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壞掉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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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壞掉的馬車
翌日，商淩和封之暮乘著馬車出發去游園會。
馬車抵達時，不少世家小姐和公子都在游園賞花，已是初夏時節，日光灼熱，卻也照得大地明艷動人，尤其是走在游園中，入目滿是鶯鶯燕燕。
封古提前跟馬夫打好了招呼，讓他到了之後留在原地，一是為了讓封之暮和商淩兩人單獨相處，二則是在馬車上做些手腳，到最後回府的時候，再給他們來一波小插曲。
看著封之暮和商淩兩人走在一起還相隔甚遠，封古那一個捉急啊，他連忙讓沙娃迪上陣。
“讓一讓，讓一讓……”
一個頭戴蓑笠的人低頭推著一輛木板車急急往前趕，看似像沒頭蒼蠅一樣在人群中橫沖直撞，實則是沖著商淩這邊來的。
只一個眨眼間，他就到了商淩跟前，眼見就要撞到她，她作勢驚呼：“啊！”
封之暮瞥了她一眼，將她拉了過來，躲過了木板車。
看到他們倆幾乎是抱在一起的，躲在草垛裏的封古對著那個推車的人豎起大拇指：“小迪，好樣的！”
沙娃迪也給他傳遞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見危險已經解除，封之暮便想將商淩推開，卻發現推了一下推不開她。
低頭看她緊環著自己的手臂，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他：“是你拉我靠近你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死物，任由你推拉。”
封之暮無奈，只好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來回晃悠，她高興地像個吃了糖的小孩子，招搖地向每一個路過的人炫耀她手中的糖。
可好景不長，剛黏糊一會兒，就遇到人來打招呼，來的是一男一女，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和千金。
那名為劉霄的少爺上來就是一番客套話：“誒呀封大公子吶，難得見你一回！”
他的熱情洋溢於言表，可卻見封之暮微笑道：“敢問你是？”
臉上的笑容凝固，劉霄尷尬地清清嗓子，介紹道：“在下劉霄，家父乃劉部侍郎，這位是舍妹劉雲。”
劉雲含蓄一笑，羞答答的模樣引來商淩的不滿，這是要唱哪出啊？
封之暮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頷首笑了笑，實則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劉部侍郎。
劉霄提議他們一同去附近流水閣中飲酒作詩，封之暮本想擺手拒絕，但手在空中頓了一下，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那便有勞劉兄帶路了。”
封之暮要去，商淩自然是要跟著，偏巧劉雲也會跟著她家兄長，如此一來，她們兩個之間難免有一場暗中較量。
到了流水閣，劉霄一副主賓模樣，吆喝來吆喝去的，還讓劉雲和自己坐在封之暮旁邊，將商淩擠到一旁。
劉霄自己要跟封之暮挨著也就算了，他還讓劉雲也挨著，這意圖也太過明顯，商淩不服，在心中腹誹：合著跟老娘來搶人了嘿！
本想讓這兩人瞧瞧她的本事，奈何這作詩是她最不精通的，什麽詩詞歌賦，那些都是愛好風花雪月的人擅長的，跟她這個愛好封之暮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劉霄和劉雲同封之暮有說有笑的，尤其是劉雲，看著是拂袖捂唇笑，矜持有度的羞澀模樣，實則眉眼上挑，不斷向封之暮暗送秋波，乃是大膽狂放之人是也。
正當商淩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的時候，忽聞窗邊有一人聲響起：“大嫂莫慌，我來支援你。”
商淩往外探頭，看見躲在窗邊的封之穎，高興地差點叫出聲。
封之穎讓她先別吭聲，然後找個由頭出來一趟。
商淩不解，但她還是照做了。
喝了這麽多酒，要找理由出來，那非上茅廁不可了。
封之暮也不關心她要去哪兒，只“嗯”了一聲，反倒是劉霄和劉雲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她前腳剛走，有人就後腳跟出來了。
還能是誰，當然是劉霄，喝了這麽多酒，理應上個茅廁。
他出來時故意加快腳步追上前頭的商淩：“哎！我說姑娘啊，我勸你換個心思吧，人家封公子瞧不上你，你瞅瞅他方才那樣，不僅將你冷在一旁，連你的去留都漠不關心，你就不要再熱臉貼冷屁股嘍！”
商淩一聽來氣了，正要同他理論一番，就從他耳朵旁看到身後來人，隨即轉怒為笑。
劉霄在她眼前擺了擺手：“不會是說兩句就傻了吧？”
“她沒傻，但我看你是傻了，真乃都城第一傻蛋是也。”
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怒火直躥：“你罵誰……”
轉身就想發火，可是火到口邊沒噴出來：“封，封之穎！”
頃刻間，他嚇得腿直打哆嗦，他記得封之穎，因為小時候自己搶了封之雀的草編螞蚱，又將其仍在地上踩碎，封之穎便沖過來追了他兩條街，最後在他家門口追上他，並狠狠地踹了幾腳，令他疼得哇哇哭著喊爹娘。
最後由於理虧，家裏人不但沒護著他，還將他罰去祠堂跪了一整宿，本來被踹的腿就疼，還要跪著，傷上加傷，後來的十來天都是杵著拐才能勉強走動路。
從那時開始，他就深知，這個女人不能惹。
此時，封之穎正雙臂環抱看著他，眼睛微瞇，仿若一個不留神，她就要沖過來再踹上他幾腳。
他打了個寒噤，賠笑道：“不知你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迎就不必了。”封之穎說道，“去叫你妹妹離我大哥遠點。”
“這……”劉霄有些踟躕，“舍妹好不容易相中一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封之穎兀地瞪大眼睛，雙手放下攥緊，鼻腔中發出一聲“嗯”的不滿。
他趕緊止住話，轉而點頭哈腰道：“你說得有理，說得有理，舍妹難免糊塗，我這就去把她拉走，我這就去。”
剛小心翼翼地走到封之穎身旁，又聽她開口：“找個適當的理由，別說是我讓你做的。”
“懂，我懂。”他伸手擦擦頭上冒出來的虛汗，路過封之穎後，趕緊小跑起來，一路奔走回流水閣。
流水閣中，劉雲剛像封之暮表明了心意，就被突然折返而來的劉霄打斷。
“哥？你怎麽了？”看著滿頭大汗的劉霄，劉雲奇怪道。
劉霄隨口編了個十萬火急的借口：“妹妹，咱家著火了，得趕快回去！”
“什麽！”劉雲被嚇了一跳。
可等不及她反應過來，劉霄拉著她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著：“跟我回家就對了！趕緊走，得趕緊走！”
商淩看著落荒而逃的劉氏兄妹二人，不禁笑出聲，對著封之穎連連讚嘆：“不愧是你，我的好妹妹。”
封之穎得意地笑，忽而看到封之暮朝這個方向看過來，她趕緊竄到旁邊的假山後面，並對商淩說：“接下來就看你嘍，大嫂。”
商淩重重點頭：“放心吧，定不負眾望所托！”
走回去看到只剩下封之暮一人的商淩，故作訝異：“啊？他們怎麽都走了呀，都沒聊幾句呢。”
封之暮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的小心思看破，令她一陣心虛，眼珠子停不住亂轉。
好在他最後沒有說什麽，這才讓她稍稍舒心。
她帶著小竊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剛放下手中的酒杯，封之暮就開口了：“商淩，我是不會跟你成親的。”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商淩放下酒杯的手一頓，整個人僵了一下，隨即又勾起笑臉：“之暮，這酒香醇可口，我看你都沒怎麽動杯子，不嘗嘗嗎？”
封之暮咬咬牙：“商淩，明日你就先回去吧，別讓老谷主擔心。我和之雀還要在家多住上幾日，就不陪你一起了。”
話裏話外都是在趕她走，商淩再也忍不住，直言道：“封之暮，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封之暮沒有回答，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微顫，重重嘆了一口氣。
商淩眼中盈起了淚珠，不多時便溢滿整個眼眶，但她偏偏抿著嘴倔強地不讓眼淚往下掉。
過了會兒，封之暮聽到她略帶哽咽沙啞的聲音：“好，我現在就走，不麻煩你了，以後都不麻煩了！”
她商淩也是有骨氣的人，為了心中所愛，她可以低頭彎腰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但不能次次都如此。
在藥王谷的時候，她黏著他，無論他會用何種語氣趕自己走，她都可以忍下來，厚著臉皮繼續追著他。如今，更是一路追到了他家裏，可他再次開口趕她走，將她鼓起的勇氣全部打散，她徹底成了一個死纏爛打的無賴。
在她眼裏的堅持不懈，卻被他當作想要處理掉的麻煩事。
好，她不勉強他，不煩他了，順了他的心意。
在流水閣外頭倚著墻等待的封之穎驀地瞧見一道人影從自己眼前跑過去，她還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看清楚，確認正是商淩。
封之穎納罕地回頭看流水閣中端坐著的封之暮，他已經睜開了眼睛，但由於被珠簾擋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來回踱了兩步，封之穎覺得，還是應該先去追商淩，她急急朝著商淩跑走的方向去追。
商淩一通亂跑，最後跑到了馬車旁，見馬車正好空在那裏，想也沒想，翻身上去，拉起韁繩，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蕩起的灰塵落下，露出目瞪口呆的四人，正是車夫和封古他們，封古本先正和車夫探討半道如何在計劃好的埋伏地悄悄藏好，讓修布諾和沙娃迪扮作的黑衣人上前打劫呢。
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馬車被偷了。
封古大罵道：“誰呀！光天化日之下敢行偷盜之事，還是偷老子的馬車！”
他剛吼完，封之穎也追上來了，她看著他們氣喘籲籲地問：“商淩呢？”
他們看著她，楞怔道：“她不是跟……她跑丟了？”
封之穎點點頭：“她剛才自己跑出來了，我追了一路，見她往這邊來了，你們沒見到她嗎？”
剛想說沒，修布諾忽然一個激靈，指著馬車揚長而去的方向：“馬車！她不會是駕著馬車走了吧？”
眾人的目光隨即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沙娃迪也反應過來：“啊？那馬車不是剛剛叫我們給弄壞了嗎？”
這句話一出，眾人皆白了臉色。
封古大叫：“楞著幹嘛，去追呀！可不能叫我兒媳栽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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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封之暮和商淩兩人走在一起還相隔甚遠，封古那一個捉急啊，他連忙讓沙娃迪上陣。
“讓一讓，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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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個眨眼間，他就到了商淩跟前，眼見就要撞到她，她作勢驚呼：“啊！”
封之暮瞥了她一眼，將她拉了過來，躲過了木板車。
看到他們倆幾乎是抱在一起的，躲在草垛裏的封古對著那個推車的人豎起大拇指：“小迪，好樣的！”
沙娃迪也給他傳遞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見危險已經解除，封之暮便想將商淩推開，卻發現推了一下推不開她。
低頭看她緊環著自己的手臂，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他：“是你拉我靠近你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死物，任由你推拉。”
封之暮無奈，只好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來回晃悠，她高興地像個吃了糖的小孩子，招搖地向每一個路過的人炫耀她手中的糖。
可好景不長，剛黏糊一會兒，就遇到人來打招呼，來的是一男一女，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和千金。
那名為劉霄的少爺上來就是一番客套話：“誒呀封大公子吶，難得見你一回！”
他的熱情洋溢於言表，可卻見封之暮微笑道：“敢問你是？”
臉上的笑容凝固，劉霄尷尬地清清嗓子，介紹道：“在下劉霄，家父乃劉部侍郎，這位是舍妹劉雲。”
劉雲含蓄一笑，羞答答的模樣引來商淩的不滿，這是要唱哪出啊？
封之暮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頷首笑了笑，實則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劉部侍郎。
劉霄提議他們一同去附近流水閣中飲酒作詩，封之暮本想擺手拒絕，但手在空中頓了一下，出口的話卻變成了：“那便有勞劉兄帶路了。”
封之暮要去，商淩自然是要跟著，偏巧劉雲也會跟著她家兄長，如此一來，她們兩個之間難免有一場暗中較量。
到了流水閣，劉霄一副主賓模樣，吆喝來吆喝去的，還讓劉雲和自己坐在封之暮旁邊，將商淩擠到一旁。
劉霄自己要跟封之暮挨著也就算了，他還讓劉雲也挨著，這意圖也太過明顯，商淩不服，在心中腹誹：合著跟老娘來搶人了嘿！
本想讓這兩人瞧瞧她的本事，奈何這作詩是她最不精通的，什麽詩詞歌賦，那些都是愛好風花雪月的人擅長的，跟她這個愛好封之暮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劉霄和劉雲同封之暮有說有笑的，尤其是劉雲，看著是拂袖捂唇笑，矜持有度的羞澀模樣，實則眉眼上挑，不斷向封之暮暗送秋波，乃是大膽狂放之人是也。
正當商淩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的時候，忽聞窗邊有一人聲響起：“大嫂莫慌，我來支援你。”
商淩往外探頭，看見躲在窗邊的封之穎，高興地差點叫出聲。
封之穎讓她先別吭聲，然後找個由頭出來一趟。
商淩不解，但她還是照做了。
喝了這麽多酒，要找理由出來，那非上茅廁不可了。
封之暮也不關心她要去哪兒，只“嗯”了一聲，反倒是劉霄和劉雲將這事記在了心上。
她前腳剛走，有人就後腳跟出來了。
還能是誰，當然是劉霄，喝了這麽多酒，理應上個茅廁。
他出來時故意加快腳步追上前頭的商淩：“哎！我說姑娘啊，我勸你換個心思吧，人家封公子瞧不上你，你瞅瞅他方才那樣，不僅將你冷在一旁，連你的去留都漠不關心，你就不要再熱臉貼冷屁股嘍！”
商淩一聽來氣了，正要同他理論一番，就從他耳朵旁看到身後來人，隨即轉怒為笑。
劉霄在她眼前擺了擺手：“不會是說兩句就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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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怒火直躥：“你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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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他嚇得腿直打哆嗦，他記得封之穎，因為小時候自己搶了封之雀的草編螞蚱，又將其仍在地上踩碎，封之穎便沖過來追了他兩條街，最後在他家門口追上他，並狠狠地踹了幾腳，令他疼得哇哇哭著喊爹娘。
最後由於理虧，家裏人不但沒護著他，還將他罰去祠堂跪了一整宿，本來被踹的腿就疼，還要跪著，傷上加傷，後來的十來天都是杵著拐才能勉強走動路。
從那時開始，他就深知，這個女人不能惹。
此時，封之穎正雙臂環抱看著他，眼睛微瞇，仿若一個不留神，她就要沖過來再踹上他幾腳。
他打了個寒噤，賠笑道：“不知你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迎就不必了。”封之穎說道，“去叫你妹妹離我大哥遠點。”
“這……”劉霄有些踟躕，“舍妹好不容易相中一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封之穎兀地瞪大眼睛，雙手放下攥緊，鼻腔中發出一聲“嗯”的不滿。
他趕緊止住話，轉而點頭哈腰道：“你說得有理，說得有理，舍妹難免糊塗，我這就去把她拉走，我這就去。”
剛小心翼翼地走到封之穎身旁，又聽她開口：“找個適當的理由，別說是我讓你做的。”
“懂，我懂。”他伸手擦擦頭上冒出來的虛汗，路過封之穎後，趕緊小跑起來，一路奔走回流水閣。
流水閣中，劉雲剛像封之暮表明了心意，就被突然折返而來的劉霄打斷。
“哥？你怎麽了？”看著滿頭大汗的劉霄，劉雲奇怪道。
劉霄隨口編了個十萬火急的借口：“妹妹，咱家著火了，得趕快回去！”
“什麽！”劉雲被嚇了一跳。
可等不及她反應過來，劉霄拉著她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著：“跟我回家就對了！趕緊走，得趕緊走！”
商淩看著落荒而逃的劉氏兄妹二人，不禁笑出聲，對著封之穎連連讚嘆：“不愧是你，我的好妹妹。”
封之穎得意地笑，忽而看到封之暮朝這個方向看過來，她趕緊竄到旁邊的假山後面，並對商淩說：“接下來就看你嘍，大嫂。”
商淩重重點頭：“放心吧，定不負眾望所托！”
走回去看到只剩下封之暮一人的商淩，故作訝異：“啊？他們怎麽都走了呀，都沒聊幾句呢。”
封之暮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的小心思看破，令她一陣心虛，眼珠子停不住亂轉。
好在他最後沒有說什麽，這才讓她稍稍舒心。
她帶著小竊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剛放下手中的酒杯，封之暮就開口了：“商淩，我是不會跟你成親的。”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商淩放下酒杯的手一頓，整個人僵了一下，隨即又勾起笑臉：“之暮，這酒香醇可口，我看你都沒怎麽動杯子，不嘗嘗嗎？”
封之暮咬咬牙：“商淩，明日你就先回去吧，別讓老谷主擔心。我和之雀還要在家多住上幾日，就不陪你一起了。”
話裏話外都是在趕她走，商淩再也忍不住，直言道：“封之暮，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封之暮沒有回答，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微顫，重重嘆了一口氣。
商淩眼中盈起了淚珠，不多時便溢滿整個眼眶，但她偏偏抿著嘴倔強地不讓眼淚往下掉。
過了會兒，封之暮聽到她略帶哽咽沙啞的聲音：“好，我現在就走，不麻煩你了，以後都不麻煩了！”
她商淩也是有骨氣的人，為了心中所愛，她可以低頭彎腰一次，也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但不能次次都如此。
在藥王谷的時候，她黏著他，無論他會用何種語氣趕自己走，她都可以忍下來，厚著臉皮繼續追著他。如今，更是一路追到了他家裏，可他再次開口趕她走，將她鼓起的勇氣全部打散，她徹底成了一個死纏爛打的無賴。
在她眼裏的堅持不懈，卻被他當作想要處理掉的麻煩事。
好，她不勉強他，不煩他了，順了他的心意。
在流水閣外頭倚著墻等待的封之穎驀地瞧見一道人影從自己眼前跑過去，她還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看清楚，確認正是商淩。
封之穎納罕地回頭看流水閣中端坐著的封之暮，他已經睜開了眼睛，但由於被珠簾擋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來回踱了兩步，封之穎覺得，還是應該先去追商淩，她急急朝著商淩跑走的方向去追。
商淩一通亂跑，最後跑到了馬車旁，見馬車正好空在那裏，想也沒想，翻身上去，拉起韁繩，駕著馬車絕塵而去。
蕩起的灰塵落下，露出目瞪口呆的四人，正是車夫和封古他們，封古本先正和車夫探討半道如何在計劃好的埋伏地悄悄藏好，讓修布諾和沙娃迪扮作的黑衣人上前打劫呢。
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馬車被偷了。
封古大罵道：“誰呀！光天化日之下敢行偷盜之事，還是偷老子的馬車！”
他剛吼完，封之穎也追上來了，她看著他們氣喘籲籲地問：“商淩呢？”
他們看著她，楞怔道：“她不是跟……她跑丟了？”
封之穎點點頭：“她剛才自己跑出來了，我追了一路，見她往這邊來了，你們沒見到她嗎？”
剛想說沒，修布諾忽然一個激靈，指著馬車揚長而去的方向：“馬車！她不會是駕著馬車走了吧？”
眾人的目光隨即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沙娃迪也反應過來：“啊？那馬車不是剛剛叫我們給弄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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