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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是歸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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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是歸家五

“聖旨到——”簫傑剛走了沒有多久,簫老爺的氣還沒有去,這本來就熱鬧的院子裏更加的熱鬧了,但皇上的熱鬧可是湊不得的,恐是因著那逆子一事吧,可不是將皇上給惹得怒了?這是找了甚的借口來削簫家的底了?簫老爺子即刻命人將自己摻扶著去到外面領旨。

去了外面,見那傳旨的公公並無怒意,通常傳旨公公都是按著旨上的內容決定心情的,想定不是壞事,於是他即刻顫抖的跪下,身後的一批人也跟著拜服,“臣接旨。”

“這陛下派我來可是為著你們簫家的三公子下的旨,怎的這三公子都不在?”說著,那年邁的公公又瞇著眼將那人群中掃了一遍,確定是沒有這個人,心忽地的就沒那麽歡喜了。

“這早的還在,傑兒有事剛剛出去,公公的賞照舊。”如今皇帝身邊的人都屁顛的緊,抱著煙囪瞎叫,其實沒有一塊磚瓦是他的,見他的臉色,他就能猜出他打得什麽算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出不戶之雅,有北常之命,假,正議大夫,正第四品上階簫傑,因著其常順朕心,為國除暴,為民……特,官升三品,正第之初,吏部侍郎,賜東園府邸,金三百兩,銀一千兩……”

“謝主隆恩!!”聽得這般一說,簫仲恍惚的老淚縱橫,再次拜倒一片,繼而命手下人打賞。

“你說說,這可不是邪乎的很,這皇帝也是腦子缺了根筋,自己的妹妹人家都不要,他還感謝人家。”簫笙見簫宗自斟自飲,始終獨自一人灌著酒,似是對於今日之事也是不爽的很,正好,他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好讓別人認為他與他是一條道上的。

“只怕他這是欲退則進法,皇上這也是慣著他,先將他拉上高位,賞以金銀,又怕他吧皇妹在我簫家受了欺淩,又將一座府邸賜了他,好叫他們煞羨仙人的獨過。”見簫宗始終不說話,簫笙便又說道,“二弟不必妒忌,這千兩銀百兩金算甚?哥哥這一個更好的道,倒時別說是府宅,就是皇宮,都給他下下幾座來。”說著,他故作玄乎的一笑。

“既是如此,大哥為何自個兒不去?”他自認不是傻子,簫笙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事若是沒有二弟的幫忙,還真是幹不了,既是今日我與你在此說,定是只欠東風,就看你這東風借不借了。”

“哦?願聞其詳。”他一向謹慎,這來龍去脈,定是要搞得清楚的。

“二弟可還記得徐州大水的那次?可使你們文武百官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個個為著想那去水之法寢食難安,實不為,根本沒有這回事。”說著,簫笙笑的更加的得意。

他這一說,簫宗便是不懂了,難不成這當中也有蹊蹺?於是他急忙問道:“怎麽說?”

“此事純屬胡編亂諏,那喬莊本是想借此斂財,便將徐州那地說了水患,找徐州知府通了氣,連著百姓上書去了,這丞相還真是上心的很,連夜叫人前去打探實情,可我豈能讓那人真的將事情探了去?便又買通了那人,後那皇帝還真是一口氣撥了三百萬兩,本是以為喬莊會擔壓派這批銀子,可是誰知,竟是派那喬爽與三弟去了,那倆小子可是一根筋的很,硬是要將銀子給到實處,前後派了幾撥人,若不是我們硬生生地扛著,他恐怕早就將此事調查了清楚,如今那喬爽看前後人都沒有了音訊,於是只身去了徐州,好不叫人著急。”

“那他現在可到了?”簫宗聽著靠譜。

“只是昨日才去,徐州離著此處也有著半個月的路程,若不是他倆插手,我們早就將這事給滅了跡。”簫笙說的憤恨至極。

“既是如此,何必不踢出這絆腳石?”簫宗說的輕巧,簫笙聽的哆嗦。

“可那皇令在他手上,若是將他辦了,銀子沒處找去,哥哥只是看你平日與他走的近些,又與那吏部關系的緊,若這真是能成了,願意將這撥銀兩四方平分。”

聽了他的這話,簫宗若有所思的看著杯中的酒,久久地蕩漾著……

次日,依舊下著雪,清桐因著堂妹的邀請去了興國寺燒香,起初徐靜反對的很,可見清桐執意,她也不說什麽了,只好一路跟著,將她保暖好就是。

興國寺是此地香火最旺盛的寺廟,每每到冬季臘月,少男少女們便紛紛前來燒香拜佛,據說這裏許願靈驗的很,每每年輕的男女們因著婚嫁,或不得子女的人家求子送福,只要是誠心的拜在佛前,都能應驗。

今日,這高大的佛主就在她的眼前,而她也在他的眼下誠心的跪拜,她該希望他應驗什麽?忽地的,連自己都不知道了,單單的,眼前印出他的臉,睜開眼,卻又不見了。

走出寺廟,她們便分了方向,各自回著自己的地兒,一路上可是把徐靜唏噓的很,就差拿著被子替她裹著。

快走到鎮口時,馬車忽地的停了下來,掀開窗簾,想看看出了甚事,可眼前的人,卻讓徐靜慌了腳,“二,二少爺?!”

聽得她這一叫,清桐生生地打了個冷顫,他怎會來了?是看看她有沒有死嗎?

“我想與清桐單獨說說話。”他走近了馬車說道,這樣懇求的口氣,還真是稀罕,車中的清桐不禁的笑了起來。

“可是三少奶奶不便。”徐靜毫不猶豫的回絕,她加重了三少奶奶這個稱呼,這恐怕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大膽,連著車裏的清桐都驚訝的很。

“我已經在茶樓訂好了地兒,只需清桐小姐微微移步即可。”他說的簡單,卻決絕的很。

“去吧!”幾乎也是同時,她便答應了,明知不是善事,可偏偏答應了,只因著,他也姓簫,想到這裏,清桐再次笑了……

“來人,將那東園改了沐府,即刻收拾了正院,將三少奶奶以前的丫頭都派了去,這屋子裏的,只要是三少奶奶的東西,一樣都不得少了。”站在前廳,他將自己近的人都招了齊,絲毫不顧旁邊人的詫異,處處似是早就安排好的。

“傑兒這是要離開?”簫仲說著,自覺著不堪,自己那般的對他,他當是要走的,他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攔。

“孩兒總是惹得父親大人們三天兩頭的不滿,當是要離開一段日子的,孩兒在那方好好的思過,待想的好了,再回來繼續侍奉父親大人們。”這理由真是怪異,卻又讓人無口去說,一段日子?怕是不會回了吧,好不容易掙脫了此處,豈還有回來的理由?

“那你若是想回來了,可就要回來。”說罷,簫仲由著大夫人攙著,離開了這裏,那回去的路途中,卻只有他一人靜靜地走。

“三少爺!”這人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很久了,可他始終沒有與他說一句話。

“你不用說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思,有你這樣的兄弟,其實我挺欣慰。”清桐丟了,不全是他的責任,他只因著兄弟的情誼,一路上護出了深宮中的他,卻忘記,這邊的人同樣也在水火中。

“是我無能。”他深刻的懺悔。

“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你這是說什麽呢!”說著,簫傑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若你真是想幫我,就陪我一道將她尋回吧!”

“這是當然。”江峰肯定說著,不添一分別的情愫。

他倆相視而笑,就像當年他們一道出生入死時一樣的默契。

“這婚姻大事本是父母做主的,可是我那小兒硬是倔強的很,我見其執意,便也隨了他去,再看那姑娘也是溫和賢惠的女子,若是我胡家能有福分娶進了家門,也是我胡家的福氣。”孫氏自匆忙的來了這方後,還沒有來得及看上清桐一眼,就被這妹妹攔了去,見其欲言又止,於是便讓其開口無穢的說了出口。

“妹妹這可是在說著誰人?”雖是她心中大致有了數,可畢竟這不是小事。

“我與你買著甚的關子?當清桐是也。”那婦人坦然的說出。

“這,這怕是不妥吧,畢竟清桐是已經……”她心裏也是這般的想,但畢竟己方是沒有條件的一方,這算來自己的女兒便是棄婦,能攤上這麽一個好的女婿,她當是求之不得。

“姐姐這是說甚啊?”婦人倒是安慰了她來,“如此賢良的媳婦,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很,那簫家的負心漢可是眼睛瞎了的,他既是不珍惜,我胡家可是寶貝的緊。”

“這可是楊兒叫你來的?”孫氏總算是放心了。

“可是盯了好幾日了,都沒見他對哪個女子這般的上心過,怕真是對清桐有情。”

“清桐可知?”那孩子犟的很,若真是讓她去說,她還真是不知如何開口,何況,那簫傑看似不是一好打發的人物,就沖著他對她跪求一事,她心裏便是清楚,想是那孩子也是在乎自己的女兒的吧,自己那番狠心的話說了,不知他可放棄了。

“那孩子怕是還沒有緩過來,叫人跟著著急,楊兒待她好,她卻一個勁的將自己的丫頭推了出來。”想畢竟是受過傷的女子,當是以為自己是配不上的吧!

“我自當試試吧,我也望她能有個好夫婿待她,女人一輩子,只圖嫁的好啊。”說著,孫氏低低的嘆了口氣。

分了手,孫氏便直朝著清桐的那屋子走去,今日匆匆地趕來,只為著昨兒那簫傑臨走時說的一句話,他說他一定會將她帶回去,那深幽牢籠之地,有一命出來已是不易,她怎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再次放入虎穴?於是狠狠地回道:你死了這心吧,清桐已經嫁作他人婦了,至少皇帝沒有第二個公主嫁給他。

遠遠的,她看見她穿著一身白衣,靜靜地矗立在雪中,若不是有一身青衣的徐靜站在其身後,她都要被忽略了,長長的木制走廊,都已經被連著好幾天的雪給掩蓋了,如今的寒風,吹在人的臉上,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將那皮膚割的生疼,她穿得單薄,卻執意不讓身後的人披上外衣,一雙望穿秋水的眸子,似乎要將遠處的那一座山給看穿。

她一定是在想那方的人吧!孫氏這樣想著,她了解她,一如了解自己一番,她如此的執著,怎會這番的輕易放棄那段情?且看簫傑那番痛苦,便知平日定是寵她的緊,如今忽地的將他鎖在自己的記憶裏,她怕也是夜夜擁被獨坐吧!

“為何不進屋子?你這還沒有過月,哪裏吹得了冷風。”孫氏心疼的將徐靜手中的袍子接了過來,既而替她披上。

“母親何時來了?”她說著,轉過身看著她,那悲傷的眼神,刺痛了母親的心。

“在家中也是無事,便過來陪陪你。”她說的簡單,將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全全的退了回去,“這幾日過的可好?”

“好著呢,這方的人待我都好。”她說著,卻不看她,她知道,這是假話,這越加暗黃的臉,怎能用‘好’來形容?連著對她,她都隱藏的緊,“母親,”她似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於是急忙微笑著拉著她的手問道:“母親為女兒的院子可是有買好?女兒都等不及了。”

“姨娘這處不是好麽?”她這是在急著逃避吧?孫氏想著,可憐的孩子,然後呢?一人躲在角落裏,孤單哀愁的度過一生麽?!

“是好,可畢竟是客,總寄人之處,怕是不妥,這日子生的長了,也是不便,還是有個自個兒的地兒好,待我們有了園子,母親便不必回李家了,我們娘兒倆過。”她說的淡淡地,沒有特別強的要求,卻不容置疑的很。

“其實,娘親也想如此,可畢竟人老了,喜歡熱鬧,親妹子與著自個兒也不是常見,如今終得聚在一處,也是不易,你姨娘也說了,都是自家的人,何必單著過的難捱,只須將此處做自個兒的地兒便是。”她說著,見她仍然看著那窗外的山,於是繼續說道:“今兒中午,我們便在一處吃,你姨娘還親自下廚了,說是都回來。”

“恩,那便在一處吃吧!”清桐說著,淡淡地笑,這樣的她離她似乎更加遙遠了……

我的《界神令》也與此文一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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