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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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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情深似海

江白竹一行因為需要押解犯人,速度並沒有之前快,早上出門,天快黑了才到京都。

他們這一路走得甚是無趣,可右相一脈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光是錢宏和程松便罷了,他們還能安慰自己僅僅是他們和小王爺之間的矛盾,可是還有入雲閣裏那麽多官員啊!

聽聞文成公府長公子和戶部侍郎皆在押送之列,京都誰人不知小王爺伴讀有位是文成公府的小公子,這樣的關系都沒能讓他兄長被放,那就說明此次必定是大問題!

他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切地希望得到右相的保證,同時也暗暗希望只是他們想多了,畢竟梁國使團即將到達京都,這時候朝堂之上出大事多丟臉?

不知道那些官員已經因為她的舉動而愁掉大把頭發的江白竹此刻正帶著入雲閣裏的小姑娘回蘅蕪院,小姑娘對她很是依賴,但面對陌生疏離的環境還是有些害怕,顫顫地拉著江白竹的手,任由路過的宮女偷偷打量她。

到了蘅蕪苑後,江白竹便將她交給了立夏,立夏本就是位沒有攻擊性的溫婉美人,小姑娘朝江白竹看了兩眼便跟著立夏走了。

江白竹命人將晚膳擺在梅花樹下,她離開不過幾日,梅花樹依舊沒開花,她坐在樹下喝著茶,盤算著接下來幾日的計劃,一遍遍地推演、假設,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假設一遍,把能夠決定生死的重要節點確定之後,江白竹就放心多了。

不打無準備的仗,她相信過程或許會曲折,但是問題應當不大。右相已經沒有兵權,只剩一張嘴,只要能有定他罪的東西就成。

那麽關鍵之處不過就兩個:一是從鳳州城押送來的人中拿到可以置右相於死地的東西;二是顧長安能夠殺伐果決,不留一絲情面。

江白竹能想到其中關竅,她相信右相一定也能,想著顧長安大發慈悲不如自己斬草除根,讓鳳州城眾人開不了口,所以她敢肯定,右相一定會動手。

這是右相的機會,也是他們的機會。

看著天色漸暗,院中也擺上了晚膳,江白竹徹底放飛自我,假設右相動手的方式,然後立夏就拉著洗漱後的小姑娘來了。

收拾整齊後的小姑娘可可愛愛,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滿是依賴地看著她,江白竹不由地想到他們初相識的時候,沒有能力自我保護的美人總是不幸的。

她心下一軟,笑著朝小姑娘招手,小姑娘小跑到她身邊來,輕輕地喚了聲“哥哥”,江白竹心軟地一塌糊塗,這麽可可愛愛的小寶貝也只有那些人渣才舍得作弄!

江白竹拉著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放低語速,溫柔地開口道:“你還沒告訴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沒有名字,樓裏的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小雲。”小姑娘搖了搖頭,看著江白竹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喜歡。”

聽到這話江白竹又心疼她幾分:“那哥哥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小姑娘眼睛變得亮亮得,開心地朝江白竹點頭。

“江月靈怎麽樣?你喜歡嗎?”願你往後餘生如明月般皎潔,也能比如今更靈動,一生順遂無憂。

“江月靈,江月靈,我喜歡哥哥給我起的名字!”江月靈開心地拉著江白竹的手,她以後也是有名字的人了,而且是和哥哥一個姓,都是三個字呢!

立夏見小王爺給小姑娘賜了自己的姓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冠姓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只怕幾日後京都就會有人傳她家小王爺從鳳州城帶回了個童養媳,還霸道地讓改了姓。

不等立夏上前阻止,江白竹繼續道:“既然隨了我姓,也叫我一聲哥哥,那便算我妹妹了。”

她話一落,立夏便領著院中眾人朝江月靈蹲下行了大禮:“見過小郡主。”

江月靈一慌,立馬往江白竹身上湊,眨著大眼睛無措地看著她,江白竹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她立馬回想到剛進來時,他們也是這樣朝哥哥行禮的,哥哥怎麽做來著?

“起、起來吧。”江月靈轉回頭看著立夏等人,結巴道。

得了準,立夏等人立馬站了起來,朝江白竹笑嘻嘻地恭喜道:“恭喜小王爺有妹妹了!”他們心裏是很開心,這不是他們小王爺的童養媳!而是個可可愛愛的小郡主!多好!

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江白竹也很是開心,她有妹妹了。她下意識地去看她的新妹妹,只見江月靈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只是她笑得肆意,江月靈笑得靦腆。

江白竹想,她妹妹真乖。

江月靈想,她哥哥真帥。

蘅蕪苑一片熱鬧,兩人歡喜得吃了晚膳,江白竹便將江月靈交給了立夏,和隨風一道出了宮。

刑部大牢裏一片灰暗,最底下的一層塞滿了人,一人一間互不打擾,最裏面的隔間裏是程松和錢宏,幾步一崗,帶刀侍衛們兩個時辰換一個班,還有流動巡邏人員,牢犯們也不傻,知道這是在保護他們安全,都乖乖得待在牢房裏也不鬧。

鬧也鬧不出個所以然了,右相現在定然是恨不得殺了他們的,此時或許真的只有小王爺和江忠可以保他們一命。

但也有不同話的,比方說之前被江白竹抽得破了相的綠衣男子和文成公府大公子,林宣的兄長,林恒。一個嚷嚷著要見江白竹,一個嚷嚷著要見林宣。

江白竹和隨風剛進地牢便聽到兩人的二重奏,一人一聲在空蕩的地牢裏引起陣陣回聲,想著兩人還能活蹦亂跳,最起碼這裏三層外三層全是江忠親兵的架勢是有用的,右相想要插手還沒那麽容易。

不過她也不敢放松警惕,需得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綠衣男子見牢門處有了聲響,立馬提高了兩個聲貝嚷嚷著:“小王爺,我這定有小王爺要的東西!”

江白竹對於他手上的東西確實很感興趣,不過若是第一個問他必定會被勒索,到時定會拖延很長時間,這和她的打算不符,便忽略了他。

至於林恒在嚷嚷什麽她也懶得管,這事兒她和林宣說過了,林宣直說他兄長本就和他感情不合,在府中也不受文成公喜愛,此次犯下大錯想來文成公是不會為他求情的,他也不願小王爺因為他而對林恒多有包庇。

江白竹和隨風進了審問室,不一會兒程松便進來了。因著之前在鎮北將軍府的經歷,江白竹特意吩咐給了他一張椅子。

程松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不再滴血,進來後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沒等江白竹開口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無常樓和入雲閣雖是借著我的名義才能在鳳州城辦起來的,但這兩天我仔細琢磨了一番,我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們覺得我可以知道的,重要的估計也沒告訴我。”

江白竹、隨風:“……”竟然有些心疼他了。

程松也不在意他們在想什麽,繼續說道:“不過無常樓和入雲閣是我名下的,而我聽命於右相,裏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我夫人共同掌控。無常樓用以迷惑商賈,大肆斂財,入雲閣籠絡朝中重臣和官宦子弟。”

“只這一點,右相就難辭其咎。我認了。”

隨行記錄口供的官員沒想到進展如此迅速,提筆快速記錄,看著寫下的字出了一身冷汗,這案子開頭就搞這麽大的,真是嚇死人啊。

“不過,葉琒可以將此時推脫到我故意攀咬他,往來信件我也都燒了,他可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來。但他絕對想不到,我手上還留著十餘年前,我剛和葉語蘭大婚後,任職鳳州城時他給我的一封信。”他曾多次想過要不要毀了這封信,但都忍了下來,想著這也算是他和葉語蘭未來的保障。

程松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很難看的微笑,從懷中把那封信拿了出來。他沒想到當初的一時不忍成為了他如今最大的慶幸。葉語蘭和葉琒戲弄了他一輩子,拿出這封信也算解了心頭之恨:“只求小王爺能讓我這一家三口以及岳父一家上下能人頭落地,死無全屍。”

“好。我江白竹定讓你如願以償。”江白竹看著眼前大笑的男人,都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她現下算是明白了,接過信封,江白竹多了一絲不忍和憤怒。

“信中所寫乃葉琒當年為了讓我乖乖聽話的許諾,他不知道只他一個女兒便已讓我神魂顛倒,何至於要這封信呢。”當年程松對葉語蘭有求必應,但葉琒覺得美人和利益一個都不能少,感情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呢?

而且葉語蘭也不算是頂尖的美人,他可不信程松沒有變心的一天。為了能讓程松乖乖為他賣命,自然要奉上信任的籌碼,於是,便有了這封信。有了把柄和利益,再加之美色,他相信程松必定會為他所用。

江白竹嗤笑一聲,葉琒後來定發覺程松對葉語蘭言聽計從,從不懷疑,於是便私下串通,跳過了程松,直接通過葉語蘭把持鳳州城,然後又有了桃花姑娘。

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若是葉語蘭未摻合此事,背信棄義,想來程松也不會將這封信拿出來。葉琒小瞧了程松。

江白竹看著一心求死的程松,心下戚戚,或許死亡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唯一的解脫,她也定會如了他的意,讓葉琒一家為他陪葬。

“帶葉語蘭進來。”程松出去後,江白竹看完了信,覺得葉語蘭著實不簡單,她身上必定有能拿的出手的罪證。

葉語蘭帶著手鏈腳鏈,腰挺得筆直,朝江白竹微微行了個禮後坐在了程松剛剛的位置上。

“小王爺,不知妾身何時可以歸家?”她顫聲聲地說道。

程松:我現在就想著能一家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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