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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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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討

楚怡送給大寶的生日禮物就是恐龍包包,由於這個包包是生日之前承諾的,所以楚怡送的時候很愧疚。

本來大寶生日還應該有一個禮物的。

“恐龍包包變成了你的生日禮物,過段時間媽媽再給你準備一個驚喜,好不好?”

恐龍包包當成了生日禮物,所以之前承諾他的禮物還要再準備一份。

對於孩子,楚怡想說到做到,以身作則給她樹立一個榜樣。

大寶正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裏的恐龍包包,包包上繡著一個咧著嘴笑的恐龍,大寶用小粗手慢慢在恐龍那彎成月亮的嘴巴上描繪。

“恐龍跟大寶一樣會笑?”他擡起頭問媽媽,黑亮的眼睛裏都是童真和疑惑。

“這是恐龍嗎?”說到這個,大寶更疑惑了,放下包,噠噠地跑到柳樹下,想把躺在那閉著眼的狗給抱起來,奈何他人小力氣小,非但沒有把狗抱起來,還因為用力過大收不回來,栽倒在狗身上,吃了一嘴狗毛。

不過他很快爬起來,抱著狗頭,想把它拖到紀仲川楚怡坐著的地方,他的包包還在那裏,“阿白,過來!過來!”

“嗷嗚!”阿白只能用一聲哀怨的吼叫訴說委屈,然後被大寶抱著狗頭往前走。

大寶抱著狗頭來到楚怡身邊,她問他,“怎麽了大寶?”

大寶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恐龍包包放在阿白旁邊,眼神來回掃。

阿白咧著嘴吐著舌頭哈著氣,大寶小手又摸上包包上的笑臉,和阿白的好像。

“媽媽,阿白是恐龍嗎?恐龍和阿白都會笑。”正式邁入兩歲門檻的小孩扭頭疑惑地看著媽媽。

楚怡:“……”雖然……但是……崽兒你什麽眼光?!

紀仲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楚怡臉上沒啥表情,她和大寶說:“你再看其他地方阿白和恐龍像不像?”

大寶撅著嘴定定地看著大寶,又看了看手裏的恐龍包包,他伸手扯了扯阿白的耳朵,驚喜地叫道:“阿白有耳朵!”

楚怡:“……”

阿白委屈地噴了小主人一臉氣,把大寶額前的幾縷頭發給吹起來了。

“阿白!”大寶呆了呆,擦掉臉上的水,生氣地看著阿白,對它朝他噴氣的舉動不滿,阿白看了一眼小主人,就低下頭,後面的尾巴掃了掃腳。

“大寶,以後不能扯阿白的耳朵,尾巴也不能扯,知道嗎?”楚怡捧著大寶的胖臉,認真地教育他,順便揉了揉臉,把他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

臉真的又嫩又軟。

大寶嘴嘟著,他能完美地表達不滿了,是媽媽他也不怕,“嗚嗚嗚!”放開我!

楚怡順勢松開了手上的力道,但手又放到了大寶的頭頂,給他輕柔地順了順頭發,“媽媽說的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寶能屈能伸,他脆生生地問楚怡,“媽媽,我想去玩!”

“去吧。”楚怡給他擦了擦汗,給他放行了。

大寶聽聞就興沖沖地跑走了,阿白看他出了院子,看了一眼男女主人,也跟了上去。

大寶生日過後兩天,村裏就組織大家夥開了一個會,商討水庫水源輸送問題。

大隊長:“前段日子,我去鎮上開了個會,之前一直困擾大家的水源問題,現在有了結果。”

“撫清河水庫的水,可以送往每個村,也會有專門的技術人員保證水源輸送。”

說到這裏,陳振興停了一下,底下的村民卻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了。

村民1:“終於可以洗澡了。”

村民2:“再沒有水,身上都要臭了。”

村民3:“什麽時候弄到我們村?想早點洗澡。”

陳振興:“……”

楚怡:“……”可能這就是被汗臭味支配的恐懼吧。

雖然村民們的期待也是陳振興的期待,他也不想打破他們的幻想,然而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陳振興環視眾人,沈聲說,“但是,”原本嘰嘰喳喳幻想著不久的將來能洗澡的眾人,頓時一靜,數不清的眼睛盯著陳振興,無端地讓他也緊張了。

“這水得要錢!”

“只要用完了水,你們每個月還得往村裏交水費。”

“村裏每月指標是10噸水,用完這10噸水之後,超出的部分就得付水費,按每立方1分錢算。”

“而且,水車過段時間就要停了。”陳振興補充道,這是這回他去開會時得到的準確消息,這水庫都出來了,自然也不會再把有限的時間人力都浪費在拉著水車挨家挨戶送水上。

所以,其實引水是必然的事情,但陳振興不打算一次性說完,他逐步解釋,給大家一個緩沖的機會。

“……………”

大隊長這話一出,場面落針可聞的寂靜。

“這10噸水也忒少了吧。”陳有福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哥,這一村人用10噸水,洗衣做飯種地就靠這點水,做夢呢?”

陳振興:……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是事實。

“沅水河要是在豐水期,我們哪至於得靠這水庫水?咱們村又不是沒大河?我們這裏在座的各位,哪位的祖宗從出生到死不是喝的沅水河的水?”

陳有福話糙理不糙。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一想到沅水河,腰桿子瞬間挺直了。

“就算沅水河現在沒水,又不代表以後沒有,我們缺這點水嗎?”

有人接話,“現在不是沒水嗎?現在就水庫有水。”

“咱們山上不是有水嗎,以前沒水不都是上山找水嗎?不也找到了?”

“現在山上都禿成什麽樣子了,有眼睛看的都知道!”

“你這意思是說我沒眼瞎了?”

“沒有!你自己說的!”

“明明你嘴裏說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樣!”

“……”吵架吵到最後,一般走向都是越吵越幼稚,雙方念頭只有一個,就得贏!

楚怡在人群最邊上,既不是離大隊長最遠的,也不太近,又剛好能聽見,還能參與他們的討論。

陳振興聽得腦子嗡嗡的,他是讓他們來商量的,不是來吵架的。

他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哄鬧的環境霎時一靜。

大家又聽陳振興說,“村裏現在山被燒了,山上剛種上樹苗,去山上找水也不切實際了,沅水河也幹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期盼著沅水河豐水之日,但那是以後,我們現在沒水就活不下去了。”

這話是事實,所以大家沈默。

“而且,你們搞清楚,這10噸水是國家送給咱們的,超出的部分,才要我們的錢,”陳振興掃了一眼眾人,當中不乏有不服的人,他也知道這消息會讓很多人接受不了。

紀仲川在楚怡邊上聽著,他問大隊長,“這水車停送的時間確定嗎?”

陳振興搖頭,“雖然沒有確切的時間,但是已經確定下來,水車並不會長期有,應該就等各村這次表決。”

東章鎮周邊的村落,都確定下來要接引水庫的水,那麽水車就會停,這將是毫無疑問的。

只要接了,那總有要為水花錢的那天。

這個問題,縈繞在很多村民心中,在他們心裏,靠山吃山,村裏還有一條沅水河,也不會永遠幹下去。

所以,大多數人,都抱著一股僥幸。

“大隊長,我同意引水入村。”紀仲川舉手同意。

這10噸水,已經是不小的體量,這是免費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紀仲川懂這個道理,大家有手有腳,還掙不下這1分錢的水費嗎?

“四弟,你瘋了?這水要錢的?一村人用哪能控制用量?到時候交錢還得均攤,是吧大隊長?”紀仲河想讓紀仲川回心轉意。

陳大隊長搖頭,“有水表,會知道誰多用誰少用的。”

盡管陳振興都說了不會讓他們花冤枉錢的,但紀仲河不信,“四弟,這錢沒必要花,我們還是等沅水河的水吧,這自己村的東西,不要錢。”他勸紀仲川,有一個人開頭,就肯定會帶動大多數人。

不管冤不冤枉,他也屬實覺得這錢沒必要花。

紀仲川卻問他,“大哥,這10噸水用完之後,我們可以選擇不用,你想過沒有?”

紀仲河一楞,他沒想過,“還能不用?”

紀仲川點頭,“應該是可以的,畢竟這水是送到村裏,大隊長也說了,水表可以看到每家的用水量,只要到了一定的用水量,自然也可以關了不用,不想交錢,不用就行了。”

“再者說了,這比送水車方便多了,不需要等上半個月,而且可用水量還多了。”

“日後不想用這水,也可以重新用回沅水河的水。”其實說白了,這水庫水就是幫助大家度過難關的。

陳振興在一旁點頭,“仲川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大隊長又接著問,“還有誰同意的?”

“這接水庫水,目前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當然如果你們有人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到時候安裝水管道的時候,略過你。”

……

大隊長陳振興給村民們解釋了一些他們尚不明白的疑惑後,最後結果算是相當完美,村裏所有人都同意了,引水入村。

而技術人員,不日就會上村鋪設管道。

“媽媽!媽媽!”

會一直開到傍晚時分,楚怡和紀仲川結伴往家走,和他們一樣的,還有其他三三兩兩的村民,走到半路上,就遇上了大寶,還有阿白。

“媽媽,洗澡!玩水!”大寶跑近了,沖楚怡叫道。

“媽媽!臭!我要和爸爸玩水!”

有村民聽到大寶這句童言童語,笑著看過來。

楚怡心猛地一跳,蹲下身給他擦了汗,沖周圍人笑笑,順勢不經意地捂住他的嘴,瞪著他,怕他說出些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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