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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獅英雄大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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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獅英雄大會(一)

天幕再度出現的那一天,“恰好”是除夕。

陽頂天命人安排了宴會。

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正副旗使、各地分壇壇主,及他們的家屬,全都齊聚光明頂參加這次除夕晚宴。

觥籌交錯,宴至正酣,一道閃著幽幽藍光的巨大天幕憑空出現在了眾人頭頂上空。

同時伴隨著一陣悅耳的童聲歌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註1)

陽頂天端著玻璃酒杯的手指下意識一用力,酒杯“啪”的一聲碎在了他的掌心裏。

早已見過天幕的楊逍等人很是驚訝:怎麽大過年的想起給我們講屠獅英雄大會?

沒見過天幕的眾人面色驚恐:這是什麽東西!

“不必緊張,”在引起騷亂之前,陽頂天開了口,“它不是怪物,它……”

陽頂天本要下命令讓先前未曾見過天幕的人退出去,天幕之上,那道活潑的女聲已經開了口,【新年好呀,我親愛的寶貝們,這裏是柚柚。我這段時間一直很忙,所以沒能更新,非常抱歉!】

陽頂天與範遙等人目光一對,謝遜、黛綺絲都輕輕搖了搖頭,陽頂天微微頷首。

“各位且不必憂心,安靜下來聽‘她’講。”

有了教主這句話,又見自教主以下的明教高層人員都很冷靜,原本緊張、擔憂的眾人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聽那個神秘女聲講話。

她說:【值此新年之際,我們來繼續講《倚天屠龍記》的故事,講讓群雄再度齊聚少林寺的“屠獅英雄大會”。】

就如同陽頂天等人第一次聽到“屠獅”這個詞所有的反應一樣,謝遜的妻子和父母,在場的其他人,也在聽後齊齊轉頭望向謝遜,驚懼、恐慌、詫異、難以置信……

他們的目光萬般覆雜。

謝遜本人卻很冷靜,還柔聲細語地安撫他的父母妻兒。

站在他身旁的周顛和彭和尚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噫,獅王竟然也有這種肉麻死了的時候。

女聲依舊清脆愉悅,似是不知道自己丟出的炸彈引起了怎樣的反應。

她說:【但我要講屠獅英雄大會,就要先從第三十章“東西永隔如參商”講起。】

【張無忌、趙敏、小昭假扮船工,追隨金花婆婆、殷離、周芷若上了靈蛇島,在這裏見到了被金花婆婆從冰火島接回來的金毛獅王謝遜。】

【同時,他們也遇到了從波斯總教而來的風雲月三使及十二寶樹王。】

早就知道自己就是金花婆婆的黛綺絲聽到這裏,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韓千葉敏銳地察覺到了妻子的異樣,關切地看向她。

黛綺絲勉強露出一個笑,“韓爺莫要擔心,我……”

【謝遜和金花婆婆為張無忌等人講述了三十年前發生在光明頂上的故事,韓千葉為父報仇找上陽頂天,黛綺絲挺身而出認陽頂天為義父,與韓千葉碧水寒潭一戰。】

【“沒有寒水入肺,哪來得情深入骨?”黛綺絲身為波斯總教的聖女,總教教主候選人,不惜背叛了波斯總教,與韓千葉成親生女。】

【韓千葉病逝後,她易容四處躲藏,又把女兒小昭派回光明頂尋找乾坤大挪移心法。如今波斯總教為擇出新任教主,四處尋覓黛綺絲,在靈蛇島上將他們一行人圍住,金花婆婆知道,別無他法了。】

黛綺絲:“……”

她深呼吸一口氣,果然,“她”講起故事來根本不會不會顧忌聽故事的人以及故事的主人公是什麽心情。

不過黛綺絲就是黛綺絲,絲毫不在意初次聽到她真實身份的五行旗掌旗使和分壇壇主們是什麽心情,沐浴著眾人覆雜的目光,她的脊背挺得愈發直。

她只伸手握住了韓千葉的手。

韓千葉心底萬千思緒,視線下移落在了她的小腹位置,又迅速落回了她的臉上,目光又是擔憂又是悲傷。

黛綺絲柔柔一笑,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另一邊想要開口的銳金旗掌旗使莊錚本欲開口,被洪水旗唐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教主等人。

莊錚:“……”

好吧,看教主他們的樣子,應當早就知道了。

【金花婆婆在張無忌等人面前,撕下了臉上那層假皮,露出了原本絕色的容顏。之後,她攜小昭去見了波斯總教的人,由和張無忌一起在光明頂密道中記下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小昭,繼任了波斯總教的新教主。】

此話一出,五行旗掌旗使和各分壇壇主可沒法再冷靜了,一位壇主率先出聲,“教主,這張無忌是何人?”

為何能入我教密道,又記下我教絕學的心法?

陽頂天環視眾人,很是淡定地宣布:“張無忌乃白眉鷹王的外孫,金毛獅王的義子,亦是我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眾人大驚!

從聽到張無忌這個名字就有些莫名不安的謝夫人一把抓住了謝遜的手腕,目光驚懼地望著他。

她自是了解自己的夫君,認殷天正的外孫作義子,這沒什麽,但那孩子名喚“無忌”,那孩子叫“無忌”……

謝遜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謝夫人的目光。

他什麽都沒說,謝夫人卻已經了然,她手一松,膝下一軟,跪在了謝無忌面前,抱著自己不足十歲的兒子,熱淚滾滾落下。

謝無忌茫然地看向母親,連忙伸手去擦謝夫人臉上的淚水,“娘親,娘親,你別哭啊!”

謝父和謝母看著忍不住哭泣的兒媳,也有所了然,夫妻二人紅了眼眶。

謝遜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將妻兒緊緊抱住,雙眼通紅,“夫人,我發誓,我絕不會讓你們出事!我會用命保護你們!”

他們一家人的反應也讓其他人將目光投了過來,眾人想起“張無忌”這個名字,看著被謝遜夫妻抱住的小兒謝無忌,也不禁被他們一家感染。

而在這時,一道清柔的女聲突兀地響起,“爹爹,她說張無忌是您的外孫,那麽,他是我的孩子嗎?”

殷天正驀地一驚。

眾人也不由得循聲看去。

一身大紅衣衫的少女亭亭玉立,正望著自己的父親,她嬌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眼神卻十分堅定。

殷夫人皺了皺眉,“夫君,‘她’是什麽人,‘她’講的是什麽?”

不待殷天正解釋,陽頂天開了口,“‘她’講的是發生在三十多年後的事,是我們明教與武林正派、與朝廷的事。”

眾人皆駭然。

女聲悠悠,【小昭繼任波斯總教的教主之位後,將明教遺失多年的聖火令交還到張無忌手裏,隨後便與母親黛綺絲,與波斯總教的人一道回了波斯。】

【自此,東西相隔如參商。】

她一字沒提小昭和張無忌之間的情意,但只“東西相隔如參商”這句話,卻教聽眾們聽明白了。

黛綺絲微微合上了眼瞼。

楊逍開了口,提的是另一件事,“教主,聖火令竟然落到了波斯總教的手裏。”

陽頂天點了點頭,“聖火令乃我教聖物,務必要尋回,但不知聖火令是何時落到總教手中的。”

範遙說:“張教主能拿回來,自此也是重回我教手中。”

巨木旗掌旗使聞蒼松目瞪口呆:範右使你竟然稱呼那小……稱呼“他”為張教主?!

各分壇壇主同聞蒼松一般震驚。

可陽頂天毫無異色,四大法王和五散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倒教他們生出好奇心:這位張……張教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竟能讓陽教主和高層都對他如此滿意!

【接下來,便是第三十一章“刀劍齊失人雲亡”。】

【我們前面說過了,謝遜手中有屠龍刀,趙敏擒獲六大門派高手時從滅絕師太手中奪走了倚天劍。江湖傳說:“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數十年來,武林中人為爭奪屠龍刀死傷無數,卻無人知曉屠龍刀的秘密是什麽。】

女聲一頓,【除了峨眉派的歷代掌門人。】

初次聽到這個江湖傳說還在仔細琢磨的眾人:“???”

陽頂天等人則是精神一震,終於要解密了嗎!

她終於解密了。

【百年前,郭靖黃蓉夫婦命人鑄屠龍刀、倚天劍,並將手書的《武穆遺書》放入屠龍刀中,將手書的《九陰真經》放入倚天劍中。只盼將來有人能習《九陰真經》成為絕頂高手,習《武穆遺書》成為將才,率天下有識之士,驅除韃虜,重建漢人王朝。】

陽頂天雙目圓睜。

眾人亦表情錯愕。

他們萬萬沒想不到屠龍刀和倚天劍的所隱藏的秘密竟是如此!

“武穆遺書,那是當年岳雲帥所作……”謝遜的聲音低沈。

冷謙重重地嘆了口氣,“也難怪……‘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也對,那可是岳元帥的《武穆遺書》!”

說不得右手執掌立起,“阿彌陀佛。”

範遙道,“郭大俠和黃幫主戰死襄陽,竟還為後人留下了……唉。”

“峨眉派創派祖師郭襄女俠乃郭大俠和黃幫主之女,也難怪。”楊逍想到靈蛇島上的局勢,“滅絕師太死前,想必將這個秘密告知了周芷若。”

他們聽過前兩個故事的人不禁想起了“她”曾對趙敏和周芷若二人大加稱讚,惋惜她們的政治才能未能得到充分發揮。

趙敏的能力,他們算是了解了,一個率領元兵擒獲六大門派的韃子郡主,以“黑玉斷續膏”將他們張教主玩弄於股掌之中。

但周芷若,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聽到展現她聰明才智的故事。

“她”既然將周、趙二女相提並論,那麽,想必……

黛綺絲唇邊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就讓我們聽聽看,這位周芷若,是如何得到屠龍刀、倚天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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