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行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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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行國（4）
沈飛身高一米八三，雖然不是虎背熊腰那種類型的，但穿著束腰的宮女服依然顯得十分壯碩。
腳踝處的白色布襪由於裙擺太短而露在外面，與胸胯同粗的壯腰即使用腰帶束著也看不出曲線，胸前一馬平川，肩膀處的布料卻繃得緊實，頭上的簪花搖搖欲墜，就連發髻也梳的七扭八歪。
安小辛毫不掩飾自己的笑聲，指著沈飛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樣好像更容易被抓，哈哈哈哈！”
沈飛也這麽覺得……
“所以為什麽要讓我假扮宮女？扮成太監不好嗎？”他掐腰質問道。
“哈哈哈，你別掐腰，這動作太辣眼睛了，哈哈哈……等著……我再回去給你拿太監的衣服……哈哈哈，太逗了……”安小辛一邊彎腰笑得肚子疼，一邊走回寢殿。
半個時辰後，沈飛換上內監服，假扮成安心公主的首領太監，跟在安小辛身後來到冷宮。
魚行國的冷宮是一種類似集體監獄的存在，理論上所有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都應在此處生活，可沈飛和安小辛踏入冷宮後，竟一路都沒有見過旁人。
“你哥好像挺愛他的這些老婆們啊。”沈飛調侃道。
“為什麽？”安小辛不解。
“居然除了有殺人嫌疑的麥妃，其他人一個都沒關進來。”
“哦，不是，其他人都被轉移走了。”安小辛解釋道。
“為什麽？”
“我想想啊……”她伸手撫上額頭，努力在魚安心的記憶中搜索著，“哦，因為麥妃有怪癖，恐傷及他人。”
“怪癖？”沈飛愕然，“什麽怪癖？”
“她喜歡煉丹，但是丹爐總炸，所以把其他人都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安小辛話音剛落，前方不遠的四合院內竟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沈飛與安小辛面面相覷，同時說道：“她在那兒！”
*
麥妃煉丹的怪癖源於她那十分疼愛老婆的父親——麥飯石。
當年麥夫人生下麥妃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太醫們都說她活不到麥妃及笈，麥大人便因此走訪各地，找來各種靈丹妙藥給麥夫人吃。也不知道是太醫們醫術太差，還是靈丹妙藥真的有用，總之，麥夫人直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活著。
而麥妃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自她懂事起，便看到父親書房內各種關於靈丹妙藥的記載，親眼見過那些被請來的道士們在家中開爐煉丹，久而久之，對這種神秘的行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即使嫁入宮中做了寵妃，也依然保持著煉丹的習慣。
可謂是很執著了……
當安小辛和沈飛見到麥妃時，麥妃正一個人灰頭土臉的坐在院中，手裏擺弄著煉丹爐的爐渣。
“芳姿，我來看你了。”
安小辛回憶著往昔安心公主與麥妃的稱呼，小心試探道。
聽見安心公主的聲音，麥妃擡起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你來了？她們說自我出事後，你就一直在床上臥著，先下可是好了？要不要我再給你一點補氣的丹藥吃？”
麥妃說著，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個錦袋，從中捏出一個黑色藥丸放進嘴裏咽了下去，又捏出另一顆遞給安小辛：“給，我新制的，加了點桂花進去，沒有以前那麽苦了。”
安小辛接過麥妃手中的藥丸，放進嘴裏。那藥丸雖有淡淡的桂花香，卻依然苦的澀口，安小辛強忍著嘴裏的苦意，將藥丸咽了下去。
“真的呢，不像以前那樣苦了。”
聽見安小辛這樣說，麥妃笑得更加開心，又從錦袋中捏出一粒，示意安小辛遞給沈飛：“給你身邊的小太監也吃一粒，你看他，長得也太瘦了。”
被說太瘦的沈飛想了想自己150斤的體重，默默接過安小辛手中的藥丸放進嘴裏，被藥丸苦的呲牙咧嘴。
“你是新來的？怪不得我見你面生。”麥妃對著沈飛說道。
因為安心公主生前與麥妃來往密切，安小辛怕沈飛被拆穿，便搭話道：“對，他是新來的，小福子最近回家探親了。”
小福子是安心公主的首領太監，與麥妃也很相熟。
聽到安小辛這樣說，麥妃點點頭：“怪不得，若是小福子在，估計會向我再多要兩粒，絕不會像他這樣怕苦。”說完，又從袖口裏拿出另一個錦袋，問安小辛：“我記得你的貼身宮女秀兒有手腳冰涼的毛病，侍候你更衣時總會冰到你，這袋裏是我新研制的炎火丸，你拿去給她吃了吧。”
沈飛此時正在心中念叨：這麥妃與老朋友安心公主相見，句句都在說吃藥的事，看來還真是熱愛醫藥這門行業……她以前應該也是這種性格，怪不得李美人一出事，雖然動機不足，但還是有許多人認為是她下的藥。
又或者，其實就是她在菜中下毒，謀害李美人？
可她又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見安小辛與麥妃聊了許久都沒聊到正題，沈飛彎腰伏在安小辛耳邊小聲提醒她道：“李美人，問李美人的事。”
安小辛微微點頭，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了個彎。
“以前我最愛吃你做的菜，總在晚膳時溜到你那裏去蹭飯吃，你還總嫌棄我，說我再吃就快胖的嫁不出去了。”安小辛笑著說道。
麥妃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與安小辛閑聊：“是啊，你看看，我不在這一年，你都瘦了。”
“你現在還自己做菜吃嗎？”
麥妃搖搖頭：“不做了，都讓下人們去弄吧，自打來了這裏，我就再也沒碰過鍋鏟。”
見話題正在往自己預想的方向上靠攏，安小辛緊張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聲音微抖，試探著問：“是因為李美人嗎？”
聽見“李美人”三個字，麥妃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低下頭，盯著地上被炸開的丹爐，聲音哽咽：“我真的沒有給她下毒……”
安小辛急忙走上前，蹲在麥妃身邊，伸手撫上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一直在為你說話，可他們都不信我。所以芳姿，當年的事究竟是怎樣的？李美人怎麽會突然腹痛死了？”許是因為許久未見故人，麥妃在安小辛面前逐漸卸下心防，慢慢為安、沈二人講述當年李美人中毒事件的始末。
*
當年李美人有孕的消息傳出後，麥妃雖然膝下無子，卻也為她高興，親自下廚做了兩道小菜，命貼身宮女翠竹送去李美人處。翠竹送菜回來不久，外面又傳來消息，說是李美人吃過菜後腹痛不止，太醫正在趕來的路上。麥妃得到消息後立刻帶著宮女、太監們去看望腹痛的李美人，可等她到時，李美人已經咽氣了。
因為太醫到時李美人早已沒了脈象，沒有人知道她是因何而死，就連腹痛的原因也查不出來。所有人都在懷疑是麥妃在菜裏下了毒，麥妃想要自證，可兩盤吃剩的菜都已經被下人們倒掉，找也找不回來。此事事關未出世的皇子，就連前朝都被驚動了，有大臣上奏，請求嚴辦幕後兇手，皇帝不得已，只好將嫌疑最大的麥妃關進冷宮，以堵悠悠眾口。
“翠竹在送菜時，一路上可有遇見什麽人？”聽完麥妃的敘述，沈飛開口問出心中疑惑。
“你……”，麥妃見這個新來的太監竟敢不經過主子的同意，隨意說話，頓時楞了。
安小辛意識到沈飛此舉有些僭越，為他辯解道：“他其實是我從宮外偷偷請回來的大師，幫你洗清冤屈的，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對他講，尤其是當年的事，說的越詳細越好。”
麥妃見安小辛這樣說，不疑有他，重新看向沈飛，回答道：“沒有，我當年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沒有。”
“那有沒有可能是翠竹叛變了呢？”
“不可能，”麥妃語氣堅定，“翠竹是我帶進宮的，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絕不會出賣我。”
沈飛思索片刻，又問道：“您去看望李美人時，屋內除了太醫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麥妃側頭回憶了一下：“有一個去傳太醫的小太監，還有兩個宮女，都是李美人房內的。哦，莊妃也在，可能因為李美人與她住得近，所以來得早吧。”
“不好說。”沈飛對此保持疑惑，接著問道：“李美人的屍首何在？當年有檢查過嗎？”
麥妃搖搖頭，“我不知道。”
沈飛再次陷入沈思，表情凝重，直到安小辛與麥妃寒暄道別，二人離開冷宮，他還是一直沈默著。
“餵，想什麽呢？怎麽都不說話？”
由於在冷宮中呆了太久，此時天已完全黑了，兩個人並排走在空蕩蕩的圍墻下，一陣冷風吹過，安小辛突然有些害怕，便出聲叫沈飛與自己聊天，以驅趕恐懼。
“我在想，我其實不需要這麽麻煩的。”沈飛終於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回答道。
“為什麽？”
“我的目的是讓麥妃成為皇後，至於她到底有沒有殺害李美人這都不是問題啊？我們是沒有證據證明李美人不是麥妃所殺，可他們也沒有證據說李美人就是麥妃殺的啊？說是在菜裏下毒，毒呢？沒毒說個雞……”沈飛突然頓了一下，改口道：“沒毒說個屁啊！”
他斜眼偷瞄了一下安小辛，見對方神色如常，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只需要出去找幾個托兒，用陳勝吳廣的老辦法讓那些愚昧的大臣們和皇帝相信，麥妃才是天定的皇後不就行了？費什麽勁破案啊！”
“陳勝吳廣的什麽老辦法？”安小辛問道。
“哇，你初中語文怎麽學的？找條魚，把寫有‘麥妃是皇後’的錦帛餵進去，再找人把魚撈出來宰了；或者找塊石頭，刻上‘麥妃是皇後’的字埋起來，再找人把石頭挖出來。這麽老套又熟悉的辦法你沒聽說過？”
安小辛紅著臉低下頭擺弄衣服：“聽說過，一時沒想起來……”
沈飛鄙夷，但也沒說什麽，兩個人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安小辛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不打算幫麥妃洗脫冤屈了？”
沈飛點頭：“對啊，我的任務又不需要這個。”
“我需要啊！”安小辛急了，“我的任務就是為麥妃翻案，讓她從冷宮中光明正大的走出來！這樣才能解開魚安心的心結，她也就不會積郁而死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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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辛毫不掩飾自己的笑聲，指著沈飛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樣好像更容易被抓，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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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別掐腰，這動作太辣眼睛了，哈哈哈……等著……我再回去給你拿太監的衣服……哈哈哈，太逗了……”安小辛一邊彎腰笑得肚子疼，一邊走回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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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安小辛不解。
“居然除了有殺人嫌疑的麥妃，其他人一個都沒關進來。”
“哦，不是，其他人都被轉移走了。”安小辛解釋道。
“為什麽？”
“我想想啊……”她伸手撫上額頭，努力在魚安心的記憶中搜索著，“哦，因為麥妃有怪癖，恐傷及他人。”
“怪癖？”沈飛愕然，“什麽怪癖？”
“她喜歡煉丹，但是丹爐總炸，所以把其他人都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安小辛話音剛落，前方不遠的四合院內竟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
沈飛與安小辛面面相覷，同時說道：“她在那兒！”
*
麥妃煉丹的怪癖源於她那十分疼愛老婆的父親——麥飯石。
當年麥夫人生下麥妃後，身體一直不太好，太醫們都說她活不到麥妃及笈，麥大人便因此走訪各地，找來各種靈丹妙藥給麥夫人吃。也不知道是太醫們醫術太差，還是靈丹妙藥真的有用，總之，麥夫人直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活著。
而麥妃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自她懂事起，便看到父親書房內各種關於靈丹妙藥的記載，親眼見過那些被請來的道士們在家中開爐煉丹，久而久之，對這種神秘的行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即使嫁入宮中做了寵妃，也依然保持著煉丹的習慣。
可謂是很執著了……
當安小辛和沈飛見到麥妃時，麥妃正一個人灰頭土臉的坐在院中，手裏擺弄著煉丹爐的爐渣。
“芳姿，我來看你了。”
安小辛回憶著往昔安心公主與麥妃的稱呼，小心試探道。
聽見安心公主的聲音，麥妃擡起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你來了？她們說自我出事後，你就一直在床上臥著，先下可是好了？要不要我再給你一點補氣的丹藥吃？”
麥妃說著，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個錦袋，從中捏出一個黑色藥丸放進嘴裏咽了下去，又捏出另一顆遞給安小辛：“給，我新制的，加了點桂花進去，沒有以前那麽苦了。”
安小辛接過麥妃手中的藥丸，放進嘴裏。那藥丸雖有淡淡的桂花香，卻依然苦的澀口，安小辛強忍著嘴裏的苦意，將藥丸咽了下去。
“真的呢，不像以前那樣苦了。”
聽見安小辛這樣說，麥妃笑得更加開心，又從錦袋中捏出一粒，示意安小辛遞給沈飛：“給你身邊的小太監也吃一粒，你看他，長得也太瘦了。”
被說太瘦的沈飛想了想自己150斤的體重，默默接過安小辛手中的藥丸放進嘴裏，被藥丸苦的呲牙咧嘴。
“你是新來的？怪不得我見你面生。”麥妃對著沈飛說道。
因為安心公主生前與麥妃來往密切，安小辛怕沈飛被拆穿，便搭話道：“對，他是新來的，小福子最近回家探親了。”
小福子是安心公主的首領太監，與麥妃也很相熟。
聽到安小辛這樣說，麥妃點點頭：“怪不得，若是小福子在，估計會向我再多要兩粒，絕不會像他這樣怕苦。”說完，又從袖口裏拿出另一個錦袋，問安小辛：“我記得你的貼身宮女秀兒有手腳冰涼的毛病，侍候你更衣時總會冰到你，這袋裏是我新研制的炎火丸，你拿去給她吃了吧。”
沈飛此時正在心中念叨：這麥妃與老朋友安心公主相見，句句都在說吃藥的事，看來還真是熱愛醫藥這門行業……她以前應該也是這種性格，怪不得李美人一出事，雖然動機不足，但還是有許多人認為是她下的藥。
又或者，其實就是她在菜中下毒，謀害李美人？
可她又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見安小辛與麥妃聊了許久都沒聊到正題，沈飛彎腰伏在安小辛耳邊小聲提醒她道：“李美人，問李美人的事。”
安小辛微微點頭，不著痕跡的將話題轉了個彎。
“以前我最愛吃你做的菜，總在晚膳時溜到你那裏去蹭飯吃，你還總嫌棄我，說我再吃就快胖的嫁不出去了。”安小辛笑著說道。
麥妃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與安小辛閑聊：“是啊，你看看，我不在這一年，你都瘦了。”
“你現在還自己做菜吃嗎？”
麥妃搖搖頭：“不做了，都讓下人們去弄吧，自打來了這裏，我就再也沒碰過鍋鏟。”
見話題正在往自己預想的方向上靠攏，安小辛緊張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聲音微抖，試探著問：“是因為李美人嗎？”
聽見“李美人”三個字，麥妃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低下頭，盯著地上被炸開的丹爐，聲音哽咽：“我真的沒有給她下毒……”
安小辛急忙走上前，蹲在麥妃身邊，伸手撫上她的背安慰道：“我知道，我一直在為你說話，可他們都不信我。所以芳姿，當年的事究竟是怎樣的？李美人怎麽會突然腹痛死了？”許是因為許久未見故人，麥妃在安小辛面前逐漸卸下心防，慢慢為安、沈二人講述當年李美人中毒事件的始末。
*
當年李美人有孕的消息傳出後，麥妃雖然膝下無子，卻也為她高興，親自下廚做了兩道小菜，命貼身宮女翠竹送去李美人處。翠竹送菜回來不久，外面又傳來消息，說是李美人吃過菜後腹痛不止，太醫正在趕來的路上。麥妃得到消息後立刻帶著宮女、太監們去看望腹痛的李美人，可等她到時，李美人已經咽氣了。
因為太醫到時李美人早已沒了脈象，沒有人知道她是因何而死，就連腹痛的原因也查不出來。所有人都在懷疑是麥妃在菜裏下了毒，麥妃想要自證，可兩盤吃剩的菜都已經被下人們倒掉，找也找不回來。此事事關未出世的皇子，就連前朝都被驚動了，有大臣上奏，請求嚴辦幕後兇手，皇帝不得已，只好將嫌疑最大的麥妃關進冷宮，以堵悠悠眾口。
“翠竹在送菜時，一路上可有遇見什麽人？”聽完麥妃的敘述，沈飛開口問出心中疑惑。
“你……”，麥妃見這個新來的太監竟敢不經過主子的同意，隨意說話，頓時楞了。
安小辛意識到沈飛此舉有些僭越，為他辯解道：“他其實是我從宮外偷偷請回來的大師，幫你洗清冤屈的，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對他講，尤其是當年的事，說的越詳細越好。”
麥妃見安小辛這樣說，不疑有他，重新看向沈飛，回答道：“沒有，我當年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沒有。”
“那有沒有可能是翠竹叛變了呢？”
“不可能，”麥妃語氣堅定，“翠竹是我帶進宮的，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絕不會出賣我。”
沈飛思索片刻，又問道：“您去看望李美人時，屋內除了太醫可還有其他人在場？”
麥妃側頭回憶了一下：“有一個去傳太醫的小太監，還有兩個宮女，都是李美人房內的。哦，莊妃也在，可能因為李美人與她住得近，所以來得早吧。”
“不好說。”沈飛對此保持疑惑，接著問道：“李美人的屍首何在？當年有檢查過嗎？”
麥妃搖搖頭，“我不知道。”
沈飛再次陷入沈思，表情凝重，直到安小辛與麥妃寒暄道別，二人離開冷宮，他還是一直沈默著。
“餵，想什麽呢？怎麽都不說話？”
由於在冷宮中呆了太久，此時天已完全黑了，兩個人並排走在空蕩蕩的圍墻下，一陣冷風吹過，安小辛突然有些害怕，便出聲叫沈飛與自己聊天，以驅趕恐懼。
“我在想，我其實不需要這麽麻煩的。”沈飛終於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回答道。
“為什麽？”
“我的目的是讓麥妃成為皇後，至於她到底有沒有殺害李美人這都不是問題啊？我們是沒有證據證明李美人不是麥妃所殺，可他們也沒有證據說李美人就是麥妃殺的啊？說是在菜裏下毒，毒呢？沒毒說個雞……”沈飛突然頓了一下，改口道：“沒毒說個屁啊！”
他斜眼偷瞄了一下安小辛，見對方神色如常，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只需要出去找幾個托兒，用陳勝吳廣的老辦法讓那些愚昧的大臣們和皇帝相信，麥妃才是天定的皇後不就行了？費什麽勁破案啊！”
“陳勝吳廣的什麽老辦法？”安小辛問道。
“哇，你初中語文怎麽學的？找條魚，把寫有‘麥妃是皇後’的錦帛餵進去，再找人把魚撈出來宰了；或者找塊石頭，刻上‘麥妃是皇後’的字埋起來，再找人把石頭挖出來。這麽老套又熟悉的辦法你沒聽說過？”
安小辛紅著臉低下頭擺弄衣服：“聽說過，一時沒想起來……”
沈飛鄙夷，但也沒說什麽，兩個人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安小辛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不打算幫麥妃洗脫冤屈了？”
沈飛點頭：“對啊，我的任務又不需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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