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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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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濺朝堂

話音剛落,一青衣男子匆匆行進了門,他額上的一縷發被汗水沾濕在鬢角,面色通紅,行色匆匆,走到晏宸一旁,他對著皇上躬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他餘光略微朝一側的晏宸歪了歪,看到晏宸胸膛的一片赤紅,他瞳孔驟睜,一把握住了晏宸的臂膀,顫抖的手撫摸著晏宸的傷:“這誰幹的?是誰竟敢……”

他轉過頭看到跪在地上的馮蕭,心下了然,忙喊了一句:“畜生!”

接著便一腳向馮蕭踢了過去。

他接到消息馮蕭非禮了一人,被晏宸押至金鑾殿問罪。他覺得由晏宸押解定是馮蕭侮辱了晏宸的男寵,他還想過來說情,卻沒成想他非禮的人竟是晏宸。

晏堯立時覺得便是把馮蕭千刀萬剮也難解心頭之恨。

想著他在欲動手,卻被晏宸圈住了腰,他低聲道:“皇兄,這可是朝堂。”

“身為一國儲君,殿前失儀像什麽樣子?”皇上也訓斥道。

晏堯聞言立時跪地道:“兒臣糊塗,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朕知道你們兄弟情深,起來吧。”

晏堯:“謝父皇。”

“嗯……”皇上摸著下頜道,“你方才出言阻止,可是想要為他求情啊?”

馮蕭向他傳來求救懊悔的眼神。

晏堯嫌惡地瞪了他一眼,對皇上拱手道:“絕無此事!兒臣只是不知朝堂發生了何事,想來一看究竟罷了。”

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對楊公公道:“那便如朕方才說的去辦吧。”

楊公公略一頷首,便叫人把馮蕭拖了下去。

馮蕭將被拖出之際,惡狠狠地望著晏堯,叫嚷道:“晏堯你就看著吧,他今日可以為了一個男寵殺了我,明日就可以為了愛妾殺了你,總有一日你會得到我得到的報應,我就在底下好好看著你,看著你如何身敗名裂,哈哈哈哈哈哈……”

“好吵啊。”晏宸掏了掏耳朵,拿起一旁侍衛身上的佩劍,接著便一劍朝馮蕭扔了過去。

飛舞的劍身狠快沒入馮蕭的胸膛,他頃刻便喪了命,到死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晏宸。

晏宸臉上的笑,泛著詭異,語氣也陰森森:“本王就是為了男寵又如何?你個下作胚子想給本王戴綠帽,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數!”

朝堂內的官員見狀均搖起頭,指著晏宸嘁嘁嚓嚓起來。

林禦史見縫插針,趕忙在殿前一跪,故作心痛道:“聖上啊,馮蕭無論如何也是丞相之子啊,即便身犯王法,也該由秋官府的人問斬,怎能被璟王隨意踐踏,就這麽喪了命,這讓臣等實在……”

“林大人可真是悠閑的很啊。”晏宸戲笑道,“此人草菅人命,對本王意圖不軌,如今還敢挑撥我兄弟之間的感情,此人多留他一天,這世上便有人要多受一天的罪。本王受他數次迫害,此時斬了他有何不可?難道還要任由他豺狼野心,繼續草菅人命嗎!”

林禦史辯駁道:“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是犯人也沒有這等悄悄處置了的道理。況且,皇上方才也已下詔,命其於三日後問斬。你所行之事,眼中還可有王法?還可有聖上?”

晏宸哼笑:“冠冕堂皇。你不過就是想趁著這三日的空隙,替他找一個脫罪的名頭罷了。”

“你血口噴人!”林禦史又轉過頭對皇上道,“聖上,璟王公報私仇,自行處決了朝廷重犯,徇私枉法,血濺金鑾殿,如今還詆毀朝廷重臣,聖上定要嚴懲,切不可因為他是皇子的身份便徇私舞弊啊。”

“你是在威脅父皇嗎?”晏宸喝道,他又側身指了指馮蕭那還未擡走的屍體,戲謔一笑,“還是你想同他一樣?”

“你你你……你恐嚇朝臣,你……你眼裏可有法度?”林禦史指著他結結巴巴地道。

晏宸叉腰仰脖道:“你你你……你是口吃嗎?你你你……有口吃還做什麽文官?你你你……不嫌丟人嗎?”

晏堯捂住嘴,強忍住不笑出聲。

皇上別過臉,也把笑意憋了回去。

林禦史一生氣,便有口吃的毛病,他這次著實讓晏宸氣著了。

他道:“你你……身為皇子,藐……藐視大臣,目無法紀,你……”

晏宸搶言道:“你你你……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別說了,本王都替你丟人。”

“夠了宸兒。”皇上清了清嗓子道,“朕念在你也是受人迫害,就不問你的罪了。不過這藐視大臣可不行啊,朕便罰你在王府禁足半月,以示懲戒。”

“不不不……不可。”林禦史道,“陛下,璟……璟王他草菅人命,斷不可……”

皇上一擺手打斷了他:“朕聽聞愛卿口吃的毛病,一犯病便要幾日才好,朕體恤愛卿,你這些時日就無須上朝了,還是好好在家養養口吃,過些時日衛國使團便要來臨,朕還要愛卿多多與之周旋呢。”

“我我我……”

皇上嘆了口氣:“誒,就這麽定了,愛卿莫要推辭。那……眾卿無事便退朝吧。”

俞秋衡與晏宸幾人趕忙下跪道:“微臣恭送皇上。”

眾人見狀也齊齊下了跪,送皇上出了朝堂。

林禦史看著晏宸那得意的面容,一甩衣袖便氣沖沖的出了門。

晏宸當下捧腹笑得前仰後合,眼角都笑出了幾滴淚花。

兩日後,馮逸瑤一回府,迎接他的便是他兒子馮蕭身亡的消息,馮逸瑤雖心懷悲痛,可胸腔裏更多得是怒氣。

他恨的是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這毛都沒長全的小子給耍了。

林禦史聽聞丞相回府的消息,便連忙趕過來與他商議此事。

他把被皇上隱瞞了的緣由,從頭到尾對馮逸瑤說了個遍。

馮逸瑤聞言怒氣更甚了,他拿起桌上的茶盞,朝地下一摔:“混賬東西!他竟敢藐視法度,血濺金鑾殿,簡直膽大至極!”

“丞相息怒。”林禦史道,“皇上與俞秋衡那個老匹夫,對他多有庇護,他們均不把丞相您放在眼裏。皇上表面看起來把璟王禁足是因微臣,實則是怕您一怒之下對他下手啊。丞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丞相定不能急於一時,落了旁人口實啊。 ”

馮逸瑤撐著一旁的桌角,連喘了數口氣:“大人對此事怎麽看?”

林禦史斟酌道:“依下官所見,璟王此舉不像是蓄謀已久,倒像是臨時起意。他胸無大謀,只知兒女情長,如此成不了大器。”

“血濺金鑾殿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他都能做的如此心無旁騖。猖狂至極,風流成性,便都是由皇上溺愛所致。如此心性,下官覺得假以時日,即便不用我們動手,他也定會因那些男寵而喪命。”

馮逸瑤不置可否:“還有呢?”

“至於太子嘛……”

說起晏堯,馮逸瑤的火氣便更大了,千言萬語總結成一句話:“吃裏扒外的東西!”

“丞相莫急。”林禦史道,“要想讓太子乖乖聽話,也不必急於一時,他不是心悅璟王嗎?那不如便想辦法成全他與璟王,然後再……”

“不可!”馮逸瑤插言道,“他是黎國大王看上的人,大王還揚言日後要他做大黎國的王後,萬不可如此。”

他面朝門外,嘆了一口氣:“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禦史腦中忽然白光一閃,他忙道:“丞相,下官倒想到了一計,既能對付這璟王,又能讓太子斷了對他的念想。”

“哦?”馮逸瑤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大人有何妙計,不妨直言。”

林禦史諂媚一笑:“過幾日衛國使團來訪,為首的便是衛國大皇子尉遲雍,而我聽聞這大皇子極愛美男,這璟王雖是一紈絝子弟,卻生得一幅好皮囊。到時下官會去接待,不如我們就……”

他接著把嘴埋倒馮逸瑤耳邊說了什麽,馮逸瑤眼眸一亮,接著一副讚同的模樣。

晏宸這幾日禁足,王府四周均被皇上派來的人嚴防死守。

他在王府裏待的卻甚是自在,白日裏不是把自己鎖在書房研讀兵書,便是在校場與秦展幾人切磋,晚上還與扮男裝的白棠兒捉蛐蛐玩,完全沒有戴罪之身的模樣。

這皇宮的人他也不敢保證沒有馮逸瑤的眼線,所以裝紈絝的日子一天他也不敢懈怠,可這數日來一直風平浪靜,晏宸卻有些坐不住了。

誰知某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竟然向皇上求情,免去了他的禁足。

而這求情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數日前剛被他戲耍了一番的禦史大人——林帆。

他不僅請求赦免了晏宸的禁足,還似有拉攏意向,命人送來書信,邀他於明花湖小聚。

晏宸自然也知他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光天化日取了他的性命,但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打的什麽算盤,眾人不由都有些擔心。

晏宸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去赴宴。

這一日,他便受邀只身一人來到了這大永聞名的景色勝地——明花湖。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林禦史的身影,直到一旁響起了男子磁性的嗓音。

晏堯:敢動我弟弟(男人),我踢死你丫的!

你們猜宸哥和丞相誰能幹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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