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轉市+天堂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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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中轉市+天堂古堡
金色的結算面板不是沒有出現過。
在夢厄平臺, 滿分以上的結算面板，就是金色。
什麽叫滿分以上，副本評判最高分是100分, 但是, 如果你在本次副本的貢獻巨大，大到超過了100分，做到了比滿分更優秀的程度, 那麽你就會獲得額外的成就“超滿分”, 超滿分的結算面板就是金色，這是平臺給最優秀的闖關者的殊榮。
夢厄直播間開辦以來, 一共出現過十二位獲得金色面板的闖關者。
最近的一個, 就是不幹人事的“嘆神”。
金色結算面板出現的一瞬間，夢夢的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同時下面的一連串數據, 也載入所有人的視野。
姓名：夢夢（無姓氏）
等級：一級
本次結算成果如下。
通關貢獻：5星。（滿分5星）
通關時間：1天。（總共7天）
消耗道具數量：0
通關綜合評分：200分。（總分100分）
通關評語：您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攻略了本次副本, 您真是太棒了，您的本次通關貢獻是五顆星, 您已經戰勝了99%的闖關者，您本次副本總消耗道具0次，不利用道具過關的闖關者, 就是最厲害的，總結, 您的實力十分出色，通關獎勵將有額外增加，具體如下——
積分4000分，[（高級道具）鄭天奇的感恩卡]x1, [（高級道具）鄭慧慧的感恩卡]x1，[（高級道具）福星高校全體鬼怪的祝福卡】x1, [永遠用不完的畫本]x1，[永遠不會沒墨的畫筆]x1，[幼兒繪畫教輔全套]x1，[《三天學會簡筆畫》一百集系列教程]x1，[《如果沒有天賦，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圖書]x1。
觀眾：【……】
陳青四人：“……”
前面的那些還好，但是後面……
看得出來，系統也是盡力了，找了這麽多繪畫教材，最後還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要是實在學不會畫畫，趁早放棄也沒關系。
它做到了一個系統不該有的溫柔，它真的努力過了。
但是彈幕很絕望。
【現在好了，夢夢畫畫難看這件事，連系統都知道了，真是把我這個粉絲的臉都丟盡了！】
【那你脫粉吧。】
【脫粉是不可能脫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脫粉的！她可是“金色傳說”！傳說中的“超滿分金色面板”！我居然目睹了一個金色傳說的誕生，我必須往死裏粉她！】
【感覺一個E本的金色傳說也還好吧，那些五六級的主播要是願意去過F本，E本，估計也是隨隨便便的金色傳說？】
【不是哦，五六級的主播等級太高，去低級本默認會受到限制，最高只能拿到滿分，超滿分是不允許的。】
【要說含金量，我感覺還是嘆神那次的金色傳說最有含金量，他當時作為四級主播，越級挑戰S級本，然後拿到S級本的金色傳說，直接原地封神！朋友們，那可是S級本，最高的副本等級，跟低級本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嘆神那次確實太超神了，精品區那期的錄屏，現在點擊好像都破五十億了。】
【夢夢這期錄屏也會放上精品區吧？畢竟也金色了，不對，等等，可她最後十幾分鐘直接黑屏了啊，這他媽怎麽搞！】
【再次罵罵咧咧垃圾主腦，破平臺草臺班子石錘！】
彈幕聊得激烈，但是聊著聊著，又覺得不對。
【她怎麽還沒退出？】
【對啊，怎麽還沒下播，不是看完結算就自動彈出副本嗎？】
【等等！結算好像還沒看完，你們看右邊有滾動條，結算面板好像才顯示一半？？】
【？？？？？評語和獎勵都出了啊，怎麽會才顯示一半？】
夢夢這是第一次進副本，也是第一次看到結算面板，她並不知道結算面板應該有多長，她也沒註意到，右邊有個滾動條。
小女孩只看著上面的文字，看著看著，小眉頭就輕輕的皺了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就在這時，系統到了時間，開始自動下滑滾動條，結算面板的下半部分終於露了出來。
然後，觀眾再次炸了！
結算面板下半段，居然又是一個結算界面？！！
姓名：夢夢（無姓氏）
等級：一級
本次結算成果如下。
通關貢獻：5星。（滿分5星）
通關時間：半小時。（總共7天）
消耗道具數量：0
通關綜合評分：300分。（總分100分）
通關評語：您只花了半小時時間就攻略了本次副本，您真是太棒了，您的本次通關貢獻是五顆星，您已經戰勝了99%的闖關者，您本次副本總消耗道具0次，不利用道具過關的闖關者，就是最厲害的，總結，您的實力十分出色，通關獎勵將有額外增加，具體如下——
積分15000分，[（高級道具）怨魂召集卡]x1，[（高級道具）八卦金光陣]x1，[（高級道具）靈火打火機]x1，[（超級道具）龍脈的饋贈]x1。
感謝您的本次闖關，祝您生活愉快。
【？？？？？？】
【兩個？？？結算？？？】
【什麽東西？一個副本能結算兩次嗎？但是兩次結算的評分不一樣啊，一個200分，一個300分？】
【F本的滿分獎勵是五百積分，E本兩千，D本五千，她第二個結算得了三百分，拿到一萬五積分，也就是說，第二個結算，是按照D級本來結算的。】
【啊，是bug嗎？她拿了一個E本結算，又拿了一個D本結算？她什麽時候過D本了？？？】
【D本的那個獎勵，寫著龍脈的饋贈，龍脈，不耳熟嗎？龍脈，祭壇啊，難道是……】
【我去，你們是說，那個祭壇是個D級本，夢夢當時沒跟著陳青他們一起出本，是去攻略祭壇了？然後那斷網的十五分鐘，她把祭壇通關了，所以她拿完一個E本獎勵，又拿了一個D本的獎勵？】
【或者說，她是拿了一個E級的金色傳說，又拿了一個D級的金色傳說，她一天之內，拿了兩個金色傳說……】
【？？？？？】
【這他媽也行？？？！！！！】
【好消息，祭壇是個D本，夢夢半小時過了，還拿了金色傳說，壞消息，觀眾一分鐘過程都沒看到。】
【系統！你欠我的拿什麽還！！！！】
彈幕被炸出了新高度，而副本大樓裏的陳青四人，則是面面相覷，四臉恍惚。
兩個結算？
祭壇是個D級本？
半個小時完成了D級本的闖關？
兩個超滿分？
過了好半晌，不知誰“嘶——”了一聲，四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
“兩個結算？”
肅殺工會休息室裏，許凜盤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戲。
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說話，他隨口應了聲：“什麽？”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唇微抿：“我在刷論壇，有個新人主播，好像進了套本。”
“套本？”游戲裏打得正激烈，許凜頭都沒回：“什麽套本？”
“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夢厄平臺除了六大副本等級外，還有一種副本類型，叫套本，就是一個副本裏，套了另一個副本，不過這種套本，早在十年前就取締了，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了。”
游戲裏的角色，終於殺光了所有敵人，面板彈出通關提醒，許凜將手柄丟到地上，爬到沙發上，直接湊上去看：“什麽新人主播？哪個工會的？過關了嗎？套本難嗎？”
“過關了，是個一級主播，剛來兩天，大概，還沒工會？”
“切。”桀驁的少年立刻就沒興趣了：“一級主播都能過的本，這套本沒什麽難度嘛，沒意思。”
許凜說著，又回去打游戲。
眼鏡青年看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口：“她叫夢夢。”
手柄操縱角色進了下一關游戲：“什麽夢夢？”
“你在人家帖子裏面，說人家是嘆神妹妹的那個。”
游戲突然暫停，少年扭過頭來，驚訝：“她啊，話說我昨天回完，那帖後來怎麽樣了？”
眼鏡青年冷笑：“你的粉絲和嘆的粉絲撕得血雨腥風，這小主播成了炮灰，挨了不知道多少罵。”
“噗。”連累了別人，某人卻不以為恥，還不要臉的笑了起來：“我就隨便回回，當時沒想那麽多，好了好了，反正她在本裏也看不到彈幕，你幫我送個幽靈船道個歉。”
“自己送。”
許凜撇撇嘴：“自己送就自己送。”
他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手機，再次爬起來，去搶眼鏡青年的手機。
一搶就搶到了，他正得意，手指卻不小心劃了幾段帖子回覆，而後他整個人一頓：“她拿了兩個金色傳說？”
眼鏡青年沒看到後面，皺眉：“拿過來。”
許凜坐到沙發上，把手機挪過去，兩人同時看著那帖子。
這個發帖的樓主顯然有點惡趣味，帖子前面一直吹噓新人主播的能力多強，直到中間，在不少網友不以為意的催促中，才爆了一個炸彈。
我家新人主播不光一個副本裏拿到兩個結算，她還兩個結算都，超、滿、分、了！
這下子，網友果然都炸了，紛紛表示不信，樓主直接貼出直播間鏈接，讓大家自己去看。
許凜也點進了那個鏈接，手機很快彈到另一個界面，畫面中，果然是一個巨大的結算面板。
金色的面板觸目精心，結算面板現在是拉到最下面的狀態，應該是倒計時還沒結束，所以主播還沒彈出副本，面板就這麽一直袒露著。
許凜和眼鏡青年仔細的看著面板上的各項數據，怕看不清，他們還關了彈幕。
一條條看下來，正看得專心，突然，軟綿輕糯的女孩聲音從屏幕裏傳了出來：“寫錯了。”
許凜一楞，因為屏幕正在顯示結算面板，所以主播的臉是看不到的。
許凜聽著那聲音，那聲音一聽就是個小孩的聲音，不是嘆那種故作成熟，硬沈下去的少年音，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甜甜嬌嬌，又帶著薄怒的軟萌幼音。
寫錯了？哪裏寫錯了？
許凜看著面板上的數據，都拿了三百分了，還不滿足？
“夢夢不是沒有姓氏，夢夢姓馥，這個樣子寫的馥，夢夢是跟媽媽姓的！”
小女孩不知是不是看不懂這個結算面板到底意味著什麽，她在意的好像只有一件事，就是系統在她名字後面，多加了一句“無姓氏”。
這件事讓她很不高興。
不高興到，甜甜的嗓音都揚高了，語速也快變了，她特別努力的在解釋她有姓氏，還一遍一遍的試圖跟系統講道理……
“就是這樣寫的，這個字念馥，你不認識字嗎？你不認識字夢夢教你啊，但是你不能亂寫！”
“啪！”系統還沒回應，直播間就突然關閉了，這是倒計時結束，闖關者被彈出副本，主播自動下播了。
看著黑漆漆的直播間畫面，許凜沈默了半晌，突然點開彈幕。
主播剛剛才下播，彈幕現在還很熱鬧。
【救大命了家人們！她又開始念叨她那破姓了！馥個屁的馥，說了八百遍了，那不是你媽，那不是你媽，她是boss，她是boss！】
【只怪那個boss太狡猾了，用了人家夢夢媽媽的臉，小孩哪裏會分辨，真心實意的以為見到了媽媽，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知足吧，至少那個boss沒在副本裏給夢夢使絆子，我一直以為她最後會對夢夢露出獠牙，結果她直接消失了，也算是沒辜負夢夢這幾十聲媽吧。】
【好了好了，人家都已經下播了，散了吧……臥槽，觀看人數怎麽破三十萬了，下播了怎麽反而人更多了？】
【因為下播了，主播就能進直播間看到彈幕和打賞了啊，那些大主播每次下播的時候，都是粉絲最狂熱的時候。】
【感謝[夢門大長老]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看吧，已經有人開始刷禮物露臉了，不過這個幽靈船是不是造價成本太高了？】
【感謝[凜凜什麽時候娶我]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感謝[我和凜王天生一對]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臥槽，一級主播的直播間，都送幽靈船啊？而且這些id怎麽有點眼熟？等等，這兩個不是凜王家的大粉嗎？】
許凜：“……”
許凜：“？”
許凜呆呆的把手機伸給眼鏡青年看，表情茫然：“我這兩個粉絲為什麽給她送幽靈船？”
眼鏡青年伸手，好心的指著打賞榜，給少年看：“不止兩個，前二十打賞榜裏，八個你的粉絲，九個嘆的粉絲。”
許凜：“？？？”
許凜這回真的怒了：“臥槽，我的粉絲憑什麽比他少一個！不行！我要比他多！我也要開個小號去刷禮物！”
眼鏡青年：“？”
這個發展是他沒想到的。
許凜開始犄角旮旯的找手機。
眼鏡青年懶得理他，點開直播間回放，開始拉進度條。
許凜終於找到了手機，然後就聽到旁邊聽筒裏，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姐姐，你可以幫夢夢開一開燈嗎？”
許凜忙道：“投影投影，投到幕布上一起看！”
——
直播間裏還在持續送禮，但根本沒有夢厄市的手機，也不知道要怎麽進直播間的夢夢，一個都沒看到。
小女孩剛剛還在跟人爭辯姓氏的問題，一眨眼，身體一輕，人就出現在了熟悉的大商場裏。
哦，不是大商場，狗狗人說，這裏是副本大樓。
夢夢站在寫著《福星高校》的副本窗口外，她人還有些懵，剛回過神，就見眼前的副本窗口名字變了。
“福星高校”四個字消失了，變成了“天堂古堡”。
“夢夢！”陳青幾人一看到直播間關閉，立刻跑了過來，一來就見到小女孩站在副本門口發呆。
小女孩扭過頭，看到是熟人，立刻揚起笑臉：“陳叔叔，田姐姐，卓姐姐，金哥哥！”
四人上前，卻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些拘束。
可能是剛才的金色面板，和火爆的直播間數據，給了四人太大的沖擊，他們竟然覺得，好像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小女孩了。
夢夢這算一炮而紅了吧，不知道當她知道她所獲得的這些成就後，還會不會再和他們說話。
拋開心裏的情緒，田葶微笑著道：“恭喜你啊夢夢，一次通關了兩個副本，真厲害。”
小女孩仰著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田姐姐。
田葶與她對視，半晌後反應過來，震驚：“你還不知道嗎？你過了兩個副本啊，一個鄭天奇那個，一個祭壇那個，我們走了之後，你不是去通關祭壇了嗎？”
夢夢張張嘴，擰著小眉頭：“可是夢夢，不是進了一個副本嗎？”
田葶只好仔細跟她解釋：“祭壇應該是一個隱藏的副本，你通關了祭壇，所以又額外多獲得了一次副本獎勵，你不是有兩個結算界面嗎，就是那個金色的面板啊。”
夢夢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夢夢是有看見那個金色的面板，但是那上面寫錯了，它寫夢夢沒有姓氏，但是夢夢是有姓氏的，夢夢姓馥，夢夢是跟著媽媽姓的！”
田葶：“……”
你心裏就忘不掉你那個假媽媽是嗎？
田葶有些憔悴，只能敷衍：“可能名字是真的寫錯了，但是內容是沒錯的……”
然後田葶就開始給小女孩解釋什麽是結算面板，並且一點點的教給小女孩，那些獎勵都有什麽用，積分又有什麽用。”
現在已經深夜1點了，這個時間點，副本大樓的人並不多，加上他們這個位置本身就很偏僻，旁邊還有其他副本窗口擋著，倒是也沒引起別人的註意。
等到田葶說的嘴巴都幹了，夢夢才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然後她立刻問：“那夢夢可以許願了嗎？”
田葶已經說啞了，陳青接著道：“積分可以兌換心願，你現在有近兩萬的積分，這是一筆很大的財產，你可以在兌換商城買你想要的東西。”
夢夢忙問：“那兌換商城在哪裏？”
“直播間後臺有個商城窗口，右上角。”
夢夢點開直播間後臺，直奔商城，然後就看到裏面琳瑯滿目的，真的有好多東西，她仔仔細細的一個一個的看。
金不放心，提醒她：“你可別亂買，你要買什麽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詳參詳，你別買一些很雞肋，一輩子都用不到的東西，一般我們都是買保命卡，你看卡牌頁面，裏面有所有卡牌。”
夢夢又點開了卡牌頁面，繼續一個一個的看。
看了半天，小女孩揚起腦袋，十分不解：“沒有媽媽呀。”
“？”
夢夢道：“夢夢的願望就是想見到媽媽，但是裏面沒有呀。”
四人：“……”
四人突然有些洩氣。
陳青道：“你媽媽不是答應來找你嗎，那你就等她來吧，你買其他的。”
小女孩撅起嘴，表情很低落：“那夢夢沒有要買的東西了。”
陳青蹲下來，摸摸小女孩的腦袋：“沒有就算了，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田葶和卓蘭是合租，她們還有兩個室友，房子有點擠，金也是和人合租，我是和我師父住，我師父進本了，估計要過幾天才會出來，我那裏比較空，你今晚要不就去我家睡？”
夢夢看著陳叔叔，沒有做聲。
陳青又道：“還是你想跟田葶她們去，也可以，女孩子家方便點。”
夢夢搖搖頭，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副本窗口，這個窗口剛剛是《福星高校》，現在已經是《天堂古堡》了。
“夢夢想進副本。”小女孩道。
“啊？”金不解：“你要現在進副本？你不是剛出來嗎？”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卓蘭，這時突然開口道：“夢夢，你雖然才一級，但是你第一次進本，就連拿兩個金色傳說，這幾乎是史無前例的，現在太晚了估計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明天一早，你的名字肯定會傳遍副本大樓。
夢厄市有很多闖關者工會，你這樣的優秀新人，一定會被工會看上，所以，我建議你最近幾天都不要進本，等到有工會接洽你了，然後你選一個有前途的工會，再和工會的人一起進本，這樣你會輕松很多。”
陳青點頭：“沒錯，有工會的人帶著，死亡率會低很多，在夢厄市，幾乎每個闖關者都有工會。”
陳青他們也是有工會的，陳青這次就是和兩個工會的兄弟一起報名的，結果只有他一個人進去了，另外兩個都報名失敗了，所以他就變成單排了。
金和田葶卓蘭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夢夢有些遲疑：“可是夢夢不知道要進什麽工會啊，而且媽媽說要來找夢夢，但是媽媽不是闖關者，田姐姐剛剛說，不是闖關者就不能來夢厄市，那媽媽要怎麽來找夢夢，是不是只有夢夢進了副本，媽媽才能來找夢夢，那夢夢現在就想進副本。”
田葶頭又開始疼了。
她怎麽就滿腦子離不開“媽媽”兩個字啊。
卓蘭道：“可就算你現在想再進副本，那你要進什麽副本？福星高校已經沒有了，通關的副本會自動消失，所以你要隨便進一個副本嗎？那萬一進錯了，你媽媽更找不到你了怎麽辦？”
田葶佩服的看著卓蘭，這話術，可以啊，這還不給小孩忽悠得死死的。
田葶正要高興，就看小女孩伸手一指：“夢夢就還進這個。”
她指著的就是前《福星高校》，現《天堂古堡》的副本窗口。
卓蘭：“……”
金倒是看了眼那《天堂古堡》，突然一笑：“那好，你去吧。”
卓蘭立刻瞪向他。
金小聲道：“這是C級本，我就沒聽說過，一級主播能進C級本的。”
一級闖關者，普遍能進F本，小概率能進E級本，極小極小，比針眼還小的概率，能進D級本，但是C級，那是萬萬，萬萬，萬萬不可能進的！
百分之三百不可能進！
卓蘭似乎也想到了這個，便松懈下來，沒再作聲。
夢夢得到金哥哥的支持，非常開心的沖金哥哥笑笑，然後直接點了副本的“報名”按鈕。
下一秒，“咻”，小女孩原地消失了。
金：“……”
卓蘭：“……”
陳青、田葶：“…………”
“臥槽！！！這怎麽可能！！！！”金反應過來，完全不敢置信！他立刻點開夢夢的看直播間，直播間還沒開播，應該是《天堂古堡》人還沒滿。
可是，可是……
“一級怎麽能進C級本啊？”
副本的等級壓制是很嚴重的，不會允許闖關者越這麽多級闖關的！
“她二級了。”這時，同樣在看直播間的陳青突然說道。
金再一看，果然，直播間上方的等級顯示那兒，夢夢已經是二級了。
也是，雖然是第一次闖關，但是夢夢現在也算是過了一個E級本和一個D級本的資歷了，而且兩個本她都是超滿分過關，正常來說，一級升二級，獲得副本積分滿一萬分就夠了，夢夢已經一萬九積分了，早就夠格了。
可是金仍舊十分恍惚：“我第一次看到一天內一升二的。”
陳青沈聲：“就算她是二級，她能進C級本的概率按理說也很低，C級本的難度，是十個E級本都比不上的，我現在很擔心。”
可再擔心又能怎麽辦？他們都沒有進C級本的經驗，也不敢跟進去。
局面一下陷入僵持。
卓蘭瞪著金：“都怪你！”
金哪敢說話啊，灰頭土臉的耷拉著頭。
正在這時，旁邊有人過來了，對方看到陳青四人，仿佛認出了他們，溫和的開口：“幾位好，我是‘相思’工會的招聘員凱，請問，夢夢主播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相思工會，一個老牌中型工會，會中有八個五級主播，其中一個正在沖擊六級，是一家非常有實力的大型工會。
陳青有些驚訝，相思工會居然是最早來找夢夢的，還以為會是其他的小工會。
陳青心裏覺得可惜，卻也只能無奈的指了指身後：“抱歉，她又進副本了，可以等她出來了再聯系你們嗎？”
凱順著陳青指著的方向看去，眉頭緊皺：“C級本？”
陳青訕訕：“她現在是二級。”
凱似乎沈吟了一下，而後跟他們道了別，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凱剛走，又有兩個人過來：“您好您好，你們是夢夢主播的隊友吧，我們在直播間看到過你們，這次闖關幾位真是表現得非常精彩，請問，夢夢主播現在是在……”
陳青只得再次指了指後面的《天堂古堡》，表示夢夢已經進去了。
兩人大驚，隨即道了別，也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快步離開。
“我們走吧，在這兒給人當向導呢？”金道。
四人徑直離開，走到半路，卓蘭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就掛斷，金問：“你們工會也想挖人？”
卓蘭道：“我們工會亂得很，不行。”
金點頭：“我們工會也給我發信息了，我裝沒看見，陳青你呢？”
陳青道：“我們工會，我師父是會長，我是副會長。”
金驚嘆：“哇，那你近水樓臺啊，剛才怎麽不跟夢夢說？”
陳青搖頭：“她應該去大工會。”
誰都知道大工會福利好，待遇好，人家明明是能進大工會的好苗子，趁著人家不懂，把人家忽悠到你的小工會來，這不純屬坑人嗎？
“請問……”正在這時，旁邊又有人攔住了他們，對方面帶微笑，態度很好：“請問你們是夢夢主播的隊友嗎？請問可以跟夢夢主播聊一下嗎？我們這邊是肅殺工會的，想跟她談一下簽約事宜。”
肅，肅……
肅殺？？？？
“臥槽！”金大驚：“肅殺都給炸出來了！夢夢她！她糊塗啊！這可是肅殺！”
那位肅殺工會的招聘員不解：“請問夢夢主播她怎麽了？”
-
“又進本了？”許凜“騰”的一下從休息室的沙發站起來，他的正前方，大屏幕中正播放著小女孩拉著四手老師的手，哭哭啼啼的往教室的畫面。
許凜無語：“不是，她是勞模嗎？要沖業績？剛出本就進本？完全不休息的嗎？”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許凜聽得煩，問：“她進了什麽本？”
那邊說了，許凜掛了的電話，直接點開手機裏的“副本大樓app”，在裏面搜索“天堂古堡”。
五級以上的主播，有資格下載“副本大樓app”，可以做到足不出戶，進天下本，這是大主播才有的權力。
眼鏡青年在旁邊看到了，挑眉：“你要跟進去？”
“對啊。”許凜頭都沒擡：“我必須把她招到肅殺來！”
“為什麽？”
“因為……”許凜嘿嘿一笑：“我要把她養起來，扶持她跟嘆作對！夢厄市就這麽兩個小屁孩，讓他們打對臺，多有意思啊！”
眼鏡青年：“……你多無聊啊。”
“我走了。”許凜說著，直接點了報名，下一秒，人原地消失。
-
同一時間，不幹人事宿舍樓。
“你要我進C級本？”十歲的少年把手環放到一邊，聽著那邊傳來的男音，蹙了蹙眉：“為什麽？”
“就昨天那個小孩啊，你送禮物道歉那個，她出來了，原來她那個本是套本，她雙金過本，直接炸了半個夢厄市，現在多少工會大半夜緊急開會，找門路要簽人，結果她又進了個C級本，叫《天堂古堡》，現在好幾個工會都派了人跟進去了，想在裏面考察她，順便談簽約，她是你妹妹，要簽約也該簽到我們不幹人事來，所以你趕緊進去把她給我簽過來！”
少年：“……”
少年輕吐口氣：“她不是我妹妹。”
“哎呀，不管是不是，你快去簽她！不能讓別人搶先了。”
“不去。”
少年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順便把手環關機。
不過……
雙金……套本？
現在夢厄直播間，還有套本嗎？
想到這裏，少年摸出許久不用的手機，點開論壇精品區，果然，錄屏已經上傳了。
看著“福星高校/夢夢視角”八個字，少年沒有點開，但倏的一頓……
“福星……高校？”
抿了抿唇，少年退出論壇，點開“副本大樓app”在歷史更新通知，找到了三年前的一則更新提示。
【本月即將上新S級本《顛覆大廈》《龍頭小區》《福星高校》，敬請期待。】
少年往上劃，劃到了下一條通告。
【《福星高校》S本經評估數據超模，現退出本月上新。】
點開這條通告，下面還有其他人的回覆。
病殺：【超模超了很多？想挑戰一下，能如期上嗎？】
下面系統回覆了：【抱歉不能，內含高殺傷力千年祭壇，不適合闖關者進入，之後將會永久封禁祭壇，該副本將重新調整數據，下放為E級本，敬請關註。】
少年再次點開論壇，搜過關鍵詞“福星高校祭壇”六個字，很快，彈出十幾個帖子，他隨便點進一個，就見裏面正在說那新人主播半小時通關D級祭壇的事。
D級，不，那是個S級祭壇，獎勵只有D級，因為那是按照套本的規則進行的結算，系統只遇到過一種一本雙結算的情況，就是套本，而按照套本的結算規則，雙本等級是相連的，正本是E級，那隱藏本就只能是D級。
少年擰了擰眉，這次結算有bug，對方應該是一個E級通關，一個S級通關，獎勵給少了。
抿了抿唇，少年沒有去看《福星高校》的視頻，他再次點開“副本大樓app”，搜索“天堂古堡”，點擊報名。
比起看枯燥乏味的視頻，他更想直接就近觀察本人。
一個一級新人，能過S難度，不合理，但這種年齡能進夢厄市，本身就證明了，她的實力不可能弱。
真是讓人好奇。
報名按鈕按下，少年沒有原地消失，屏幕中，彈出了十二個字。
“人員已滿，報名失敗，下次請早。”
嘆：“……”
-
轟隆作響的火車鳴笛聲，自耳邊劃過，夢夢睜開眼睛時，就感覺自己正在的顛簸。
冰冷的小手揉揉自己微涼的眼瞼，小女孩打了個哈欠，東張西望一番，就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架馬車裏，旁邊就是火車軌道。
小女孩楞了楞，小身子貼到前面的車窗上，就看到馬車外的座椅上，一個穿著厚厚皮毛的男人，正在駕車。
夢夢敲敲車窗，叫叫對方。
駕車的男人轉過頭來，對方露出他一張沒有皮肉的黑色骷髏臉龐。
那骷髏臉的下頜骨上下卡動，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說著人話：“客人，古堡馬上就到了。”
古堡，哦，對，天堂古堡，這個副本的名字。
夢夢知道了，她點點頭，對駕車的車夫道：“謝謝叔叔。”
骷髏臉沒有轉回頭去，他深黑色眼框，死死的看著車窗裏的小女孩，半晌後，他的頭突然靠近，頭骨緊緊的貼在車窗玻璃上，放大的骷髏臉恐怖異常，仿佛要沖破玻璃，擠進車內一般。
夢夢看著車夫叔叔靠近，不太明白，她幹脆從離開打開窗戶的鎖扣，主動讓車夫叔叔探進頭來，好奇的問：“叔叔，還有事嗎？”
骷髏臉繼續盯著她。
夢夢便也盯著叔叔。
一大一小對視半晌。
“嘩啦啦。”骷髏臉的頭骨，措不及防的突然碎裂，碎成一節一節的碎骨，全掉在了小女孩的腳上。
夢夢：“……”
夢夢都驚了，車夫叔叔的頭，怎麽好好的就碎了？
小女孩一下慌了，趕緊解釋：“可不是夢夢弄碎的啊！夢夢沒有碰到叔叔過！”
她緊張的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舉起兩只小手，表示她真的沒有動手過！
小女孩的表情十分真摯純真，她的眼睛清透明亮，內裏沒有半分恐懼，似乎看到別人長著骷髏臉，腦袋還突然崩碎，都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事。
安靜，安靜。
車內車外都是安靜。
半晌後，車夫轉回身，孤獨的繼續駕車。
夢夢看著車夫叔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蕭索的背影，想了想，嘟噥：“那夢夢幫叔叔把骨頭撿起來吧，但是碎成這樣了，可能拼不好了……”
小女孩輕手輕腳的撿骨頭，同時又小心翼翼的安慰叔叔：“不過叔叔，也沒有關系啦，碎碎平安嘛……而且他們都說，可可愛愛，沒有腦袋，這就說明，沒有腦袋，其實是一件很可愛的事，叔叔你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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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結算面板不是沒有出現過。
在夢厄平臺, 滿分以上的結算面板，就是金色。
什麽叫滿分以上，副本評判最高分是100分, 但是, 如果你在本次副本的貢獻巨大，大到超過了100分，做到了比滿分更優秀的程度, 那麽你就會獲得額外的成就“超滿分”, 超滿分的結算面板就是金色，這是平臺給最優秀的闖關者的殊榮。
夢厄直播間開辦以來, 一共出現過十二位獲得金色面板的闖關者。
最近的一個, 就是不幹人事的“嘆神”。
金色結算面板出現的一瞬間，夢夢的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同時下面的一連串數據, 也載入所有人的視野。
姓名：夢夢（無姓氏）
等級：一級
本次結算成果如下。
通關貢獻：5星。（滿分5星）
通關時間：1天。（總共7天）
消耗道具數量：0
通關綜合評分：200分。（總分100分）
通關評語：您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攻略了本次副本, 您真是太棒了，您的本次通關貢獻是五顆星, 您已經戰勝了99%的闖關者，您本次副本總消耗道具0次，不利用道具過關的闖關者, 就是最厲害的，總結, 您的實力十分出色，通關獎勵將有額外增加，具體如下——
積分4000分，[（高級道具）鄭天奇的感恩卡]x1, [（高級道具）鄭慧慧的感恩卡]x1，[（高級道具）福星高校全體鬼怪的祝福卡】x1, [永遠用不完的畫本]x1，[永遠不會沒墨的畫筆]x1，[幼兒繪畫教輔全套]x1，[《三天學會簡筆畫》一百集系列教程]x1，[《如果沒有天賦，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圖書]x1。
觀眾：【……】
陳青四人：“……”
前面的那些還好，但是後面……
看得出來，系統也是盡力了，找了這麽多繪畫教材，最後還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要是實在學不會畫畫，趁早放棄也沒關系。
它做到了一個系統不該有的溫柔，它真的努力過了。
但是彈幕很絕望。
【現在好了，夢夢畫畫難看這件事，連系統都知道了，真是把我這個粉絲的臉都丟盡了！】
【那你脫粉吧。】
【脫粉是不可能脫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脫粉的！她可是“金色傳說”！傳說中的“超滿分金色面板”！我居然目睹了一個金色傳說的誕生，我必須往死裏粉她！】
【感覺一個E本的金色傳說也還好吧，那些五六級的主播要是願意去過F本，E本，估計也是隨隨便便的金色傳說？】
【不是哦，五六級的主播等級太高，去低級本默認會受到限制，最高只能拿到滿分，超滿分是不允許的。】
【要說含金量，我感覺還是嘆神那次的金色傳說最有含金量，他當時作為四級主播，越級挑戰S級本，然後拿到S級本的金色傳說，直接原地封神！朋友們，那可是S級本，最高的副本等級，跟低級本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嘆神那次確實太超神了，精品區那期的錄屏，現在點擊好像都破五十億了。】
【夢夢這期錄屏也會放上精品區吧？畢竟也金色了，不對，等等，可她最後十幾分鐘直接黑屏了啊，這他媽怎麽搞！】
【再次罵罵咧咧垃圾主腦，破平臺草臺班子石錘！】
彈幕聊得激烈，但是聊著聊著，又覺得不對。
【她怎麽還沒退出？】
【對啊，怎麽還沒下播，不是看完結算就自動彈出副本嗎？】
【等等！結算好像還沒看完，你們看右邊有滾動條，結算面板好像才顯示一半？？】
【？？？？？評語和獎勵都出了啊，怎麽會才顯示一半？】
夢夢這是第一次進副本，也是第一次看到結算面板，她並不知道結算面板應該有多長，她也沒註意到，右邊有個滾動條。
小女孩只看著上面的文字，看著看著，小眉頭就輕輕的皺了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就在這時，系統到了時間，開始自動下滑滾動條，結算面板的下半部分終於露了出來。
然後，觀眾再次炸了！
結算面板下半段，居然又是一個結算界面？！！
姓名：夢夢（無姓氏）
等級：一級
本次結算成果如下。
通關貢獻：5星。（滿分5星）
通關時間：半小時。（總共7天）
消耗道具數量：0
通關綜合評分：300分。（總分100分）
通關評語：您只花了半小時時間就攻略了本次副本，您真是太棒了，您的本次通關貢獻是五顆星，您已經戰勝了99%的闖關者，您本次副本總消耗道具0次，不利用道具過關的闖關者，就是最厲害的，總結，您的實力十分出色，通關獎勵將有額外增加，具體如下——
積分15000分，[（高級道具）怨魂召集卡]x1，[（高級道具）八卦金光陣]x1，[（高級道具）靈火打火機]x1，[（超級道具）龍脈的饋贈]x1。
感謝您的本次闖關，祝您生活愉快。
【？？？？？？】
【兩個？？？結算？？？】
【什麽東西？一個副本能結算兩次嗎？但是兩次結算的評分不一樣啊，一個200分，一個300分？】
【F本的滿分獎勵是五百積分，E本兩千，D本五千，她第二個結算得了三百分，拿到一萬五積分，也就是說，第二個結算，是按照D級本來結算的。】
【啊，是bug嗎？她拿了一個E本結算，又拿了一個D本結算？她什麽時候過D本了？？？】
【D本的那個獎勵，寫著龍脈的饋贈，龍脈，不耳熟嗎？龍脈，祭壇啊，難道是……】
【我去，你們是說，那個祭壇是個D級本，夢夢當時沒跟著陳青他們一起出本，是去攻略祭壇了？然後那斷網的十五分鐘，她把祭壇通關了，所以她拿完一個E本獎勵，又拿了一個D本的獎勵？】
【或者說，她是拿了一個E級的金色傳說，又拿了一個D級的金色傳說，她一天之內，拿了兩個金色傳說……】
【？？？？？】
【這他媽也行？？？！！！！】
【好消息，祭壇是個D本，夢夢半小時過了，還拿了金色傳說，壞消息，觀眾一分鐘過程都沒看到。】
【系統！你欠我的拿什麽還！！！！】
彈幕被炸出了新高度，而副本大樓裏的陳青四人，則是面面相覷，四臉恍惚。
兩個結算？
祭壇是個D級本？
半個小時完成了D級本的闖關？
兩個超滿分？
過了好半晌，不知誰“嘶——”了一聲，四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
“兩個結算？”
肅殺工會休息室裏，許凜盤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戲。
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說話，他隨口應了聲：“什麽？”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唇微抿：“我在刷論壇，有個新人主播，好像進了套本。”
“套本？”游戲裏打得正激烈，許凜頭都沒回：“什麽套本？”
“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夢厄平臺除了六大副本等級外，還有一種副本類型，叫套本，就是一個副本裏，套了另一個副本，不過這種套本，早在十年前就取締了，不知道為什麽又出現了。”
游戲裏的角色，終於殺光了所有敵人，面板彈出通關提醒，許凜將手柄丟到地上，爬到沙發上，直接湊上去看：“什麽新人主播？哪個工會的？過關了嗎？套本難嗎？”
“過關了，是個一級主播，剛來兩天，大概，還沒工會？”
“切。”桀驁的少年立刻就沒興趣了：“一級主播都能過的本，這套本沒什麽難度嘛，沒意思。”
許凜說著，又回去打游戲。
眼鏡青年看他一眼，慢吞吞的開口：“她叫夢夢。”
手柄操縱角色進了下一關游戲：“什麽夢夢？”
“你在人家帖子裏面，說人家是嘆神妹妹的那個。”
游戲突然暫停，少年扭過頭來，驚訝：“她啊，話說我昨天回完，那帖後來怎麽樣了？”
眼鏡青年冷笑：“你的粉絲和嘆的粉絲撕得血雨腥風，這小主播成了炮灰，挨了不知道多少罵。”
“噗。”連累了別人，某人卻不以為恥，還不要臉的笑了起來：“我就隨便回回，當時沒想那麽多，好了好了，反正她在本裏也看不到彈幕，你幫我送個幽靈船道個歉。”
“自己送。”
許凜撇撇嘴：“自己送就自己送。”
他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手機，再次爬起來，去搶眼鏡青年的手機。
一搶就搶到了，他正得意，手指卻不小心劃了幾段帖子回覆，而後他整個人一頓：“她拿了兩個金色傳說？”
眼鏡青年沒看到後面，皺眉：“拿過來。”
許凜坐到沙發上，把手機挪過去，兩人同時看著那帖子。
這個發帖的樓主顯然有點惡趣味，帖子前面一直吹噓新人主播的能力多強，直到中間，在不少網友不以為意的催促中，才爆了一個炸彈。
我家新人主播不光一個副本裏拿到兩個結算，她還兩個結算都，超、滿、分、了！
這下子，網友果然都炸了，紛紛表示不信，樓主直接貼出直播間鏈接，讓大家自己去看。
許凜也點進了那個鏈接，手機很快彈到另一個界面，畫面中，果然是一個巨大的結算面板。
金色的面板觸目精心，結算面板現在是拉到最下面的狀態，應該是倒計時還沒結束，所以主播還沒彈出副本，面板就這麽一直袒露著。
許凜和眼鏡青年仔細的看著面板上的各項數據，怕看不清，他們還關了彈幕。
一條條看下來，正看得專心，突然，軟綿輕糯的女孩聲音從屏幕裏傳了出來：“寫錯了。”
許凜一楞，因為屏幕正在顯示結算面板，所以主播的臉是看不到的。
許凜聽著那聲音，那聲音一聽就是個小孩的聲音，不是嘆那種故作成熟，硬沈下去的少年音，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甜甜嬌嬌，又帶著薄怒的軟萌幼音。
寫錯了？哪裏寫錯了？
許凜看著面板上的數據，都拿了三百分了，還不滿足？
“夢夢不是沒有姓氏，夢夢姓馥，這個樣子寫的馥，夢夢是跟媽媽姓的！”
小女孩不知是不是看不懂這個結算面板到底意味著什麽，她在意的好像只有一件事，就是系統在她名字後面，多加了一句“無姓氏”。
這件事讓她很不高興。
不高興到，甜甜的嗓音都揚高了，語速也快變了，她特別努力的在解釋她有姓氏，還一遍一遍的試圖跟系統講道理……
“就是這樣寫的，這個字念馥，你不認識字嗎？你不認識字夢夢教你啊，但是你不能亂寫！”
“啪！”系統還沒回應，直播間就突然關閉了，這是倒計時結束，闖關者被彈出副本，主播自動下播了。
看著黑漆漆的直播間畫面，許凜沈默了半晌，突然點開彈幕。
主播剛剛才下播，彈幕現在還很熱鬧。
【救大命了家人們！她又開始念叨她那破姓了！馥個屁的馥，說了八百遍了，那不是你媽，那不是你媽，她是boss，她是boss！】
【只怪那個boss太狡猾了，用了人家夢夢媽媽的臉，小孩哪裏會分辨，真心實意的以為見到了媽媽，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知足吧，至少那個boss沒在副本裏給夢夢使絆子，我一直以為她最後會對夢夢露出獠牙，結果她直接消失了，也算是沒辜負夢夢這幾十聲媽吧。】
【好了好了，人家都已經下播了，散了吧……臥槽，觀看人數怎麽破三十萬了，下播了怎麽反而人更多了？】
【因為下播了，主播就能進直播間看到彈幕和打賞了啊，那些大主播每次下播的時候，都是粉絲最狂熱的時候。】
【感謝[夢門大長老]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看吧，已經有人開始刷禮物露臉了，不過這個幽靈船是不是造價成本太高了？】
【感謝[凜凜什麽時候娶我]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感謝[我和凜王天生一對]為主播[夢夢]送出一艘幽靈船……】
【臥槽，一級主播的直播間，都送幽靈船啊？而且這些id怎麽有點眼熟？等等，這兩個不是凜王家的大粉嗎？】
許凜：“……”
許凜：“？”
許凜呆呆的把手機伸給眼鏡青年看，表情茫然：“我這兩個粉絲為什麽給她送幽靈船？”
眼鏡青年伸手，好心的指著打賞榜，給少年看：“不止兩個，前二十打賞榜裏，八個你的粉絲，九個嘆的粉絲。”
許凜：“？？？”
許凜這回真的怒了：“臥槽，我的粉絲憑什麽比他少一個！不行！我要比他多！我也要開個小號去刷禮物！”
眼鏡青年：“？”
這個發展是他沒想到的。
許凜開始犄角旮旯的找手機。
眼鏡青年懶得理他，點開直播間回放，開始拉進度條。
許凜終於找到了手機，然後就聽到旁邊聽筒裏，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姐姐，你可以幫夢夢開一開燈嗎？”
許凜忙道：“投影投影，投到幕布上一起看！”
——
直播間裏還在持續送禮，但根本沒有夢厄市的手機，也不知道要怎麽進直播間的夢夢，一個都沒看到。
小女孩剛剛還在跟人爭辯姓氏的問題，一眨眼，身體一輕，人就出現在了熟悉的大商場裏。
哦，不是大商場，狗狗人說，這裏是副本大樓。
夢夢站在寫著《福星高校》的副本窗口外，她人還有些懵，剛回過神，就見眼前的副本窗口名字變了。
“福星高校”四個字消失了，變成了“天堂古堡”。
“夢夢！”陳青幾人一看到直播間關閉，立刻跑了過來，一來就見到小女孩站在副本門口發呆。
小女孩扭過頭，看到是熟人，立刻揚起笑臉：“陳叔叔，田姐姐，卓姐姐，金哥哥！”
四人上前，卻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些拘束。
可能是剛才的金色面板，和火爆的直播間數據，給了四人太大的沖擊，他們竟然覺得，好像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小女孩了。
夢夢這算一炮而紅了吧，不知道當她知道她所獲得的這些成就後，還會不會再和他們說話。
拋開心裏的情緒，田葶微笑著道：“恭喜你啊夢夢，一次通關了兩個副本，真厲害。”
小女孩仰著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田姐姐。
田葶與她對視，半晌後反應過來，震驚：“你還不知道嗎？你過了兩個副本啊，一個鄭天奇那個，一個祭壇那個，我們走了之後，你不是去通關祭壇了嗎？”
夢夢張張嘴，擰著小眉頭：“可是夢夢，不是進了一個副本嗎？”
田葶只好仔細跟她解釋：“祭壇應該是一個隱藏的副本，你通關了祭壇，所以又額外多獲得了一次副本獎勵，你不是有兩個結算界面嗎，就是那個金色的面板啊。”
夢夢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夢夢是有看見那個金色的面板，但是那上面寫錯了，它寫夢夢沒有姓氏，但是夢夢是有姓氏的，夢夢姓馥，夢夢是跟著媽媽姓的！”
田葶：“……”
你心裏就忘不掉你那個假媽媽是嗎？
田葶有些憔悴，只能敷衍：“可能名字是真的寫錯了，但是內容是沒錯的……”
然後田葶就開始給小女孩解釋什麽是結算面板，並且一點點的教給小女孩，那些獎勵都有什麽用，積分又有什麽用。”
現在已經深夜1點了，這個時間點，副本大樓的人並不多，加上他們這個位置本身就很偏僻，旁邊還有其他副本窗口擋著，倒是也沒引起別人的註意。
等到田葶說的嘴巴都幹了，夢夢才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然後她立刻問：“那夢夢可以許願了嗎？”
田葶已經說啞了，陳青接著道：“積分可以兌換心願，你現在有近兩萬的積分，這是一筆很大的財產，你可以在兌換商城買你想要的東西。”
夢夢忙問：“那兌換商城在哪裏？”
“直播間後臺有個商城窗口，右上角。”
夢夢點開直播間後臺，直奔商城，然後就看到裏面琳瑯滿目的，真的有好多東西，她仔仔細細的一個一個的看。
金不放心，提醒她：“你可別亂買，你要買什麽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詳參詳，你別買一些很雞肋，一輩子都用不到的東西，一般我們都是買保命卡，你看卡牌頁面，裏面有所有卡牌。”
夢夢又點開了卡牌頁面，繼續一個一個的看。
看了半天，小女孩揚起腦袋，十分不解：“沒有媽媽呀。”
“？”
夢夢道：“夢夢的願望就是想見到媽媽，但是裏面沒有呀。”
四人：“……”
四人突然有些洩氣。
陳青道：“你媽媽不是答應來找你嗎，那你就等她來吧，你買其他的。”
小女孩撅起嘴，表情很低落：“那夢夢沒有要買的東西了。”
陳青蹲下來，摸摸小女孩的腦袋：“沒有就算了，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田葶和卓蘭是合租，她們還有兩個室友，房子有點擠，金也是和人合租，我是和我師父住，我師父進本了，估計要過幾天才會出來，我那裏比較空，你今晚要不就去我家睡？”
夢夢看著陳叔叔，沒有做聲。
陳青又道：“還是你想跟田葶她們去，也可以，女孩子家方便點。”
夢夢搖搖頭，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副本窗口，這個窗口剛剛是《福星高校》，現在已經是《天堂古堡》了。
“夢夢想進副本。”小女孩道。
“啊？”金不解：“你要現在進副本？你不是剛出來嗎？”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卓蘭，這時突然開口道：“夢夢，你雖然才一級，但是你第一次進本，就連拿兩個金色傳說，這幾乎是史無前例的，現在太晚了估計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明天一早，你的名字肯定會傳遍副本大樓。
夢厄市有很多闖關者工會，你這樣的優秀新人，一定會被工會看上，所以，我建議你最近幾天都不要進本，等到有工會接洽你了，然後你選一個有前途的工會，再和工會的人一起進本，這樣你會輕松很多。”
陳青點頭：“沒錯，有工會的人帶著，死亡率會低很多，在夢厄市，幾乎每個闖關者都有工會。”
陳青他們也是有工會的，陳青這次就是和兩個工會的兄弟一起報名的，結果只有他一個人進去了，另外兩個都報名失敗了，所以他就變成單排了。
金和田葶卓蘭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夢夢有些遲疑：“可是夢夢不知道要進什麽工會啊，而且媽媽說要來找夢夢，但是媽媽不是闖關者，田姐姐剛剛說，不是闖關者就不能來夢厄市，那媽媽要怎麽來找夢夢，是不是只有夢夢進了副本，媽媽才能來找夢夢，那夢夢現在就想進副本。”
田葶頭又開始疼了。
她怎麽就滿腦子離不開“媽媽”兩個字啊。
卓蘭道：“可就算你現在想再進副本，那你要進什麽副本？福星高校已經沒有了，通關的副本會自動消失，所以你要隨便進一個副本嗎？那萬一進錯了，你媽媽更找不到你了怎麽辦？”
田葶佩服的看著卓蘭，這話術，可以啊，這還不給小孩忽悠得死死的。
田葶正要高興，就看小女孩伸手一指：“夢夢就還進這個。”
她指著的就是前《福星高校》，現《天堂古堡》的副本窗口。
卓蘭：“……”
金倒是看了眼那《天堂古堡》，突然一笑：“那好，你去吧。”
卓蘭立刻瞪向他。
金小聲道：“這是C級本，我就沒聽說過，一級主播能進C級本的。”
一級闖關者，普遍能進F本，小概率能進E級本，極小極小，比針眼還小的概率，能進D級本，但是C級，那是萬萬，萬萬，萬萬不可能進的！
百分之三百不可能進！
卓蘭似乎也想到了這個，便松懈下來，沒再作聲。
夢夢得到金哥哥的支持，非常開心的沖金哥哥笑笑，然後直接點了副本的“報名”按鈕。
下一秒，“咻”，小女孩原地消失了。
金：“……”
卓蘭：“……”
陳青、田葶：“…………”
“臥槽！！！這怎麽可能！！！！”金反應過來，完全不敢置信！他立刻點開夢夢的看直播間，直播間還沒開播，應該是《天堂古堡》人還沒滿。
可是，可是……
“一級怎麽能進C級本啊？”
副本的等級壓制是很嚴重的，不會允許闖關者越這麽多級闖關的！
“她二級了。”這時，同樣在看直播間的陳青突然說道。
金再一看，果然，直播間上方的等級顯示那兒，夢夢已經是二級了。
也是，雖然是第一次闖關，但是夢夢現在也算是過了一個E級本和一個D級本的資歷了，而且兩個本她都是超滿分過關，正常來說，一級升二級，獲得副本積分滿一萬分就夠了，夢夢已經一萬九積分了，早就夠格了。
可是金仍舊十分恍惚：“我第一次看到一天內一升二的。”
陳青沈聲：“就算她是二級，她能進C級本的概率按理說也很低，C級本的難度，是十個E級本都比不上的，我現在很擔心。”
可再擔心又能怎麽辦？他們都沒有進C級本的經驗，也不敢跟進去。
局面一下陷入僵持。
卓蘭瞪著金：“都怪你！”
金哪敢說話啊，灰頭土臉的耷拉著頭。
正在這時，旁邊有人過來了，對方看到陳青四人，仿佛認出了他們，溫和的開口：“幾位好，我是‘相思’工會的招聘員凱，請問，夢夢主播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相思工會，一個老牌中型工會，會中有八個五級主播，其中一個正在沖擊六級，是一家非常有實力的大型工會。
陳青有些驚訝，相思工會居然是最早來找夢夢的，還以為會是其他的小工會。
陳青心裏覺得可惜，卻也只能無奈的指了指身後：“抱歉，她又進副本了，可以等她出來了再聯系你們嗎？”
凱順著陳青指著的方向看去，眉頭緊皺：“C級本？”
陳青訕訕：“她現在是二級。”
凱似乎沈吟了一下，而後跟他們道了別，一邊走，一邊打電話。
凱剛走，又有兩個人過來：“您好您好，你們是夢夢主播的隊友吧，我們在直播間看到過你們，這次闖關幾位真是表現得非常精彩，請問，夢夢主播現在是在……”
陳青只得再次指了指後面的《天堂古堡》，表示夢夢已經進去了。
兩人大驚，隨即道了別，也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快步離開。
“我們走吧，在這兒給人當向導呢？”金道。
四人徑直離開，走到半路，卓蘭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就掛斷，金問：“你們工會也想挖人？”
卓蘭道：“我們工會亂得很，不行。”
金點頭：“我們工會也給我發信息了，我裝沒看見，陳青你呢？”
陳青道：“我們工會，我師父是會長，我是副會長。”
金驚嘆：“哇，那你近水樓臺啊，剛才怎麽不跟夢夢說？”
陳青搖頭：“她應該去大工會。”
誰都知道大工會福利好，待遇好，人家明明是能進大工會的好苗子，趁著人家不懂，把人家忽悠到你的小工會來，這不純屬坑人嗎？
“請問……”正在這時，旁邊又有人攔住了他們，對方面帶微笑，態度很好：“請問你們是夢夢主播的隊友嗎？請問可以跟夢夢主播聊一下嗎？我們這邊是肅殺工會的，想跟她談一下簽約事宜。”
肅，肅……
肅殺？？？？
“臥槽！”金大驚：“肅殺都給炸出來了！夢夢她！她糊塗啊！這可是肅殺！”
那位肅殺工會的招聘員不解：“請問夢夢主播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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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進本了？”許凜“騰”的一下從休息室的沙發站起來，他的正前方，大屏幕中正播放著小女孩拉著四手老師的手，哭哭啼啼的往教室的畫面。
許凜無語：“不是，她是勞模嗎？要沖業績？剛出本就進本？完全不休息的嗎？”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許凜聽得煩，問：“她進了什麽本？”
那邊說了，許凜掛了的電話，直接點開手機裏的“副本大樓app”，在裏面搜索“天堂古堡”。
五級以上的主播，有資格下載“副本大樓app”，可以做到足不出戶，進天下本，這是大主播才有的權力。
眼鏡青年在旁邊看到了，挑眉：“你要跟進去？”
“對啊。”許凜頭都沒擡：“我必須把她招到肅殺來！”
“為什麽？”
“因為……”許凜嘿嘿一笑：“我要把她養起來，扶持她跟嘆作對！夢厄市就這麽兩個小屁孩，讓他們打對臺，多有意思啊！”
眼鏡青年：“……你多無聊啊。”
“我走了。”許凜說著，直接點了報名，下一秒，人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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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不幹人事宿舍樓。
“你要我進C級本？”十歲的少年把手環放到一邊，聽著那邊傳來的男音，蹙了蹙眉：“為什麽？”
“就昨天那個小孩啊，你送禮物道歉那個，她出來了，原來她那個本是套本，她雙金過本，直接炸了半個夢厄市，現在多少工會大半夜緊急開會，找門路要簽人，結果她又進了個C級本，叫《天堂古堡》，現在好幾個工會都派了人跟進去了，想在裏面考察她，順便談簽約，她是你妹妹，要簽約也該簽到我們不幹人事來，所以你趕緊進去把她給我簽過來！”
少年：“……”
少年輕吐口氣：“她不是我妹妹。”
“哎呀，不管是不是，你快去簽她！不能讓別人搶先了。”
“不去。”
少年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順便把手環關機。
不過……
雙金……套本？
現在夢厄直播間，還有套本嗎？
想到這裏，少年摸出許久不用的手機，點開論壇精品區，果然，錄屏已經上傳了。
看著“福星高校/夢夢視角”八個字，少年沒有點開，但倏的一頓……
“福星……高校？”
抿了抿唇，少年退出論壇，點開“副本大樓app”在歷史更新通知，找到了三年前的一則更新提示。
【本月即將上新S級本《顛覆大廈》《龍頭小區》《福星高校》，敬請期待。】
少年往上劃，劃到了下一條通告。
【《福星高校》S本經評估數據超模，現退出本月上新。】
點開這條通告，下面還有其他人的回覆。
病殺：【超模超了很多？想挑戰一下，能如期上嗎？】
下面系統回覆了：【抱歉不能，內含高殺傷力千年祭壇，不適合闖關者進入，之後將會永久封禁祭壇，該副本將重新調整數據，下放為E級本，敬請關註。】
少年再次點開論壇，搜過關鍵詞“福星高校祭壇”六個字，很快，彈出十幾個帖子，他隨便點進一個，就見裏面正在說那新人主播半小時通關D級祭壇的事。
D級，不，那是個S級祭壇，獎勵只有D級，因為那是按照套本的規則進行的結算，系統只遇到過一種一本雙結算的情況，就是套本，而按照套本的結算規則，雙本等級是相連的，正本是E級，那隱藏本就只能是D級。
少年擰了擰眉，這次結算有bug，對方應該是一個E級通關，一個S級通關，獎勵給少了。
抿了抿唇，少年沒有去看《福星高校》的視頻，他再次點開“副本大樓app”，搜索“天堂古堡”，點擊報名。
比起看枯燥乏味的視頻，他更想直接就近觀察本人。
一個一級新人，能過S難度，不合理，但這種年齡能進夢厄市，本身就證明了，她的實力不可能弱。
真是讓人好奇。
報名按鈕按下，少年沒有原地消失，屏幕中，彈出了十二個字。
“人員已滿，報名失敗，下次請早。”
嘆：“……”
-
轟隆作響的火車鳴笛聲，自耳邊劃過，夢夢睜開眼睛時，就感覺自己正在的顛簸。
冰冷的小手揉揉自己微涼的眼瞼，小女孩打了個哈欠，東張西望一番，就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架馬車裏，旁邊就是火車軌道。
小女孩楞了楞，小身子貼到前面的車窗上，就看到馬車外的座椅上，一個穿著厚厚皮毛的男人，正在駕車。
夢夢敲敲車窗，叫叫對方。
駕車的男人轉過頭來，對方露出他一張沒有皮肉的黑色骷髏臉龐。
那骷髏臉的下頜骨上下卡動，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說著人話：“客人，古堡馬上就到了。”
古堡，哦，對，天堂古堡，這個副本的名字。
夢夢知道了，她點點頭，對駕車的車夫道：“謝謝叔叔。”
骷髏臉沒有轉回頭去，他深黑色眼框，死死的看著車窗裏的小女孩，半晌後，他的頭突然靠近，頭骨緊緊的貼在車窗玻璃上，放大的骷髏臉恐怖異常，仿佛要沖破玻璃，擠進車內一般。
夢夢看著車夫叔叔靠近，不太明白，她幹脆從離開打開窗戶的鎖扣，主動讓車夫叔叔探進頭來，好奇的問：“叔叔，還有事嗎？”
骷髏臉繼續盯著她。
夢夢便也盯著叔叔。
一大一小對視半晌。
“嘩啦啦。”骷髏臉的頭骨，措不及防的突然碎裂，碎成一節一節的碎骨，全掉在了小女孩的腳上。
夢夢：“……”
夢夢都驚了，車夫叔叔的頭，怎麽好好的就碎了？
小女孩一下慌了，趕緊解釋：“可不是夢夢弄碎的啊！夢夢沒有碰到叔叔過！”
她緊張的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舉起兩只小手，表示她真的沒有動手過！
小女孩的表情十分真摯純真，她的眼睛清透明亮，內裏沒有半分恐懼，似乎看到別人長著骷髏臉，腦袋還突然崩碎，都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事。
安靜，安靜。
車內車外都是安靜。
半晌後，車夫轉回身，孤獨的繼續駕車。
夢夢看著車夫叔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蕭索的背影，想了想，嘟噥：“那夢夢幫叔叔把骨頭撿起來吧，但是碎成這樣了，可能拼不好了……”
小女孩輕手輕腳的撿骨頭，同時又小心翼翼的安慰叔叔：“不過叔叔，也沒有關系啦，碎碎平安嘛……而且他們都說，可可愛愛，沒有腦袋，這就說明，沒有腦袋，其實是一件很可愛的事，叔叔你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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