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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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慕恩恩最後還是沒有當著慕忠的面邀請楚照歡去青鳴寺一游，而是在他們走後，讓畫雪帶去口信，話裏特別強調了不必帶上楚緒，希望楚緒別誤會慕恩恩是想借由楚照歡來邀請楚緒一道去玩。
反正系統很肯定地說，只要楚照歡答應去，楚緒一定會跟著。慕恩恩就是故意氣楚緒一下。
送完口信回來，畫雪一字不落地轉述了楚照歡的話，表示她會去的。也如實向慕恩恩轉述了楚緒聽到那些話之後，臉色黑得像炭似的。
“小姐，您究竟是想楚公子去，還是不想楚公子去呢？”畫雪替慕恩恩倒了杯熱茶，放在了她的手邊。
慕恩恩漫不經心地答道：“自然是希望他去的。”
沒有男主，劇情怎麽往下走。
“小姐，你喜歡楚緒公子嗎？”畫雪突然道。
“什麽？”慕恩恩有些沒聽清。
畫雪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慕恩恩失神地握著那方手帕，手指摩挲在手帕一角繡著“景”字上，她曾在某人的校服一角瞥見到同樣的字，二者簡直相似得驚人。
可她心底又明白這是多麽不可能且荒誕至極的事，所以才會為之傷神苦惱，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畫雪見她心情不好，也不多做打擾，從房間裏退了出去，打算給慕恩恩弄碗糖水來。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慕恩恩趴在桌子上，側著臉看向透過窗格落在地面上的陽光，她有太久太久沒有見過江淮景了，久到現在遇見了一個名字裏帶“景”字的人，都會覺得是他。
【慕恩恩。】
“嗯？”
【你至少還要在這呆上一年。】
“嗯。”慕恩恩並不在意地回答道，可大概也只是現在提不起精神，才會覺得自己不在意，她安慰自己道，“反正只是一場夢而已。”
【為了補償你，我給你帶來了一樣東西。】
“這麽好心？”慕恩恩皺了皺眉，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不會是什麽整我的吧？”
【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系統話音剛落，慕恩恩就感覺到鎖骨的位置有微涼的觸感，像是貼著什麽東西，慕恩恩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枚一元硬幣。
是她高二那年，在公交站因為沒帶零錢，手機又沒電了，江淮景給她的兩枚硬幣之一。
她把剩下的這枚硬幣打了孔，用紅繩穿了起來，戴了兩年。江淮景走後，留下很多東西，但這一件，是江淮景唯一留給她的。
“謝謝。”慕恩恩將硬幣重新放了回去，輕捂胸口三秒，就松開了手。
系統原以為慕恩恩看到這枚硬幣會很感動，現在這般平淡的反應讓它實在有些想不通，【你的反應好平淡。】
“那我該怎麽表現呢？”慕恩恩抿了一小口熱茶，苦的，她還是品不來，於是又將茶杯挪到了另一邊，“一枚硬幣而已。”
【那我收回去了。】
“不行！”慕恩恩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隔著衣物感受到硬幣的存在，心裏才安定了些，“你帶都帶來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這身在異鄉孤苦伶仃的，多無助多可憐，你還要欺負我。你不準拿走這個硬幣，不然……不然我就罷工了！”
系統故意道：【哦？一枚硬幣而已？你緊張什麽？】
慕恩恩：“……”
好欠，但她能忍。
【你想留著這個硬幣對吧？】
慕恩恩認真點頭，不敢再有所敷衍，“嗯嗯！我想！”
【你答應我，完成一個任務，我就不收走它】
慕恩恩：“……”
詭計多端的臭系統！
但慕恩恩確實很想留著這枚硬幣，不僅僅因為這是江淮景給她的，還因為這是她在現實世界裏很重要的一樣的東西，戴著它能讓她時時刻刻記得，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在夢境之外，還有人在等著她。
但她還不至於傻傻地一口答應，先謹慎地問道：“什麽任務？”
【景清歌在荷花池邊賞花的時候，你要把她推下去。】
慕恩恩：“………………”
慕恩恩嘴角忍不住一抽，“我的任務，都這麽折壽嗎？”
不說還好，一說系統就來氣，【你看看我的男女主，他們現在哪有半點談戀愛的樣子！我看要是給景清歌遞把刀，她都能把楚緒砍成八塊了。】
慕恩恩很是無辜，“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要是一眼就能喜歡上的人，怎麽可能重來一次，就恨上了。
她看得出來景清歌不喜歡楚緒，楚緒也不喜歡景清歌，但她要是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這系統估計要氣到漏電，慕恩恩體貼地選擇了沈默。
【唉。】系統有些憂傷，它也知道不能怪在慕恩恩的頭上，雖然她的任務完成的不是很好，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起那麽決定性的作用，男女主應該是在各種引力的作用下走到一起，它們所做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助力，【我總懷疑是書裏的‘反派’在作祟，這人可能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打擾了男女主的感情。】
“唔……”
慕恩恩的腦海裏無端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聯想起景清歌對她說的那句悄悄話，更覺得不對勁。
她試探性地問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是洛年？”
【很有可能，他確實有成為反派的潛質。愛而不得的男配，自己得不到，就把人毀掉。】
慕恩恩又道：“那兌了驗證卡，我們第一個驗他？我們要走多少劇情才能兌換驗證卡？”
【按照現在的進度，你再努力三年，就能兌換了。】
“……三年？！”
慕恩恩驚了，“女主的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吧。”
【是啊。】系統惆悵道，【別說是她的墳頭草，我們的也能有兩米高。】
它只是個勤勤懇懇的小系統，到底做錯了什麽，要接下這個崩得稀碎的任務。
但是算了，它已經做好了世界再塌的準備，能有什麽大風大浪，是樂觀所解決不了的？
眼看著系統越來越惆悵，慕恩恩心裏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在去青鳴寺之前，她單獨約了景清歌出來吃了頓飯。
飯桌上傾盡她所能，把楚緒從地上誇到天上，恨不得把畢生所學讚美之詞都套在楚緒的頭上。
說得慕恩恩自己都快吐了。
好在成果顯著，臨別之際，景清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恩恩吶，我這回終於看出來你有多喜歡楚緒了，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和你搶的，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慕恩恩：“……”
成果顯著，歪得顯著。
慕恩恩落敗而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憤恨地吃了一整盤葡萄。
後來終於熬到了青鳴寺看荷花的那天，慕恩恩早早地換了一身新衣裳，嫩綠色的小裙子，表明了她今日甘當綠葉的決心。
然而真正到了青鳴寺山角，慕恩恩望著那將近數萬道的、曲曲折折的臺階，心裏恨不得把系統掐死。
-你怎麽不告訴我要爬山？
【早知道要爬山，你就不來了？】
慕恩恩確實有這個念頭，但一聯想到系統會把她的項鏈收回，就知道自己沒得選了。
她長嘆一口氣，半個身子靠在畫雪的身上，等著楚照歡來赴約。
她們沒等多久，楚照歡就帶著一個侍衛過來了，身後不出意外地跟著黑臉的楚緒。
楚照歡一眼就看見了慕恩恩，手指拘謹地揮了揮，小聲地打了個招呼，“慕小姐。”
慕恩恩正要回應，餘光忽地在楚照歡她們的身後，看見了剛到的景清歌、景宥以及……洛年。
景清歌的視線自然地越過楚照歡，熱情地向她揮了手，“恩恩！你也要去青鳴寺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楚照歡皺了皺眉頭。
慕恩恩：“……”
她如果現在說她剛從山上下來，正要回家，景清歌會信嗎？
而偏偏這時，楚照歡已經走到了慕恩恩的身邊，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親昵地挽住了慕恩恩的手腕，“恩恩，讓你等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景清歌腳步一頓，“恩恩？你還約了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景宥，故意道：“噢，原來不止是約了我哥哥啊。”
楚緒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看著慕恩恩的眼睛問道：“你約了景宥和我妹妹陪你爬山？”
景宥則是看了一圈站在慕恩恩身旁的人，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恩恩，如果你想要楚緒陪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楚緒當即道：“我不是來陪她的！”
景宥看也不看他，“我問你了嗎？”
“……”
一行人中，只有洛年一臉狀況之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默默貼到景清歌的身旁。
見慕恩恩遲遲不說話，四人又開口了。
楚照歡：“恩恩？”
景清歌：“恩恩？”
楚緒：“慕恩恩？”
景宥：“慕小姐？”
面對四人投來的“炙熱”的視線，慕恩恩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可這四人表現得太明顯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於是慕恩恩伸出自己空著的另一只手，將景清歌挽到自己的身邊，興致滿滿地歡呼道：“時候不早啦！我們快上山吧！”
反正她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那幹脆就一個都不答。
她就這麽左擁右抱地往前沖，將那些臭男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景宥看著慕恩恩幾乎是狼狽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心情很好地笑了，帶著洛年跟上她們，“我們也走吧。”
“好。”
最後剩下楚緒還站在原地，盯著慕恩恩的背影疑惑地皺起了眉，細思起來越覺得奇怪。他雖然不喜歡慕恩恩，但不得不說，他們認識了七年時間，是一路看著對方長大的。
近段時間以來的這個人，實在太不像慕恩恩了。
“畫雪。”楚緒叫住正要去追慕恩恩的畫雪，問道，“你家小姐以前是這個性子嗎？”
畫雪心裏咯噔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緒，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畫雪跟了小姐兩年，楚公子卻認識了小姐七年，她是什麽性子，楚公子應該比畫雪清楚。”
這話說得有些離譜，畫雪心裏也知道這並不成立，慕恩恩與楚緒相識的七年不過是偶爾見面，她和慕恩恩相處的兩年卻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若真要說楚緒一定比她更了解慕恩恩，自然是不的。
“我們小姐她只是……”畫雪頓了頓，“只是清楚了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什麽而已，她始終都沒有變。”
言盡於此，畫雪再沒有什麽可說的，後退一步朝著楚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轉身提著裙擺追上慕恩恩她們，“小姐，等等畫雪！”
“少爺，我們也跟上去嗎？”身旁的汀風開口問道。
楚緒點了點頭，邁開步子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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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系統很肯定地說，只要楚照歡答應去，楚緒一定會跟著。慕恩恩就是故意氣楚緒一下。
送完口信回來，畫雪一字不落地轉述了楚照歡的話，表示她會去的。也如實向慕恩恩轉述了楚緒聽到那些話之後，臉色黑得像炭似的。
“小姐，您究竟是想楚公子去，還是不想楚公子去呢？”畫雪替慕恩恩倒了杯熱茶，放在了她的手邊。
慕恩恩漫不經心地答道：“自然是希望他去的。”
沒有男主，劇情怎麽往下走。
“小姐，你喜歡楚緒公子嗎？”畫雪突然道。
“什麽？”慕恩恩有些沒聽清。
畫雪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慕恩恩失神地握著那方手帕，手指摩挲在手帕一角繡著“景”字上，她曾在某人的校服一角瞥見到同樣的字，二者簡直相似得驚人。
可她心底又明白這是多麽不可能且荒誕至極的事，所以才會為之傷神苦惱，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畫雪見她心情不好，也不多做打擾，從房間裏退了出去，打算給慕恩恩弄碗糖水來。
房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慕恩恩趴在桌子上，側著臉看向透過窗格落在地面上的陽光，她有太久太久沒有見過江淮景了，久到現在遇見了一個名字裏帶“景”字的人，都會覺得是他。
【慕恩恩。】
“嗯？”
【你至少還要在這呆上一年。】
“嗯。”慕恩恩並不在意地回答道，可大概也只是現在提不起精神，才會覺得自己不在意，她安慰自己道，“反正只是一場夢而已。”
【為了補償你，我給你帶來了一樣東西。】
“這麽好心？”慕恩恩皺了皺眉，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不會是什麽整我的吧？”
【你自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系統話音剛落，慕恩恩就感覺到鎖骨的位置有微涼的觸感，像是貼著什麽東西，慕恩恩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枚一元硬幣。
是她高二那年，在公交站因為沒帶零錢，手機又沒電了，江淮景給她的兩枚硬幣之一。
她把剩下的這枚硬幣打了孔，用紅繩穿了起來，戴了兩年。江淮景走後，留下很多東西，但這一件，是江淮景唯一留給她的。
“謝謝。”慕恩恩將硬幣重新放了回去，輕捂胸口三秒，就松開了手。
系統原以為慕恩恩看到這枚硬幣會很感動，現在這般平淡的反應讓它實在有些想不通，【你的反應好平淡。】
“那我該怎麽表現呢？”慕恩恩抿了一小口熱茶，苦的，她還是品不來，於是又將茶杯挪到了另一邊，“一枚硬幣而已。”
【那我收回去了。】
“不行！”慕恩恩當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隔著衣物感受到硬幣的存在，心裏才安定了些，“你帶都帶來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這身在異鄉孤苦伶仃的，多無助多可憐，你還要欺負我。你不準拿走這個硬幣，不然……不然我就罷工了！”
系統故意道：【哦？一枚硬幣而已？你緊張什麽？】
慕恩恩：“……”
好欠，但她能忍。
【你想留著這個硬幣對吧？】
慕恩恩認真點頭，不敢再有所敷衍，“嗯嗯！我想！”
【你答應我，完成一個任務，我就不收走它】
慕恩恩：“……”
詭計多端的臭系統！
但慕恩恩確實很想留著這枚硬幣，不僅僅因為這是江淮景給她的，還因為這是她在現實世界裏很重要的一樣的東西，戴著它能讓她時時刻刻記得，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在夢境之外，還有人在等著她。
但她還不至於傻傻地一口答應，先謹慎地問道：“什麽任務？”
【景清歌在荷花池邊賞花的時候，你要把她推下去。】
慕恩恩：“………………”
慕恩恩嘴角忍不住一抽，“我的任務，都這麽折壽嗎？”
不說還好，一說系統就來氣，【你看看我的男女主，他們現在哪有半點談戀愛的樣子！我看要是給景清歌遞把刀，她都能把楚緒砍成八塊了。】
慕恩恩很是無辜，“這也不能全怪我吧。”
要是一眼就能喜歡上的人，怎麽可能重來一次，就恨上了。
她看得出來景清歌不喜歡楚緒，楚緒也不喜歡景清歌，但她要是明明白白地說出來，這系統估計要氣到漏電，慕恩恩體貼地選擇了沈默。
【唉。】系統有些憂傷，它也知道不能怪在慕恩恩的頭上，雖然她的任務完成的不是很好，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起那麽決定性的作用，男女主應該是在各種引力的作用下走到一起，它們所做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助力，【我總懷疑是書裏的‘反派’在作祟，這人可能在我們之前就已經打擾了男女主的感情。】
“唔……”
慕恩恩的腦海裏無端浮現出了一個名字，聯想起景清歌對她說的那句悄悄話，更覺得不對勁。
她試探性地問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是洛年？”
【很有可能，他確實有成為反派的潛質。愛而不得的男配，自己得不到，就把人毀掉。】
慕恩恩又道：“那兌了驗證卡，我們第一個驗他？我們要走多少劇情才能兌換驗證卡？”
【按照現在的進度，你再努力三年，就能兌換了。】
“……三年？！”
慕恩恩驚了，“女主的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吧。”
【是啊。】系統惆悵道，【別說是她的墳頭草，我們的也能有兩米高。】
它只是個勤勤懇懇的小系統，到底做錯了什麽，要接下這個崩得稀碎的任務。
但是算了，它已經做好了世界再塌的準備，能有什麽大風大浪，是樂觀所解決不了的？
眼看著系統越來越惆悵，慕恩恩心裏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在去青鳴寺之前，她單獨約了景清歌出來吃了頓飯。
飯桌上傾盡她所能，把楚緒從地上誇到天上，恨不得把畢生所學讚美之詞都套在楚緒的頭上。
說得慕恩恩自己都快吐了。
好在成果顯著，臨別之際，景清歌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恩恩吶，我這回終於看出來你有多喜歡楚緒了，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和你搶的，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慕恩恩：“……”
成果顯著，歪得顯著。
慕恩恩落敗而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憤恨地吃了一整盤葡萄。
後來終於熬到了青鳴寺看荷花的那天，慕恩恩早早地換了一身新衣裳，嫩綠色的小裙子，表明了她今日甘當綠葉的決心。
然而真正到了青鳴寺山角，慕恩恩望著那將近數萬道的、曲曲折折的臺階，心裏恨不得把系統掐死。
-你怎麽不告訴我要爬山？
【早知道要爬山，你就不來了？】
慕恩恩確實有這個念頭，但一聯想到系統會把她的項鏈收回，就知道自己沒得選了。
她長嘆一口氣，半個身子靠在畫雪的身上，等著楚照歡來赴約。
她們沒等多久，楚照歡就帶著一個侍衛過來了，身後不出意外地跟著黑臉的楚緒。
楚照歡一眼就看見了慕恩恩，手指拘謹地揮了揮，小聲地打了個招呼，“慕小姐。”
慕恩恩正要回應，餘光忽地在楚照歡她們的身後，看見了剛到的景清歌、景宥以及……洛年。
景清歌的視線自然地越過楚照歡，熱情地向她揮了手，“恩恩！你也要去青鳴寺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楚照歡皺了皺眉頭。
慕恩恩：“……”
她如果現在說她剛從山上下來，正要回家，景清歌會信嗎？
而偏偏這時，楚照歡已經走到了慕恩恩的身邊，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親昵地挽住了慕恩恩的手腕，“恩恩，讓你等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景清歌腳步一頓，“恩恩？你還約了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景宥，故意道：“噢，原來不止是約了我哥哥啊。”
楚緒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看著慕恩恩的眼睛問道：“你約了景宥和我妹妹陪你爬山？”
景宥則是看了一圈站在慕恩恩身旁的人，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恩恩，如果你想要楚緒陪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楚緒當即道：“我不是來陪她的！”
景宥看也不看他，“我問你了嗎？”
“……”
一行人中，只有洛年一臉狀況之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默默貼到景清歌的身旁。
見慕恩恩遲遲不說話，四人又開口了。
楚照歡：“恩恩？”
景清歌：“恩恩？”
楚緒：“慕恩恩？”
景宥：“慕小姐？”
面對四人投來的“炙熱”的視線，慕恩恩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可這四人表現得太明顯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於是慕恩恩伸出自己空著的另一只手，將景清歌挽到自己的身邊，興致滿滿地歡呼道：“時候不早啦！我們快上山吧！”
反正她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那幹脆就一個都不答。
她就這麽左擁右抱地往前沖，將那些臭男人遠遠地甩在身後。
景宥看著慕恩恩幾乎是狼狽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心情很好地笑了，帶著洛年跟上她們，“我們也走吧。”
“好。”
最後剩下楚緒還站在原地，盯著慕恩恩的背影疑惑地皺起了眉，細思起來越覺得奇怪。他雖然不喜歡慕恩恩，但不得不說，他們認識了七年時間，是一路看著對方長大的。
近段時間以來的這個人，實在太不像慕恩恩了。
“畫雪。”楚緒叫住正要去追慕恩恩的畫雪，問道，“你家小姐以前是這個性子嗎？”
畫雪心裏咯噔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楚緒，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畫雪跟了小姐兩年，楚公子卻認識了小姐七年，她是什麽性子，楚公子應該比畫雪清楚。”
這話說得有些離譜，畫雪心裏也知道這並不成立，慕恩恩與楚緒相識的七年不過是偶爾見面，她和慕恩恩相處的兩年卻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若真要說楚緒一定比她更了解慕恩恩，自然是不的。
“我們小姐她只是……”畫雪頓了頓，“只是清楚了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什麽而已，她始終都沒有變。”
言盡於此，畫雪再沒有什麽可說的，後退一步朝著楚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轉身提著裙擺追上慕恩恩她們，“小姐，等等畫雪！”
“少爺，我們也跟上去嗎？”身旁的汀風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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