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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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其實對於用小紙條把審判司教從拯救會教堂約出來這件事，米微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主要是他不確定拯救會的高層到底怕不怕戰神殿聖騎士團的調查。
但是理論上說，三大教會彼此對立，就算有互不幹涉的“潛規則”，倘若聖騎士團在“無意中”發現了什麽拯救會的把柄，一定很樂意上報給帝國。
米微不知道帝國執政官有沒有信仰，但是帝國元帥信仰戰神殿。
元帥大人一定不介意通過合法合規的手段來讓拯救會損失一名司教。
米微離開拯救會教堂後，並沒有在原地逗留，而是走向了教堂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有著漂亮的落地玻璃墻。
米微可以坐在靠墻的位置上，點一杯咖啡，耐心地等上幾個小時，看看審判司教會不會出來。
萬萬沒想到，他剛坐下，轉頭就隔著透明的玻璃墻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此時此刻，審判司教就站在咖啡廳外，隔著玻璃墻和米微“對視”。
他裝飾著金色徽章的白色高帽垂下白紗，任誰也無法透過白紗看清他的面容。
米微剛坐下便又起身，對迎面走來的咖啡廳服務員微笑了一下後，在對方驚艷又茫然的視線裏離開了咖啡廳。
米微並沒有走向審判司教，而是自顧自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審判司教看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跟上。
一路上，米微都沒有回過頭。
藏在他影子裏的月辰一邊隨他而動，一邊留意著審判司教的一舉一動。
他沒想到審判司教會追出來，有點好奇米微在紙條上寫了什麽？
說起來，他還沒見過米微的字。
都說字如其人，不知道米微的字是不是跟他本人一樣好看？
只會寫狗爬字的米微，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打噴嚏。
他把審判司教引到一片無人的空地上，停下腳步。
審判司教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站定，率先開口：“可以再說一遍您的名字嗎？您禱告的時候，我沒能聽清。”
審判司教的聲音很年輕，符合米微對記憶裏那個Beta廚師的印象。
米微轉身，臉上的笑容溫柔無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當然可以，尊敬的司教大人，我的名字是尹曼曼。”
“很不錯的名字。”審判司教語氣平靜地評價，“只是讓我不禁想到了戰神殿的某位騎士長。”
“嗯，我知道，不止一個人這麽說。”米微對答如流，“正因為如此，我才多留意了一下那位騎士長，然後發現他最近在幫奧勒斯家族的小少爺調查給他下毒的人，您知道的，他會魔法。”
“原來如此。”審判司教回應，“那麽，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麽您會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麽？”
米微臉上的笑容不減：“遵循真理，是每一位拯救會的信徒都該做的，司教大人以身作則，令我十分欣賞，於是決定從今天起堅定地追隨您。”
他很聰明地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通過強調自己的欣賞，反過來讓對方知道，自己百分百確定這件事是對方所為。
對方會不會上當呢？
米微耐心地等待。
月辰茫然地蟄伏。
審判司教在短暫的沈默過後，或許是相信了米微的說辭，又或許是覺得米微就算不可信也威脅不到自己。
他說了這樣四個字：“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他承認了。
他承認了自己確實毒殺過“奧勒斯家族的小少爺”，也就是米微。
不需要進一步確認了。
米微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對準審判司教的額頭，扣動板機。
伴隨著“砰”的一聲，子彈正中審判司教的額頭。
審判司教的身體向後仰倒，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面紗。
米微面無表情。
月辰目瞪口呆。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米微的行動太果決了。
審判司教完全沒反應過來。
月辰甚至沒來得及覺察到米微的殺意。
殺完人的米微沒有任何驚慌失措之類的反應，他踏著平穩的步伐來到不再動彈的審判司教身旁，摘去了他的高帽，露出他紅紗下不為人知的臉龐。
這張臉，米微幾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對這個人的恨意，遠勝過對偵探尹曼的敵意。
這個一直追隨在他身邊，卻在最後一刻背叛他，讓他死在尹曼手上的，他曾最信任的手下——巫敬鳶。
米微本該驚訝，可現在，他的心裏只剩暢快。
兩輩子的仇，就此終結。
米微轉身離開，在隱蔽處完成了變裝。
金發的天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戴著兜帽的小混混。
帝國從不缺各種流浪漢。
回程的路，米微沒能引起任何人對自己的註意，正如來時的路。
只是這段路程太遠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越來越暗，還沒趕到別墅的米微逐漸煩躁。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很亮，可米微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黑暗。
他的母親和哥哥死在一個沈寂的黑夜。
電源被切斷，電燈無法開啟，他看不見滿地的紅，只能嗅到濃烈的，令他窒息的鐵銹味。
該死，他好像又嗅到了那股惡心的味道。
沒有路燈的夜晚，月光並不比夜燈散發的光芒微弱，可米微的雙眼楞是什麽都看不見。
骨族的視覺和普通人不同，沒有夜視能力的他們哪怕在滿月的夜晚，能看到的也只有黑暗。
骨族的嗅覺同樣不夠敏銳，無法通過嗅覺來辨認方向。
他們最基本的五感裏，只有聽覺比較出色，然而帝國人沒有夜裏外出的習慣，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
米微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無數次地睜眼，閉眼，都不再能靠自己的雙眼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他本能擡起雙手摸索四周。
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他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他好怕自己踏出去的下一步，就會踩到那兩具熟悉的屍體。
——不。
米微在心裏尖叫。
——誰來救救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他再也無法踏出半步，身體陣陣發軟。
——誰都好，救救我……
他本能地求救，卻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總不可能向神。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神。
然後，就在他因為腿軟而向前栽倒的時候，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黑暗中，米微本能地反擊。
他小臂上的骨骼翻起，割開血肉露出到體外。
他能感受到自己攻擊到了什麽，或許是一個人？
正當他想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對方的時候，他聽到了聲音。
一個他萬分熟悉的聲音。
“米微大人，您的信息素又溢出來了。”
米微楞住。
這是……月辰的聲音。
啊，原來他感知到的血腥味，是自己的信息素麽？
“我傷了你？”米微收回自己的手臂上的骨骼，有點後悔。
並非後悔暴露自己的能力。
而是後悔傷到了月辰。
不管怎樣，月辰現在都是他的人。
米微一向護短，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人的，更別提傷害。
然而月辰的回應是：“沒，我沒有受傷。”
黑暗中，月辰肩上的傷口迅速愈合，防護衣上的血跡也消失得一幹二凈，只留下一道可疑的劃痕。
“冒犯了。”他說著，伸手將米微摟到懷裏，根本沒給他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征詢他的意見，撕掉他後頸上的抑制貼，補了一次臨時標記。
沒有註射抑制劑的他，很容易地就把自己的信息素註入到了米微體內。
然後不顧米微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將他整個人橫抱起來，替他走完回別墅的最後一段路。
“我帶您回家。”他說。
米微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反覆數次都無法看到月辰的臉。
可是他聞到了那股雪松和香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米微乖乖地窩在月辰懷裏。
他發誓，他幾輩子加起來都沒這麽乖過。
他承認，他曾經度過的無數個黑夜，無數次渴求過這樣一個溫柔的懷抱。
即便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合理。
比如月辰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那麽巧地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給他想要的一切？
但是，此時此刻，他只想放空大腦，好好享受這個懷抱。
一路上，月辰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只是這樣安靜地抱著他前行。
米微幾乎要就這樣在月辰的懷裏睡著。
Omega的信息素能對Alpha產生巨大的影響。
反過來，Alpha的信息素也對Omega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米微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貼近月辰，手也不自覺地搭上了月辰的肩膀，然後沿著他鎖骨摸向他的胸口。
月辰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微微張口，卻依舊什麽都沒說。
他原本並不打算現身。
他不想讓米微知道自己跟了他一路，他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隨著天色漸暗，米微的情況逐漸變得有些不對。
看到米微一個沒站穩向前栽倒的時候，他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省下，本能地出現在他身邊扶住了他。
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月辰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認命地想。
回去的路上，米微全身放松，安靜地窩在他懷裏，就好像真的是他的Omega。
可擔心的問題遲早都要面對。
——就在他抵達別墅門口，把米微放下來的時候，米微開口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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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用小紙條把審判司教從拯救會教堂約出來這件事，米微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主要是他不確定拯救會的高層到底怕不怕戰神殿聖騎士團的調查。
但是理論上說，三大教會彼此對立，就算有互不幹涉的“潛規則”，倘若聖騎士團在“無意中”發現了什麽拯救會的把柄，一定很樂意上報給帝國。
米微不知道帝國執政官有沒有信仰，但是帝國元帥信仰戰神殿。
元帥大人一定不介意通過合法合規的手段來讓拯救會損失一名司教。
米微離開拯救會教堂後，並沒有在原地逗留，而是走向了教堂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有著漂亮的落地玻璃墻。
米微可以坐在靠墻的位置上，點一杯咖啡，耐心地等上幾個小時，看看審判司教會不會出來。
萬萬沒想到，他剛坐下，轉頭就隔著透明的玻璃墻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此時此刻，審判司教就站在咖啡廳外，隔著玻璃墻和米微“對視”。
他裝飾著金色徽章的白色高帽垂下白紗，任誰也無法透過白紗看清他的面容。
米微剛坐下便又起身，對迎面走來的咖啡廳服務員微笑了一下後，在對方驚艷又茫然的視線裏離開了咖啡廳。
米微並沒有走向審判司教，而是自顧自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審判司教看著他的背影，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跟上。
一路上，米微都沒有回過頭。
藏在他影子裏的月辰一邊隨他而動，一邊留意著審判司教的一舉一動。
他沒想到審判司教會追出來，有點好奇米微在紙條上寫了什麽？
說起來，他還沒見過米微的字。
都說字如其人，不知道米微的字是不是跟他本人一樣好看？
只會寫狗爬字的米微，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打噴嚏。
他把審判司教引到一片無人的空地上，停下腳步。
審判司教在距離他兩米的地方站定，率先開口：“可以再說一遍您的名字嗎？您禱告的時候，我沒能聽清。”
審判司教的聲音很年輕，符合米微對記憶裏那個Beta廚師的印象。
米微轉身，臉上的笑容溫柔無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當然可以，尊敬的司教大人，我的名字是尹曼曼。”
“很不錯的名字。”審判司教語氣平靜地評價，“只是讓我不禁想到了戰神殿的某位騎士長。”
“嗯，我知道，不止一個人這麽說。”米微對答如流，“正因為如此，我才多留意了一下那位騎士長，然後發現他最近在幫奧勒斯家族的小少爺調查給他下毒的人，您知道的，他會魔法。”
“原來如此。”審判司教回應，“那麽，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麽您會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麽？”
米微臉上的笑容不減：“遵循真理，是每一位拯救會的信徒都該做的，司教大人以身作則，令我十分欣賞，於是決定從今天起堅定地追隨您。”
他很聰明地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通過強調自己的欣賞，反過來讓對方知道，自己百分百確定這件事是對方所為。
對方會不會上當呢？
米微耐心地等待。
月辰茫然地蟄伏。
審判司教在短暫的沈默過後，或許是相信了米微的說辭，又或許是覺得米微就算不可信也威脅不到自己。
他說了這樣四個字：“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他承認了。
他承認了自己確實毒殺過“奧勒斯家族的小少爺”，也就是米微。
不需要進一步確認了。
米微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槍，對準審判司教的額頭，扣動板機。
伴隨著“砰”的一聲，子彈正中審判司教的額頭。
審判司教的身體向後仰倒，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面紗。
米微面無表情。
月辰目瞪口呆。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米微的行動太果決了。
審判司教完全沒反應過來。
月辰甚至沒來得及覺察到米微的殺意。
殺完人的米微沒有任何驚慌失措之類的反應，他踏著平穩的步伐來到不再動彈的審判司教身旁，摘去了他的高帽，露出他紅紗下不為人知的臉龐。
這張臉，米微幾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對這個人的恨意，遠勝過對偵探尹曼的敵意。
這個一直追隨在他身邊，卻在最後一刻背叛他，讓他死在尹曼手上的，他曾最信任的手下——巫敬鳶。
米微本該驚訝，可現在，他的心裏只剩暢快。
兩輩子的仇，就此終結。
米微轉身離開，在隱蔽處完成了變裝。
金發的天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戴著兜帽的小混混。
帝國從不缺各種流浪漢。
回程的路，米微沒能引起任何人對自己的註意，正如來時的路。
只是這段路程太遠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越來越暗，還沒趕到別墅的米微逐漸煩躁。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很亮，可米微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黑暗。
他的母親和哥哥死在一個沈寂的黑夜。
電源被切斷，電燈無法開啟，他看不見滿地的紅，只能嗅到濃烈的，令他窒息的鐵銹味。
該死，他好像又嗅到了那股惡心的味道。
沒有路燈的夜晚，月光並不比夜燈散發的光芒微弱，可米微的雙眼楞是什麽都看不見。
骨族的視覺和普通人不同，沒有夜視能力的他們哪怕在滿月的夜晚，能看到的也只有黑暗。
骨族的嗅覺同樣不夠敏銳，無法通過嗅覺來辨認方向。
他們最基本的五感裏，只有聽覺比較出色，然而帝國人沒有夜裏外出的習慣，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
米微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無數次地睜眼，閉眼，都不再能靠自己的雙眼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他本能擡起雙手摸索四周。
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他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他好怕自己踏出去的下一步，就會踩到那兩具熟悉的屍體。
——不。
米微在心裏尖叫。
——誰來救救我。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他再也無法踏出半步，身體陣陣發軟。
——誰都好，救救我……
他本能地求救，卻不知道該向誰求救。
總不可能向神。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神。
然後，就在他因為腿軟而向前栽倒的時候，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黑暗中，米微本能地反擊。
他小臂上的骨骼翻起，割開血肉露出到體外。
他能感受到自己攻擊到了什麽，或許是一個人？
正當他想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對方的時候，他聽到了聲音。
一個他萬分熟悉的聲音。
“米微大人，您的信息素又溢出來了。”
米微楞住。
這是……月辰的聲音。
啊，原來他感知到的血腥味，是自己的信息素麽？
“我傷了你？”米微收回自己的手臂上的骨骼，有點後悔。
並非後悔暴露自己的能力。
而是後悔傷到了月辰。
不管怎樣，月辰現在都是他的人。
米微一向護短，是絕對不會虧待自己人的，更別提傷害。
然而月辰的回應是：“沒，我沒有受傷。”
黑暗中，月辰肩上的傷口迅速愈合，防護衣上的血跡也消失得一幹二凈，只留下一道可疑的劃痕。
“冒犯了。”他說著，伸手將米微摟到懷裏，根本沒給他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征詢他的意見，撕掉他後頸上的抑制貼，補了一次臨時標記。
沒有註射抑制劑的他，很容易地就把自己的信息素註入到了米微體內。
然後不顧米微的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將他整個人橫抱起來，替他走完回別墅的最後一段路。
“我帶您回家。”他說。
米微的眼睛閉上又睜開，反覆數次都無法看到月辰的臉。
可是他聞到了那股雪松和香草的氣息，這股氣息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米微乖乖地窩在月辰懷裏。
他發誓，他幾輩子加起來都沒這麽乖過。
他承認，他曾經度過的無數個黑夜，無數次渴求過這樣一個溫柔的懷抱。
即便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合理。
比如月辰怎麽會在這裏，怎麽會那麽巧地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給他想要的一切？
但是，此時此刻，他只想放空大腦，好好享受這個懷抱。
一路上，月辰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只是這樣安靜地抱著他前行。
米微幾乎要就這樣在月辰的懷裏睡著。
Omega的信息素能對Alpha產生巨大的影響。
反過來，Alpha的信息素也對Omega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米微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貼近月辰，手也不自覺地搭上了月辰的肩膀，然後沿著他鎖骨摸向他的胸口。
月辰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微微張口，卻依舊什麽都沒說。
他原本並不打算現身。
他不想讓米微知道自己跟了他一路，他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隨著天色漸暗，米微的情況逐漸變得有些不對。
看到米微一個沒站穩向前栽倒的時候，他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省下，本能地出現在他身邊扶住了他。
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月辰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認命地想。
回去的路上，米微全身放松，安靜地窩在他懷裏，就好像真的是他的Omega。
可擔心的問題遲早都要面對。
——就在他抵達別墅門口，把米微放下來的時候，米微開口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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