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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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顧念秋到達京兆尹之後，衙役也不敢將他們關進牢房，只能去詢問府尹怎麽辦。
府尹賀芮權聽聞手下人把首輔家中女眷抓來了，剛喝到嘴裏的茶全部噴在衙役臉上，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擱，劈頭蓋臉便罵：“首輔家女眷你們也敢抓？你們是不是活膩了？”
衙役滿臉委屈：“我們也沒辦法啊，捕頭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
“那霍慶舟就是個呆瓜。”
“府尹，那我們現下該怎麽辦？”
賀芮權再府衙後院來回踱步，思量半晌後他突然停住，道：“既然人已經請來了，咱們千萬不能怠慢，茶點瓜子準備好端上去，一會季春來接人，咱們一口咬死是為了保護那姑娘的安全，適才把人請過來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衙役點點頭，轉身便走，沒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問道：“當街刺殺一事，是等季大人來了再審嗎？”
“這案子背後牽連甚廣，已經超出本官能力範圍，註定是一樁懸案，本官為什麽要接？”
“可是……”
“沒有可是，”賀芮權意味深長地說道：“想殺首輔之人背後勢力強大，不是我們京兆尹能惹得起的。”
聽賀芮權這麽一說，衙役明白了，殺手想要刺殺之人不是季府女眷，而是首輔大人季春，殺手只是沒想到馬車裏坐著三個姑娘。
這件案子背後涉及朝堂爭鬥，覆雜得很，看來，賀大人並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衙役端來茶點瓜子，招待貴賓般客氣有加，平日裏冷若冰霜的衙役，此時笑容可掬，就怕顧念秋一個不高興回去和首輔大人告狀。
雯煙與清荷看得一楞一楞的。
顧小姐真乃神人也，來京兆尹都能這般享受。不過轉念想來，這一定是他們家季大人的功勞，倘若沒有首輔大人的官威壓著，衙役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顧念秋對此很滿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剛放下茶盞，餘光瞟見兩抹身影踏入京兆尹衙門。
那抹高大身影踏著萬丈霞光而來，清雋臉膛寫滿了慍怒，走到她身邊，垂眸打量她有沒有受到傷害。
“到底怎麽回事？”季春問道。
“也沒多大事，就是回府途中遇刺，我想他們是把馬車裏的人誤認為是你，所以才會冒險刺殺。”顧念秋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再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並未表露半分驚恐。
季春見她情緒穩定，懸著的心稍安一些，又瞅了兩個女侍一眼，目光最後落在衙役身上。
不等季春問話，衙役便行禮，解釋道：“季大人您千萬別動怒，我們也是為了保護這位姑娘才出此下策，並不是有意與季大人為難，還請季大人見諒。”
這個理由找的好。
有這樣的理由做擋箭牌，季春還真就拿京兆尹這群混飯吃的衙役沒有辦法，拿府尹亦沒有辦法。
衙役悄然擡眸，偷偷打量著季春臉上神色，可季春那雙黑眸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這讓衙役惴惴不安，忙道：“季大人若是不信下官所說，可以問問這位姑娘，自從姑娘踏進京兆尹衙門，我們便好吃好喝招待著，並無半分苛待。”
見衙役如此迫不及待開脫，顧念秋笑了笑，對季春道：“你就饒了他們吧，他們確實沒苛待我。”
都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誰讓她吃了人家的呢，關鍵時刻自然要為衙役說幾句好話。
季春眼底目光逐漸溫和，微微頷首道：“那便代我謝過賀大人了。”
那個精明的賀大人一直躲在堂後，豎起耳朵偷聽前衙情況，聽到季春要謝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以為是的笑來，邁著底氣十足的步伐往前衙走。
他走到季春身旁，行禮道：“不知季大人前來，有失遠迎。”
季春頷首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賀大人才是。”
“季大人不必客氣，保護子民安危，這是下官分內之事。”
顧念秋在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對京兆尹府尹賀芮權沒有什麽好印象。
這廝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季春說謝謝的時候他來了，可真是個精明鬼。
季春嚴肅道：“既然如此，季府車夫之死，也是賀大人分內之事，敢問賀大人打算幾時結案？”
賀芮權面龐笑容僵住，真真後悔出來見季春。思量再三，終是硬著頭皮道：“季大人想必也清楚，刺客欲殺之人並非這位姑娘，而是季大人，膽敢刺殺當朝首輔之人，背後勢力不用下官名言季大人也知，並非是下官一己之力可以撼動，這案子落在下官頭上，最終也只能是一樁懸案。”
他倒是實話實說。
季春心中清楚得很，也沒有為難京兆尹的意思，便道：“那本官自己查，賀大人不要多管閑事便好。”
賀芮權恭謹道：“那是自然。”
季春對明哲保身這一套嗤之以鼻，對賀芮權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不想在此處多留，拉著顧念秋的手道：“我們回府。”
顧念秋乖巧點頭：“走吧，這地方待久了晦氣。”
“......”賀芮權對這姑娘頗有微詞，不過有季春再，他不敢造次，恭謹道：“恭送季大人。”
遙望季府馬車消失在衙門口，賀芮權卷起袖子擦了一把汗，轉身回衙門後院喝茶下棋去了。
馬車裏光線微暗，視線有些朦朧，流光順著車窗縫隙溜進來，打在顧念秋如畫的眉眼上，卷翹睫毛投出一片陰影，再看顧念秋便是說不出的嬌俏模樣。
顧念秋與這個世界的女子有所不同，特別是不經意間流落出來的傲氣，就連皇後也不及她。
他的念秋，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炙熱的目光讓顧念秋感覺不適，她想轉移季春的註意力，遂問：“你怎麽過來的那麽快？”
季春捏著她的手道：“回府途中聽百姓說起‘有人刺殺季府車夫’，抓過來一問才知道你來了京兆尹，我便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顧念秋露出甜美的笑容，問道：“倘若我出了事，你會如何？”
季春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掌緊緊揪住，說不出的難受。本想說“抓到兇手為你報仇”，轉念一想，報仇又有何用？失去的終究無法挽回，他依舊會被痛苦折磨，就像父母和妹妹死去那樣，他始終無法釋懷。
察覺到男人臉色不對，顧念秋深知自己碰觸到了季春心底傷疤，被季春的情緒所牽引，跟著難受起來。
她握緊季春的大掌安慰：“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季春凝望著顧念秋：“我知道，可我還是擔心。”
她能理解季春心底那份擔憂。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讓人很不踏實，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失去的滋味並不好受，可以說是一種折磨。
顧念秋忽然抱住季春的胳膊，靠在他肩頭，輕聲道：“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便不會食言。”
季春：“……”
曾經有很多人與本官說“忠心耿耿”，到頭來還不是臨陣倒戈。
這個姿勢太過舒服，顧念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回到季府，季春將她抱回念秋院，管家跑過來稟報：“大人，二爺家小少爺來了，在前廳等您一個時辰了。”
季春面容清冷，神情看不出喜怒，漫不經心道：“知道了。”
明明已經說好了互不來往，怎麽次日便登門拜訪？
季寧心裏也苦，父親逼著他前來賠不是，他不得不從，見到堂兄後跪地賠禮道歉，感覺自己那點尊嚴全部折在堂兄這裏了。
見季寧說的真情實意，季春也沒有多做為難，原諒了二叔與堂弟，並安排他們到別的鋪子去當掌櫃。
此事告於段落。
十天後……
今日是布莊重新開業的日子，季春安排了今日休沐，他一如既往五更起來，待到辰時還不見顧念秋身影，急得來回踱步。
以往季春著急，從不表現出來，可今日卻一改常態，走來走去走得梅安頭暈，心裏也跟著慌亂。
梅安勸道：“非要等顧小姐嗎？難道她一直不來，咱們一直不開業了嗎？”
季春停下腳步，卻沒有回答梅安的話。
梅安又道：“前幾天顧小姐已經安排好了，鋪子那頭有熟悉情況的繡娘，還有了解詳細安排的雯煙與清荷，要不咱們先按照顧小姐安排好的開業？”
季春仰頭，凝視房梁片刻，最終還是拿出首輔該有的果決，道：“現下只能這麽辦了，你去通知雯煙與清荷，隨本官去布莊。”
梅安應下：“是。”
幾人急匆匆趕往布莊。
雯煙與清荷坐在一個馬車裏，清荷覺得特別奇怪，湊近雯煙，低聲問：“雯煙，府上這位顧小姐總是神神秘秘的，布莊馬上要開業了，就連季大人也找不到她人，非得顧小姐自己出現，我總覺著這裏邊有古怪，你知道顧小姐的底細嗎？”
關於這個話題，季春曾經警告過她和梅安，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說，此時清荷問起，雯煙立刻警覺起來。
只見雯煙眼底閃過一抹警惕，聲音冷下來幾分，斥道：“別瞎打聽，這是你該問的事嗎？要想保住小命，最好不要討論顧小姐的身世，否則觸怒了季大人，後果你知道吧？”
清荷嚇得縮脖子，眼底布滿了驚恐。
季大人平日裏看似不喜不怒好性子，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能做大官之人，哪個不是手腕狠厲，殺伐果決？要說季大人能捏爆她的頭，清荷都相信，關乎自己性命，豈有不害怕的道理？
為了保住小命，還是乖乖閉嘴。
令一輛馬車裏的季春，還不知自己在丫鬟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成為一個暴躁的首輔了，此時正闔目沈思。
念秋今日為何沒來呢？
念秋曾說過，她是否出現，控制權在他這裏，是他控制著念秋是否能夠出現在這裏，控制念秋出現的關鍵是妹妹，可他今日思念妹妹良久，怎麽還不見念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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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滿臉委屈：“我們也沒辦法啊，捕頭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
“那霍慶舟就是個呆瓜。”
“府尹，那我們現下該怎麽辦？”
賀芮權再府衙後院來回踱步，思量半晌後他突然停住，道：“既然人已經請來了，咱們千萬不能怠慢，茶點瓜子準備好端上去，一會季春來接人，咱們一口咬死是為了保護那姑娘的安全，適才把人請過來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衙役點點頭，轉身便走，沒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問道：“當街刺殺一事，是等季大人來了再審嗎？”
“這案子背後牽連甚廣，已經超出本官能力範圍，註定是一樁懸案，本官為什麽要接？”
“可是……”
“沒有可是，”賀芮權意味深長地說道：“想殺首輔之人背後勢力強大，不是我們京兆尹能惹得起的。”
聽賀芮權這麽一說，衙役明白了，殺手想要刺殺之人不是季府女眷，而是首輔大人季春，殺手只是沒想到馬車裏坐著三個姑娘。
這件案子背後涉及朝堂爭鬥，覆雜得很，看來，賀大人並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衙役端來茶點瓜子，招待貴賓般客氣有加，平日裏冷若冰霜的衙役，此時笑容可掬，就怕顧念秋一個不高興回去和首輔大人告狀。
雯煙與清荷看得一楞一楞的。
顧小姐真乃神人也，來京兆尹都能這般享受。不過轉念想來，這一定是他們家季大人的功勞，倘若沒有首輔大人的官威壓著，衙役也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顧念秋對此很滿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剛放下茶盞，餘光瞟見兩抹身影踏入京兆尹衙門。
那抹高大身影踏著萬丈霞光而來，清雋臉膛寫滿了慍怒，走到她身邊，垂眸打量她有沒有受到傷害。
“到底怎麽回事？”季春問道。
“也沒多大事，就是回府途中遇刺，我想他們是把馬車裏的人誤認為是你，所以才會冒險刺殺。”顧念秋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再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並未表露半分驚恐。
季春見她情緒穩定，懸著的心稍安一些，又瞅了兩個女侍一眼，目光最後落在衙役身上。
不等季春問話，衙役便行禮，解釋道：“季大人您千萬別動怒，我們也是為了保護這位姑娘才出此下策，並不是有意與季大人為難，還請季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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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理由做擋箭牌，季春還真就拿京兆尹這群混飯吃的衙役沒有辦法，拿府尹亦沒有辦法。
衙役悄然擡眸，偷偷打量著季春臉上神色，可季春那雙黑眸平靜無波，看不出喜怒，這讓衙役惴惴不安，忙道：“季大人若是不信下官所說，可以問問這位姑娘，自從姑娘踏進京兆尹衙門，我們便好吃好喝招待著，並無半分苛待。”
見衙役如此迫不及待開脫，顧念秋笑了笑，對季春道：“你就饒了他們吧，他們確實沒苛待我。”
都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誰讓她吃了人家的呢，關鍵時刻自然要為衙役說幾句好話。
季春眼底目光逐漸溫和，微微頷首道：“那便代我謝過賀大人了。”
那個精明的賀大人一直躲在堂後，豎起耳朵偷聽前衙情況，聽到季春要謝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以為是的笑來，邁著底氣十足的步伐往前衙走。
他走到季春身旁，行禮道：“不知季大人前來，有失遠迎。”
季春頷首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賀大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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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秋在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對京兆尹府尹賀芮權沒有什麽好印象。
這廝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季春說謝謝的時候他來了，可真是個精明鬼。
季春嚴肅道：“既然如此，季府車夫之死，也是賀大人分內之事，敢問賀大人打算幾時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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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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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芮權恭謹道：“那是自然。”
季春對明哲保身這一套嗤之以鼻，對賀芮權也沒有什麽好印象，不想在此處多留，拉著顧念秋的手道：“我們回府。”
顧念秋乖巧點頭：“走吧，這地方待久了晦氣。”
“......”賀芮權對這姑娘頗有微詞，不過有季春再，他不敢造次，恭謹道：“恭送季大人。”
遙望季府馬車消失在衙門口，賀芮權卷起袖子擦了一把汗，轉身回衙門後院喝茶下棋去了。
馬車裏光線微暗，視線有些朦朧，流光順著車窗縫隙溜進來，打在顧念秋如畫的眉眼上，卷翹睫毛投出一片陰影，再看顧念秋便是說不出的嬌俏模樣。
顧念秋與這個世界的女子有所不同，特別是不經意間流落出來的傲氣，就連皇後也不及她。
他的念秋，是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炙熱的目光讓顧念秋感覺不適，她想轉移季春的註意力，遂問：“你怎麽過來的那麽快？”
季春捏著她的手道：“回府途中聽百姓說起‘有人刺殺季府車夫’，抓過來一問才知道你來了京兆尹，我便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顧念秋露出甜美的笑容，問道：“倘若我出了事，你會如何？”
季春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掌緊緊揪住，說不出的難受。本想說“抓到兇手為你報仇”，轉念一想，報仇又有何用？失去的終究無法挽回，他依舊會被痛苦折磨，就像父母和妹妹死去那樣，他始終無法釋懷。
察覺到男人臉色不對，顧念秋深知自己碰觸到了季春心底傷疤，被季春的情緒所牽引，跟著難受起來。
她握緊季春的大掌安慰：“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季春凝望著顧念秋：“我知道，可我還是擔心。”
她能理解季春心底那份擔憂。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讓人很不踏實，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失去的滋味並不好受，可以說是一種折磨。
顧念秋忽然抱住季春的胳膊，靠在他肩頭，輕聲道：“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便不會食言。”
季春：“……”
曾經有很多人與本官說“忠心耿耿”，到頭來還不是臨陣倒戈。
這個姿勢太過舒服，顧念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回到季府，季春將她抱回念秋院，管家跑過來稟報：“大人，二爺家小少爺來了，在前廳等您一個時辰了。”
季春面容清冷，神情看不出喜怒，漫不經心道：“知道了。”
明明已經說好了互不來往，怎麽次日便登門拜訪？
季寧心裏也苦，父親逼著他前來賠不是，他不得不從，見到堂兄後跪地賠禮道歉，感覺自己那點尊嚴全部折在堂兄這裏了。
見季寧說的真情實意，季春也沒有多做為難，原諒了二叔與堂弟，並安排他們到別的鋪子去當掌櫃。
此事告於段落。
十天後……
今日是布莊重新開業的日子，季春安排了今日休沐，他一如既往五更起來，待到辰時還不見顧念秋身影，急得來回踱步。
以往季春著急，從不表現出來，可今日卻一改常態，走來走去走得梅安頭暈，心裏也跟著慌亂。
梅安勸道：“非要等顧小姐嗎？難道她一直不來，咱們一直不開業了嗎？”
季春停下腳步，卻沒有回答梅安的話。
梅安又道：“前幾天顧小姐已經安排好了，鋪子那頭有熟悉情況的繡娘，還有了解詳細安排的雯煙與清荷，要不咱們先按照顧小姐安排好的開業？”
季春仰頭，凝視房梁片刻，最終還是拿出首輔該有的果決，道：“現下只能這麽辦了，你去通知雯煙與清荷，隨本官去布莊。”
梅安應下：“是。”
幾人急匆匆趕往布莊。
雯煙與清荷坐在一個馬車裏，清荷覺得特別奇怪，湊近雯煙，低聲問：“雯煙，府上這位顧小姐總是神神秘秘的，布莊馬上要開業了，就連季大人也找不到她人，非得顧小姐自己出現，我總覺著這裏邊有古怪，你知道顧小姐的底細嗎？”
關於這個話題，季春曾經警告過她和梅安，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說，此時清荷問起，雯煙立刻警覺起來。
只見雯煙眼底閃過一抹警惕，聲音冷下來幾分，斥道：“別瞎打聽，這是你該問的事嗎？要想保住小命，最好不要討論顧小姐的身世，否則觸怒了季大人，後果你知道吧？”
清荷嚇得縮脖子，眼底布滿了驚恐。
季大人平日裏看似不喜不怒好性子，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能做大官之人，哪個不是手腕狠厲，殺伐果決？要說季大人能捏爆她的頭，清荷都相信，關乎自己性命，豈有不害怕的道理？
為了保住小命，還是乖乖閉嘴。
令一輛馬車裏的季春，還不知自己在丫鬟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成為一個暴躁的首輔了，此時正闔目沈思。
念秋今日為何沒來呢？
念秋曾說過，她是否出現，控制權在他這裏，是他控制著念秋是否能夠出現在這裏，控制念秋出現的關鍵是妹妹，可他今日思念妹妹良久，怎麽還不見念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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