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紀律森嚴的錦衣衛丟了兩個人，錦衣衛副指揮使楊震北帶人找遍整座皇宮也沒能找到，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楊震北懷疑此事與西廠有關，快馬加鞭來到張府稟報。

恰巧今日張何休沐，正坐在涼亭裏與季春下棋，小廝匆匆來稟：“楊大人前來拜訪。”

黑棋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張何沒有去看前來稟報的小廝，平靜地問：“哪個楊大人？”

小廝回道：“是錦衣衛副指揮使，楊震北。”

即便提到楊震北，張何的神情依舊沒有什麽變化，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是。”小廝退下。

一旁作陪的季春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看著棋盤入神，在想接下來一子落在何處。

片刻後，楊震北大步流星敢來，稟道：“張大人不好了，咱們錦衣衛有兩個兄弟無故失蹤，屬下帶人找遍了皇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張何執棋的手一頓，側頭去看楊震北，布滿橫肉的臉膛適才露出一絲吃驚，攏眉道：“確定不是擅離職守，偷溜出宮鬼混去了？”

“屬下調查過，失蹤那兩人並非貪歡之輩，平日裏也老實的很，不會做出不顧大局的事情來。”楊震北話語稍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接下來的話涉及到黨羽紛爭，必須謹慎。

世人皆知錦衣衛與西廠不睦，錦衣衛出了這樣的事情，第一個懷疑對象便是西廠那些太監。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卻不能擺在明面上說，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對於這一點，季春自然是明白的，他在人家不好說話。

季春放下棋子起身，道：“既然張大人為公務所累，自是偷不得閑，良臣先行告辭，日後有閑暇再敘。”

“嗯。”張何微微頷首，對身側小廝道：“你去送送季大人。”

季春主動請辭，小廝被支開，張何不慌不忙道：“此處再無旁人，有話但說無妨。”

“是。”楊震北語氣頗為沈重，“屬下猜測，失蹤那倆兄弟與西廠有關。”

“你確定？”

“屬下沒有證據。”楊震北又道：“要說這天下何處最安全，非皇宮大內莫屬。而錦衣衛身兼保衛皇宮要職，不可能無故失蹤。能在皇宮裏對錦衣衛下手之人，除了皇上，只有西廠有實力辦到。”

張何對楊震北的分析給予肯定，點了點頭，“按理來說確實如此，卻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是他們抓了人。”

“大人！”楊震北擡起黝黑臉膛，瞳仁裏溢滿了急躁，“您是國丈啊，即便您做錯了，西廠那些太監能拿大人如何？”

此言正中張何下懷，他思量片刻，平衡利弊後起身，語氣堅定道：“走，隨本官去西廠要人。”

下屬一番話提醒了他，他不僅是錦衣衛指揮使，他還是國丈，為什麽要怕西廠那個死太監？

錦衣衛聲勢浩大，集結了五百人，將西緝事廠圍了個水洩不通。有張何站在背後撐腰，楊震北沒了後顧之憂，帶著自己人往裏頭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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