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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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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梁辭看到褚陽,也驚訝的站了起來:“不可能,他應該死了才對!”

唐妙也註意到了楚溪的不同尋常,她察覺到,那個人,應該是楚溪的心結所在,而看梁辭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是誰?”

梁辭瞥了她一眼,十分不情願的說了楚溪的一些往事。

臺上,褚陽揚著下巴,陰狠道:“楚溪,你一定以為我死了吧!我告訴你,休想!”

“就算變成鬼魂,我也要纏著你,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楚溪節節敗退,她連站著的勇氣都快要消失,只要看到褚陽這個人,所有的記憶就開始浮現,那刻在骨子裏的,不敢反抗。

褚陽將楚溪逼到比試臺邊緣,然後伸手,輕輕一推,便將楚溪推出了比試臺範圍。按照規定,楚溪失去比賽資格。

褚陽站在臺上,用輕視的眼神看著她,道:“笨蛋!”

楚溪全身發冷,好像回到那一天,一切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天。

“我才不是你想像的那個人。”高大的身影消失,變成了一個有些駝背的女人樣子。

陸巧得意洋洋插著腰,沈浸在將梁辭的心腹騙得團團轉的喜悅之中。

楚溪馬上回了神,她冷冷的看了陸巧,陸巧馬上變成原形,變得害怕極了,楚溪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殺。

但,楚溪什麽都沒有做,她只是平靜的,安靜的,回到梁辭身邊。

“對不起。”楚溪的語氣低落,整個人像失了靈魂一般。

梁辭皺了皺眉:“無妨,我也沒想到,紀辰陽會使出這一招。既然他們如此卑鄙,那我也不需要和他們留情了,下一個,讓水一上。”

水一,是一個近七十來歲的白發老頭,也是梁辭手下,實力最強的異能者,八階水系異能者。是希望之城裏,資歷最老的異能者之一。

水一拄著拐杖,上了比試,這樣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卻讓廣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他們從未想過,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異能者。

水一摸了一把長胡道:“老夫的對手,是誰?”

“我。”

人群又一陣驚呼:“好高!”

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從紀辰陽的陣營中走了出來,走上了臺子。

王元幾人終於擠出了人群到,可以到前面一點兒的位置看:“孔文明?”

三人同時的驚呼,站在臺上的人,正是孔文明。

楚溪正看著臺上,她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大人,那是孔文明。”

“誰?”梁辭隨意一問。

“前段時間的叛徒。”

“哦。”梁辭好似一只受到驚嚇的跳蚤,身體蹭一下站了起來:“他不是文家的人嗎?”

孔文明是文家的人,可現在,卻成了紀辰陽手下的異能者,還代表出戰。

楚溪面露不解:“沒有錯,但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梁辭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彌漫上頭:“他是幾階異能者?”

“七階。”楚溪回答道。

梁辭狀似松氣,又坐了回去:“這個紀辰陽,就會背後搞鬼。”

如果王元站在這裏,肯定會狠狠的反駁楚溪,不是七階,他已經是——八階的異能者。

水一先一步出手,他的水異能是包容的水,是年齡的那份寬容:“水牢。”

一個巨大的透明水球輕輕飄飄的飛到孔文明頭上,一下子就將孔文明高大的身子罩住,孔文明好像進到了一個特殊的空間,他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這個空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如果再久待,就會窒息而死。

孔文明捏出一把泥土做的大斧頭,一刀砍向透明的水,但那水球好像會吃人一樣,將孔文明的斧頭吞噬。

水一微微一笑:“沒用的,我的水牢能吞噬攻擊,低階的攻擊對它根本不能造成破壞。”

“那同階的,又如何?”從地上,突然生出許多個無臉娃娃,發出奇怪的笑容,像一群頑皮的小孩,從四面八方撲向水球,水球的表面被土娃娃一點點吞噬,最後,竟一點兒都不剩了。

梁辭氣憤的問道:“不是說只有七階嗎?”

“這……”楚溪沒想到,孔文明竟然會如此快的升級。

梁辭一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沒關系,就算同樣是八階,水一的戰鬥經驗肯定更加豐富,這場戰鬥,我們會贏。”

像是自我寬心一樣,梁辭一直重覆著會贏。

可楚溪看來,情勢不容樂觀,雖然水一的戰鬥經驗豐富,但有一條,就讓楚溪沒辦法樂觀的想——水屬性天生被土屬性克。

場上的氣氛變得焦灼起來,兩人高手過招,招招皆藏殺機。可明顯的感覺得到,形勢同楚溪料想的一樣,水屬性異能,對上土屬性太吃虧了。水一一直在主動機會攻擊,可每次都會被化解。

紀辰陽雙眼放光,果然,找來孔文明,是他最正確的抉擇。

紀辰陽如何和孔文明搭上關系的?這個事情,又是唐妙幹的好事。

文化被唐妙奪走能源石後,懷恨在心,想要報覆唐妙。他派人去調查唐妙,發現她原來是紀辰陽的手下,梁家得罪不起,一個小小的紀辰陽,文化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他叫了人,想好好收拾紀辰陽一頓。

紀辰陽見狀,各種套話,將文化找他麻煩原因的套出。紀辰陽靈機一動,將白的說成黑的,說他也十分憎恨唐妙,認為她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背叛自己。

文化一聽,就真信了。然後紀辰陽就開始和他談起了聯手報覆唐妙的事情,這才有了今天,孔文明成了紀辰陽的手下人一事。

水一召來一道水浪,想將將孔文明往臺外的方向逼,卻反被他利用,築了一堵高墻,將水一的水浪又推了回來,水一沒及時收回,自己竟被推下了臺。

孔文明勝!

四周一片安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梁家竟然輸了,還是輸給了一個無名小族?

“不可能!”梁辭一聲大叫,沖到了比試臺邊,他抓著裁判的衣領,不停的重覆著說,不可能,他不可能輸。

十柱也來看梁辭狼狽的樣子了,特別是文化,一臉解氣的舒暢樣:“梁辭,你也別不認輸了。”

“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比試,難道輸了就耍賴嗎?”這個異能者選拔一開始就是由梁辭提議的,最初有很多人都不喜歡這個荒唐的提議,可梁辭一直堅持,中途不少人也倒戈,轉為支持他,最後才促成了這個異能者比試。

文化沖著紀辰陽,大聲的喊道:“恭喜你啊,戰勝了梁家!”

“你!你們!”梁辭氣得面色漲紅:“不能算,這不能算,這就是個沒用的比試。”

“我的父親如果還在,肯定不會認同這個比賽,這算什麽?根本不能選出真正有能力的人!”梁辭臉皮極厚,為了推翻這個結果,還搬出了他的父親。

“梁辭,你還敢提你的父親!”紀辰陽義正言辭的站了出來。

“哦?什麽意思?”十柱之一的人詢問道。

“梁辭,這個豬狗不如的人,親手殺害了我們親愛的領袖,自己的父親,梁刑。”紀辰陽痛聲指責道。

“什麽!”所有人都震驚了。

梁辭的神情,明顯的慌張了:“你胡說!”

“小子,你怎麽會知道的?”一個老人問道。

“是安琪告訴我的。”

“安琪!”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有印象,那是梁辭身邊的一個心腹,經常跟在他的身邊。

安琪穿著一襲白裙,從紀辰陽的背後走了出來,她的眼角還留著幾滴淚珠,一副傷心過度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梁辭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所以我才向紀辰陽揭露了他的惡行。”

她指著梁辭,正聲道:“就是他,殺害了梁刑。”

“安琪,你這個賤人!”梁辭沖了上來,安琪往紀辰陽身後一躲。

文化抓住了他的手,逼問道:“梁辭,看你的反應,是確有此事吧!”

“不!”梁辭還想反駁。

“梁辭,喪屍王的留言,也是假的嗎?”一人質問道。

但事實確實如此,梁辭殺了梁刑,因為梁刑實在太過礙眼了,不準他這個,不準他那個。各種看不慣他這個兒子,而他,不願意一直屈服在梁刑的威壓之下,便計劃許久,一不做二不休,讓楚溪將梁刑殺了。

殺了他之後,他還想了一個正當的理由,是喪屍王的侵略,那些老古董肯定會因此慌張,而梁刑一死,便沒人能指揮他們了。而他只要再推波助瀾一番,他們肯定會同意自己異能者比試的想法。

到時候,城主之位,便是他的襄中之物了。

原本,一切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著,可為什麽,為什麽——會冒出一個紀辰陽。

紀辰陽輕蔑的看著梁辭,那眼神仿佛在說,勝者為王,而他——是王。

紀辰陽從陸巧口中得知安琪這麽一號人物,他略施小計,竟真將安琪騙到他的陣營進來,安琪果然是個寶貝,從她的口中,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楚溪的過往,梁辭的陰謀。而他,藏在暗處,利用這些鑄成利劍,狠狠的刺向梁辭。

贏梁辭不是他的目的,就算再往前,他也不可能憑實力打敗十柱的人。倒不如,憑借那時,將梁辭的惡行揭露出來,提高自己的聲望。而現在,他的目的地確實的達到了,所有人將知道,那個勇於和梁家鬥爭的——紀辰陽。

一人逼近梁辭,問道:“你說,是不是都是你的謊言!”

一個梁家的人站出來,嚴厲的指責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在梁家,梁辭也不是絕對的,不少人都對他懷恨在心,想找機會拉他下臺。而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擺在他們的面前,不管真假,他們當然是不會放過的,反正對於他們來說,少一個沒用的創生者,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下面的看客也算聽明白了,是梁辭殺死了梁刑,又騙他們,喪屍王要來了。

眾人群起激憤,這事情牽扯上他們,他們便一個個化身成正義使者,一副討伐惡人的正義樣子。

“竟然騙我們!”

“殺了他!”仗著人多的作掩護,一群人肆意的叫喊,平時不敢說的話,全都放了出來,隨著一個人的喊聲,其他也開始附和。

文化正氣昂然道:“梁辭,你看,你的惡行已經讓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

十柱的之一明家家主明豪抓住了梁辭的手,梁辭如果驚弓之鳥,激動的叫道:“你要幹什麽?”

“當然是替你父親報仇。”那人手上放起電花,竟要對梁辭動手。

楚溪急忙上前,一把將梁辭拉開,然後一腳將明豪踹開。

明豪捂著心口,威脅似的說道:“楚溪,你還要護著梁辭嗎?他可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楚溪皺了皺眉,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搖:“大人沒有罪。”

梁辭何罪之有,他救了自己,讓她看見了光,那他,就是自己世界的太陽。太陽難道不是光芒四射的,怎麽會有黑暗,怎麽會有錯?

“我看你是找死!”明豪手上電花四射,楚溪隱藏了自己的身形,可明豪並不是朝著她,而是朝著梁辭去的。

楚溪一驚慌,腦子裏來不及想什麽好辦法,便只身擋在了梁辭面前,她閉著眼,想像中的疼痛卻並來到。

“你不準動她。”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楚溪的耳邊響起。

楚溪睜開眼,唐妙嬌小的身軀就擋在她的面前,好似一座高山,給予她沈旬旬的安心感。

梁辭沒有想到,唐妙竟然會來保護他,他有些感動的叫道:“唐妙……”

唐妙頗為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直白道:“我才不是為了你,我是要保護楚溪。”

明豪被激怒了,吹胡子瞪眼的:“好管閑事的人,真是一個接一個!”

“你滾不滾開?”

“一大把年紀了,脾氣不要這麽沖!”唐妙拿出千機弩,咻得一聲,只使用了一個沒有什麽傷害的逐心箭,就將這趾高氣昂的老頭推到了十萬八千裏。

明豪手下的異能者一看,急了眼,上來想和唐妙拼命,唐妙也很客氣的,給他們一人送了一個逐心箭套餐。

那些想對梁辭下手的人看到這裏,也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明豪手下的異能者,可都是七階的異能者,可這人,這麽輕松的就將這幾人“送了”出去?

紀辰陽站了出來,苦口婆心的說道:“唐妙,你為什麽一定要為了梁辭拼命呢?回到我們家族來吧,我還會接納你的!”

到了這會兒,紀辰陽還是不想放棄唐妙這個大殺器。

唐妙呸了一口,動作斯文小氣,十分可愛:“我才不是為了梁辭拼命。”

唐妙看了一眼楚溪,問道:“你要保護他嗎?”

楚溪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因為我答應過你的哥哥,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不管是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你。”得到了楚溪的答案,唐妙不再猶豫,到現在為止,她還從未和人對上過,她不喜歡,傷害人類。但是如果是楚溪的要求,她願意以這些人為敵。

以唐妙三人為中心,空開了一塊地,人群圍著他們,像是一條涇渭分明的線,分割開兩個陣營。

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破壞了這樣的平衡。

男子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卻如同庭中漫步,悠然自得。他走過了那條分割線,站到了唐妙身邊。

有些人認出了他:“溫源!”

溫源曾是梁刑身邊的大紅人,十柱的老人都識得他,而這裏,恰恰有不少十柱的老人。

“溫源,梁刑在世時可是待你不薄,你這次來,是為了梁刑,來教訓這個不孝子的吧!”

溫源瞥了眼梁辭,梁辭被嚇得往楚溪背後縮了縮,溫源略帶笑意道:“我還沒這麽大的權利,來當他老子。”

“那你來想來幹什麽?你不會也想幫梁辭吧!”如果是溫源開口,局勢還真有可能發生變化,溫源當時在希望之城的影響力,可是僅次於梁刑的。

梁辭眼睛亮了起來,有些感動的看向溫源,難道他以為都誤會他。

溫源搖了搖頭,果斷的拒絕道:“當然不是!”

“那你到底想來幹什麽!”問話的人脾氣不大好,幾句就急了眼。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梁辭說的話是真的。”

那人馬上指責道:“說了這麽多,你就是想包庇梁辭。”

溫源好像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事情,笑得停不下來,忽然,他停了下來,金色的瞳孔異光流轉:“我要替他辯解的,只有一件,喪屍王要來了。”

透明的絲線好像一根奪命的鉤子,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情況下,伸向剛才反駁溫源的那個人的心臟上。砰得一聲,突然倒地。

“溫源,你瘋了?”

很快,那人就知道溫源不是說瘋話了,人群之中,突然發出慘叫聲。

喪屍,一只,兩只,數不過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埋伏在他們的身邊,等待著某個命令,一觸及發。不僅是人群中,天空上,長著翅膀的喪屍徘徊著,黑壓壓一片,像極了了末日中的末日。

“溫源……”說話的人好像下一秒就會咬下自己的舌頭,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梁辭和楚溪離溫源最近,他們也感受到了害怕,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面對這樣的慘象,溫源面帶笑容,惡劣的說道:“因為我,就是統治這些怪物的人。”

十柱的人大叫起來,一窩蜂的往後撤退,喪屍王!喪屍王!這是吃人的怪物,所有人都這樣想著,恐懼著。

溫源回過頭,唐妙一臉認真,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麽。

“你為什麽不逃跑呢?”

唐妙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跟在我的身邊。”

這是困擾唐妙很久的問題了。

“為什麽呢?”溫源望著天,天已經被擋住。

“因為你很強。”溫源渾濁的眼像是在發出強烈的光,他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就像我以前和你說的那樣,我在找一個人。”

唐妙有種不好的預感:“找到她,然後,殺了她。”

唐妙後退一步,溫源逼近一步:“很不幸,那個人就是你。”

唐妙嘴角抽了抽,道:“雖然以前我好像說過,但你,確實有病。”

唐妙咒罵的話,只會讓溫源笑得更加開心:“我跟著你,就是想知道,你有什麽在乎的東西。”

“要知道,人類是一種感情用事的動物,只有為了重要的人或物,才會激發潛力。”

溫源頓了頓:“而現在,我找到了。”

溫源手指一指,楚溪便被綁了起來:“她,對嗎?”

唐妙皺著眉,用最惡毒的語氣,軟綿綿的罵了一句:“神經病。”

她背對著溫源走,她蹲下身,想解開楚溪身上的束縛,可手一碰絲線,便流出了幾滴血。

“你救不了她,不殺了我。”

這些絲線像有了生命,在楚溪身上起舞,從她的身上,一直爬到了她的命脈。楚溪還是一臉的木然,沒有什害怕的情緒:“唐妙,不用管我。”

楚溪是早就習慣,而且,她也早就,想卸下一切,逃向死亡。

楚溪略微動容,她揚起一抹笑,令她的臉生動起來,活了起來:“而且,死了以後,就能見到楚洋了。”

唐妙握緊雙拳,最大氣勢的喊道:“不行!”

她已經,看到了楚洋的死亡,她再也不想看到,看到楚洋最珍重的人,也死去了。這樣的結果,一定是楚洋不想看到的。

“溫源,你猜的沒錯。我會保護她,拼死了也要保護她。”唐妙的千機弩口對準了溫源。

溫源狹長的眼角上張,露出愉悅的神情:“對,就是這樣!”

唐妙內心再無仿徨,她在腳下放了一個飛星,落地的機關音,像是宣布戰爭的開始。

溫源彎著腰,兩手張開,沖了上來,透明的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纏上了唐妙的雙腳,唐妙微掙,疼痛陣陣傳來。

逐星箭,她推開了溫源,一陣疼痛,絲線被弩/箭的力拉斷。溫源再一次的伸出攻擊,唐妙看不到透明的絲。

左邊,右邊,唐妙無法得知。她拉了一個飛星,瞬發追命,朝著溫源的腦袋飛去。溫源兩手相交,絲線織成了蛛網,將唐妙發出的追命箭回擋了下來,溫源把玩著銀色的弩/箭:“原來這玩意長這個樣子?明明這麽小一枝,怎麽能發出這麽有威力的攻擊呢?就像你一樣。”

溫源將弩/箭丟了回去,唐妙以為這只是一個動作,可突然,一陣陣疼痛在全身上下都出現,就像是被很多根鞭子抽打,一瞬間,唐妙處於下風,遍體鱗傷。

“不再把勁的話,楚溪可是會死的哦。”溫源故技重施,唐妙看不到這些絲線,意味著她不知道要怎麽閃躲。

唐妙馬上使用了鳥翔,讓身體離開了地面,盡量遠的離開攻擊範圍,她找了一個落腳點,還沒等將雙腳站穩,溫源就好像一只猛獸一般撲了過來。

他的指尖,透明的絲線纏繞著,在靠近唐妙的一瞬間,舒展開來,擰成一股繩子,向唐妙的腳踝靠近。

突然,唐妙消息了,溫源沖的動作沒停,他的笑張得更大:“這就對了。”

唐妙使用了隱身,使自己隱藏了身形,隱身的那一刻,周圍的事物也看得很清楚,那些透明的,該死的絲線,一清二楚。溫源全身,都張著絲做的防禦,幾乎是無懈可擊,似乎——

唐妙抓到了,一瞬間的空隙,絲線長展的時刻,千機弩轟隆作響,追命箭蓄勢待發。一箭,正中溫源的後背。

這是唐妙第一次,傷害到了溫源。

唐妙這一箭的威力不弱,隱身狀態下,追命箭的威力將會更上一層樓,溫源肩上被射了一箭,流了很多的血,但他仍是一臉興奮。

溫源的肩膀受傷了,唐妙以為他的一只手會沒用,她嘗試性的丟了一個迷神釘到溫源的腦門上,溫源的動作真的停住了,射中了?唐妙再次發力,一發奪魄可條都還沒讀完,溫源就操控線,將唐妙放出的弩/箭拔出,隨後,他又用絲線操控起那只廢掉的手。

幾次來回後,唐妙射掉了溫源的手,腳。可他,還在動,甚至不斷修覆。反觀唐妙,從沒有經歷過這麽持久的戰爭,她的精神和身體感到十分疲勞,很想大睡一覺。

溫源最早要斷掉的左手就要覆原了,唐妙擰了一把自己,讓自己打起精神。唐妙推了一下溫源,這次,溫源退的距離要比以前的遠。唐妙感覺到了,溫源也是會累的。

唐妙再次鼓起勁,飛星,拉掉,隱身躲掉溫源操控的細絲,追命到他的胸膛。

唐妙在心中吶喊,不夠,還不夠。

她使用鳥翔,飛到了半空,溫源的絲像一條鎖鏈,纏住唐妙。她執著的往上扯了扯,逐星箭推這些絲線,反手丟了一個迷神釘,溫源用了1.5秒拔出了它,但之後,唐妙又發了一發雷震子。

她飛在空中,張著銅色的機械雙翼,眼神聚焦一點——百裏追魂。

青色的圈像一個收縮的頂圈,一點一點掐緊戴著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覺醒在它的美貌之中,反應遲鈍,迷惑,然後滅亡。

這次的溫源拔出雷震子的時間,是2.2秒。

溫源站著未動,吃了這蓄力2.2秒的百裏追魂,他的身體像是被穿透,猛的咳了幾下。

還不夠!

唐妙用鳥翔快速點了地,然後極快的拉了一個飛星。

追命箭,追命無回窮九泉,這一發,是真的追下九泉的一箭。溫源的心臟被刺穿,面上帶著笑容,倒了下去。

將溫源殺死,楚溪身上的桎梏也被解開,她終於,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炮蘿末世記第四十二天:?

唐妙好久都沒有睡過如此安穩的覺了,像回歸了主人的懷抱,想重做回了貓。沒有這麽多陰謀陽謀,只要天天,睡了吃,然後曬曬太陽。

對,就像現在這樣,太陽照在自己的身上很舒服,還有人類的手指給自己擼毛。

“等下,擼毛?”唐妙突然驚醒。

她一睜眼,一個噩夢般的存在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長著一雙琥珀般的眼睛,眼角上挑,粉嫩的薄唇,一副標準的涼薄美少男的胚子。

唐妙尖叫道:“溫源?”

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卻是喵喵喵的聲音。

小溫源伸出肉嘟嘟的手,在唐妙的頭上點了點,笑道:“調皮。”

唐妙的腦袋跟著這一點,晃了晃,然後她那有限的腦容量,也跟著這一晃,全變成了水。

她回來了,回到了貓的身體裏,但哪裏不對勁。

不對,是十分不對勁。她,竟然成為了溫源的貓!

一開始,唐妙是拒絕的,可這個溫源實在實在太好了!各種口味的貓糧,每天的擼毛,還會輕輕搖著自己哄她睡覺。天,這麽一比,唐心心沒有心!

唐妙開始接受這個溫源,這個叫溫源,卻全新的溫源。

他和那個變態的溫源完全不同,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他的父母,都是知識淵博的人,他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溫源很尊敬他的父母,並以此為目標。

溫源父親,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經常會因為她的貓屎,而手足無措。而他的母親,是一個金發的混血女人,她的模樣,像極了嫁給了愛情,溫源眼睛的眼色,就是遺傳了她。不過她的瞳孔顏色比溫源略淺點,像是月亮的光輝,溫柔而寧靜,不過,她確實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唐妙打翻了她的化妝品,她都沒有生氣。

唐妙在這個家庭裏,生活了十多年,她,作為一只貓,迎來了生命的盡頭。她已經很老了,老得都走不路,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突然有一天,溫源跑到了她的面前,溫源已經完全長成了唐妙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但性格卻與那個溫源大不相同,是個溫柔的好少年。

他神色驚恐,他哭泣著,好似一只家破人亡的小可憐:“妙妙,我該怎麽辦。”

哎喲,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要抱我這麽緊,我會被掐死的。唐妙覺得難受,可又沒有力氣掙紮。

家裏的大門被破開,進來的,是溫源的父母。

都說了,不要抱這麽緊,我真的會死的!

“溫源,你為什麽要跑?”溫源的母親說道。

“溫源,我告訴過你,你要做一個堅強的孩子。”溫源的父親說道。

“你不是說過,要繼承我們的衣缽嗎?”兩人齊聲說道。

他們將溫源抓了起來,唐妙已經不想說了,她真的要被溫源掐死了。

他們穿過地下,來到了一間研究所,唐妙努力的張開眼,要知道,對於一只老年貓來說,看清世界都成了奢望。她覺得,這裏好像似曾相識,好像在曾經來過?

不管了……

慘叫聲,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別人的,溫源的。

溫源的手,被迫放到了活人身上,他被迫拿起一把殺人的刀,他的父母在他的兩邊教導道:“剖開他們,這樣我們才能進研究。”

溫源的手顫抖著:“不要,不要!”

他的手被按了下去,手上的刀刺穿了那個人——他死了。

溫源清楚的意識到。

後來的日子,這裏就成了唐妙養老的地方,這可不是一個好地方,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十分吵鬧,好在她的聽力也退化不少,所以很幸運,她還能睡著。

對了,在這裏還遇到了一些老朋友,那些長相醜陋的喪屍們,相當年,她也年少輕狂,殺死過不少。

令唐妙感覺不適的是,溫源越來越像那個人了,他不再抱自己,他只是遠遠的,在一旁看著自己,他將自己的雙手隱藏在身後。

為什麽要藏呢?明明血都已經滴了下來。

溫源的父母對他的猶豫十分不滿,因此,他們將溫源也放到了那張白色的,狹窄的床上,強烈的燈光照射著溫源驚恐的眼。

他大叫著,手上放出了白色的,微弱的光。

他的父母變得激動起來:“兒子,你太令爸媽驕傲了,你的體內,也蘊藏著這種能量。”

然後,溫源也變成了那些人中的一員,終日躺在那張床上,比她還要懶。

每天,他們之間的互動,只是看著對方,有時候她看累了,還想休息一下,可溫源,卻一直看著我。

那一天,我能感覺到,這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了,先失去意識之前,我閉上了眼。

我聽到掙脫束縛的聲音,我聽到溫源父母的慘叫聲,我聽到血滴落的聲音。

不是很好聽,但這卻是我能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了。

血液組成的湖泊,一雙金色的眼睜了開來,他望著遍地人的屍體和——貓的屍體。

他面露瘋狂和興奮,張著放肆的笑:“我——是誰?”

完結了,感謝追更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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