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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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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得光(一)

京墨接過,動作嫻熟的系在了自己的腰間:“多謝伯母了。”

謝執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腰間處。少女的腰肢柔弱纖細,腰間粉色的織錦腰帶上除了這個荷包,再無其它。

他默了一瞬,這才開口:“小滿,那我們走吧。”

京墨朝宋成宥頷首,便是跟上了謝執的步伐。

宋成宥這人戲不少,兩手捂著胸口,一副難舍難分的神情,讓人感覺似乎隨時郁悶上了心頭,一口氣能噴出一團血:“京墨,你好狠的心啊。”

京墨跟在謝執的身側,被他一逗,噗嗤輕笑了起來。

謝執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向她,面不改色:“喜歡這樣的。”

京墨沒有反應過來,擡眼看向他,道:“什麽?”

他只是一笑,一副好容貌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要吸走一般:“這般好天氣,確實適合一家人呆在一起。”

······

宋成宥看著消失的兩人身影,臉上的神情一下子收住,擺了擺手,再是嘆息一口。

阿瑤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宋公子可知方才那人是誰。”

宋成宥:“能是誰,不就是京墨的叔父。你別說,這輩分當真是奇怪的,京墨的叔父這般年輕,我還有個三歲的伯伯。”

阿瑤笑:“宋公子莫不是忘了,姑娘可是孤兒。”

這話讓他醍醐灌頂,兩手一拍:“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是說為何處處怪怪的,京墨是孤兒,哪來的叔父,那這人是誰,長著一張比女人都精致的臉,莫不是哪來的小白臉,京墨莫不是被豬油蒙了心,遭騙了。”

阿瑤就知道他定不會將謝執往將軍身上想,畢竟這房間流言最為廣布,更何況宋成宥喜歡聽書,這樣日覆一日的聽,早已經根深蒂固。

阿瑤:“此人乃是當今北康王,常勝將軍謝執謝小王爺。”

沈默了半晌,宋成宥緩緩擡起那張已經僵硬的臉:“你定是在騙我,堂堂北康王豈是長了一張美人臉。”

這張臉,男人看了流淚,女人看了流口水,俊俏多情的很。你來告訴自己,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就算不是傳聞那般七頭六臂,血盆大口,但也不能長的這般······衣冠禽獸啊。

阿瑤:“那你覺得,姑娘為何要叫他叔父。姑娘幼時是在戰場長大,不照樣長的好看。”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宋成宥連是擺手。

這京墨是他看著長大的,學的禮儀,受的教導,吃的穿的用的,那都是上乘。長安城之中,就算是貴族小姐也沒她享受的好。那好看,是必然的。

不過,他初見京墨時,這小姑娘本就是長的好看,他也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

謝執並未急著出府,帶著京墨入了書房,兩人相對而坐。

屋子很靜,屋中只有他們兩人。

他慢條斯理的泡著茶。

京墨側頭看向了花窗外。春日的景色甚好,廊下山茶探頭,枝頭櫻花正艷。美人似花,憑窗遠望,此景如畫。

她如今這才回味起了方才謝執的那句話。

喜歡這樣的?

是指宋成宥?

他是如何看出,莫不是同她一樣,傷了眼睛。同宋成宥,他們兩人只有兄妹之情,與男女之意八竿子都打不著。

可若他等真是誤會,好像也並未有生氣。不生氣便是不在乎的。

京墨回過神,偷偷朝他看去,他拿著茶杯,品著茶。而京墨的身前也放著一杯茶。

他看著心情似乎不錯。

京墨便是心中升起一絲心煩意燥,拿起茶杯,也喝下了一口。可就算是如何心急,她的動作依舊規範溫婉,讓人瞧著,覺得儀態大方。

謝執道:“你夜間可是睡不好覺。”

想來他是聽了宋成宥的話。京墨搖頭:“近幾日便已經好了。”

謝執“嗯”了一聲,為她也為自己再添上了一杯茶,臉色依舊:“不過叔父這幾日倒是睡不好覺,有些失眠。”

隨後,又加上一句:“有些嚴重。”

京墨關心道:“可是要幫叔父請來大夫瞧一瞧,或是讓人找些安神香來。”

“何必如此麻煩,”他的指腹摩挲著茶杯,慢條斯理,“叔父瞧你腰間那香囊就不錯,聞著也是好聞。”

京墨頓了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腰間的香囊。這香囊味道並不重,她帶在身上幾乎都不太能夠問到這味道,需得睡覺時放在枕頭下方可聞到。萬萬沒想到叔父嗅覺這般靈敏,他們之間還隔著這般遠,竟都能聞見。

“舍不得?”他將茶杯拿起,抿上了一口,神情依舊沒有正行,“舍不得便算了。”

“自然不是,”京墨將香囊取下,雙手遞了出去,“宋伯母做的香囊甚是有用,若是能幫到叔父,自然是最好的。”

小姑娘芊芊十指如同藕芽一般,細如凝脂。伸出的手讓她的袖子往上爬上了一截,露出了白嫩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戴著白玉手鏈。

這般好看的手,偏偏讓那人給摸上了一把。

謝執並未急著接過香囊,伸手拉上了她的手腕,一笑:“這手鏈,小滿還留著。”

他的手指帶著微涼,觸碰上京墨的肌膚卻是莫名的有些發燙。京墨頷首:“從小便戴著,習慣了。”

他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手掌往前挪上一點,相思鳥專門完成什麽任務一般,伸手將京墨的手腕輕輕一握,這才心滿意足的松開:“嗯,往後重新給小滿買更好的。”

他收回了手,順便也將香囊收了過去。

京墨恍了神,所以他方才是為了量她的手腕。方法倒是獨特。

緩緩收回了手,京墨微不可妙的嘆了口氣。

他的目光依舊幽幽的把人盯著,多情眼挑起,仿若不經意:“叔父才發現,小滿是不喜歡叔父送玉佩嗎。”

京墨:“自是喜歡的。”

謝執道:“那為何不見小滿佩戴。是喜歡玉佩,但不喜歡叔父。”

當然不是。是喜歡這一人才喜歡的玉佩,哪能顛倒。

不過這玉佩收的實在是心虛,若當真佩戴在了腰間,有些風言風語流入叔父耳中,兩人之間會不會變得奇怪。叔父會不會將這玉佩要回。她那卑微而又見不得光的心思也會公之於眾,叔父如何看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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