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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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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枕邊人

從乾圓出來魏麟陰沈著臉,更讓他心裏發慌的是母親一言不發,既不苛責也不甩臉色,她越靜寂,他心裏就越怵,“…。。皇上或許是敲打兒臣,母親放心兒臣定能襲爵。”

毫無底氣的聲音低下去,姚貴妃諫言侯爺的爵位空置讓魏氏後生競爭,一定是魏瑾的陰謀。

溫檐死死盯著前方不徐不疾走著的人,“我竟小瞧那庶子!”

一個宮女能掀不起如今的風浪!可庶子搭上了姚貴妃這條船,讓小小不值得一提的事變得棘手。今日這局顯然早就備下天羅地網,不爭氣的兒子不經意入局,給了庶子壓制他們的機會!

連戶籍都不存在且見不得光的庶子,拿什麽籌碼和她的麟兒而爭?想爭爵位?做夢!

魏麟的風流韻事傳到成爾歌的耳朵裏。

“魏家大郎在球場上做的詩冒犯了公主,怒火中燒的魏駙馬夜裏就教訓魏家大郎,不歡而散後魏家大郎飲了酒,回別院時見那宮女貌美,當下就給強辦了!”

巫醫也是男人,說起來津津樂道。

成爾歌毫無興趣,宮廷裏這點茍且之事不足為奇。可她從這樁笑話裏讀出另一種見解,蕭嵐美貌恢覆覬覦的人也多。女人都愛虛榮,她該抓住這點慢慢哄騙蕭嵐上|癮才是!

“藥備好了?”

“臣不辱使命。”巫醫接過徒弟捧著的小錦盒,雙手托著放置成爾歌身側的矮案上,“和上次的藥量一樣。”

“很好,我這就送過去。”

昨日跑馬狩獵,今日眾人都默契爬山緩緩。

西郊背靠的這片山脈連綿數裏,風景如畫,山下的楓葉林如海,一陣陣風掀起一浪浪橙色的海波,楓葉翩翩起舞。山間溪流蜿蜒,山下古木參天,日光傾撒,漫山遍野都是斑駁陸離的金輝。

世家子弟年輕好勝,昨日狩獵因為折返馬球場沒分出個勝負,今日便相約登山。小娘子自主分為兩派,一派以邱玉懷為首跟著蕭嵐,另一派以溫南菱為首跟著蕭茵。

兩位公主的隊伍分別選擇南北面登山。

小半山腰處有一方湖泊,眾人累了便坐在湖邊長廊休憩。

“魏家大郎竟這般不檢點,前些日子母親還想給小八說親呢!”至今為止,邱懷玉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小八邱懷凝是庶女,但不論是輕便的衣著材質、還是鬢發上的點綴、耳上腕上的首飾都不俗,只是舉手投足間不如邱懷玉大氣,那是與生俱來就帶著的怯。

榮國公膝下無子,便將女兒各個都養得如半個男兒一般,邱懷玉上頭五個姐姐都嫁人,府裏唯獨剩下六娘邱懷玉、庶女七娘和八娘,七娘說了親事,榮國公夫人徐氏惦記著另一個庶女,足見徐氏坦蕩和母慈。

聞言,邱懷凝面露幾分悲傷眼眸不一會兒就濕漉漉的。

邱懷玉忙安撫她,“小八別怕啊,母親只是有這個心思,沒和魏家提過呢,半分不影響你清白,啊!”

“知道了六姐姐。”邱懷凝乖乖的應聲,模樣別提有多惹人憐。

邱家世世代代尚武,期間也出過幾個文人,可文學造詣皆是一般,到了榮國公邱赫這代的武將光大門楣。

魏麟的風流韻事傳遍了整個行宮,他自然沒臉面待下去,一早他就稱母親病了而離宮。

那曾經想和魏麟結親的姑娘臉上當然不好看。

蕭嵐看了眼周遭,唯有親近的邱氏幾個還未出閣的貴女環繞在側,便敞開心扉說亮話:“你們覺著南召國太子想娶誰?”

話鋒轉的太快,姑娘們一時有些摸不清路數,不敢貿然開口,何況是兩國聯姻的大事,豈是她們可以攀談的?

“公主還不如去問皇後想把哪個公主嫁過去。”邱懷玉清亮的眸子溢著滿滿的促狹,深宮前朝的事她常常和父親品頭論足。

“叔母和溫檐同宗,卻從未動過要將溫氏女或者茵妹妹嫁給大伯兄的念頭,”蕭嵐看著遠處此起彼伏的山巒。

可她知道溫氏動過把溫氏女或者茵妹妹嫁與駙馬的念頭,想到這不知為何,蕭嵐愜意適閑的好心情忽然沈了沈,眸光在青山蔥林裏細細描摹,不放過一草一木,但就是沒有熟悉的身影。

說到這兒了,邱懷玉已是聽懂了深意,溫皇後瞧不上魏家大郎,至於緣由只有溫氏知曉。

“還好我爹娘向先皇早定下婚約,我可不想喚溫氏女做幹嫂嫂。”

“呵呵—”貴女們笑做一團。

撲通—

伴隨著幾聲尖叫,蕭嵐察覺足心泛起濕濕的涼意,垂眸發覺一灘灘水圈漫過廊階渡了過來。

蕭嵐坐在廊下長凳上,距離湖泊較遠,是以只有鞋襪濕了,可站在蕭嵐跟前的丘氏幾個姑娘就沒那麽好運了。

她們的登山靴全部濕透,裙身和裙擺也染了好幾片水漬,邱懷玉腰上還掛著零星幾滴碎泥,模樣很是狼狽。

山風掠湖而過,姑娘們不禁打了個寒戰。

“誰在那兒使壞啊!”邱懷玉仰首高聲。

“我無心的。”

尋著明艷的驕聲,幾人回頭,見溫南菱慢慢吞吞地渡來,吩咐她的婢女:“快給幾位姐姐擦擦。”

“怪我貪玩,在亭子裏和小姐妹玩丟石頭,鬧的太歡實在是沒註意這廊下有人啊!”溫南菱一臉抱歉,跟來的婢子手腳麻利地給邱氏的幾個姑娘擦拭。

“都是千年的狐貍,溫南菱你裝什麽聊齋啊!”邱懷玉指了指滿身汙泥,“你分明是故意仍石頭賤我一身泥水,好讓我難堪。”

長廊緊挨著湖泊而建,背後靠著矮小的山丘,山丘建了一座寬大的四方涼亭,便是供人在上頭觀景的,即便看不見廊下有人,可也能聽見交談的聲音,不存在說不知道廊下有人。

“邱姐姐這話令我好生惶恐,我與諸位姐妹不曾有過磕碰,我為何要故意弄你們一身泥水呢?”溫南菱眨巴著媚眼一臉無辜。

邱懷玉登時語噎,溫南菱丟石頭濺了她們一身泥水是否故意存在解讀,她再理直氣壯也不好將方才背後道人是非給不打自招了,屆時就算溫南菱有錯,她亦逃不開錯責。

她只能忿忿地瞪著溫南菱,即便知道她定是聽見了,可誰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其他小娘子也只能自認倒黴,誰叫背後嚼舌根被聽了個現形。

然而。

“因為溫家妹妹聽見邱六娘的那句,還好榮國公向父皇早定下婚約,她可不想喚溫氏女做幹嫂嫂,你很不高興,便想給她們一個教訓。”

眾人目瞪口呆,蕭嵐竟覆述出來,這和邱六娘不打自招可有天壤之別。

成婚前蕭嵐忽患頑疾損了容貌,當時不少人都說魏駙馬會想法子棄了婚約另娶他人,這個人便是溫南菱,溫國舅的嫡女、溫皇後的嫡親侄女,地位僅次於蕭嵐和蕭茵。

溫氏的血液深入朝堂後宮各個角落,次要的緊要的都有他們的身影,魏駙馬又是溫氏與魏氏結合的血脈,十九歲奉為大齊的戰神,是多少京都女子魂牽夢繞的好郎君,溫南菱便是其中一員。

婚變的消息傳了出來,溫菱日日往魏武侯府走,邱懷玉曾笑話她打秋風都沒這麽勤快。

可最終蕭嵐和駙馬成了婚,溫南菱過去積極顯眼包的行徑成了笑話。如今又被蕭嵐當眾提及傷疤,臉色紅白交錯。

“是與不是?”

承認就是溫南菱的醜事重提,不承認卻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貴女們心裏都是門清的。

可溫南菱自幼受宮廷往來打太極的熏陶,怎會輕易敗下陣仗?她很快調整好臉色,屈膝恭敬的福了福,“殿下說是那便是,臣女都聽殿下的。”

好一招避重就輕。

蕭嵐輕笑:“本宮瞧瞧你的口舌有多厲害。”

她腿去鞋襪,“我給溫家妹妹兩個選擇,一是為本宮和諸位姐妹尋來幹爽的鞋襪和衣裳,二是邱家六娘向溫家妹妹致歉,反之你也是。”

“公主的鞋襪濕透了!”翠竹想脫下自己的,可又覺得不妥,公主金尊玉貴怎能穿她的。

溫南菱萬萬沒想到弄濕了蕭嵐,一時有些下不來臺面,找幹爽的衣裳和鞋襪是不可能得,但要她道歉更是癡人說夢!她故作可憐姿態:“殿下這是刻意要為難臣女麽?”

蕭嵐冷笑丟回同樣的話:“你說是,那便是。”

父皇母後走的早,她跟隨忙碌的親人更遷住宅時自悟出一個道理:一輩子很短,一不小心就沒了,若有在乎的人,就盡可行的力且不損旁人利益的前提下去維護他們。

叔父給予她缺失的父愛,祖母和姑母代替母後精心照料她,舅父一家時刻為她守護,邱家姑娘以姐妹真心待她,駙馬……

想到他,蕭嵐臉色莫名紅了紅,隨即又平靜卻壓迫地凝視溫南菱,“溫家妹妹選一個吧。”

溫菱被逼上梁山不得抽身之時便聞,“菱兒胡鬧什麽!”

國舅溫霆碌不知從那兒冒出來,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蕭茵和魏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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