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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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蘇瑤？”
李子茵磕著倭瓜子，隨口瞎編：“可能是你在華大考察項目的時候認識的吧，或者是喜歡過你，你沒放在心上，畢竟喜歡你的人很多，你看清大的才女陳思露不也喜歡你麽？連陳思露都追不到你，更何況華大的蘇瑤陳瑤什麽的，她沒追到你，生氣了，因愛生恨，進了你死對頭的公司，來報覆你。”
周景深：“你這麽能編，怎麽不去當編劇。”
李子茵討好的坐到他身邊，換了一種說法：“哥，要不然，就是你花花公子期間惹下的情債，可能她被你搞大了肚子，結果卻被你拋棄了，所以現在來報覆。”
周景深被她氣笑了：“子茵，你在抹黑我的過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李子茵噎了一下，有些心虛：“哥，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周景深：“你去衣帽間幫我取下外套，要深藍色的那件，你取過來，我告訴你我想起什麽了。”
李子茵不疑有他，連忙用濕巾擦了手，跑去他的衣帽間，挑出來那件深藍色的外套，親自幫他套上，然後由衷的讚嘆：“哥，你可真帥，你都不知道我和你一起走出去，跟人說你是我哥，我心裏有多自豪。”
她原來不知道，有個這麽優秀又護著自己的哥哥，是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她希望蘇瑤的出現，不會打破這種幸福。
周景深整理了一下外套，換了鞋子出門，李子茵在後面追著喊：“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起什麽來了？”
“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原來什麽也沒想起啊，李子茵扶著門框咯咯咯的笑。
投標結束後，蘇瑤又被閑置起來了，她也算摸清了這個公司的情況，公司效益太好，不在乎多養幾個人，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一下作用。
只是她從上學以來，都忙碌慣了，尤其是大學期間，廢寢忘食的全部精力都撲在專業上，現在突然間閑下來，還有些不習慣。
而且，一直這樣閑著，專業就要荒廢了，以後在職場可能也沒什麽競爭力。
不過閑著也有閑著的好處，比如現在，她就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在寫一封舉報信。
這也是她沒想到的，閑著沒事的時候，只要稍微動下腦筋，給周景深使絆子的靈感就源源不斷，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她在內心說，用不完就慢慢用，就怕沒靈感沒點子沒機會。
現在真是什麽條件都有，可能連老天都看不慣她被周景深捉弄，所以才給她這麽好的條件，有機會有時間有點子。
她寫完舉報信，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一眼，是梁熙，接起來，梁熙的聲音傳遞過來：“在幹嘛呢？”
蘇瑤：“沒啥事，摸魚。”
梁熙不無羨慕，說：“真是同人不同命，我搞產品研發累得和狗一樣，這不，遇到內部整頓的間隙才抽出空來打電話給你。”
“哎，蘇瑤，你聽說了沒，李氏集團最近生產線總是迎接檢查，弄得我們這邊也人心惶惶，內部整頓不斷。”
蘇瑤：“我知道。”
“你消息還蠻靈嘛，話說蘇瑤，你還是要想辦法回到產研相關的崗位，荒廢得久了，專業容易丟，哎，我不跟你說了，要上工了。”
李氏集團生產線，公司高管們剛把來檢查的人送走，回到廠區，聽到工人們在議論：
“怎麽最近總是迎檢啊？”
“你沒聽說是被舉報了嗎？”
“啊？被舉報了？這舉報的人可真是個活菩薩。”
“怎麽說話的呢？”
“難道不是嗎？每來檢查一次，工作環境就變好一點，舉報的人可不是活菩薩麽？”
“你這樣說，好像也對噢。”
“真希望舉報的人長命百歲，千萬別停手。”
“遲早會被揪出來的，聽說有圖有真相，肯定是內部員工，要是被揪出來了，肯定被公司開除。”
“揪什麽揪，人家是實名舉報。”
“啊？誰這麽勇啊？實名舉報……”
討論聲戛然而止，原來是主管過來了，給大家開整頓大會，工人們各個噤聲，豎著耳朵聽到底又能有哪些改善。
哪知主管掃視全場，提高嗓門警告大家：“以後一律不許帶外人入廠，發現一次罰款50元。”
工人們：？？？
李氏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周景深微微垂首，在看一份文件。
身邊站著的產研總監低著頭，連無處安放的眼角餘光都感受到周少渾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他不由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他也覺得奇怪，以前徐老代管公司的時候，他怕徐老情有可原，如今這小少爺在公司根基不穩，不久前還失了一個重要的標，能力也不能服眾，怎麽見他也雙腿打戰？
真沒出息！
他在心裏說自己。
聽見文件微微合上的聲音，他連忙自覺看過去，下意識就擺出了一副等候發落的姿態。
然而迎來的是沈默，令人難捱的沈默。
終於，周景深開口了：“如果一個公司產品線的生產環境和安全條件要靠舉報檢查才能得到完善，還要你這個產研總監幹什麽？”
“董事長，這事是宋氏集團搞鬼，派個員工借著行業交流的幌子，來拍我們內部的生產線，然後舉報我們，手段真卑鄙。”
“哦？那你說說看，人家舉報的哪一條不中肯，要專業有專業，要事實有事實，人家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都能發現的問題，你作為一個產研總監，卻任由這些問題一直擺在那，不汗顏？這些都是生產隱患，你是不是在等這些生產隱患發展成生產事故？”
他本來想通過辯解把矛頭引到競爭對手宋氏集團上去，卻不想周景深完全不著道，當下只得認錯，保證回去好好整改。
周景深擺擺手，讓他出去。
大片的陽光通過落地窗打在辦公桌上，周景深微微垂眸，看著手機上的一個名字：
蘇瑤。
真是個人才，只不過來生產線交流參觀過幾次，就發現了這些問題，專業上看來是很過硬的。
與其讓她在對手集團天天想招對付自己，不如化敵為友，把她招進公司，為己所用。
拿起電話，他直接給人事總監下了一個命令。
於是，這天蘇瑤坐在工位上百無聊奈的摸魚看著專業書，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對方聲稱是李氏集團的招聘經理，問她有沒有跳槽的打算。
李氏集團的招聘經理？
她頓時來了興趣，語氣卻不表示出熱絡，只淡淡的說：“看你們能出什麽條件唄。”
招聘經理接到了人事總監的死命令，必須要把蘇瑤給挖到公司裏來。
他聽蘇瑤這樣答覆，心裏知道有戲，進而說：“蘇女士，具體條件還需要面談之後再定，方便約個時間面談嗎？”
蘇瑤：“可以，不過我只跟你們董事長談。”
招聘經理：“……”
招聘經理：“這個我需要請示一下再回覆你。”
“好。”
蘇瑤掛掉電話，繼續攤開書籍開啟摸魚模式，她內心對這通電話也不抱多少希望，畢竟像她這種畢業生，如果不是董助或董秘的職位，面試是到不了董事長那一層的。
所以這事，很大可能是不了了之。
沒想到才又看了兩大段內容，對方的電話就回過來了，說是董事長同意了親自面談，但是時間方面還不確定，等確定了時間再聯系她。
這個結果很難說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周景深之前裝作不認識她，現在又願意親自面試她，所以，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不著急，他既然願意見她，她有得是耐心和他玩。
面試時間很貼心的定在周六上午。
天清氣朗，早春的風雖有些冷，但窗外的枝條上已冒出嫩芽，昭示著春天的來臨。
蘇瑤穿行在早春的寒氣中，心裏想著等下和周景深面對面坐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他現在是李氏集團的周少，公司話事人，大權在握，高高在上。
她則是剛剛畢業未經世事的大學生，求職者，接受層層考核，然後被定價，做一顆被挑選出來的螺絲釘。
可是螺絲釘也有尖銳的角，冷不丁被紮一下，雖不傷筋動骨，也會疼痛難捱。
她走到集團樓下，門禁將她攔在外面，大廳裏站著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禮貌的提示她需要打電話讓招聘經理下來接，才能進去。
大廳裏暖氣開得足，她等人的間隙將圍巾除了，大衣也脫了，裏面穿著剛畢業時買的一套求職西裝，職業感十足。
招聘經理很快就下來了，帶她過門禁，入電梯，按下了32層的按鈕，然後轉頭和她說：
“董事長有個接待，你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
是啊，現在他是集團掌控人，見他哪是那麽容易的事，要過門禁，要有人引領，還要有時間等待。
招聘經理將她帶到一個休息室，端給他一杯熱茶，然後客氣的說：“您在這裏稍等一下。”
蘇瑤點點頭，將茶杯擱在茶幾上，招聘經理出去後，她從沙發上起了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透過窗戶俯視著這城市的一切，心想，這就是周景深平時的視角，她走在最最下面的路上，他站在高高的這裏，完全是看不到她的。
她來北京做什麽呢？和一個平時根本看不到她的人鬥氣？真是有點可笑。
門口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她應聲回頭，看到那化成灰她也能認出的周景深側影，從門口過去，下一刻，招聘經理進來請她：
“蘇女士，請跟我來。”
招聘經理將她引到一個小型會議室，她進門的瞬間，看到周景深手裏拿著一份簡歷，姿態悠閑的坐在那裏。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和她夢境裏的每一個他都不一樣——夢境裏，他沒有這般從容。
蘇瑤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並沒有主動開口打招呼，而是靜靜的等他將手中的簡歷放下，等他的視線打到自己臉上。
他沒有擡眼，直接說：“介紹一下自己。”
介紹一下自己？
蘇瑤：“簡歷上都有。”
聽到這句話，周景深略感意外，卻也只是輕輕一笑，將簡歷擱在會議桌面，視線終於打在蘇瑤的臉上——她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很安靜的坐在那裏，像一幅美麗的畫。
心頭浮上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好似她臉上的這種恬淡，是早已儲藏在他的腦子裏，今天只不過是情景再現。
再深想一步，卻又如茫茫大海，一絲有用的信息也撈不到。
他念著她簡歷上的名字：“蘇瑤……”
“華大高分子科學系的高材生，連續四年獲得一等專業獎學金，在核心期刊上發表過論文，這樣的專業能力，卻被宋明當個花瓶閑置在董助職位上……”
他說到這裏，停頓下來，只是看著她，卻不再往下說。
蘇瑤的目光與他相接，看他如此有模有樣的坐在她的對面，等著他繼續裝下去，見他不說話了，她哂笑了一下：“對我很了解嘛，周少認為我不應該做個花瓶，應該做什麽呢？”
周景深不理會她笑中的嘲諷意味，心裏想有才華的人，難免要孤傲一些，他拿出自己的誠意：“來我這裏做EHS工程師，條件你隨便開。”
“哦？真的由我隨便開？”蘇瑤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忽然起了一個主意。
周景深他不是要裝嗎？好啊，她奉陪。
“你說說看。”周景深說。
蘇瑤看著他，忽然綻開一個明艷笑容：
“周少陪我一個晚上，如何？”
周景深：……
周景深：？？？
人事總監怎麽做的背調？不是說品學兼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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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
李子茵磕著倭瓜子，隨口瞎編：“可能是你在華大考察項目的時候認識的吧，或者是喜歡過你，你沒放在心上，畢竟喜歡你的人很多，你看清大的才女陳思露不也喜歡你麽？連陳思露都追不到你，更何況華大的蘇瑤陳瑤什麽的，她沒追到你，生氣了，因愛生恨，進了你死對頭的公司，來報覆你。”
周景深：“你這麽能編，怎麽不去當編劇。”
李子茵討好的坐到他身邊，換了一種說法：“哥，要不然，就是你花花公子期間惹下的情債，可能她被你搞大了肚子，結果卻被你拋棄了，所以現在來報覆。”
周景深被她氣笑了：“子茵，你在抹黑我的過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李子茵噎了一下，有些心虛：“哥，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周景深：“你去衣帽間幫我取下外套，要深藍色的那件，你取過來，我告訴你我想起什麽了。”
李子茵不疑有他，連忙用濕巾擦了手，跑去他的衣帽間，挑出來那件深藍色的外套，親自幫他套上，然後由衷的讚嘆：“哥，你可真帥，你都不知道我和你一起走出去，跟人說你是我哥，我心裏有多自豪。”
她原來不知道，有個這麽優秀又護著自己的哥哥，是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她希望蘇瑤的出現，不會打破這種幸福。
周景深整理了一下外套，換了鞋子出門，李子茵在後面追著喊：“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起什麽來了？”
“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原來什麽也沒想起啊，李子茵扶著門框咯咯咯的笑。
投標結束後，蘇瑤又被閑置起來了，她也算摸清了這個公司的情況，公司效益太好，不在乎多養幾個人，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一下作用。
只是她從上學以來，都忙碌慣了，尤其是大學期間，廢寢忘食的全部精力都撲在專業上，現在突然間閑下來，還有些不習慣。
而且，一直這樣閑著，專業就要荒廢了，以後在職場可能也沒什麽競爭力。
不過閑著也有閑著的好處，比如現在，她就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在寫一封舉報信。
這也是她沒想到的，閑著沒事的時候，只要稍微動下腦筋，給周景深使絆子的靈感就源源不斷，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她在內心說，用不完就慢慢用，就怕沒靈感沒點子沒機會。
現在真是什麽條件都有，可能連老天都看不慣她被周景深捉弄，所以才給她這麽好的條件，有機會有時間有點子。
她寫完舉報信，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一眼，是梁熙，接起來，梁熙的聲音傳遞過來：“在幹嘛呢？”
蘇瑤：“沒啥事，摸魚。”
梁熙不無羨慕，說：“真是同人不同命，我搞產品研發累得和狗一樣，這不，遇到內部整頓的間隙才抽出空來打電話給你。”
“哎，蘇瑤，你聽說了沒，李氏集團最近生產線總是迎接檢查，弄得我們這邊也人心惶惶，內部整頓不斷。”
蘇瑤：“我知道。”
“你消息還蠻靈嘛，話說蘇瑤，你還是要想辦法回到產研相關的崗位，荒廢得久了，專業容易丟，哎，我不跟你說了，要上工了。”
李氏集團生產線，公司高管們剛把來檢查的人送走，回到廠區，聽到工人們在議論：
“怎麽最近總是迎檢啊？”
“你沒聽說是被舉報了嗎？”
“啊？被舉報了？這舉報的人可真是個活菩薩。”
“怎麽說話的呢？”
“難道不是嗎？每來檢查一次，工作環境就變好一點，舉報的人可不是活菩薩麽？”
“你這樣說，好像也對噢。”
“真希望舉報的人長命百歲，千萬別停手。”
“遲早會被揪出來的，聽說有圖有真相，肯定是內部員工，要是被揪出來了，肯定被公司開除。”
“揪什麽揪，人家是實名舉報。”
“啊？誰這麽勇啊？實名舉報……”
討論聲戛然而止，原來是主管過來了，給大家開整頓大會，工人們各個噤聲，豎著耳朵聽到底又能有哪些改善。
哪知主管掃視全場，提高嗓門警告大家：“以後一律不許帶外人入廠，發現一次罰款50元。”
工人們：？？？
李氏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
周景深微微垂首，在看一份文件。
身邊站著的產研總監低著頭，連無處安放的眼角餘光都感受到周少渾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他不由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他也覺得奇怪，以前徐老代管公司的時候，他怕徐老情有可原，如今這小少爺在公司根基不穩，不久前還失了一個重要的標，能力也不能服眾，怎麽見他也雙腿打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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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裏說自己。
聽見文件微微合上的聲音，他連忙自覺看過去，下意識就擺出了一副等候發落的姿態。
然而迎來的是沈默，令人難捱的沈默。
終於，周景深開口了：“如果一個公司產品線的生產環境和安全條件要靠舉報檢查才能得到完善，還要你這個產研總監幹什麽？”
“董事長，這事是宋氏集團搞鬼，派個員工借著行業交流的幌子，來拍我們內部的生產線，然後舉報我們，手段真卑鄙。”
“哦？那你說說看，人家舉報的哪一條不中肯，要專業有專業，要事實有事實，人家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都能發現的問題，你作為一個產研總監，卻任由這些問題一直擺在那，不汗顏？這些都是生產隱患，你是不是在等這些生產隱患發展成生產事故？”
他本來想通過辯解把矛頭引到競爭對手宋氏集團上去，卻不想周景深完全不著道，當下只得認錯，保證回去好好整改。
周景深擺擺手，讓他出去。
大片的陽光通過落地窗打在辦公桌上，周景深微微垂眸，看著手機上的一個名字：
蘇瑤。
真是個人才，只不過來生產線交流參觀過幾次，就發現了這些問題，專業上看來是很過硬的。
與其讓她在對手集團天天想招對付自己，不如化敵為友，把她招進公司，為己所用。
拿起電話，他直接給人事總監下了一個命令。
於是，這天蘇瑤坐在工位上百無聊奈的摸魚看著專業書，接到一個陌生來電，對方聲稱是李氏集團的招聘經理，問她有沒有跳槽的打算。
李氏集團的招聘經理？
她頓時來了興趣，語氣卻不表示出熱絡，只淡淡的說：“看你們能出什麽條件唄。”
招聘經理接到了人事總監的死命令，必須要把蘇瑤給挖到公司裏來。
他聽蘇瑤這樣答覆，心裏知道有戲，進而說：“蘇女士，具體條件還需要面談之後再定，方便約個時間面談嗎？”
蘇瑤：“可以，不過我只跟你們董事長談。”
招聘經理：“……”
招聘經理：“這個我需要請示一下再回覆你。”
“好。”
蘇瑤掛掉電話，繼續攤開書籍開啟摸魚模式，她內心對這通電話也不抱多少希望，畢竟像她這種畢業生，如果不是董助或董秘的職位，面試是到不了董事長那一層的。
所以這事，很大可能是不了了之。
沒想到才又看了兩大段內容，對方的電話就回過來了，說是董事長同意了親自面談，但是時間方面還不確定，等確定了時間再聯系她。
這個結果很難說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周景深之前裝作不認識她，現在又願意親自面試她，所以，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不著急，他既然願意見她，她有得是耐心和他玩。
面試時間很貼心的定在周六上午。
天清氣朗，早春的風雖有些冷，但窗外的枝條上已冒出嫩芽，昭示著春天的來臨。
蘇瑤穿行在早春的寒氣中，心裏想著等下和周景深面對面坐在一起，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他現在是李氏集團的周少，公司話事人，大權在握，高高在上。
她則是剛剛畢業未經世事的大學生，求職者，接受層層考核，然後被定價，做一顆被挑選出來的螺絲釘。
可是螺絲釘也有尖銳的角，冷不丁被紮一下，雖不傷筋動骨，也會疼痛難捱。
她走到集團樓下，門禁將她攔在外面，大廳裏站著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禮貌的提示她需要打電話讓招聘經理下來接，才能進去。
大廳裏暖氣開得足，她等人的間隙將圍巾除了，大衣也脫了，裏面穿著剛畢業時買的一套求職西裝，職業感十足。
招聘經理很快就下來了，帶她過門禁，入電梯，按下了32層的按鈕，然後轉頭和她說：
“董事長有個接待，你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下。”
是啊，現在他是集團掌控人，見他哪是那麽容易的事，要過門禁，要有人引領，還要有時間等待。
招聘經理將她帶到一個休息室，端給他一杯熱茶，然後客氣的說：“您在這裏稍等一下。”
蘇瑤點點頭，將茶杯擱在茶幾上，招聘經理出去後，她從沙發上起了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透過窗戶俯視著這城市的一切，心想，這就是周景深平時的視角，她走在最最下面的路上，他站在高高的這裏，完全是看不到她的。
她來北京做什麽呢？和一個平時根本看不到她的人鬥氣？真是有點可笑。
門口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她應聲回頭，看到那化成灰她也能認出的周景深側影，從門口過去，下一刻，招聘經理進來請她：
“蘇女士，請跟我來。”
招聘經理將她引到一個小型會議室，她進門的瞬間，看到周景深手裏拿著一份簡歷，姿態悠閑的坐在那裏。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和她夢境裏的每一個他都不一樣——夢境裏，他沒有這般從容。
蘇瑤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並沒有主動開口打招呼，而是靜靜的等他將手中的簡歷放下，等他的視線打到自己臉上。
他沒有擡眼，直接說：“介紹一下自己。”
介紹一下自己？
蘇瑤：“簡歷上都有。”
聽到這句話，周景深略感意外，卻也只是輕輕一笑，將簡歷擱在會議桌面，視線終於打在蘇瑤的臉上——她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很安靜的坐在那裏，像一幅美麗的畫。
心頭浮上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好似她臉上的這種恬淡，是早已儲藏在他的腦子裏，今天只不過是情景再現。
再深想一步，卻又如茫茫大海，一絲有用的信息也撈不到。
他念著她簡歷上的名字：“蘇瑤……”
“華大高分子科學系的高材生，連續四年獲得一等專業獎學金，在核心期刊上發表過論文，這樣的專業能力，卻被宋明當個花瓶閑置在董助職位上……”
他說到這裏，停頓下來，只是看著她，卻不再往下說。
蘇瑤的目光與他相接，看他如此有模有樣的坐在她的對面，等著他繼續裝下去，見他不說話了，她哂笑了一下：“對我很了解嘛，周少認為我不應該做個花瓶，應該做什麽呢？”
周景深不理會她笑中的嘲諷意味，心裏想有才華的人，難免要孤傲一些，他拿出自己的誠意：“來我這裏做EHS工程師，條件你隨便開。”
“哦？真的由我隨便開？”蘇瑤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忽然起了一個主意。
周景深他不是要裝嗎？好啊，她奉陪。
“你說說看。”周景深說。
蘇瑤看著他，忽然綻開一個明艷笑容：
“周少陪我一個晚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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