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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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來過
一大早，守夜的士兵轉頭看見修布諾和沙娃迪身前還站著一個修布諾和沙娃迪，他楞了一下，旋即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裏只有一個修布諾，一個沙娃迪。
他想，可能是守了半夜太過勞累，出現幻覺了。
封之穎緩緩睜開眼睛，迎著刺眼的白光，正看到修布諾和沙娃迪匆匆忙忙地在已經熄滅了的火堆前忙碌，也不知是在忙什麽。
過了會兒，他們懷裏抱著那個灰布包上了馬車。
她又轉過頭，李漢珞早已回自己的鸞車上休息了，只有小九早早起了，出來從車後的箱子中拿出些食物來，以備李漢珞醒來食用。
又環顧四周，並無異樣，封之穎站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讓大家啟程。
就在這時，忽而有個公主護衛大叫道：“宋統領呢？怎麽不見宋統領，昨天夜裏還在的！”
聞言，封之穎蹙眉去看李可，後者搖搖頭，不是他們幹的。
她走到那個大喊大叫的護衛跟前，問道：“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面臨封之穎凜冽的目光，那護衛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就，就昨夜公主回去休息後，那個時候宋統領還吩咐我們要警惕些，再之後，我們就沒見到他了。”
直到剛剛，他們這邊收到要啟程的命令，卻沒見宋統領出面整頓，這時才想起去尋他，前前後後找了半天，都沒見宋安的影子。
李漢珞聽見動靜，將車簾掀了起來，語氣和緩：“勞煩將軍去尋一尋宋統領，別再是身陷囹圄，正等人來救。”
“是。”公主都發話了，封之穎這邊哪有不聽的道理。
況且只過了一個晚上，就有一個護衛統領悄無聲息地消失，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誰埋伏在四周，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人給帶走了……
她倒是想懷疑李漢珞，但見後者語調平緩，似乎對此事並不知情。
封之穎命令李可帶著幾個人到附近去搜羅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人或者任何蛛絲馬跡。
等在原地的士兵們都心事重重，如今看四周的草叢，都生怕突然蹦出一個手拿刀子的人，對著他們砍殺。
連封之暮和封之雀聽到動靜也都神色凝重。
唯有修布諾和沙娃迪二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倚在馬車裏呼呼大睡。
好半晌，李可才帶著人將灰頭土臉的宋安給帶回來。
宋安剛到，就感受到周圍人齊刷刷地投來目光。
他羞惱地垂下頭。
“宋統領，”封之穎走到近前，打量他，“你怎麽弄成這副樣子了？是去了哪兒？”
宋安繃著嘴，撇開頭不願意回答。
她就轉眸看向李可，後者回道：“在一個斜坡下找到他的。”
“哦，掉坑裏啦！難怪大家到處都找不到你人，原來是自己跑土坑裏玩兒泥巴去了。”封之穎調侃的聲音洪亮，引得周圍矚目的人一陣偷笑。
宋安“呸”了一聲，說道：“夜晚去放水，路太黑沒看清楚，一個不小心……這又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你讓公主久等了。”
之前宋安拿公主壓過她，這事封之穎還記得清清楚楚，便瞄準時機，在此刻重又搬出公主來壓他一頭。
果不其然，宋安聽後，一張被汙泥裹著的黑臉上都白了一分。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鸞車前，單膝跪地，拱手作揖道：“公主殿下，是屬下愚鈍，一不小心失了足，才讓公主您在此等候多時，請公主責罰！”
小九拉開車簾，替李漢珞說道：“我家公主說了，念你是不小心為之，便不計你的過錯。宋統領，起來吧。”
“公主真是寬宏大量啊，就這麽原諒他了。”李可在後頭小聲跟封之穎嘟囔道，“也不知他所言是真的還是假的。”
封之穎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嘴閉緊，別惹事。
為了找宋安，他們已經耽擱了一個時辰，現在必須要趕緊上路，不然，要想在今天趕往下一個休憩地，怕是要趕夜路了。
按照封之穎原先定好的路線，他們是要穿過九定坡抵達永城郊外的驛站的，這是他們此行在李國的最後一個驛站。
過了永城，出了白龍關，便是白國的地界了。
雖然這一路上，為了防止有人跟隨，她特意改了地圖上原定的幾條路線，但這永城是要塞，他們不得不經過此地。
想著，她回頭望了一眼公主的鸞車，若是李漢珞有所謀劃，估計是要在永城行動了。
如她所料，天黑的時候，他們才走到九定坡山腳下，距離他們選擇休憩的地方還遠著呢。
於是，封之穎命令所有人都小心警惕，他們要連夜上山了。
跟著她的赤影軍自然是沒有任何怨言，只有那些公主的護衛聽了這話，止不住地小聲嘟囔：“天都黑了還要趕山路，怎麽想的呀！”
即使聽到了他們的抱怨聲，封之穎也不管不顧地往前繼續走。
領頭的不停，他們就算有再多牢騷，也得跟著一起走。
走了幾個時辰，忽聞前方流水潺潺，所有人都屏息側耳去聽。
上次在銀城外的驛站處儲備的水顯然是不夠了，他們這幾天都省著水喝，倏而聽見流水聲，可謂欣喜。
又越過一個陡坡之後，入目的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平地右側，有一條小溪正緩緩流動。
封之穎下了馬，說道：“今晚就在此處休息。”
“好嘞！”有歡呼聲響起，水源充足對他們每個人都很重要，尤其是來自喀特樂的兩人。
修布諾和沙娃迪蹦下馬車，小跑至溪邊，他們很有默契地將頭埋在了溪水裏。
封之穎看了一會兒，發覺他們的腦袋在裏頭停留的時間也忒長了，別再出事。
於是，她趕緊快步走過去，一手拽住一個衣領，將他們倆的頭給提溜出來。
被人猛地給拽起來，他倆鼓著腮幫子還有點懵。
隨即轉動眸子，看到是封之穎後，便默默將口中的水咽下。
封之穎呵斥道：“你們不要命啦，就不怕溺水？”
“我們怎麽可能唔……”沙娃迪正想反駁，忽然被捂住了嘴，哼唧半天說不出來話。
一旁即使阻止了他的修布諾訕訕一笑：“多謝將軍相救！”
說著，他還給沙娃迪使了個眼色，後者先是不解，隨後轉動腦子一想，立即會意，跟著他點點頭。
他放開了沙娃迪。
沙娃迪改了話頭，問道：“將軍怎麽知道此處有水源的呀？”
封之穎聽著他倆特別鄭重的一口一個將軍的，還有些不適應，松手放開他們，說道：“來過。”
“哦。”沙娃迪的語氣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封之穎有什麽特異功能，可以快速找到水源呢。
“跑這麽遠啊。”修布諾以為她是從都城跑到這裏來的。
封之穎斜他一眼：“遠嗎？距離齊國也就七日的路程。”
她走到修布諾身側，單腿屈膝蹲下，伸手抔飲了一口水，未進到口中的水滴自她嘴角一路滑下，滑過纖細的脖頸，瞬間沒入衣領之中。
修布諾只是一瞥，將其盡收眼底，不由面上發燙，他轉過頭看著小溪，漫不經心問道：“你以前在齊國嗎？”
“不算是。”她回道，“以前在和齊國打仗的邊疆呆著別看這邊距離那裏只有七日的路程，可那裏卻不像這裏草豐水盛，一眼望過去，是無盡的沙漠。”
她的手淺淺浸在溪水中，耳邊傳來不遠處將士們嬉水的歡樂聲。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偶爾放松下也是好的。
“那裏很缺水嗎？”修布諾沈吟片刻，忽而問出了這個問題。
像是在聽笑話，她笑著回道：“當然，有時候一連數月不下雨，河道都要幹涸的。”
“啊？那在那裏的人豈不是很慘！”沙娃迪聽後連連搖頭，不敢想象自己生活在那裏會怎樣。
“也沒有那麽慘。”封之穎想了想，說道，“那裏也有美景佳肴，鴻雁飛過血紅的落日，在晚霞中翺翔，夜晚天上會蹦出數不清的星星；還有那裏的葡萄美酒，香甜可口，一點都不辛辣；還有還有，那裏的人，也都善良淳樸……”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修布諾替她繼續說道：“那裏有你最喜愛的朋友，對吧。”
她不說話，但卻點著頭微笑著，像是想起了在那裏，那個時候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回憶是美好的，但有時太過沈浸在美好的回憶中也並非一件幸事。
想到之前封古的話，修布諾試探地提到：“你也是在那個時候，在那裏結識了那個叫薛止的人嗎？”
薛止麽，以前提到這個名字，封之穎都會笑笑，但現如今，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卻無比沈重。
回想有關他的記憶，太多太多了。是從什麽時候，她認識了那個少年呢？
起初，應該是在都城外的校場裏吧。
……
“呵，不就是靠著親爹才進軍營的嗎？還真以為別人對她畢恭畢敬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封之穎從三五成群的幾個人身邊走過時，聽到的就是這句嘲諷，並非小聲說給他身旁好友的，就是專門讓她聽到的。
那個時候，激將法對她甚為奏效，這樣的挑釁足以讓她停下腳步。
她年齡不大，頂著一張稚嫩的小臉扭頭去看那說話的人，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他。
直接問道：“你誰啊？”
“呵，薛止。”他勾唇一嗤，“怎麽，準備去你爹那裏告狀？”
封之穎皺著眉頭轉過身，正面對上他的目光，兩道目光仿若在空中摩擦出駭人的火光。
她啟唇冷冷道：“我們打一架。”
他不屑一笑：“好啊，輸了可別哭爹喊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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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守夜的士兵轉頭看見修布諾和沙娃迪身前還站著一個修布諾和沙娃迪，他楞了一下，旋即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裏只有一個修布諾，一個沙娃迪。
他想，可能是守了半夜太過勞累，出現幻覺了。
封之穎緩緩睜開眼睛，迎著刺眼的白光，正看到修布諾和沙娃迪匆匆忙忙地在已經熄滅了的火堆前忙碌，也不知是在忙什麽。
過了會兒，他們懷裏抱著那個灰布包上了馬車。
她又轉過頭，李漢珞早已回自己的鸞車上休息了，只有小九早早起了，出來從車後的箱子中拿出些食物來，以備李漢珞醒來食用。
又環顧四周，並無異樣，封之穎站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準備讓大家啟程。
就在這時，忽而有個公主護衛大叫道：“宋統領呢？怎麽不見宋統領，昨天夜裏還在的！”
聞言，封之穎蹙眉去看李可，後者搖搖頭，不是他們幹的。
她走到那個大喊大叫的護衛跟前，問道：“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面臨封之穎凜冽的目光，那護衛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就，就昨夜公主回去休息後，那個時候宋統領還吩咐我們要警惕些，再之後，我們就沒見到他了。”
直到剛剛，他們這邊收到要啟程的命令，卻沒見宋統領出面整頓，這時才想起去尋他，前前後後找了半天，都沒見宋安的影子。
李漢珞聽見動靜，將車簾掀了起來，語氣和緩：“勞煩將軍去尋一尋宋統領，別再是身陷囹圄，正等人來救。”
“是。”公主都發話了，封之穎這邊哪有不聽的道理。
況且只過了一個晚上，就有一個護衛統領悄無聲息地消失，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誰埋伏在四周，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人給帶走了……
她倒是想懷疑李漢珞，但見後者語調平緩，似乎對此事並不知情。
封之穎命令李可帶著幾個人到附近去搜羅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人或者任何蛛絲馬跡。
等在原地的士兵們都心事重重，如今看四周的草叢，都生怕突然蹦出一個手拿刀子的人，對著他們砍殺。
連封之暮和封之雀聽到動靜也都神色凝重。
唯有修布諾和沙娃迪二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倚在馬車裏呼呼大睡。
好半晌，李可才帶著人將灰頭土臉的宋安給帶回來。
宋安剛到，就感受到周圍人齊刷刷地投來目光。
他羞惱地垂下頭。
“宋統領，”封之穎走到近前，打量他，“你怎麽弄成這副樣子了？是去了哪兒？”
宋安繃著嘴，撇開頭不願意回答。
她就轉眸看向李可，後者回道：“在一個斜坡下找到他的。”
“哦，掉坑裏啦！難怪大家到處都找不到你人，原來是自己跑土坑裏玩兒泥巴去了。”封之穎調侃的聲音洪亮，引得周圍矚目的人一陣偷笑。
宋安“呸”了一聲，說道：“夜晚去放水，路太黑沒看清楚，一個不小心……這又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你讓公主久等了。”
之前宋安拿公主壓過她，這事封之穎還記得清清楚楚，便瞄準時機，在此刻重又搬出公主來壓他一頭。
果不其然，宋安聽後，一張被汙泥裹著的黑臉上都白了一分。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鸞車前，單膝跪地，拱手作揖道：“公主殿下，是屬下愚鈍，一不小心失了足，才讓公主您在此等候多時，請公主責罰！”
小九拉開車簾，替李漢珞說道：“我家公主說了，念你是不小心為之，便不計你的過錯。宋統領，起來吧。”
“公主真是寬宏大量啊，就這麽原諒他了。”李可在後頭小聲跟封之穎嘟囔道，“也不知他所言是真的還是假的。”
封之穎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嘴閉緊，別惹事。
為了找宋安，他們已經耽擱了一個時辰，現在必須要趕緊上路，不然，要想在今天趕往下一個休憩地，怕是要趕夜路了。
按照封之穎原先定好的路線，他們是要穿過九定坡抵達永城郊外的驛站的，這是他們此行在李國的最後一個驛站。
過了永城，出了白龍關，便是白國的地界了。
雖然這一路上，為了防止有人跟隨，她特意改了地圖上原定的幾條路線，但這永城是要塞，他們不得不經過此地。
想著，她回頭望了一眼公主的鸞車，若是李漢珞有所謀劃，估計是要在永城行動了。
如她所料，天黑的時候，他們才走到九定坡山腳下，距離他們選擇休憩的地方還遠著呢。
於是，封之穎命令所有人都小心警惕，他們要連夜上山了。
跟著她的赤影軍自然是沒有任何怨言，只有那些公主的護衛聽了這話，止不住地小聲嘟囔：“天都黑了還要趕山路，怎麽想的呀！”
即使聽到了他們的抱怨聲，封之穎也不管不顧地往前繼續走。
領頭的不停，他們就算有再多牢騷，也得跟著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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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越過一個陡坡之後，入目的是一片空曠的平地，平地右側，有一條小溪正緩緩流動。
封之穎下了馬，說道：“今晚就在此處休息。”
“好嘞！”有歡呼聲響起，水源充足對他們每個人都很重要，尤其是來自喀特樂的兩人。
修布諾和沙娃迪蹦下馬車，小跑至溪邊，他們很有默契地將頭埋在了溪水裏。
封之穎看了一會兒，發覺他們的腦袋在裏頭停留的時間也忒長了，別再出事。
於是，她趕緊快步走過去，一手拽住一個衣領，將他們倆的頭給提溜出來。
被人猛地給拽起來，他倆鼓著腮幫子還有點懵。
隨即轉動眸子，看到是封之穎後，便默默將口中的水咽下。
封之穎呵斥道：“你們不要命啦，就不怕溺水？”
“我們怎麽可能唔……”沙娃迪正想反駁，忽然被捂住了嘴，哼唧半天說不出來話。
一旁即使阻止了他的修布諾訕訕一笑：“多謝將軍相救！”
說著，他還給沙娃迪使了個眼色，後者先是不解，隨後轉動腦子一想，立即會意，跟著他點點頭。
他放開了沙娃迪。
沙娃迪改了話頭，問道：“將軍怎麽知道此處有水源的呀？”
封之穎聽著他倆特別鄭重的一口一個將軍的，還有些不適應，松手放開他們，說道：“來過。”
“哦。”沙娃迪的語氣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封之穎有什麽特異功能，可以快速找到水源呢。
“跑這麽遠啊。”修布諾以為她是從都城跑到這裏來的。
封之穎斜他一眼：“遠嗎？距離齊國也就七日的路程。”
她走到修布諾身側，單腿屈膝蹲下，伸手抔飲了一口水，未進到口中的水滴自她嘴角一路滑下，滑過纖細的脖頸，瞬間沒入衣領之中。
修布諾只是一瞥，將其盡收眼底，不由面上發燙，他轉過頭看著小溪，漫不經心問道：“你以前在齊國嗎？”
“不算是。”她回道，“以前在和齊國打仗的邊疆呆著別看這邊距離那裏只有七日的路程，可那裏卻不像這裏草豐水盛，一眼望過去，是無盡的沙漠。”
她的手淺淺浸在溪水中，耳邊傳來不遠處將士們嬉水的歡樂聲。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偶爾放松下也是好的。
“那裏很缺水嗎？”修布諾沈吟片刻，忽而問出了這個問題。
像是在聽笑話，她笑著回道：“當然，有時候一連數月不下雨，河道都要幹涸的。”
“啊？那在那裏的人豈不是很慘！”沙娃迪聽後連連搖頭，不敢想象自己生活在那裏會怎樣。
“也沒有那麽慘。”封之穎想了想，說道，“那裏也有美景佳肴，鴻雁飛過血紅的落日，在晚霞中翺翔，夜晚天上會蹦出數不清的星星；還有那裏的葡萄美酒，香甜可口，一點都不辛辣；還有還有，那裏的人，也都善良淳樸……”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修布諾替她繼續說道：“那裏有你最喜愛的朋友，對吧。”
她不說話，但卻點著頭微笑著，像是想起了在那裏，那個時候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回憶是美好的，但有時太過沈浸在美好的回憶中也並非一件幸事。
想到之前封古的話，修布諾試探地提到：“你也是在那個時候，在那裏結識了那個叫薛止的人嗎？”
薛止麽，以前提到這個名字，封之穎都會笑笑，但現如今，聽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卻無比沈重。
回想有關他的記憶，太多太多了。是從什麽時候，她認識了那個少年呢？
起初，應該是在都城外的校場裏吧。
……
“呵，不就是靠著親爹才進軍營的嗎？還真以為別人對她畢恭畢敬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封之穎從三五成群的幾個人身邊走過時，聽到的就是這句嘲諷，並非小聲說給他身旁好友的，就是專門讓她聽到的。
那個時候，激將法對她甚為奏效，這樣的挑釁足以讓她停下腳步。
她年齡不大，頂著一張稚嫩的小臉扭頭去看那說話的人，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他。
直接問道：“你誰啊？”
“呵，薛止。”他勾唇一嗤，“怎麽，準備去你爹那裏告狀？”
封之穎皺著眉頭轉過身，正面對上他的目光，兩道目光仿若在空中摩擦出駭人的火光。
她啟唇冷冷道：“我們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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