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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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青漪姐姐，現在能否見少夫人？”
青漪回過頭，秋月在院門邊立著。她一清早便趁著人少來了，平日裏少夫人起得總是很早，不知今日是怎麽了。秋月在門外等了許久，再不回去恐怕讓人生疑，這才過來。
“少夫人昨晚......沒休息好，今早我就沒叫她，可是有什麽事？”
秋月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紙條，“既然不能面見夫人，請務必把這個盡快交給少夫人過目。”說罷沿著回廊快步走了。
青漪也不敢擅自打開紙條，只好去敲房門。
“夫人，方才來人了，說有事要跟您說。”
阮意舒正摟著枕頭被子昏昏沈沈，一聽這話便明白是秋月過來遞消息，大聲道：“進來說吧。”
青漪替她梳洗，阮意舒坐在妝鏡前打開紙條，短短幾行字，說明了昨晚所見，可卻不知屋中柳瀟荺與那人在議論何事。
“夫人覺得咱們可要去查？”
“查不了，柳瀟荺小心得很，咱們也無從下手，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那......就幹等著嗎？”
“雖然秋月沒聽真切他二人昨日所談，可八成與郊外那丫頭有關，她姐姐是柳瀟荺手裏的把柄，如今她已經被少爺關到郊外，無論是否對我們吐口，柳瀟荺應該都不會讓她姐姐活。”
阮意舒猛然回過頭，“一定要保住她姐姐。”
“是，少爺已經說了，一直都找人看著的。”
“那便好，若她姐姐死了，便是死無對證，到時候她一個小丫頭，說什麽也不會作數。”
青漪點點頭，剛想說這就去交代，阮意舒又接著道：“派人看著終究是不好，不方便，還容易讓人抓住馬腳，不如直接把那丫頭要到咱們院裏。”
“可奴婢聽說那丫頭是在祠堂收拾打掃的，祠堂的大小事一向由柳氏操辦，咱們直接要，會不會不太好？”青漪擔心道。
阮意舒頓了頓，“柳氏再有管家的權力也逃不開側室的身份，有些事擺在明面上，她反倒不敢太囂張。”
青漪聽了，趕忙替她梳洗更衣，阮意舒叫住她，“就穿那件正紅的，你去找來。”
“好！”青漪聽了心裏也很驕傲，小姐自從入府之後便格外低調謹慎，連衣著發飾都相當樸素，只因無人撐腰要避免針鋒相對，可如今不同了，今日之事，更是要拿出少夫人的氣勢來。
待收拾好出門已近了晌午，阮意舒行至祠堂門外時只瞧見寥寥幾個灑掃的下人。
“給少夫人請安，少夫人怎麽得空來這兒了。”一個年紀大些的老媽子立刻過來，把她請到廂房裏端上茶水。
“無事，祠堂長久沒人過來，我便來瞧瞧各處活兒都幹的怎麽樣。”
“是。”那老婆子低著頭，心想這平日裏家中大小事都是姨娘管，少夫人怎麽會突然到訪，莫非是為了那丫頭？她心裏緊張，旁敲側擊道：“祠堂事少，可事關祖宗先輩，我們都不敢馬虎，平日裏姨娘也查的緊，請少夫人放心。”
“姨娘管著府中大小事，有時難免有些疏忽，我也是聽聞有個丫頭病得不輕了也不得治，才想著來瞧瞧，別傳出去叫人笑話，說我們這麽大一個秦國公府，不把丫頭的命當命呢。”阮意舒不緩不急。
那老婆子心下一抖，卻還是賠著笑：“沒有的事，姨娘宅心仁厚，對下人都很好，沒有病了不給治的。”
“那便把芬兒叫來我瞧瞧吧，也可放心了。”
“這......芬兒派去後院打掃了，一身的灰塵，叫過來怕是要冒犯少夫人......”
阮意舒聽這婆子推拒，緩緩道：“沒有什麽冒犯不冒犯的，姨娘寬待下人，我自然與她一心，沒什麽好嫌棄的，你去叫來便是。”
“是...是，奴婢這就去。”那婆子見攔不住，只好退下去尋人。
走至廊邊，她悄悄叫住個小廝，焦急地小聲道：“這少夫人今日或許是來查芬兒那丫頭的，你速速去稟報姨娘，看她可有什麽法子攔住。”
“這......姨娘今日出去聽戲了，一時半刻回不來呀！”那小廝苦著臉道。
婆子皺著眉，眼珠轉了幾轉，扯著他的衣袖道：“姨娘不在，就去找三小姐，總要找個人壓她！快！快去！”
“是！這就去！”那小廝放下掃帚飛快地跑了。
婆子松了口氣，走到院子最後的破柴房裏，把芬兒拉扯起來。
“幹什麽！”芬兒從昏睡中驚醒，臉上無半分血色，掙紮著想要推開她的手。
“你這個下賤東西！活兒幹不了，還招惹這麽多是非！怎麽不早點死了算了！”那婆子邊罵邊拉著她往屋外走。
“一會兒見了少夫人，閉好你那張嘴，要是敢亂說話，我保姨娘不會留你。”
芬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一路拽著走到廂房。
那婆子推門進去，手一松，芬兒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擡頭瞧見阮意舒，忙跪著道：“芬兒見過少夫人。”
阮意舒低頭看著她，心裏生出許多不忍來，這丫頭瘦的皮包骨頭，聲音都細弱，方才一路或許是走的急，額角正冒著虛汗。
“起來吧，怎麽病成這樣。”
“這丫頭就是這毛病，身子一向若，姨娘一直關照了大夫看著去，總也不見好。”那婆子搶先說話，“芬兒，你自己告訴少夫人，是不是？”
芬兒回頭看了一眼，那婆子正盯著她，於是只好哆嗦著道：“是，我自小體弱，吃了藥也是如此。”
青漪看她眼圈發青，卻不是尋常過度疲憊的烏青色，俯身湊著阮意舒的耳朵道：“這丫頭像是中毒的樣子。”
阮意舒點點頭，沖著那婆子道：“既然體弱多病，怎好再在這裏做粗活，不如與我一同回去，在院裏找個清閑些的差事。”
“這......下人調用需知會姨娘一聲，少夫人也不急於這一時，依奴婢看......”那婆子正勸著，阮意舒打斷她的話，“如今已經病成這樣，再等等出了人命怎麽辦？”
“可姨娘還不知道......”
“姨娘事忙，這點小事何須煩擾她。”
阮意舒起身，扭頭吩咐青漪，“叫幾個下人扶著些，咱們走。”
那丫頭還跪在地上，眼睛裏滿是驚訝，卻開不了口。
阮意舒正欲出門，秦安歌便領著下人大張旗鼓地進來了。
“怎麽三妹今日也得閑了？”
“不得閑也得來一趟，這不是聽聞長嫂要調人，我母親不在府中，好歹也要過來替她看看吧。”
“原本不想煩擾姨娘，只是三妹來了，那便正好回去跟姨娘說一聲，人我帶走了。”
阮意舒笑笑，準備往外走，卻被秦安歌一把攔住。
“長嫂也太不懂規矩了些，這府中誰主家，長嫂不是不知道，今日鬧這一出，雖說不是什麽大事，可這不是叫滿府的人瞧著，我母親說話不管用嗎？以後我母親該如何管事？”
阮意舒轉過身瞧著她，笑笑，“既然三妹說規矩，那我便好好與你說道說道這規矩，嫡庶有別，側室是正室的奴婢，側室的子女就是正室子女的奴婢，三妹方才大呼小叫，是否是懂規矩？”
秦安歌沒被人這樣以嫡庶尊卑壓過，她雖不是嫡出，可正室缺位，她從小便是嫡女的待遇，今日受了這一氣，怎麽能善罷甘休，要開口反駁。
“誰家不是正室主內，前些日子我一直病著，無心多管，早該與姨娘商量接管府中大小事的。”
“你......”秦安歌氣得說不出話。
“今日不是我要來，更是少爺的意思，我竟不知道，如今少爺讓我來帶個丫頭，也要層層報備了？”
“你...你竟敢這樣說......”秦安歌擡手就要抓她的袖子。
青漪立刻伸手抓住，“三小姐還是收收小姐脾氣，當心動怒傷身。”
“青漪，帶上她我們走。”阮意舒邁出廂房，頭也不回聽秦安歌在後面叫嚷，那婆子跟出來兩步，被青漪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回到院中，青漪先伺候夫人用午膳。
“夫人一向不願與秦安歌吵架，今日怎麽激她？”青漪不解。
“激她她才能著急生氣，急於報覆，這樣才好自露馬腳，柳氏與那男子密謀什麽，我們得盡快知道。”
“是。”青漪點點頭，“那芬兒怎麽辦？”
“先找大夫瞧瞧，千萬保住她的命，一會兒吃罷飯，咱們去看著，不能出半點錯漏。”
芬兒獨自躺在榻上，還不知道為何少夫人會把自己調過來，她一陣一陣喘著氣，反正在那裏越治越壞，左不過就是一死，如今來了這裏，至少不必天天聽那婆子的罵。
只是妹妹還不知去哪兒了，說是調去了份例銀子更多的地方當差，可怎麽這樣忙，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來看她了。還說等她病好了，一起做點繡活兒賣了贖身，如今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她胡思亂想，原本就頭暈眼花，此時更是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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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漪姐姐，現在能否見少夫人？”
青漪回過頭，秋月在院門邊立著。她一清早便趁著人少來了，平日裏少夫人起得總是很早，不知今日是怎麽了。秋月在門外等了許久，再不回去恐怕讓人生疑，這才過來。
“少夫人昨晚......沒休息好，今早我就沒叫她，可是有什麽事？”
秋月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紙條，“既然不能面見夫人，請務必把這個盡快交給少夫人過目。”說罷沿著回廊快步走了。
青漪也不敢擅自打開紙條，只好去敲房門。
“夫人，方才來人了，說有事要跟您說。”
阮意舒正摟著枕頭被子昏昏沈沈，一聽這話便明白是秋月過來遞消息，大聲道：“進來說吧。”
青漪替她梳洗，阮意舒坐在妝鏡前打開紙條，短短幾行字，說明了昨晚所見，可卻不知屋中柳瀟荺與那人在議論何事。
“夫人覺得咱們可要去查？”
“查不了，柳瀟荺小心得很，咱們也無從下手，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那......就幹等著嗎？”
“雖然秋月沒聽真切他二人昨日所談，可八成與郊外那丫頭有關，她姐姐是柳瀟荺手裏的把柄，如今她已經被少爺關到郊外，無論是否對我們吐口，柳瀟荺應該都不會讓她姐姐活。”
阮意舒猛然回過頭，“一定要保住她姐姐。”
“是，少爺已經說了，一直都找人看著的。”
“那便好，若她姐姐死了，便是死無對證，到時候她一個小丫頭，說什麽也不會作數。”
青漪點點頭，剛想說這就去交代，阮意舒又接著道：“派人看著終究是不好，不方便，還容易讓人抓住馬腳，不如直接把那丫頭要到咱們院裏。”
“可奴婢聽說那丫頭是在祠堂收拾打掃的，祠堂的大小事一向由柳氏操辦，咱們直接要，會不會不太好？”青漪擔心道。
阮意舒頓了頓，“柳氏再有管家的權力也逃不開側室的身份，有些事擺在明面上，她反倒不敢太囂張。”
青漪聽了，趕忙替她梳洗更衣，阮意舒叫住她，“就穿那件正紅的，你去找來。”
“好！”青漪聽了心裏也很驕傲，小姐自從入府之後便格外低調謹慎，連衣著發飾都相當樸素，只因無人撐腰要避免針鋒相對，可如今不同了，今日之事，更是要拿出少夫人的氣勢來。
待收拾好出門已近了晌午，阮意舒行至祠堂門外時只瞧見寥寥幾個灑掃的下人。
“給少夫人請安，少夫人怎麽得空來這兒了。”一個年紀大些的老媽子立刻過來，把她請到廂房裏端上茶水。
“無事，祠堂長久沒人過來，我便來瞧瞧各處活兒都幹的怎麽樣。”
“是。”那老婆子低著頭，心想這平日裏家中大小事都是姨娘管，少夫人怎麽會突然到訪，莫非是為了那丫頭？她心裏緊張，旁敲側擊道：“祠堂事少，可事關祖宗先輩，我們都不敢馬虎，平日裏姨娘也查的緊，請少夫人放心。”
“姨娘管著府中大小事，有時難免有些疏忽，我也是聽聞有個丫頭病得不輕了也不得治，才想著來瞧瞧，別傳出去叫人笑話，說我們這麽大一個秦國公府，不把丫頭的命當命呢。”阮意舒不緩不急。
那老婆子心下一抖，卻還是賠著笑：“沒有的事，姨娘宅心仁厚，對下人都很好，沒有病了不給治的。”
“那便把芬兒叫來我瞧瞧吧，也可放心了。”
“這......芬兒派去後院打掃了，一身的灰塵，叫過來怕是要冒犯少夫人......”
阮意舒聽這婆子推拒，緩緩道：“沒有什麽冒犯不冒犯的，姨娘寬待下人，我自然與她一心，沒什麽好嫌棄的，你去叫來便是。”
“是...是，奴婢這就去。”那婆子見攔不住，只好退下去尋人。
走至廊邊，她悄悄叫住個小廝，焦急地小聲道：“這少夫人今日或許是來查芬兒那丫頭的，你速速去稟報姨娘，看她可有什麽法子攔住。”
“這......姨娘今日出去聽戲了，一時半刻回不來呀！”那小廝苦著臉道。
婆子皺著眉，眼珠轉了幾轉，扯著他的衣袖道：“姨娘不在，就去找三小姐，總要找個人壓她！快！快去！”
“是！這就去！”那小廝放下掃帚飛快地跑了。
婆子松了口氣，走到院子最後的破柴房裏，把芬兒拉扯起來。
“幹什麽！”芬兒從昏睡中驚醒，臉上無半分血色，掙紮著想要推開她的手。
“你這個下賤東西！活兒幹不了，還招惹這麽多是非！怎麽不早點死了算了！”那婆子邊罵邊拉著她往屋外走。
“一會兒見了少夫人，閉好你那張嘴，要是敢亂說話，我保姨娘不會留你。”
芬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一路拽著走到廂房。
那婆子推門進去，手一松，芬兒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擡頭瞧見阮意舒，忙跪著道：“芬兒見過少夫人。”
阮意舒低頭看著她，心裏生出許多不忍來，這丫頭瘦的皮包骨頭，聲音都細弱，方才一路或許是走的急，額角正冒著虛汗。
“起來吧，怎麽病成這樣。”
“這丫頭就是這毛病，身子一向若，姨娘一直關照了大夫看著去，總也不見好。”那婆子搶先說話，“芬兒，你自己告訴少夫人，是不是？”
芬兒回頭看了一眼，那婆子正盯著她，於是只好哆嗦著道：“是，我自小體弱，吃了藥也是如此。”
青漪看她眼圈發青，卻不是尋常過度疲憊的烏青色，俯身湊著阮意舒的耳朵道：“這丫頭像是中毒的樣子。”
阮意舒點點頭，沖著那婆子道：“既然體弱多病，怎好再在這裏做粗活，不如與我一同回去，在院裏找個清閑些的差事。”
“這......下人調用需知會姨娘一聲，少夫人也不急於這一時，依奴婢看......”那婆子正勸著，阮意舒打斷她的話，“如今已經病成這樣，再等等出了人命怎麽辦？”
“可姨娘還不知道......”
“姨娘事忙，這點小事何須煩擾她。”
阮意舒起身，扭頭吩咐青漪，“叫幾個下人扶著些，咱們走。”
那丫頭還跪在地上，眼睛裏滿是驚訝，卻開不了口。
阮意舒正欲出門，秦安歌便領著下人大張旗鼓地進來了。
“怎麽三妹今日也得閑了？”
“不得閑也得來一趟，這不是聽聞長嫂要調人，我母親不在府中，好歹也要過來替她看看吧。”
“原本不想煩擾姨娘，只是三妹來了，那便正好回去跟姨娘說一聲，人我帶走了。”
阮意舒笑笑，準備往外走，卻被秦安歌一把攔住。
“長嫂也太不懂規矩了些，這府中誰主家，長嫂不是不知道，今日鬧這一出，雖說不是什麽大事，可這不是叫滿府的人瞧著，我母親說話不管用嗎？以後我母親該如何管事？”
阮意舒轉過身瞧著她，笑笑，“既然三妹說規矩，那我便好好與你說道說道這規矩，嫡庶有別，側室是正室的奴婢，側室的子女就是正室子女的奴婢，三妹方才大呼小叫，是否是懂規矩？”
秦安歌沒被人這樣以嫡庶尊卑壓過，她雖不是嫡出，可正室缺位，她從小便是嫡女的待遇，今日受了這一氣，怎麽能善罷甘休，要開口反駁。
“誰家不是正室主內，前些日子我一直病著，無心多管，早該與姨娘商量接管府中大小事的。”
“你......”秦安歌氣得說不出話。
“今日不是我要來，更是少爺的意思，我竟不知道，如今少爺讓我來帶個丫頭，也要層層報備了？”
“你...你竟敢這樣說......”秦安歌擡手就要抓她的袖子。
青漪立刻伸手抓住，“三小姐還是收收小姐脾氣，當心動怒傷身。”
“青漪，帶上她我們走。”阮意舒邁出廂房，頭也不回聽秦安歌在後面叫嚷，那婆子跟出來兩步，被青漪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回到院中，青漪先伺候夫人用午膳。
“夫人一向不願與秦安歌吵架，今日怎麽激她？”青漪不解。
“激她她才能著急生氣，急於報覆，這樣才好自露馬腳，柳氏與那男子密謀什麽，我們得盡快知道。”
“是。”青漪點點頭，“那芬兒怎麽辦？”
“先找大夫瞧瞧，千萬保住她的命，一會兒吃罷飯，咱們去看著，不能出半點錯漏。”
芬兒獨自躺在榻上，還不知道為何少夫人會把自己調過來，她一陣一陣喘著氣，反正在那裏越治越壞，左不過就是一死，如今來了這裏，至少不必天天聽那婆子的罵。
只是妹妹還不知去哪兒了，說是調去了份例銀子更多的地方當差，可怎麽這樣忙，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來看她了。還說等她病好了，一起做點繡活兒賣了贖身，如今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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