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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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這是楊帆第一次這麽明著跟方啟涼頂著幹，大家紛紛側頭觀望而來的時候心下倒是猜測，這位楊少爺公然質問大外科主任想必是和之前顧筱與方啟涼的食堂緋聞有關，但可惜他們只猜對了一半，一方面楊帆確實因為顧筱為了方啟涼躲著自己而將心中的這份怒氣牽扯到了方啟涼身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實在沒想到方啟涼居然也是這種貪圖受恩受賄之人。
方啟涼聽著楊帆的質問，他內心也是自責，但是讓他現在就說出個很好的解決方案來，恐怕實在有些困難，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卻給醫院惹來這麽大一個麻煩。
喬院長看了看開口替方啟涼說道：“我看這事方主任也是不想的，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咱們坐下來就好好討論解決方案嘛，我聽說那病人是實習醫生帶過去的，這一點我看她就有很大的責任，病人出了問題，作為醫生卻沒有做到妥善的處理才會將事態擴大。”
楊帆聽後難以相信的質問道：“喬院長，你這是想要把責任全推給一個實習醫生嗎？”
“楊帆，你別激動，我知道阮雯是由你帶教的，但是這事總得要解決。”
“解決？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找一個替死鬼是吧？原來這就是我們醫院一向的處事原則？”
“楊帆，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們是在商討解決方案！”喬院長自覺面子掛不住，怒氣的呵斥道。
麥院長看著眼前的硝煙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外面還未平息，內部就已經先戰鬥起來！”
一向少言的傅院長倒是難得的開口道：“我看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賠錢，他們鬧來鬧去不就是為了這個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就是這個道理。”
傅院長剛說完就被一旁的喬院長給堵了回去道：“賠錢？病人家屬要是開個天文數字咱們也賠？那以後個個病人都可以鬧了，咱醫院還不得賠死。”
傅院長憋屈的說不出話來，握著茶杯臉色難看，方啟涼瞧著眼前的狀況心裏卻是百感焦急，他咬了咬牙說道：“這事是因我引起的，我一定想辦法解決好。”
其他人聽完倒是不屑的笑了笑，那吳孝主任小聲嘀咕了句：“他拿回扣的那些錢估計也夠賠了。”
他說的小聲但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裏還是不免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方啟涼自然忍不住的質問起來：“吳主任，我拿什麽回扣了？”
那吳孝擡起臉來有些錯愕，隨後倒也豁出去的說道：“我上次看到那鄧代表神神秘秘的進了你的辦公室，你敢說他不是來給你送回扣的？而且他還是你的學弟，這層關系怎會不照顧，我就說怪了，羅斌主任退休之前這事一直未敲定，怎麽一到你上任就輕松解決了，說不定你們早就私下串通好，沒少給好處唄。”
方啟涼氣急的解釋道：“我承認鄧偉是有來給過我錢，但是我沒有收。”
“誰信呢，你說沒收就沒收啊，有證據嗎？”
一直沈默不語的徐崇明瞧了一眼突然開口道：“要說咱們醫院油水最多的該屬防保科吧，吳主任，我聽說你最近又入手了一套房子，還是高檔區域，找個時間也帶我們參觀一下吧？”
吳孝一聽面色頓時僵住，他沒想到徐崇明突然轉了性針對起自己來，可徐崇明說的又是事實，他看向坐在上面的幾位領導，尷尬得不知所措。
“若真要較真起醫藥回扣這種事，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難逃其中，拿錢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這麽義憤填膺啊，出了事情就開始互相推脫，咱醫院的某些人可真是有本事。”
吳孝一怕桌子朝著徐崇明吼道：“你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怎麽了，你自己背地裏收了多少錢你心裏清楚，住的房子換了一套又一套，你敢說憑你的工資夠嗎？你要是真的身正還怕別人說什麽！”
吳孝狗急跳墻拿起桌上的水杯便朝徐崇明砸來，方啟涼見狀用身體護住了徐崇明，那水杯砸向了方啟涼的頭上，鮮血湧了出來。
顧筱聽聞骨科出了事便急匆匆趕到八樓，辦公室裏阮雯委屈的一個勁的趴在桌上哭，她一個年級輕輕還未畢業的姑娘遇到這種事總是往最壞的方向想，想得越是糟糕她心裏越是急得哭，沈子波坐在一旁安慰她，見到顧筱走進來急忙說道：“顧醫生，你可來了，我真是沒轍安慰了。”
顧筱走來在阮雯旁邊的位置坐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傻丫頭有什麽好哭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
阮雯擡起臉來滿臉淚水的看著顧筱問道：“師娘，你說我這還沒畢業以後是不是都不會有醫院肯應聘我了？他們說醫院肯定會追究我的責任的。”
“胡說，這事與你有什麽關系，你只是個負責帶病人去做康覆的實習醫生，那是外力不可抗拒的因素。”
“那家屬說會告我的。”
顧筱替她擦著眼淚說道：“你放心醫院會處理的，何況還有你師父在呢，他一定會幫你。”
阮雯聽顧筱說起楊帆，這才哭笑起來道：“對啊，師父一定會幫我的。”
顧筱從骨科出來在住院大廳裏聽到有人說起會議室裏打起來了，她渾身一震急忙拉住那人問道：“是誰打起來了？”
“聽說是方主任。”
顧筱急忙跑向會議室裏面只剩下打掃的阿姨，桌上還殘留著血跡，那一刻顧筱整個人都慌了神，她又跑去了急診，在急診換藥室門口看到了正在清創包紮的方啟涼，為他包紮的人竟然是徐崇明。
“剛剛吳孝砸來的時候你不該替我擋著。”
方啟涼忍著頭上傳來的疼痛，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當時換作是誰都會那麽做，其實我還得要謝謝你替我說話呢。”
“我不是替你說話，我只是在說事實，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正好借著你這個機會一並給說了，所以你別以為我是替你說話，咱倆還沒那種交情。”
方啟涼聽著徐崇明冷漠的語氣，笑了笑沒接話，他知道徐崇明這個人比誰都傲氣，其實他才是糞坑裏的頑石，比如剛剛在會議室裏他竟然當著幾位院長的面就敢說回扣這種事，還一並拉下所有人，當時方啟涼都被他給驚嚇住了。
“我問你，你真沒拿那筆錢？”
“我真沒有。”
“我猜也是。”
“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還不敢，以後可就難保了。”
方啟涼聽著徐崇明這解釋忍不住笑出聲來，有時候這老家夥還真是一語驚人，但是他就喜歡這種說話直接的人，容易得罪人但沒心機城府。
徐崇明替方啟涼包紮好後想了想好奇的問道：“你這家夥還真怪，既然不是想貪圖利益為何要選鄧偉，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是你學弟？”
方啟涼微微笑了笑不回答，顧筱站在門口聽到這裏心裏泛著酸楚，其實即使方啟涼不願說，顧筱她都知道，所以當出了事之後她心裏比誰都急，當初之所以遲遲不願方啟涼插手其中就是因為這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結果這萬一還是發生在了方啟涼身上，多半也是因為自己。
下了班後顧筱沒有直接回家，她想去看看阮雯，這姑娘一個人在外，身邊又沒個親人，估計多半也不敢打電話回家，顧筱深有感受，她去了超市買了些水果和零食便去了阮雯在外住的地方，她以前和楊帆去過一次，是醫院附近的一個出租房，阮雯和她的兩個同學住在一起分擔著房租。
開門的是阮雯的同學，她對顧筱有印象，知道顧筱是來找阮雯的便讓她進了屋，顧筱將帶來的東西放下環顧了一周問道：“阮雯還沒回來嗎？”
“回來過但是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估計一會也就回來了。”
顧筱在屋子裏坐等著阮雯回來，期間聊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阮雯回來，她看了看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還得去樊老師那裏接樂樂，所幸便推脫有事改天再來，出來的時候在樓梯口處看見了回來的阮雯，顧筱正要開口喊的時候卻看見了還有一同送阮雯回來的楊帆。
楊帆將阮雯送到樓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什麽都別想，凡事有師父我在，回去好好睡一覺。”
阮雯眸子裏含著淚花，看著楊帆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回去吧。”
阮雯轉過身走了幾步突然又看向楊帆，隨即快步上前雙手緊緊抱住楊帆。
楊帆被阮雯突如其來的擁抱一時驚住，緩過神來的時候有些尷尬的將她拉開，阮雯便笑了笑這才滿足的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顧筱見阮雯走向自己，她急忙朝地下室躲去，那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躲，當時的她只慶幸那晚樓梯口的照明燈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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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楊帆第一次這麽明著跟方啟涼頂著幹，大家紛紛側頭觀望而來的時候心下倒是猜測，這位楊少爺公然質問大外科主任想必是和之前顧筱與方啟涼的食堂緋聞有關，但可惜他們只猜對了一半，一方面楊帆確實因為顧筱為了方啟涼躲著自己而將心中的這份怒氣牽扯到了方啟涼身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實在沒想到方啟涼居然也是這種貪圖受恩受賄之人。
方啟涼聽著楊帆的質問，他內心也是自責，但是讓他現在就說出個很好的解決方案來，恐怕實在有些困難，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卻給醫院惹來這麽大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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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聽後難以相信的質問道：“喬院長，你這是想要把責任全推給一個實習醫生嗎？”
“楊帆，你別激動，我知道阮雯是由你帶教的，但是這事總得要解決。”
“解決？解決的最好辦法就是找一個替死鬼是吧？原來這就是我們醫院一向的處事原則？”
“楊帆，你這是什麽態度，我們是在商討解決方案！”喬院長自覺面子掛不住，怒氣的呵斥道。
麥院長看著眼前的硝煙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外面還未平息，內部就已經先戰鬥起來！”
一向少言的傅院長倒是難得的開口道：“我看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賠錢，他們鬧來鬧去不就是為了這個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就是這個道理。”
傅院長剛說完就被一旁的喬院長給堵了回去道：“賠錢？病人家屬要是開個天文數字咱們也賠？那以後個個病人都可以鬧了，咱醫院還不得賠死。”
傅院長憋屈的說不出話來，握著茶杯臉色難看，方啟涼瞧著眼前的狀況心裏卻是百感焦急，他咬了咬牙說道：“這事是因我引起的，我一定想辦法解決好。”
其他人聽完倒是不屑的笑了笑，那吳孝主任小聲嘀咕了句：“他拿回扣的那些錢估計也夠賠了。”
他說的小聲但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裏還是不免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方啟涼自然忍不住的質問起來：“吳主任，我拿什麽回扣了？”
那吳孝擡起臉來有些錯愕，隨後倒也豁出去的說道：“我上次看到那鄧代表神神秘秘的進了你的辦公室，你敢說他不是來給你送回扣的？而且他還是你的學弟，這層關系怎會不照顧，我就說怪了，羅斌主任退休之前這事一直未敲定，怎麽一到你上任就輕松解決了，說不定你們早就私下串通好，沒少給好處唄。”
方啟涼氣急的解釋道：“我承認鄧偉是有來給過我錢，但是我沒有收。”
“誰信呢，你說沒收就沒收啊，有證據嗎？”
一直沈默不語的徐崇明瞧了一眼突然開口道：“要說咱們醫院油水最多的該屬防保科吧，吳主任，我聽說你最近又入手了一套房子，還是高檔區域，找個時間也帶我們參觀一下吧？”
吳孝一聽面色頓時僵住，他沒想到徐崇明突然轉了性針對起自己來，可徐崇明說的又是事實，他看向坐在上面的幾位領導，尷尬得不知所措。
“若真要較真起醫藥回扣這種事，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難逃其中，拿錢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這麽義憤填膺啊，出了事情就開始互相推脫，咱醫院的某些人可真是有本事。”
吳孝一怕桌子朝著徐崇明吼道：“你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怎麽了，你自己背地裏收了多少錢你心裏清楚，住的房子換了一套又一套，你敢說憑你的工資夠嗎？你要是真的身正還怕別人說什麽！”
吳孝狗急跳墻拿起桌上的水杯便朝徐崇明砸來，方啟涼見狀用身體護住了徐崇明，那水杯砸向了方啟涼的頭上，鮮血湧了出來。
顧筱聽聞骨科出了事便急匆匆趕到八樓，辦公室裏阮雯委屈的一個勁的趴在桌上哭，她一個年級輕輕還未畢業的姑娘遇到這種事總是往最壞的方向想，想得越是糟糕她心裏越是急得哭，沈子波坐在一旁安慰她，見到顧筱走進來急忙說道：“顧醫生，你可來了，我真是沒轍安慰了。”
顧筱走來在阮雯旁邊的位置坐下，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傻丫頭有什麽好哭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
阮雯擡起臉來滿臉淚水的看著顧筱問道：“師娘，你說我這還沒畢業以後是不是都不會有醫院肯應聘我了？他們說醫院肯定會追究我的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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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屬說會告我的。”
顧筱替她擦著眼淚說道：“你放心醫院會處理的，何況還有你師父在呢，他一定會幫你。”
阮雯聽顧筱說起楊帆，這才哭笑起來道：“對啊，師父一定會幫我的。”
顧筱從骨科出來在住院大廳裏聽到有人說起會議室裏打起來了，她渾身一震急忙拉住那人問道：“是誰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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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吳孝砸來的時候你不該替我擋著。”
方啟涼忍著頭上傳來的疼痛，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當時換作是誰都會那麽做，其實我還得要謝謝你替我說話呢。”
“我不是替你說話，我只是在說事實，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正好借著你這個機會一並給說了，所以你別以為我是替你說話，咱倆還沒那種交情。”
方啟涼聽著徐崇明冷漠的語氣，笑了笑沒接話，他知道徐崇明這個人比誰都傲氣，其實他才是糞坑裏的頑石，比如剛剛在會議室裏他竟然當著幾位院長的面就敢說回扣這種事，還一並拉下所有人，當時方啟涼都被他給驚嚇住了。
“我問你，你真沒拿那筆錢？”
“我真沒有。”
“我猜也是。”
“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還不敢，以後可就難保了。”
方啟涼聽著徐崇明這解釋忍不住笑出聲來，有時候這老家夥還真是一語驚人，但是他就喜歡這種說話直接的人，容易得罪人但沒心機城府。
徐崇明替方啟涼包紮好後想了想好奇的問道：“你這家夥還真怪，既然不是想貪圖利益為何要選鄧偉，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他是你學弟？”
方啟涼微微笑了笑不回答，顧筱站在門口聽到這裏心裏泛著酸楚，其實即使方啟涼不願說，顧筱她都知道，所以當出了事之後她心裏比誰都急，當初之所以遲遲不願方啟涼插手其中就是因為這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結果這萬一還是發生在了方啟涼身上，多半也是因為自己。
下了班後顧筱沒有直接回家，她想去看看阮雯，這姑娘一個人在外，身邊又沒個親人，估計多半也不敢打電話回家，顧筱深有感受，她去了超市買了些水果和零食便去了阮雯在外住的地方，她以前和楊帆去過一次，是醫院附近的一個出租房，阮雯和她的兩個同學住在一起分擔著房租。
開門的是阮雯的同學，她對顧筱有印象，知道顧筱是來找阮雯的便讓她進了屋，顧筱將帶來的東西放下環顧了一周問道：“阮雯還沒回來嗎？”
“回來過但是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估計一會也就回來了。”
顧筱在屋子裏坐等著阮雯回來，期間聊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阮雯回來，她看了看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還得去樊老師那裏接樂樂，所幸便推脫有事改天再來，出來的時候在樓梯口處看見了回來的阮雯，顧筱正要開口喊的時候卻看見了還有一同送阮雯回來的楊帆。
楊帆將阮雯送到樓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什麽都別想，凡事有師父我在，回去好好睡一覺。”
阮雯眸子裏含著淚花，看著楊帆笑著點了點頭開口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回去吧。”
阮雯轉過身走了幾步突然又看向楊帆，隨即快步上前雙手緊緊抱住楊帆。
楊帆被阮雯突如其來的擁抱一時驚住，緩過神來的時候有些尷尬的將她拉開，阮雯便笑了笑這才滿足的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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