前,也是這般扭扭捏捏。

她仔細考慮了自己如今的定位,好家夥,女三都算不上,就一龍套還不配擁有姓名那種。

雲謹之這次並不會同他們一起去往西唐,在魏北就會先行離去,如今他們不願繼續呆在穆家。

雲管家提出想讓雲謹之去魏北親戚家修養,大夫說他元氣大傷,不好好養養恐怕不會太長命。

“丫頭,你覺得有戲不?”冷聽荷問。

穆奚根據她多年看脆皮鴨的經驗,道:“依阿雲的性子,阿翮如果鉚足了勁追,六成。”

“我猜四成。”冷聽荷揉揉下巴,“那姓沈的不堅定。”

“冷師父,你是不是看了不少……”

“明人不說暗話,西唐有個寫書的,內容賊好,賊爽,還從來不拖文稿。”

“冷師父我們那邊細談。”

沈屹嚼著梅子,不知冷聽荷為啥就和穆奚熟絡起來,兩人還不時激動,不時驚嘆。

冷聽荷本身就是個不著調的主,有時簡直孩子心性,可不得把穆奚帶壞了。

沈屹想起小時候冷聽荷教他偽裝,從老頭到小丫頭都要學一遍,每回還要把他往大街上溜,逢人就道,這是我妹妹,這是我二叔,這是我遠方姥姥……

還布置任務讓他去和書店老板家的丫頭嘮嗑,讓人家上書就提前知會一聲,方便她及時去搶。

車隊走走停停,倒也算是順風順水。

大魏偏北群山環繞,氣候難得溫和,雲謹之地方到了,收拾收拾行李就要下車。

雲家統共就一六旬老翁,一病骨青年,光景淒涼,穆奚都想給他們塞銀子。

雲謹之向沈屹與穆奚合袖鞠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不客氣不客氣。”穆奚扶起雲管家,沈屹對雲謹之擡手,“多保重。”

“一路平安。”雲謹之堅持給他們致謝,他似乎還不大能動彈,臉色漸蒼白下去,沈翮道:“阿雲!”

“保重。”雲謹之再對沈翮一禮,白衣翩翩,轉身毫不猶豫。

直到雲謹之走遠,穆奚拍了拍沈翮的肩,“別看了,看不出花來。”

沈翮盯著手裏的扇子沈默,“嘩啦”展開,一通亂扇。

當夜,沈翮跑了。

……跑了。

穆奚聽到這消息時正和冷聽荷吹酒瓶子。

就著月色吃酒吃肉,好不爽快。

沈屹覺得她未免過於淡定,穆奚悶了口甜酒,悠悠道:“沈翮已經和咱們不是一個題材了,由他去吧。”

“可是渺渺也跑了。”

“誰?”

沈屹提溜著小咪的後頸,貓嘴巴裏咬著只委屈巴巴的鴿子。

灰鴿子:命運又扼住了我的後頸。

由於牽扯到靈巫,渺渺最後的處置方案是在沈家這邊對外稱情殺報覆,暗中將她轉送給了損失最大的覃門,再由覃門遞交給江湖上所謂的靈巫聯盟,不過那個聯盟名存實亡,也就是內部處置了。

結果人沒看住,在押送的半道上被人劫了去。

“這丫頭片子了不得啊,在覃門眼皮底下都能跑。”冷聽荷牛肉蘸著辣醬,“我可沒聽說過楚有這麽厲害的暗衛,她背後必定有人在幫她。”

馬車窗一陣亂響,穆奚向外看去,輪廓漆黑的山巒蟄伏於野,無端生出被囚困牢籠的錯覺。

渺渺狼狽地摔下了馬,棗紅的馬口吐白沫,整匹砸在了地上。

灰塵紛揚又落下,她拽住眼前人的一角衣擺。

素凈的料子突兀地印上了幾枚指印。

“你下的死命令,要他們救你回來?”

渺渺的眼淚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滾落,她這般哭泣本是招人憐愛,然而對方卻只垂眼靜靜地看她,面上沒有憐憫,也無憤怒。

“我……我怕我熬不住……”渺渺哭道:“靈巫他們要逼我,說出來我就是死路一條!”

一聲輕笑。

“是麽?”

渺渺咬牙盯著那人,見他不為所動,松開他厲聲道:“我要是招了,你們也不會有好處。”

“是誰給你的膽子威脅我?”

“信我,我還能用,你不是要——啊!”

渺渺含淚的眸子映在一泓刀光中,滿月的清光遮蔽於雲層。

“噓,安寧些。”

一枚玉石墜子從渺渺的領子裏被勾出,月輪重現,納入了玲瓏的石頭裏,如同睜開了一只眼睛。

“好月景啊……”

沈屹將情報攤開在他們面前,“劫走渺渺的是一群普通人。”

“普通人打不過覃門人?”穆奚自己說完,也覺得不對勁,“難道限制靈巫的東西真的存在,還這麽厲害?”

“這也是我們去兔緣村的一個原因。”

冷聽荷道:“傳說,兔緣村會對靈巫有壓制,削弱至少五成的實力,人都說是地勢所致,這下倒有的猜了。”

沈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大咪咬著他的袖口打滾,沈屹道:“去了便知。”

他本不主張穆奚同行,耐不過穆奚的執著,加上冷聽荷也樂得帶著她,三人脫離車隊後取道兔緣村,路上大開眼界。

禿子,沿路碰見的十個裏有八個是光瓢。

穆奚摸了摸自己毛糙的頭發,發質再不好也是頭發啊,這說禿就禿什麽詭異操作。

兔緣村,《千載謀深》新地圖,有情人檢驗真情的勝地。

有情入內天長地久,無情入內一夜禿頭。

沈屹換了男裝,和穆奚組隊進入,兩人事先也沒約,就站在村子石碑前默契地拉手進去了。

反正假成親都有了,還怕這?

“師父,你不走?”沈屹回頭問捂眼不忍直視的冷聽荷,冷聽荷微微一笑,東方傳來一串馬蹄響。

“覃阿山!這裏!”冷聽荷少女般揮手。

覃山柏身著素凈長衫,一勒馬韁,血色寥寥的唇笑出春風拂岸的溫柔。

“阿聽,我來了。”

小劇場:

下註了下註了!

誰幹掉了渺渺?!

線索:衣服顏色素凈!

穆奚:好巧不巧,除了我,今天出場的都是素色衣裳。

穆奚:這線索有P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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