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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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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周恨從來沒有用這樣嚴肅的臉色面對林嶼,這讓小結巴感到害怕,平時一向偏袒他的恨哥變成陌生人一般,冷漠的叫人害怕。

“我……”林嶼偏過頭囁喏,不敢看周恨的眼睛。

周恨心裏把握著度,也不怕玩脫,發狠說出重話。

“既然你自暴自棄,那誰也幫不了你,我這些天白忙活也就算了……”說完他站起來就要走人,絲毫不肯崽可憐小結巴。

周恨的姿態大步流星,三步就要離開這塊窒息的空間,林嶼已經害怕的紅了眼眶,眼看著周恨像是終於甩掉了什麽難纏的家夥一般迫不及待的離開,急的也跟著站起來。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周恨頭也不回。

林嶼一邊吃力的為自己解釋一邊去追周恨。

“我沒有,沒有自暴自棄……”

林嶼終於抓住周恨的後衣擺,可前面的人根本不打算停下。

“放開,懦弱的膽小鬼不配做我周恨的朋友。”

周恨這一刻又成了對外冷心冷肺的浪蕩子,往前一步進到衛生間順手關上了門,背後林嶼手心裏沒了糾纏,他鼻頭酸楚,心裏火辣辣的,眼淚不爭氣的爭先恐後流下來。

面對一扇對自己緊閉的門,氣惱的林嶼此刻就像一只充氣過頭了的氣球,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自卑,膽怯,不甘於無能的憤怒,即將再次被人放棄的失落,一股腦的從林嶼壓抑了很多很多年的內心迸發出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自暴自棄!不是膽小鬼!”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很了不起的,周恨從前一段時間就發現了,林嶼只要是在極端情緒的情況下說話,一般都是口齒清晰不拖泥帶水的,當他拿著幹凈的熱毛巾開門出來,小結巴哭的稀裏嘩啦的,眼淚糊住了長長的睫毛和亮亮的眼睛,因為情緒激動,胸口激烈的起伏著,肩膀顫抖,像只風中緊抱枝頭的蝴蝶。

“那,我能怎麽辦!我結巴,我長得矮,沒人喜歡我,沒人管我,我…我能怎麽辦!我改怎麽辦!”

平時軟弱無害的小結巴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暴躁小獸,周恨哪舍得再看人家哭的梨花帶雨的,拉了林嶼一把到自己面前,擡手用熱毛巾敷上林嶼的臉。

站在危崖邊的林嶼被拉回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頓時更加可憐的大哭起來,周恨一邊給他敷臉一邊低笑, “誰說你矮了,怎麽就沒人喜歡你沒人管你了,嗯”

懷裏的人還在放聲大哭,毛巾裏的水分怕是沒有眼淚多,林嶼只管發洩這些天以來的傷心難過,反正不理周恨,倒是周恨突然有了異常。

小兔子奶香奶香的,小小一團抱在懷裏又軟又暖和,哭的周恨一個血。氣。方。剛的Alpha腎。上。腺激。素飆升,他心頭一熱,預感自己可能快要在小結巴面前失禮,自己真是個畜。生!

胸口一片濡濕,周恨克制自己低聲哄著,林嶼委屈了太長時間,越被人哄慰越哭的收不住,最後還是周恨放開了讓他哭,小結巴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才從人家懷裏挪開。

周恨沒有再對林嶼進行言語上的教育,只是又恢覆了往日的溫柔讓林嶼去喝水緩一緩。

因為有了白天的“刺激”,周恨這一晚覺睡的特別差,夢裏邊有個小男孩兒一直纏著他要接吻,不給吻就要哭,小男孩兒的面孔有些模糊,只能看出唇紅齒白的大概輪廓,慢慢湊近了,周恨看清這個朝他索吻的小男孩兒原來是林嶼,怪不得一股奶香味。

旖。旎之間,周恨情不能自。已的抱緊林嶼,薄。唇。游。走在懷中人的耳。畔。 “寶寶……乖寶……”兩個人像一團毛線緊緊纏。繞……

午夜,周恨從這甜蜜與苦惱糾纏不清的夢裏驚醒,雷劈一般,被夢裏那個昏了頭的自己嚇到,後半夜再沒睡著。

從周恨做了混賬夢之後,他就一直臭著張臉,直到倆人回校,在地鐵上,林嶼小心的扭頭偷看周恨, Alpha身長腿長,黑色口罩遮住半張臉也不難看出他的帥氣,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正閉眼假寐,引得周圍的男男女女頻頻看他,周恨只顧睡自己的,就是進了班也趴在桌子上,林嶼看著人家背對著自己,心裏酸酸的。

班裏規定返校上自習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半之前吳棣被徐聞青掌著後腦勺卡點從後門竄進來,手裏抱著一半沒吃完的裏脊肉餅,徐聞青見不得他吃東西不看路的出息樣,推了他一把,吳棣自動慢速度的瞧著自己的餅裏最大的肉“啪嘰”掉在地上,眼球都要冒出來了。

“徐聞青!”吳棣轉頭踩了一腳徐聞青的新球鞋, “你賠我裏脊肉!”氣死了。

徐聞青面部無情用手刀在吳棣很明顯變薄的脊背上劃拉一刀, “要幾斤炸肉片還是汆丸子”

吳棣一個激靈彈到自己位上,氣哼哼的拿眼瞪人。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就轉移到林嶼和周恨兩同桌身上,周老大像被人吵醒的,臭著臉擰眉坐起來,臉上掛個口罩,還沒搭腔就給人一股“別理老子老子很煩”的氣場,旁邊的林小魚呢,乖順的翻開練習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誒,林小魚”吳棣叫人,對著小結巴擠眉弄眼調侃他和他身邊的活閻王。

林嶼無辜的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恨哥就不理他了。

吳棣還想打聽什麽,羅主任背手進來了,看樣子剛理完發,一顆腦袋鋥光瓦亮的,看誰誰不順眼, “這一樓層就你們班亂哄哄的!開始上自習!”

班裏瞬間安靜下來,學生們低下頭翻書拿筆,羅主任點兵一樣逛起來,走到後排,提高嗓門, “周恨,上課了戴什麽口罩摘下來。”

周恨吊兒郎當也不看他,手裏轉著一支筆, “報告主任,我毀容了,怕嚇到您和同學們,就不摘了。”

原本安靜的教室哄笑一陣,羅主任眼睛睜的老大, “別跟我油嘴滑舌,摘下來。”

周恨本來就煩,羅主任的聲音在他耳朵裏像放大的鴨子叫,不願意多說話,周恨把口罩扯下來,林嶼偷偷看他,又不敢老盯著人,瞥了一眼繼續低頭看書,突然覺得恨哥的側臉有點奇怪。

這份猜測在第一節自己下課後證實,由吳棣發現,他也因此挨一頓胖揍。

“恨哥,你這麽帥的一張臉怎麽腫啦!!”吳棣大嘴巴的廣播音生怕班裏有任何一個人聽不到,隨即遭到周恨一記眼刀。

林嶼忍不住,擔心的看著周恨, “臉…為什麽……”

周恨也沒好氣的瞥了小結巴一眼,還是沒有吭聲,吳棣手賤,非要扒啦周恨,周恨煩不勝煩, “嘖”了聲,丟出一句“上火。”

因為做了不該做的夢,起了不該起的火,這火在夢裏燒了一半又沒燒完,因此火氣轉移了,牙疼,臉腫了一半。

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大帥哥這會兒臉腫了一半,稍微影響了那麽一丟丟帥氣,但因為依然臭著臉,看起來特別搞笑,吳棣不怕死的哈哈哈起來,林嶼也大膽偷笑,努力不讓嘴角上揚,偏偏眉眼彎彎的。

周恨涼颼颼的盯著林嶼,沒良心的小結巴,他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氣的重新帶上了口罩。

林嶼收起笑顏,觀察又重新趴下補眠的周恨,擔心對方是不是真生自己的氣了。

吳棣仿佛一個愛情保安,看見這倆人不黏糊在一塊他比當事人都難受,拽著林嶼湊到角落裏偷偷摸摸說著悄悄話。

“恨哥不對勁兒啊,你招他了”

不等林嶼解釋,吳棣自己否定自己, “不應該呀,他對你跟對我們可不一樣,跟個老媽子似的,也沒見哪次對你急眼,難道是……有別的alpha勾搭你了”吳棣拉著林嶼的手腕,生怕他這猜測成真。

林嶼急的紅了臉, “別,別胡說,我…我哪有……”

“哎呀!我知道了!”吳棣一驚一乍的, “恨哥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林嶼: “…啊……”

吳棣又放小聲, “我還記得上次他易。感。期快到的時候有多可怕,那次他也是上火,哎呦上火上的,嗓子一點聲兒都出不來,最後有個楞貨不長眼,挨了他好一頓揍。”

“……”

吳棣還有點迷。信,給林嶼出了個歪主意,他撕了一張小紙條,還專門用左手捂著,寫了什麽神秘的咒語在上面,又按照“吳半仙兒”的指示偷偷夾在他和周恨的書縫間,昨晚還虔誠地雙手合十對著兩摞課本拜了又拜。

他做這些的時候周恨已經轉過來對著他趴在桌面上睡覺,林嶼擺手在周恨眼前晃了晃,確定周恨在睡才沒管他,他以為自己做的這些周恨絕對不知道,沒曾想下節自習課間去了趟廁所,周恨便睜開了眼睛。

晚自習結束,周恨丟下句“走了”便不等林嶼一塊回宿舍,林嶼一邊因為周恨的無情傷神,一邊收拾書桌,最後倒是把自己寫的那張“符”收拾出來,可原本疊好的紙條現在確實展開的,林嶼打開檢查——

有了折痕的小紙條上一行規整秀氣行體:許願:恨哥的牙疼轉移給林嶼,求求了。

現在上面多了兩個瀟灑的大字,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反彈

林嶼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剛才被周恨甩下的難過頓時被喜悅充斥。

吳棣走過來,疑惑的看著林嶼, “林小魚,你熱嗎,耳朵和臉這麽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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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來嘞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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