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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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用心
“恐怕周葦已經發現我藏身在華絲紡了。”周萱對比著昨日華絲紡各店的顧客記錄，神色凝重。
春草驚呼，“她怎麽發現了？連陛下和承恩公府都沒有找到，她憑什麽找得到？”
夏雨拍了拍胸口，安慰道，“應該沒事的，安陽公主現在自身難保，無暇出手對付咱們。”
周萱搖搖頭，她也希望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但可惜，周萱指著記錄道，“昨日華絲紡城西的所有分店都被客人詢問過華絲紡的少東家，理由雖略有差異，但都是以生意理由要親自見我一面。
而昨天，差不多就是這些人以相似的理由詢問了華絲紡在城南的所有分店。我打算去信明芳館等其他商鋪，待會兒就有結果了。趙太後暴斃，新帝光是和朝臣掰扯他的弒母嫌疑就分身乏術，周葦倒是有這個精力分片區地打聽商戶。”
春草備紙筆，夏雨研磨，周萱提筆而就。
“小姐，有一名女子，自稱蘇琬，說來感謝小姐昨日的救命之恩。”小丫鬟前來稟報。
周萱未停筆，“請她在雅間稍候片刻，我馬上就過來。”
來人果然是昨日和承恩公老太君發生爭執的年輕女郎，蘇琬。
看到沒有帶帷帽的周萱，蘇琬一楞，“少東家，你可真美。”她俏皮地眨眨眼，“幸虧昨天你帶著帷帽，不然那老虔婆定也要刁難你。”
蘇琬將手邊的一個盒子打開，一對玉鐲靜靜的躺在紅綢布上，“喏，這是我的謝禮，謝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
周萱將盒子蓋上，輕輕推向蘇琬，“蘇小姐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況老太君正在我店門口鬧事，身為東家，豈有不管之理？這對鐲子應該是姑娘的心頭之好吧，奪人之好可不是君子所為。”以蘇琬的穿著，這對看上去品相極佳的玉鐲怕是有貓膩。
蘇琬尷尬地扯了扯手絹，“昨日我被承恩公府的陣勢給嚇到了，忘了你是華絲紡少東家，即便是帶著你逃跑，華絲紡的生意也會遭到承恩公府的報覆。
少東家貴姓？我是漢水藝伎蘇琬，曾在漢水坊間賣藝，後來用恩客的打賞自贖己身，少東家應該不會介意我的出身吧？我很想跟少東家交朋友。”明媚的鳳眼祈求地看過來，發髻的金釵垂下一縷流蘇，這樣嫵媚的女人，真的很是吸引人眼球，若機靈點，能賺夠錢贖身也是常事。
“當然不會，蘇姑娘風華天成，能和蘇姑娘這般才華出眾的女子相交也是在下的榮幸。出身由不得自己做主，我自然不會因此對蘇姑娘有偏見。
鄙姓周，小字素昔，是‘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的素，‘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的昔。說起來，我還頗為羨慕姑娘呢，這般年紀就擁有自由身的姑娘可真不多。”
“我是‘玉琬徒見傳,交友義漸疏’的琬，素昔就叫我琬兒吧。我沒有小字，至於藝名，就不說出來汙了素昔的耳朵。那咱們就是好朋友了？”
蘇琬很是熱情，不待周萱回應，就自顧自地打開了話匣子，“素昔你們華絲紡是皇商嗎？也給安陽公主制作衣裙？”
周萱摸摸茶蓋，垂下眼瞼，“華絲紡是皇商，但安陽公主的衣物應當由尚衣局包辦，不會從外面采購吧。琬兒為何這般問？”
蘇琬聽得一臉茫然，疑惑道，“那為什麽安陽公主命屬下到處敗壞素昔你的名聲呢？昨夜她的好多侍衛在漢水坊間一面喝酒，一面說華絲紡以次充好，少東家你唯利是圖，不講行商信義。難道她見過你，嫉妒你的美貌？”
周萱噗嗤一笑，並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在下一介商戶，哪裏見得著皇家的金枝玉葉，怕是公主聽聞昨日的鬧劇，想要為外家出口惡氣吧。”
“那我可真是對你不住。不過還有一個事兒，聽說那位安陽公主的侍衛在坊間喝酒，大肆敗壞華絲紡和少東家你的名聲時，有兩個長相怪異的壯漢，一拳頭揍趴兩個侍衛，甚是威猛。他們在漢水坊間挨家挨戶地揍安陽公主的侍衛，好不威猛。
最後所有的侍衛都灰溜溜地逃了，想來他們再不敢說素昔的不是。”蘇琬暧昧地沖周萱眨眨眼，“那兩個練家子，是某個愛慕素昔的富商的護衛吧？”
周萱臉色微微一紅，若真有人為她暗中解決，也只能是張馳了。冷致是少年將軍，雖有兵權，但他麾下的軍士在城外，而武將家的家仆和護衛向來被文官武將監視，就怕他們趁機私自蓄養軍士，動搖國本。
所以冷致的屬下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安陽公主的侍衛動手，況且如今冷家正忙著和趙家爭奪京城的軍權，也不會有空閑去坊間聽曲兒。只有張馳，周萱前世是楚王妃，對楚王府在漢水的產業略有耳聞，怕是坊中的老鴇向他稟報了吧。
鑒於今日未收到楚王的密信，周萱也不敢篤定。不過張馳就是這般一個人，他在幕後為自己做了許多事，卻鮮少主動攤開說出來，兩世都是如此。
“瞧瞧，果真被我猜中了。”見周萱低頭思索，紅暈一點點爬上兩頰，蘇琬眼珠子靈活地轉動。
“好了，素昔，我不是來找你喝茶的，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之前一直都呆在坊中，沒有機會出來逛，昨日來華絲紡取貨，卻不料遇到了京中吃霸王餐的權貴。現在我都怕一出門就得罪了什麽人，小命不保。你就陪陪我吧，我請你吃匯魚鮮。”
匯魚鮮是西京有口皆碑的飯館，價格不菲，蘇琬此言可算是很有誠意了。不過，匯魚鮮是周葦的產業，蘇琬是否知道呢。周萱雖然一臉為難，但被蘇琬懇求的眼神看得不好拒絕，“你等我半柱香時間，我跟店裏的掌櫃、管事交代一聲，就陪你出門。”
蘇琬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搖著周萱的手讓她快些出去交待。
周萱從雅間出來，立馬變臉，小臉陰沈得要滴出水來。春草驚訝，小姐進去時還心平氣和，難道這位漢水藝伎與小姐發生了爭執？
夏雨想得更多一些，“小姐，可是蘇小姐別有用意？”
“待會兒冬霜隨我出門，夏雨，你去通知楚王送的八個侍衛，待會兒請他們全部隨我出行，留心街邊的異狀。”周萱冷聲吩咐，便要去尋蘇琬。
春草捉住周萱的手，“小姐，既然蘇琬有問題，您就不要以身犯險啊！”
“我只是不相信，一個年紀輕輕便有本事自贖己身的藝伎會在昨日那種情況下認不出承恩公府老太君不是個好惹的人。出去看看她在謀算些什麽也不錯，總比坐以待斃強。放心吧，小姐我惜命的很，不會有事的。”周萱在春草肩上拍了拍，轉身離去。
“我總覺得要發生什麽大事。”春草一臉擔憂，將周萱方才寫的信送往明芳館。
周萱和蘇琬兩人從長順大街出發，一路逛到匯魚鮮已是正午時分。蘇琬精力充沛，看到喜歡的東西買個不停，光玉佩就買了四個，現在正垂在她的裙擺上。至於大件的如屏風、瓷罐之類的，她直接付賬讓店家送到上西街的一處宅院裏。
周萱眼睛閃了閃，不知道自己是否疑鄰偷斧，她巡視分店的時候留意過，那處宅子從位置上看，正巧能監視上西街華絲紡的分店。
“咱們歇口氣，吃了飯再逛吧。”周萱用手絹擦拭鬢間的汗水，她在宮中就是個一步出八腳邁的嬌公主，今日陪著蘇琬走了逛了這麽久，真的快累趴下了。
蘇琬渴望地看向三步遠的書店，周萱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將她往匯魚鮮的方向轉，再逛她就不陪蘇琬玩了。緊張了半日，蘇琬真的是在逛街買東西，什麽意外也沒發生，可能是她太緊張，以為接近自己的人都是不懷好意吧。
“好嘛好嘛，我請你吃大餐。”蘇琬望望高照的日頭，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隨著周萱一起往匯魚鮮走，跨進門口的那一瞬，她有意撩了撩裙擺，將四枚玉佩露了出來。
“要一間包廂。”蘇琬豪氣地沖店小二吆喝。
一個清瘦的小童立即跑過來，用青布衫拭去額頭的汗水，一臉抱歉，“對不住啊，兩位姑娘，小店現在只有大堂有空桌了，兩位姑娘可有提前預定？”
自然是沒有的，兩人對視一眼，蘇琬拉著周萱的手，“素昔，要不咱們就在大堂將就下，瞧你都累壞了，我也餓了。”周萱粉頰暈紅，眨著眼睛轉身，隔壁的飯館應該還有包廂吧。
“萱表妹，沒想到能在匯魚鮮看到你？用過膳了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逆著光走過來，聲音裏滿是驚喜。
周萱卻如墜冰窟，臉色驟然慘白，捏著裙擺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本能地轉身就想逃跑。來人竟然是趙子晉，前世擄走她們母子，最後逼得她絕望自盡的承恩公世子趙子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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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周葦已經發現我藏身在華絲紡了。”周萱對比著昨日華絲紡各店的顧客記錄，神色凝重。
春草驚呼，“她怎麽發現了？連陛下和承恩公府都沒有找到，她憑什麽找得到？”
夏雨拍了拍胸口，安慰道，“應該沒事的，安陽公主現在自身難保，無暇出手對付咱們。”
周萱搖搖頭，她也希望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但可惜，周萱指著記錄道，“昨日華絲紡城西的所有分店都被客人詢問過華絲紡的少東家，理由雖略有差異，但都是以生意理由要親自見我一面。
而昨天，差不多就是這些人以相似的理由詢問了華絲紡在城南的所有分店。我打算去信明芳館等其他商鋪，待會兒就有結果了。趙太後暴斃，新帝光是和朝臣掰扯他的弒母嫌疑就分身乏術，周葦倒是有這個精力分片區地打聽商戶。”
春草備紙筆，夏雨研磨，周萱提筆而就。
“小姐，有一名女子，自稱蘇琬，說來感謝小姐昨日的救命之恩。”小丫鬟前來稟報。
周萱未停筆，“請她在雅間稍候片刻，我馬上就過來。”
來人果然是昨日和承恩公老太君發生爭執的年輕女郎，蘇琬。
看到沒有帶帷帽的周萱，蘇琬一楞，“少東家，你可真美。”她俏皮地眨眨眼，“幸虧昨天你帶著帷帽，不然那老虔婆定也要刁難你。”
蘇琬將手邊的一個盒子打開，一對玉鐲靜靜的躺在紅綢布上，“喏，這是我的謝禮，謝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
周萱將盒子蓋上，輕輕推向蘇琬，“蘇小姐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況老太君正在我店門口鬧事，身為東家，豈有不管之理？這對鐲子應該是姑娘的心頭之好吧，奪人之好可不是君子所為。”以蘇琬的穿著，這對看上去品相極佳的玉鐲怕是有貓膩。
蘇琬尷尬地扯了扯手絹，“昨日我被承恩公府的陣勢給嚇到了，忘了你是華絲紡少東家，即便是帶著你逃跑，華絲紡的生意也會遭到承恩公府的報覆。
少東家貴姓？我是漢水藝伎蘇琬，曾在漢水坊間賣藝，後來用恩客的打賞自贖己身，少東家應該不會介意我的出身吧？我很想跟少東家交朋友。”明媚的鳳眼祈求地看過來，發髻的金釵垂下一縷流蘇，這樣嫵媚的女人，真的很是吸引人眼球，若機靈點，能賺夠錢贖身也是常事。
“當然不會，蘇姑娘風華天成，能和蘇姑娘這般才華出眾的女子相交也是在下的榮幸。出身由不得自己做主，我自然不會因此對蘇姑娘有偏見。
鄙姓周，小字素昔，是‘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的素，‘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的昔。說起來，我還頗為羨慕姑娘呢，這般年紀就擁有自由身的姑娘可真不多。”
“我是‘玉琬徒見傳,交友義漸疏’的琬，素昔就叫我琬兒吧。我沒有小字，至於藝名，就不說出來汙了素昔的耳朵。那咱們就是好朋友了？”
蘇琬很是熱情，不待周萱回應，就自顧自地打開了話匣子，“素昔你們華絲紡是皇商嗎？也給安陽公主制作衣裙？”
周萱摸摸茶蓋，垂下眼瞼，“華絲紡是皇商，但安陽公主的衣物應當由尚衣局包辦，不會從外面采購吧。琬兒為何這般問？”
蘇琬聽得一臉茫然，疑惑道，“那為什麽安陽公主命屬下到處敗壞素昔你的名聲呢？昨夜她的好多侍衛在漢水坊間一面喝酒，一面說華絲紡以次充好，少東家你唯利是圖，不講行商信義。難道她見過你，嫉妒你的美貌？”
周萱噗嗤一笑，並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在下一介商戶，哪裏見得著皇家的金枝玉葉，怕是公主聽聞昨日的鬧劇，想要為外家出口惡氣吧。”
“那我可真是對你不住。不過還有一個事兒，聽說那位安陽公主的侍衛在坊間喝酒，大肆敗壞華絲紡和少東家你的名聲時，有兩個長相怪異的壯漢，一拳頭揍趴兩個侍衛，甚是威猛。他們在漢水坊間挨家挨戶地揍安陽公主的侍衛，好不威猛。
最後所有的侍衛都灰溜溜地逃了，想來他們再不敢說素昔的不是。”蘇琬暧昧地沖周萱眨眨眼，“那兩個練家子，是某個愛慕素昔的富商的護衛吧？”
周萱臉色微微一紅，若真有人為她暗中解決，也只能是張馳了。冷致是少年將軍，雖有兵權，但他麾下的軍士在城外，而武將家的家仆和護衛向來被文官武將監視，就怕他們趁機私自蓄養軍士，動搖國本。
所以冷致的屬下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安陽公主的侍衛動手，況且如今冷家正忙著和趙家爭奪京城的軍權，也不會有空閑去坊間聽曲兒。只有張馳，周萱前世是楚王妃，對楚王府在漢水的產業略有耳聞，怕是坊中的老鴇向他稟報了吧。
鑒於今日未收到楚王的密信，周萱也不敢篤定。不過張馳就是這般一個人，他在幕後為自己做了許多事，卻鮮少主動攤開說出來，兩世都是如此。
“瞧瞧，果真被我猜中了。”見周萱低頭思索，紅暈一點點爬上兩頰，蘇琬眼珠子靈活地轉動。
“好了，素昔，我不是來找你喝茶的，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之前一直都呆在坊中，沒有機會出來逛，昨日來華絲紡取貨，卻不料遇到了京中吃霸王餐的權貴。現在我都怕一出門就得罪了什麽人，小命不保。你就陪陪我吧，我請你吃匯魚鮮。”
匯魚鮮是西京有口皆碑的飯館，價格不菲，蘇琬此言可算是很有誠意了。不過，匯魚鮮是周葦的產業，蘇琬是否知道呢。周萱雖然一臉為難，但被蘇琬懇求的眼神看得不好拒絕，“你等我半柱香時間，我跟店裏的掌櫃、管事交代一聲，就陪你出門。”
蘇琬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搖著周萱的手讓她快些出去交待。
周萱從雅間出來，立馬變臉，小臉陰沈得要滴出水來。春草驚訝，小姐進去時還心平氣和，難道這位漢水藝伎與小姐發生了爭執？
夏雨想得更多一些，“小姐，可是蘇小姐別有用意？”
“待會兒冬霜隨我出門，夏雨，你去通知楚王送的八個侍衛，待會兒請他們全部隨我出行，留心街邊的異狀。”周萱冷聲吩咐，便要去尋蘇琬。
春草捉住周萱的手，“小姐，既然蘇琬有問題，您就不要以身犯險啊！”
“我只是不相信，一個年紀輕輕便有本事自贖己身的藝伎會在昨日那種情況下認不出承恩公府老太君不是個好惹的人。出去看看她在謀算些什麽也不錯，總比坐以待斃強。放心吧，小姐我惜命的很，不會有事的。”周萱在春草肩上拍了拍，轉身離去。
“我總覺得要發生什麽大事。”春草一臉擔憂，將周萱方才寫的信送往明芳館。
周萱和蘇琬兩人從長順大街出發，一路逛到匯魚鮮已是正午時分。蘇琬精力充沛，看到喜歡的東西買個不停，光玉佩就買了四個，現在正垂在她的裙擺上。至於大件的如屏風、瓷罐之類的，她直接付賬讓店家送到上西街的一處宅院裏。
周萱眼睛閃了閃，不知道自己是否疑鄰偷斧，她巡視分店的時候留意過，那處宅子從位置上看，正巧能監視上西街華絲紡的分店。
“咱們歇口氣，吃了飯再逛吧。”周萱用手絹擦拭鬢間的汗水，她在宮中就是個一步出八腳邁的嬌公主，今日陪著蘇琬走了逛了這麽久，真的快累趴下了。
蘇琬渴望地看向三步遠的書店，周萱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將她往匯魚鮮的方向轉，再逛她就不陪蘇琬玩了。緊張了半日，蘇琬真的是在逛街買東西，什麽意外也沒發生，可能是她太緊張，以為接近自己的人都是不懷好意吧。
“好嘛好嘛，我請你吃大餐。”蘇琬望望高照的日頭，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隨著周萱一起往匯魚鮮走，跨進門口的那一瞬，她有意撩了撩裙擺，將四枚玉佩露了出來。
“要一間包廂。”蘇琬豪氣地沖店小二吆喝。
一個清瘦的小童立即跑過來，用青布衫拭去額頭的汗水，一臉抱歉，“對不住啊，兩位姑娘，小店現在只有大堂有空桌了，兩位姑娘可有提前預定？”
自然是沒有的，兩人對視一眼，蘇琬拉著周萱的手，“素昔，要不咱們就在大堂將就下，瞧你都累壞了，我也餓了。”周萱粉頰暈紅，眨著眼睛轉身，隔壁的飯館應該還有包廂吧。
“萱表妹，沒想到能在匯魚鮮看到你？用過膳了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逆著光走過來，聲音裏滿是驚喜。
周萱卻如墜冰窟，臉色驟然慘白，捏著裙擺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本能地轉身就想逃跑。來人竟然是趙子晉，前世擄走她們母子，最後逼得她絕望自盡的承恩公世子趙子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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