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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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個承諾
在推門前，封之穎頗有禮貌地扣門問了句：“可以進來嗎？”
“請進。”修布諾也不顧那麽多，急忙拿袖子在桌上抹了抹，將上面的水漬全部清理幹凈。
推門進來後，封之穎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看見修布諾將一只手臂半掩在身後，上面似乎洇濕了一片。
沒有問他是何事，她讓丫鬟將幾件衣裳拿來擺在桌上。
她說道：“昨日剛量了你的身形，做不出太多來，就這幾件衣裳，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急於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修布諾想也沒想，“哦”了一聲，就將外衫褪了下來，並團成團，扔在了凳子上。
他正要解腰帶，就感覺不對，頓了一下，擡頭看著封之穎和那幾個丫鬟：“我要換衣服，你們不回避一下嗎？”
他可不習慣別人睜著大眼看他脫衣服。
封之穎的目光本來落在他腰間的那枚白玉佩上，猛然聽他這麽一說，還楞了一下：“啊？”
回過神來，她才知他的意思。
之前在軍營中，那些個將士換衣服從來不避諱這些，有時候，她常能看見成群的光膀子大漢在她面前逛游。
起初，也許他們也不好意思過，見她看到會趕緊跑開，但後來漸漸地，熟悉了她的存在後，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但是，碰上像修布諾這樣文質彬彬地提出要她回避的，還是頭一次。
她的臉紅了幾分，扭過身，並吩咐丫鬟們都下去，關上門。
“你怎麽還在這裏？”修布諾不解，“我只答應了你同你成親，可沒答應你要獻身啊！”
“誰要你獻身啦！”封之穎惱羞道，“我只是見時機正好，沒有別人來打擾，想同你單獨說些話而已。你且換著，我絕不轉身。”
“唉，大將軍，你又有什麽吩咐啊？”修布諾嘆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束腰的襟帶。
“兩件事，第一件，我同我爹說好了，你算是入贅來的，故而那些個納采、問名、納吉什麽的都省了，婚期也是我們定的，定在了三日後，時間有些緊，這兩日，你要同我一起上街采辦，可不能像今日這樣閉門不出偷懶了。”
“哦。”這些事情修布諾都不感興趣，也沒什麽異議。
封之穎接著說道：“第二件事，前天晚上回去後，我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仗勢欺人，所以，我決定……”
“決定放過我？”他立即接道。
“都到這關頭了你還想……”一時被他這一句話引得氣急，她沒註意，不自覺扭過頭去斥責他。
她呆楞住了。
修布諾也楞怔了一下，隨即大叫道：“你不是不轉身嘛！你個大騙子！”
在他震耳欲聾的喊聲中，她急忙扭回頭，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我，我不是，剛剛，就，唉！對不起！”
她哪知道自己不留心地一次回眸，竟看到了一絲不|掛的修布諾。
她尷尬地羞紅了臉。
他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張臉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覺得羞恥，手腳慌忙將拿來的新衣裳套在身上。
為了緩解尷尬，封之穎繼續說道：“那個，我是決定給一個承諾，就是在不關乎國家大義上，無論是什麽時候，你若是遇到危險，我都會去救你，保你一命。”
“誰要你的承諾，騙子！”修布諾小聲嘀咕道。
他穿好了衣服，還挺合身的。
許久不聞身後有動靜，封之穎悄悄打眼去看。
被修布諾抓個正著：“你看，這就是你說的，原來是先用話降低我的警惕，再悄默默地偷看。”
見他早已穿好衣服，並端坐在凳子上，她不由松了口氣。
但聞言，似乎他就一直那麽坐在那裏，盯著她，就等著抓她的把柄似的。
“剛剛我是不小心的，這次是我等了許久，見你不說話，便瞧一瞧你怎麽樣了。”她硬是解釋著，“再說了，你不都穿好了嘛，還怕看什麽？”
“怕？這哪是怕？我是覺得羞恥！”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你口口聲聲說尊重我，可是卻又反悔，將我……”
“看個幹凈”這幾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他就如同被火烤了，整個臉都上了紅色。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封之穎輸理，便撇開話頭，不同他吵，“這身衣服看起來挺合身的，你的婚服也是照著這個尺寸做的，明晚應該就可以趕制好。還有，最近晚上註意些，總有些野貓來回跑，你沒事就別出門賞月了，別再被野貓嚇著。”
“嚇著？”他的註意果然被轉開了，“幾只野貓而已，能嚇著誰！”
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反正我院裏就有一只，這兩天晚上鬧得動靜可不小，今晚吶，我準備了一只大牢籠，就不信抓不到它！”
大牢籠？修布諾這才緩過神來，面上的氣惱褪去，重又平靜下來。
若是這話他還聽不懂，那他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當小迪的老大了。
封之穎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這兩晚他在她院中鬧出的動靜，不知她是已經知曉了他的行動，假意試探，還是真的以為那是野貓誤闖了陷阱。
“抓一只野貓而已，你還準備用多大的牢籠？”他故意套她的話。
“就這麽大。”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大約就比正常的籠子稍大點，也沒有一人高。
他不由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那就應當是她還沒發現他。
可下一刻，她就又改了主意：“是不是太小了呀，要不要再大些，雖然是只野貓，但我也不想苛待它，讓它鉆進這麽小的籠子裏去。”
“別，別！”他制止道，“野貓不喜歡太大的籠子。”
“你又並非野貓，安知？”
“汝並非吾，安知我不知？”
封之穎嗤笑道：“跟我繞彎子呢？行，就當你比我清楚，這籠子就這麽著吧，我也懶得換了。”
末了她又道：“這衣服你也試完了，話也都說清楚了，那麽現在就去街市上去采辦吧！”
“采……”修布諾的疑惑還沒說完，就見她已經率先推門出去了。
沙娃迪聽見動靜，探出個頭來：“哎，你快去啊！”
“你這麽積極，你怎麽不去！”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著，但修布諾還是邁出步伐走了出去。
他一走，沙娃迪就跳了進來，跑到床榻上一趟，咧著個嘴直笑。
管事的走了，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樂得清閑。
-------------------------------------
上了街市，修布諾才知道，什麽是封之穎口中的采辦。
根本就不是為他們成婚做準備，完全就是她自己想買些東西。
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有，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她當下手，幫她拿買來的東西的。
他就奇了怪了，封府中那麽多人，隨便找兩個人跟著，也不至於讓他這麽辛苦，懷裏抱一堆東西。
封之穎當然不會是出來采辦成婚所用的東西的，那麽麻煩，她都丟給她爹封古去辦了。
誰讓他非逼著她要成個親的，既然不怕麻煩，就自己去解決去。
而她，就是想起自己許久未曾逛過都城，一時無聊，便拉修布諾一起來，正好他應當也沒怎麽逛過都城，讓他瞧個鮮。
修布諾雖然因為手上抱了一堆東西而皺著眉，但當他看到一些小攤販擺出來的新奇物件時，還是露出了好奇的模樣，眨著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地。
好在封之穎也不摳門，比較闊綽，凡是他盯著看了有一會兒的，她都大手一揮，將其買下來，她也不問他為什麽瞧中那些個東西。
這也省了他再多解釋，本來就是因為沒怎麽見過，才會那般好奇，要是說出來，她不會覺得自己沒見識吧？
不過，這條街逛下來，怎麽他竟真有一種作為贅婿的感覺了？
街市上的人看到他們，也無不是嘴裏犯嘀咕的，捂著嘴就那麽當他們的面小聲議論，這又算是裝什麽悄摸摸呢？
他轉頭看正在挑選東西的封之穎，他可不信後者沒聽到他們的議論，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只裝作沒聽見。
這裏的女孩兒似乎很不容易，不嫁人要被說，嫁人太晚也要被說，甚至招個贅婿，還要被說。
封之穎看起來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修布諾對此是極其不滿的。
他忍不住回頭沖那些議論紛紛的人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再說！再說把你舌頭拽出來！”
他成功嚇跑了那群人。
轉回頭，發現封之穎正詫異地盯著他，隨後，她哈哈一笑：“沒想到你嚇唬人的時候還挺有那股兇狠的意味的啊！倒是我之前小瞧了你，還以為你是個溫和的性子。”
修布諾回道：“按理說，兇狠的面貌一般是露給敵人看的，但方才那些人，雖然沒做傷害我的事，但他們吵到我的耳朵了，就暫時當一回我的敵人吧。”
“也就是說，你對我不兇狠，是因為我不是你的敵人？”封之穎哂笑著問他。
他默了一下，細細思量，她拿走了他想要的卡斯，他需得同她鬥上一番，將其奪回來，所以說，她算是他的敵人的，但是，也不是全部的敵人都要被他兇狠對待。
起碼像她這樣的，他覺得沒必要兇狠。
笑著看他認真的思索，但她卻並不執著於一個答案，轉而，她又以平淡的口吻說道：“這世間的閑言碎語多的是，我不去管他們，不是因為我好欺負，只是我不想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同一些愚昧無知的人解釋太多我的事。”
封之穎自己也沒想到會和修布諾說這些，只當是因為他剛才算是出言幫了自己，她想同他說清楚。
他聽後，卻意外地點點頭，十分認同：“有道理，我們都按照自己想要活成什麽樣子在走，又不是按照他人說什麽來前進，那些沒有必要的話，無非是浪費他們自己的口舌。”
說完，他還轉而對封之穎說：“封之穎，你做得很對！”
莫名其妙被誇了這麽一句，封之穎就是感覺很莫名其妙。
而且，他臉上的表情還那麽的真摯誠懇。
但轉而想起自己一路走來，做了同尋常女子不同的選擇，有人說她不走尋常路，挺不一樣的，但還從沒人說她做得對。
這也算是頭一次，有人對她這麽直白的肯定吧。
她收回面上的楞怔，展顏一笑：“謝謝。”
這個要與她成婚的對象，似乎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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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修布諾將一只手臂半掩在身後，上面似乎洇濕了一片。
沒有問他是何事，她讓丫鬟將幾件衣裳拿來擺在桌上。
她說道：“昨日剛量了你的身形，做不出太多來，就這幾件衣裳，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急於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修布諾想也沒想，“哦”了一聲，就將外衫褪了下來，並團成團，扔在了凳子上。
他正要解腰帶，就感覺不對，頓了一下，擡頭看著封之穎和那幾個丫鬟：“我要換衣服，你們不回避一下嗎？”
他可不習慣別人睜著大眼看他脫衣服。
封之穎的目光本來落在他腰間的那枚白玉佩上，猛然聽他這麽一說，還楞了一下：“啊？”
回過神來，她才知他的意思。
之前在軍營中，那些個將士換衣服從來不避諱這些，有時候，她常能看見成群的光膀子大漢在她面前逛游。
起初，也許他們也不好意思過，見她看到會趕緊跑開，但後來漸漸地，熟悉了她的存在後，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但是，碰上像修布諾這樣文質彬彬地提出要她回避的，還是頭一次。
她的臉紅了幾分，扭過身，並吩咐丫鬟們都下去，關上門。
“你怎麽還在這裏？”修布諾不解，“我只答應了你同你成親，可沒答應你要獻身啊！”
“誰要你獻身啦！”封之穎惱羞道，“我只是見時機正好，沒有別人來打擾，想同你單獨說些話而已。你且換著，我絕不轉身。”
“唉，大將軍，你又有什麽吩咐啊？”修布諾嘆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束腰的襟帶。
“兩件事，第一件，我同我爹說好了，你算是入贅來的，故而那些個納采、問名、納吉什麽的都省了，婚期也是我們定的，定在了三日後，時間有些緊，這兩日，你要同我一起上街采辦，可不能像今日這樣閉門不出偷懶了。”
“哦。”這些事情修布諾都不感興趣，也沒什麽異議。
封之穎接著說道：“第二件事，前天晚上回去後，我又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仗勢欺人，所以，我決定……”
“決定放過我？”他立即接道。
“都到這關頭了你還想……”一時被他這一句話引得氣急，她沒註意，不自覺扭過頭去斥責他。
她呆楞住了。
修布諾也楞怔了一下，隨即大叫道：“你不是不轉身嘛！你個大騙子！”
在他震耳欲聾的喊聲中，她急忙扭回頭，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我，我不是，剛剛，就，唉！對不起！”
她哪知道自己不留心地一次回眸，竟看到了一絲不|掛的修布諾。
她尷尬地羞紅了臉。
他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張臉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覺得羞恥，手腳慌忙將拿來的新衣裳套在身上。
為了緩解尷尬，封之穎繼續說道：“那個，我是決定給一個承諾，就是在不關乎國家大義上，無論是什麽時候，你若是遇到危險，我都會去救你，保你一命。”
“誰要你的承諾，騙子！”修布諾小聲嘀咕道。
他穿好了衣服，還挺合身的。
許久不聞身後有動靜，封之穎悄悄打眼去看。
被修布諾抓個正著：“你看，這就是你說的，原來是先用話降低我的警惕，再悄默默地偷看。”
見他早已穿好衣服，並端坐在凳子上，她不由松了口氣。
但聞言，似乎他就一直那麽坐在那裏，盯著她，就等著抓她的把柄似的。
“剛剛我是不小心的，這次是我等了許久，見你不說話，便瞧一瞧你怎麽樣了。”她硬是解釋著，“再說了，你不都穿好了嘛，還怕看什麽？”
“怕？這哪是怕？我是覺得羞恥！”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你口口聲聲說尊重我，可是卻又反悔，將我……”
“看個幹凈”這幾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他就如同被火烤了，整個臉都上了紅色。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封之穎輸理，便撇開話頭，不同他吵，“這身衣服看起來挺合身的，你的婚服也是照著這個尺寸做的，明晚應該就可以趕制好。還有，最近晚上註意些，總有些野貓來回跑，你沒事就別出門賞月了，別再被野貓嚇著。”
“嚇著？”他的註意果然被轉開了，“幾只野貓而已，能嚇著誰！”
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反正我院裏就有一只，這兩天晚上鬧得動靜可不小，今晚吶，我準備了一只大牢籠，就不信抓不到它！”
大牢籠？修布諾這才緩過神來，面上的氣惱褪去，重又平靜下來。
若是這話他還聽不懂，那他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當小迪的老大了。
封之穎話裏話外都在暗示這兩晚他在她院中鬧出的動靜，不知她是已經知曉了他的行動，假意試探，還是真的以為那是野貓誤闖了陷阱。
“抓一只野貓而已，你還準備用多大的牢籠？”他故意套她的話。
“就這麽大。”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大約就比正常的籠子稍大點，也沒有一人高。
他不由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那就應當是她還沒發現他。
可下一刻，她就又改了主意：“是不是太小了呀，要不要再大些，雖然是只野貓，但我也不想苛待它，讓它鉆進這麽小的籠子裏去。”
“別，別！”他制止道，“野貓不喜歡太大的籠子。”
“你又並非野貓，安知？”
“汝並非吾，安知我不知？”
封之穎嗤笑道：“跟我繞彎子呢？行，就當你比我清楚，這籠子就這麽著吧，我也懶得換了。”
末了她又道：“這衣服你也試完了，話也都說清楚了，那麽現在就去街市上去采辦吧！”
“采……”修布諾的疑惑還沒說完，就見她已經率先推門出去了。
沙娃迪聽見動靜，探出個頭來：“哎，你快去啊！”
“你這麽積極，你怎麽不去！”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著，但修布諾還是邁出步伐走了出去。
他一走，沙娃迪就跳了進來，跑到床榻上一趟，咧著個嘴直笑。
管事的走了，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樂得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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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街市，修布諾才知道，什麽是封之穎口中的采辦。
根本就不是為他們成婚做準備，完全就是她自己想買些東西。
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有，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她當下手，幫她拿買來的東西的。
他就奇了怪了，封府中那麽多人，隨便找兩個人跟著，也不至於讓他這麽辛苦，懷裏抱一堆東西。
封之穎當然不會是出來采辦成婚所用的東西的，那麽麻煩，她都丟給她爹封古去辦了。
誰讓他非逼著她要成個親的，既然不怕麻煩，就自己去解決去。
而她，就是想起自己許久未曾逛過都城，一時無聊，便拉修布諾一起來，正好他應當也沒怎麽逛過都城，讓他瞧個鮮。
修布諾雖然因為手上抱了一堆東西而皺著眉，但當他看到一些小攤販擺出來的新奇物件時，還是露出了好奇的模樣，眨著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地。
好在封之穎也不摳門，比較闊綽，凡是他盯著看了有一會兒的，她都大手一揮，將其買下來，她也不問他為什麽瞧中那些個東西。
這也省了他再多解釋，本來就是因為沒怎麽見過，才會那般好奇，要是說出來，她不會覺得自己沒見識吧？
不過，這條街逛下來，怎麽他竟真有一種作為贅婿的感覺了？
街市上的人看到他們，也無不是嘴裏犯嘀咕的，捂著嘴就那麽當他們的面小聲議論，這又算是裝什麽悄摸摸呢？
他轉頭看正在挑選東西的封之穎，他可不信後者沒聽到他們的議論，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只裝作沒聽見。
這裏的女孩兒似乎很不容易，不嫁人要被說，嫁人太晚也要被說，甚至招個贅婿，還要被說。
封之穎看起來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修布諾對此是極其不滿的。
他忍不住回頭沖那些議論紛紛的人擺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再說！再說把你舌頭拽出來！”
他成功嚇跑了那群人。
轉回頭，發現封之穎正詫異地盯著他，隨後，她哈哈一笑：“沒想到你嚇唬人的時候還挺有那股兇狠的意味的啊！倒是我之前小瞧了你，還以為你是個溫和的性子。”
修布諾回道：“按理說，兇狠的面貌一般是露給敵人看的，但方才那些人，雖然沒做傷害我的事，但他們吵到我的耳朵了，就暫時當一回我的敵人吧。”
“也就是說，你對我不兇狠，是因為我不是你的敵人？”封之穎哂笑著問他。
他默了一下，細細思量，她拿走了他想要的卡斯，他需得同她鬥上一番，將其奪回來，所以說，她算是他的敵人的，但是，也不是全部的敵人都要被他兇狠對待。
起碼像她這樣的，他覺得沒必要兇狠。
笑著看他認真的思索，但她卻並不執著於一個答案，轉而，她又以平淡的口吻說道：“這世間的閑言碎語多的是，我不去管他們，不是因為我好欺負，只是我不想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同一些愚昧無知的人解釋太多我的事。”
封之穎自己也沒想到會和修布諾說這些，只當是因為他剛才算是出言幫了自己，她想同他說清楚。
他聽後，卻意外地點點頭，十分認同：“有道理，我們都按照自己想要活成什麽樣子在走，又不是按照他人說什麽來前進，那些沒有必要的話，無非是浪費他們自己的口舌。”
說完，他還轉而對封之穎說：“封之穎，你做得很對！”
莫名其妙被誇了這麽一句，封之穎就是感覺很莫名其妙。
而且，他臉上的表情還那麽的真摯誠懇。
但轉而想起自己一路走來，做了同尋常女子不同的選擇，有人說她不走尋常路，挺不一樣的，但還從沒人說她做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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