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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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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瑾瑜睨了一眼劉焯,“楞著做什麽,快去查,查今天是何人來了王府?再派人悄悄跟著那輛馬車。”

一刻鐘後,劉焯前來回稟,“回稟太子殿下,是位江湖郎中帶著兩個徒弟來給王爺看病。那郎中其中的一個徒弟竟然是王爺失散多年的兒子。方才殿下見到的那個小公子。”

宣瑾瑜眉頭微鎖,永寧王之子是沈硯。

難道她入魏國便是因為沈硯而來?

又是沈硯,這一世竟然讓姜婉卿先遇到了他。

情況可不太妙。

劉焯又道:“屬下覺得那郎中和他兩個徒弟的身份都很是可疑,那郎中和他的兩個徒弟一來,王爺便認回了流落在外的兒子。屬下覺得這兩件事情太過巧合了,這很是可疑。”

“廢話!”傻子都覺得事情不對勁,劉焯竟如此後知後覺,長了腦子卻不用,只有這身武藝還有點用處。

要不是郝昭留受東宮,他才不要帶著這個廢物來洛陽。

“對了,可查到她所在的客棧了?”

劉焯得意道:“在來儀客棧。”

他想得到太子誇讚,可太子卻頭也不回地走掉。

夜深人靜,夜空中繁星點點,來儀客棧二樓靠右第二間房間的窗子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凈室傳來一陣水聲,姜婉卿正在沐浴,並未聽到門外傳來的響動。

宣瑾瑜命劉焯將守在暗處的林瀟引走,但以劉焯身手,對上大齊第一暗衛林瀟,也不知能支撐到幾時。

宣瑾瑜翻窗進來,見到床上疊放的女子的衣裳,雖然他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姜婉卿,但因心裏太過緊張,擔心自己看錯了,見到那疊放整齊的女子衣裙,衣裙的袖口和領口處繡著的紫藤花,他輕撫那件衣裙,上好的雲錦衣料,摸上去很柔軟,像是女子細膩柔軟的肌膚。

他想起了前世,想起每晚與他相擁而眠的妻。

水聲從凈室傳來,他想起前世他和姜婉卿在金明玉池的溫泉裏的荒唐,想起屬於他們每個難忘的夜晚。

他從桌案上拿起一只白瓷杯盞,杯口沾了一圈淺淺的唇印,他將唇覆在那唇印上,將杯中未飲盡的茶水抿了一口,是桂花金桔茶,帶著一點甜味,透著桂花和金桔的清香,是她喜歡喝的茶。

他好想她。

迫不及待想要見她。

凈室的水聲終於停了,隔著一扇門,他甚至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

他竟然感到喉嚨發澀,緊張得坐立難安。他盯著凈室,只見門開了一條縫隙,穿著淺紫色繡紫藤花寢衣的姜婉卿推門走了出來。

濕漉漉的及腰長發垂散在身後,水珠沿著臉頰,沿著發尾往下滴落。

見到宣瑾瑜,她驚了一瞬,垂眸掩蓋眼底的笑意。

他竟然追來了。

他得知自己來了洛陽的笑意,並找到了這家客棧,迫不及待地趕來與他相見,那便表明,他也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的。

她抿唇一笑,藏住眼底的笑意,假裝不識他,“何人擅闖本小姐的房間!再不出去,本小姐便讓人將你趕出去!”

宣瑾瑜既然能悄無聲息地翻窗進來,那便表明,林瀟已經被他引開了。

宣瑾瑜微怔,見到那一臉稚氣的姜婉卿,她小時候便很美,美得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雙頰微微顯得圓潤,那晶瑩粉嫩的臉頰像是能掐出水來。

她才十歲,還沒有長開,就連聲音也帶著稚氣和青澀。

見她這般模樣,見到她看自己時眼神裏的陌生防備,宣瑾瑜原本凝著的眉蹙得更深了。

她不記得他了。

她沒有前世的記憶。

自重生後,他對姜婉卿朝思暮想,還打算抽身去齊國見她。

此番與她重逢,他內心的思念再無法自抑,更何況她來齊國是為了沈硯,他更是嫉妒得快要發瘋。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姜婉卿,你為何會來魏國?你到魏國是為了沈硯對不對?沈硯對你很重要嗎?”

重要到特地為了沈硯千裏奔赴魏國,不顧齊國公主的身份,女扮男裝,只為了讓沈硯和永寧王父子相認。

前世,沈硯和江煦對她很重要,尤其是沈硯,曾在洛陽城陪了她整整三年,差點將姜婉卿從他的身邊搶走。

他重生後,再次錯過良機,又晚了一步,她先遇見的是沈硯,身邊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江煦,她會不會喜歡上了他們中間的一個。

思及此,他心中快要嫉妒得發了狂。

“你到底是誰啊?”姜婉卿靜靜地看著他。

宣瑾瑜醋性很大,尤其總是喜歡針對沈硯,聽他語氣含酸,只怕在心裏又記恨了沈硯。

“是,他是對我很重要的朋友。”

宣瑾瑜變了臉色,“你喜歡他?”

姜婉卿勾了勾唇,“我喜歡誰與你無關,魏太子殿下。”

“你認出我了。”宣瑾瑜以為她想起了前世,記得屬於他們的過往,頓覺欣喜若狂。

姜婉卿卻道:“你這身黑色錦袍雖然低調,但袖口繡著龍紋暗紋,還有我的護衛武藝高強,世間難有高手能近他的身,我聽說魏國太子能文能武,身邊有像暗衛郝將軍和劉將軍那般的高手,故我猜測是太子殿下。”

是啊,她一向如此聰慧,又覺察入微,她自然能猜出她的身份,他還以為她全都想起來了。

“太子殿下可以放開我了嗎?”

姜婉卿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如此失落緊張,很害怕失去她的模樣,她也想與他相認,可眼下宣瑾瑜卻和朝珠堂姐有婚約,況且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卻只有十歲。

她並不急著與他相認。

宣瑾瑜知她不喜被束縛,不喜被人強迫,便松手放開了她,

前世,他們只有彼此,他為她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後來,她說想要再為他生一個孩子,可她在生了二皇子之後,她的身體便越來越差,年僅四十歲便一病而亡,是他親自將她抱進了皇陵,自刎在她的身邊。

他早已將皇位傳給了太子,只想追隨她而去。

她死後,他在佛像前祈禱,若有來生,他還要和姜婉卿做夫妻。

既然這一世他們再次相遇,他一定不會再放開她的手,更不會將她讓給旁人。

“你和孤的妻子很像。看見你,孤覺得似曾相識。”

姜婉卿挑了挑眉,“我竟不知太子殿下竟然已經娶了妻?”

“但你娶了妻,那朝珠堂姐該怎麽辦?”

聽到朝珠公主的名字,宣瑾瑜勃然大怒,“朝珠公主?不過是個冒牌公主,孤想要娶的只有齊國的朝華公主,而孤的妻只能是朝華公主,齊國想用一個冒牌貨來糊弄孤,休想!”

宣瑾瑜激動得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雙眼,“孤可以等!等你長大後嫁給孤!”

他會慢慢地幫她想起前世,即便到最後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大不了他將她娶回去,將前世經歷的那些甜蜜的過往再經歷一遍。

他們會像前世那般,成婚生子,有嬌嬌和軟軟兩個孩子,但不生孩子也沒關系,前世她因為生孩子而喪命,這一世,他可以不要孩子,只有他們彼此便足夠。

“孤想要的是你,一直是你。”

“你怎知我願意嫁你!”姜婉卿道:“況且我才十歲。還沒想過要嫁人的事。”

經過前世的教訓,他知姜婉卿不喜他發瘋,不喜他情緒不穩定,不喜歡他強迫她,她愛自由,更不喜被約束,不喜被束縛。

“孤有耐心,孤會去退婚,會等你長大,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孤願意等,等到你喜歡我的那一天。”

只要她不反感,他便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讓陪伴變成一種習慣,總有一天,她會徹底接受他。

姜婉卿知他深情,可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為她而改變,更沒想到重來一世,他竟然還像前世他們感情最濃之時那般,仍然願意和她共度一生。

“倘若我變心了呢?”

宣瑾瑜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你不會。”

他自有辦法,讓那些覬覦姜婉卿的男子都從她身邊消失。

沈硯和江煦,前世鬥不過他,這一世,他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姜婉卿只能是他的。

“倘若我變心了,你待如何?”

宣瑾瑜笑看著她,心想他們沒有機會的,前世今生,姜婉卿的只能是他的。“絕無可能,孤有信心。”

他倒是自信,可姜婉卿覺得自己才十歲,要年滿十五歲才能議親,上輩子親人遠去,這一世她不想這麽早出嫁,想多陪伴家人。

“我還不想嫁,等我想嫁了再說。”姜婉卿又故意說道:“不過,我的親事,得問過父皇母後和太子哥哥,得到他們的應允才行。”

“好,都依你。”只要她願意嫁,不管多難,他都要娶她。

再說他好歹是一國太子,文武雙全,相貌更是無可挑剔,他若誠心求娶,眼下齊國和魏國相安無事,只要他在,衛家便不敢再對齊國動手。

齊魏兩國交好,他若誠心求娶,齊國的王上、王後,還有齊國的太子性情溫和,得知他一心求娶的心意,又怎會不答應。

可宣瑾瑜卻沒想到,他千算萬算,當真在他入齊打算求娶姜婉卿時,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他的便是齊太子姜清歌,甚至考驗了他半年,才同意他和姜婉卿的相處。

當然這都是後話。

姜婉卿不想早早出嫁,一是想要多陪陪家人,二是擔心齊國像前世那樣被齊國所滅,畢竟魏帝野心勃勃,恐怕早就存了滅齊國的心思,雖然永寧王認回了沈硯,但難保不會因為別的原因對齊發動戰爭。

“天色已晚,男女有別,太子留在我的房中實在不妥當,太子還請回吧!”

宣瑾瑜像是生怕姜婉卿會趕他走,便去拿了幹手巾,“頭發還濕著,怕是會著涼。”甚至還小心翼翼地問道:“孤可以替你擦幹頭發嗎?”

得到姜婉卿的答應,他頓覺欣喜若狂,甚至緊張得手抖。

“那孤能替你梳發嗎?”

姜婉卿點了點頭。

宣瑾瑜將那齊腰長發握在手中,替她輕柔地梳順頭發。

又從鏡前拿了一支玉簪,替她簡單綰發,鏡中,姜婉卿從鏡中見到他那般的小心翼翼,他雖聰慧,但替她綰發這個動作,他練習了很多次,還總是將她的發髻梳歪了,沒少被她取笑,見他那笨拙的動作。她暗暗勾起了唇角,暗自偷笑。

她又怎會不知,他便是想方設法想賴在她房中,根本就不想走。

“哥哥,如今天色已晚,男女有別,你不可再在房中久留。”

宣瑾瑜欣喜道:“你方才喚我什麽?”

姜婉卿彎了彎唇角,“喚哥哥啊,太子殿下看上去比我兄長還年長幾歲,難道太子不喜歡我這麽叫你嗎?”

宣瑾瑜怔怔地看著她,嘴角勾著笑,“喜歡。”

前世,她只喚過他夫君,可聽到她喚哥哥,宣瑾瑜竟覺得更受用。等到她長大,與他成婚的當天夜裏,他一定要她在他耳邊喚千遍萬遍“哥哥”。

“那太子殿下可以走了嗎?”

宣瑾瑜笑著點頭。

姜婉卿與他相處了一世,自然懂得與他的相處之道。只要給他些甜頭,他定會對她無有不允。

但前世她每次給了他甜頭,卻總將自己搭進去,最後都被他按在床榻上,腿軟得下不了床。

正在這時,林瀟押著劉焯,匆匆進來回稟,“公主,屬下抓獲了闖入的賊人,交給公主處置。”

劉焯望著太子殿下,可憐兮兮地道:“主子,救屬下,屬下不是賊人啊!”

又見一個陌生人半夜出現在公主房中,林瀟察覺自己上了當。

他一把將劉焯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正要拔劍。

“林瀟,住手!他是魏國的太子殿下!”

宣瑾瑜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林瀟,再皺眉看了看劉焯,以劉焯的武藝,竟然在劉焯的手上堅持不了一刻鐘,簡直是個無用的廢物。

又對林瀟強調了一遍,“孤是婉兒的哥哥。”

“孤便將劉焯留給林將軍。便請林將軍替孤調教一二。”

他不再理會劉焯幽怨的目光,打算遞折子回京去拒絕了和朝珠郡主的親事,再定下兩國和談的盟約,打算隨姜婉卿入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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