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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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奴欺主
馬車終於走到了西京城著名的長順街上，聽到街上人聲鼎沸，春草好奇地左顧右盼，想要掀起簾子看看。冬霜出手如電，牢牢扣住春草的手腕不放。春草瞅瞅閉目養神的周萱，朝冬霜眨眨眼，滿臉哀求。
冬霜堅決地搖頭，用口型質問春草，公主的安全和她的好奇相比，哪個更重要。看見春草頹然認錯，小心翼翼地趴在窗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窺視外面。冬霜也松了一口氣，繼續打疊起精神，提防著街上的行人。
夏雨和秋露在宮中一直忙著，一個要打點周萱的出行事宜，一個要盤點整理周萱的家當。如今順利從宮中離開，兩人都累的不行，靠在周萱身邊睡得正香。
就在馬車快要行到目的地，西京著名的繡坊，華絲紡的時候，本該放松警惕的冬霜突然精神一振，拍醒旁邊的秋露，豎起耳朵凝神細聽。而一直從窗簾縫隙窺視外面的春草也驚恐地瞪大眼睛，搖晃旁邊靠在車壁上睡得正熟的夏雨。
“可有什麽發現？”四人一楞，才發現周萱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明亮的眼睛看向春草。
“公……哎喲，”春草捂著被夏雨擰了一圈的手臂，識趣地改口，小聲道，“小姐，街上有一隊穿著京郊大營軍服的士兵，正在盤問街上的路人，會不會是來追捕小姐的？”說道最後，小丫頭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十分害怕。
冬霜迎上周萱的目光，強作鎮定道，“小姐莫怕，聽那些人的動靜，奴婢一人能挑一打。”
“可是街上的士兵不止一打啊。”春草欲哭無淚，感覺自己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夏雨連連給春草使眼色，“就你話多，咱們還有八個護衛呢，趕快下車了。”
想到楚王方才送的侍衛，眾人心下稍安。
五人一下車，一位帶著一副大鏡片眼鏡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來，“小人金宜然，華絲紡總店掌櫃，見過主子，主子裏面請。”
周萱帶著一頂帷帽，點點頭，跟他走了進去。
一入內室，金宜然便一撩衣擺，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頭，“奴才金宜然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受累了。”
周萱取下帷帽，交給春草，小手微擡，虛扶起金宜然，“金掌櫃不用多禮，恐怕過不了多久，宮中便會傳出晉陽公主暴斃的消息。你盡可以把我當成普通主家來對待。此時再稱呼公主、奴才的，不太方便，更容易招來禍事，金掌櫃你說呢？”
金宜然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連道，“都聽小姐的吩咐。”
周萱坐在主位上，看到桌上放的精致茶點，很給面子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金掌櫃，方才我們見到外面有京郊大營的士兵在沿街盤問路人和鋪面，掌櫃對此了解多少？”
金宜然擡了擡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對周萱拱手道，“不敢對小姐隱瞞，現在京城的局勢實在算不上好。從京郊大營入城起，京城就一直處於緊張戒備中。許多人家甚至不敢出門，咱們華絲紡的生意也因此受到打擊。一到晚上，士兵就開始在城中巡邏，尋常百姓沒有特殊理由的，根本不許在街上行走。到今天一大早，京郊大營的士兵開始挨家挨戶地盤查，查探是否有閑雜人等，舉止甚為粗魯，唐突了不少姑娘。”
看到周萱一臉淡然，金宜然諂媚地笑笑，“不過小姐放心，咱們長順街在早上就被檢查過了。小姐盡管安心住下，若是有什麽意外，小人必然會以一條賤命護著小姐逃跑的。”
周萱冷冷地看向金宜然，方才的和藹可親不覆存在，“金掌櫃的話我記下了，還請掌櫃盡快將華絲紡的賬房、管事都召來，咱們一起談談，這賬冊上出入的銀兩，如何？”
金宜然笑容一僵，一臉不自然地應諾，“小人知道了，馬上吩咐下去。”看周萱端茶送客，金掌櫃識趣地道，“住處已經準備好了，小人這就命仆婦帶小姐前往安置。”
華絲紡是京城三大繡坊之一，坐落在西京繁華的長順街上，占地面積廣，從長順街一直跨越到長益街。這還僅僅是對外的鋪面，另有繡女做工的作坊若幹，采購周轉存放的庫房若幹，各位管事也因此分散到西京的各處店面上，共同管理這個西涼鼎鼎有名的繡坊。
金宜然為周萱準備的住處，在京城總店的中心地帶，樓宇寬敞，景色怡人，從家具的配置擺設看，樣樣精致，適合貴族女子使用。春草一邊為周萱收拾行李，一邊說道，“瞧著這金掌櫃挺有心的嘛，連女子梳妝打扮的物件都一應俱全，而且都是全新的！”她說著，將周萱的香粉放入木質芙蓉雕花梳妝盒內。
秋露撇撇嘴，“春草你可別以為他是個好人，可油滑著呢。方才還用京郊大營的士兵來嚇唬咱們，不想讓咱們出門走動。難道咱們來了自家的產業，反倒要像坐牢一般被約束著不成？而且我之前查賬，發現賬冊有問題，適才小姐不問，這個金掌櫃也不主動讓賬房、管事前來拜見，這分明是看小姐年紀輕、又是女兒身，想要架空小姐呢！”
夏雨笑著摸摸秋露的臉，“我是看著賬本就頭疼，全靠咱們老練的秋露替小姐把關咯！我也不喜歡這個金掌櫃，他方才就在暗示，如今時局變動，生意不好做。華絲紡的客人大多都是固定的主顧，且京中權貴每季要做的衣裳都是有定數的，只會多不會少。他那麽說，連我這個外行都感覺他是想要貪鋪子上的盈利，秋露你日後查賬可得好生防著他。”
秋露點點頭，“可不是，連你都看出來了，他真不是個聰明人。”
夏雨捉著秋露要打，三人笑成一團。
正在說笑，就見周萱領著冬霜從內室出來，兩人皆是一身尋常的婦女打扮，褪掉釵環穿上布衣的周萱，經過脂粉的掩飾，看上去只有三分清秀可人，與宮中嬌艷華貴的晉陽公主相去甚遠。
春草放下手上正擦拭著的靶鏡，跑到周萱面前道，“小姐這是要出門了嗎？”
周萱點點頭，“冬霜武功高強，有她陪著我不會出事的。春草你就呆在家裏，替小姐整理衣飾用具。”
小姐，奴婢也想去。春草在心中大喊，不過她也知道輕重緩急，有她完全不會武功，跟著小姐出門，只會是拖累小姐。
往常在宮中，周萱出門一般帶著春草、夏雨兩個大宮女，而到了宮外，會武功的冬霜成了周萱出門的第一陪同人選。這個耿直的丫頭，難得調皮地扭頭沖春草扮了個鬼臉，氣得春草哇哇大叫，才跟著周萱往外走。
“小姐等等。”周萱冬霜二人正要出門，一個微胖的青年快步前來，擋在門口。“外面有士兵正在搜查，行為舉止粗魯不堪，小姐身份尊貴，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人便是。”
男子的話雖然謙卑，可眼神中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周萱不應該出門，給他們添亂的埋怨。
是的，埋怨！周萱有些忍俊不禁，她能感覺到金掌櫃對她的輕視，打量著面前這個身穿護衛服裝的人，只能說有其主必有其奴麽。
“大膽！”夏雨人未至聲先到，伴隨著急急的腳步跑了過來。與此同時，冬霜揚起的手被周萱抓住。
夏雨對著青年的額頭狠狠一戳，“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見到小姐敢不行禮下跪，還擡著頭與我家小姐說話？誰給你的膽子敢擋在我家小姐面前？”夏雨劈裏啪啦地說到，將青年戳到墻角貼著。
看他氣得臉色通紅，握起了拳頭，夏雨忙大聲叫到，“奴大欺主啊，掌櫃養的好奴才，竟然要對主家小姐動手。好你個刁奴，小姐給你發工錢，你竟然恩將仇報地要囚禁小姐！”
什麽？青年懵了，“金掌櫃是為了小姐好，小姐不聽從就罷了，怎可以如此不講道理？”
華絲紡是他的第一個活計，從小到大，青年見到地位最高的人便是掌櫃金宜然，還是在昨晚夜色朦朧的時候。
金宜然認為自己有必要聯合華絲紡的雇員們，讓他們聽令協助監視周萱，最好將周萱困在華絲紡內，好給他處理賬務、銷毀證據的緩沖時間。當然，若是周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小姐，那就更好了，錦衣玉食、古董賞玩的伺候著，最好再醉心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整個華絲紡的產業就完全由他做主了。
所以當這個幹勁十足的初生牛犢看到周萱正欲出門的時候，第一直覺就是攔住周萱不讓出門，就能在金掌櫃面前立功。
“呵呵，主子得聽奴才的話，本小姐倒是第一次聽人說。冬霜，把這人綁起來，我們去問問金掌櫃，這規矩是什麽時候訂的。”周萱話音未落，冬霜就將青年的胳膊一擰，青年頓時哀嚎一聲，渾身抽搐，冷汗直冒。
金宜然對華絲紡的掌控顯然十分到位，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矮胖的身影向這邊跑來。金宜然跑到之後，急急地喘氣，”給小姐請安。”一邊喘一邊用衣袖擦拭大鏡片上的水霧。
周萱也不管他，沖冬霜使了個顏色，冬霜將青年往地上一推，頓時又是一聲慘叫，卻是那青年被冬霜推得跌在地上，手臂蹭在地上摩擦出半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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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終於走到了西京城著名的長順街上，聽到街上人聲鼎沸，春草好奇地左顧右盼，想要掀起簾子看看。冬霜出手如電，牢牢扣住春草的手腕不放。春草瞅瞅閉目養神的周萱，朝冬霜眨眨眼，滿臉哀求。
冬霜堅決地搖頭，用口型質問春草，公主的安全和她的好奇相比，哪個更重要。看見春草頹然認錯，小心翼翼地趴在窗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窺視外面。冬霜也松了一口氣，繼續打疊起精神，提防著街上的行人。
夏雨和秋露在宮中一直忙著，一個要打點周萱的出行事宜，一個要盤點整理周萱的家當。如今順利從宮中離開，兩人都累的不行，靠在周萱身邊睡得正香。
就在馬車快要行到目的地，西京著名的繡坊，華絲紡的時候，本該放松警惕的冬霜突然精神一振，拍醒旁邊的秋露，豎起耳朵凝神細聽。而一直從窗簾縫隙窺視外面的春草也驚恐地瞪大眼睛，搖晃旁邊靠在車壁上睡得正熟的夏雨。
“可有什麽發現？”四人一楞，才發現周萱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明亮的眼睛看向春草。
“公……哎喲，”春草捂著被夏雨擰了一圈的手臂，識趣地改口，小聲道，“小姐，街上有一隊穿著京郊大營軍服的士兵，正在盤問街上的路人，會不會是來追捕小姐的？”說道最後，小丫頭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腔，十分害怕。
冬霜迎上周萱的目光，強作鎮定道，“小姐莫怕，聽那些人的動靜，奴婢一人能挑一打。”
“可是街上的士兵不止一打啊。”春草欲哭無淚，感覺自己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夏雨連連給春草使眼色，“就你話多，咱們還有八個護衛呢，趕快下車了。”
想到楚王方才送的侍衛，眾人心下稍安。
五人一下車，一位帶著一副大鏡片眼鏡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來，“小人金宜然，華絲紡總店掌櫃，見過主子，主子裏面請。”
周萱帶著一頂帷帽，點點頭，跟他走了進去。
一入內室，金宜然便一撩衣擺，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頭，“奴才金宜然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受累了。”
周萱取下帷帽，交給春草，小手微擡，虛扶起金宜然，“金掌櫃不用多禮，恐怕過不了多久，宮中便會傳出晉陽公主暴斃的消息。你盡可以把我當成普通主家來對待。此時再稱呼公主、奴才的，不太方便，更容易招來禍事，金掌櫃你說呢？”
金宜然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連道，“都聽小姐的吩咐。”
周萱坐在主位上，看到桌上放的精致茶點，很給面子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金掌櫃，方才我們見到外面有京郊大營的士兵在沿街盤問路人和鋪面，掌櫃對此了解多少？”
金宜然擡了擡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對周萱拱手道，“不敢對小姐隱瞞，現在京城的局勢實在算不上好。從京郊大營入城起，京城就一直處於緊張戒備中。許多人家甚至不敢出門，咱們華絲紡的生意也因此受到打擊。一到晚上，士兵就開始在城中巡邏，尋常百姓沒有特殊理由的，根本不許在街上行走。到今天一大早，京郊大營的士兵開始挨家挨戶地盤查，查探是否有閑雜人等，舉止甚為粗魯，唐突了不少姑娘。”
看到周萱一臉淡然，金宜然諂媚地笑笑，“不過小姐放心，咱們長順街在早上就被檢查過了。小姐盡管安心住下，若是有什麽意外，小人必然會以一條賤命護著小姐逃跑的。”
周萱冷冷地看向金宜然，方才的和藹可親不覆存在，“金掌櫃的話我記下了，還請掌櫃盡快將華絲紡的賬房、管事都召來，咱們一起談談，這賬冊上出入的銀兩，如何？”
金宜然笑容一僵，一臉不自然地應諾，“小人知道了，馬上吩咐下去。”看周萱端茶送客，金掌櫃識趣地道，“住處已經準備好了，小人這就命仆婦帶小姐前往安置。”
華絲紡是京城三大繡坊之一，坐落在西京繁華的長順街上，占地面積廣，從長順街一直跨越到長益街。這還僅僅是對外的鋪面，另有繡女做工的作坊若幹，采購周轉存放的庫房若幹，各位管事也因此分散到西京的各處店面上，共同管理這個西涼鼎鼎有名的繡坊。
金宜然為周萱準備的住處，在京城總店的中心地帶，樓宇寬敞，景色怡人，從家具的配置擺設看，樣樣精致，適合貴族女子使用。春草一邊為周萱收拾行李，一邊說道，“瞧著這金掌櫃挺有心的嘛，連女子梳妝打扮的物件都一應俱全，而且都是全新的！”她說著，將周萱的香粉放入木質芙蓉雕花梳妝盒內。
秋露撇撇嘴，“春草你可別以為他是個好人，可油滑著呢。方才還用京郊大營的士兵來嚇唬咱們，不想讓咱們出門走動。難道咱們來了自家的產業，反倒要像坐牢一般被約束著不成？而且我之前查賬，發現賬冊有問題，適才小姐不問，這個金掌櫃也不主動讓賬房、管事前來拜見，這分明是看小姐年紀輕、又是女兒身，想要架空小姐呢！”
夏雨笑著摸摸秋露的臉，“我是看著賬本就頭疼，全靠咱們老練的秋露替小姐把關咯！我也不喜歡這個金掌櫃，他方才就在暗示，如今時局變動，生意不好做。華絲紡的客人大多都是固定的主顧，且京中權貴每季要做的衣裳都是有定數的，只會多不會少。他那麽說，連我這個外行都感覺他是想要貪鋪子上的盈利，秋露你日後查賬可得好生防著他。”
秋露點點頭，“可不是，連你都看出來了，他真不是個聰明人。”
夏雨捉著秋露要打，三人笑成一團。
正在說笑，就見周萱領著冬霜從內室出來，兩人皆是一身尋常的婦女打扮，褪掉釵環穿上布衣的周萱，經過脂粉的掩飾，看上去只有三分清秀可人，與宮中嬌艷華貴的晉陽公主相去甚遠。
春草放下手上正擦拭著的靶鏡，跑到周萱面前道，“小姐這是要出門了嗎？”
周萱點點頭，“冬霜武功高強，有她陪著我不會出事的。春草你就呆在家裏，替小姐整理衣飾用具。”
小姐，奴婢也想去。春草在心中大喊，不過她也知道輕重緩急，有她完全不會武功，跟著小姐出門，只會是拖累小姐。
往常在宮中，周萱出門一般帶著春草、夏雨兩個大宮女，而到了宮外，會武功的冬霜成了周萱出門的第一陪同人選。這個耿直的丫頭，難得調皮地扭頭沖春草扮了個鬼臉，氣得春草哇哇大叫，才跟著周萱往外走。
“小姐等等。”周萱冬霜二人正要出門，一個微胖的青年快步前來，擋在門口。“外面有士兵正在搜查，行為舉止粗魯不堪，小姐身份尊貴，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小人便是。”
男子的話雖然謙卑，可眼神中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周萱不應該出門，給他們添亂的埋怨。
是的，埋怨！周萱有些忍俊不禁，她能感覺到金掌櫃對她的輕視，打量著面前這個身穿護衛服裝的人，只能說有其主必有其奴麽。
“大膽！”夏雨人未至聲先到，伴隨著急急的腳步跑了過來。與此同時，冬霜揚起的手被周萱抓住。
夏雨對著青年的額頭狠狠一戳，“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見到小姐敢不行禮下跪，還擡著頭與我家小姐說話？誰給你的膽子敢擋在我家小姐面前？”夏雨劈裏啪啦地說到，將青年戳到墻角貼著。
看他氣得臉色通紅，握起了拳頭，夏雨忙大聲叫到，“奴大欺主啊，掌櫃養的好奴才，竟然要對主家小姐動手。好你個刁奴，小姐給你發工錢，你竟然恩將仇報地要囚禁小姐！”
什麽？青年懵了，“金掌櫃是為了小姐好，小姐不聽從就罷了，怎可以如此不講道理？”
華絲紡是他的第一個活計，從小到大，青年見到地位最高的人便是掌櫃金宜然，還是在昨晚夜色朦朧的時候。
金宜然認為自己有必要聯合華絲紡的雇員們，讓他們聽令協助監視周萱，最好將周萱困在華絲紡內，好給他處理賬務、銷毀證據的緩沖時間。當然，若是周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小姐，那就更好了，錦衣玉食、古董賞玩的伺候著，最好再醉心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整個華絲紡的產業就完全由他做主了。
所以當這個幹勁十足的初生牛犢看到周萱正欲出門的時候，第一直覺就是攔住周萱不讓出門，就能在金掌櫃面前立功。
“呵呵，主子得聽奴才的話，本小姐倒是第一次聽人說。冬霜，把這人綁起來，我們去問問金掌櫃，這規矩是什麽時候訂的。”周萱話音未落，冬霜就將青年的胳膊一擰，青年頓時哀嚎一聲，渾身抽搐，冷汗直冒。
金宜然對華絲紡的掌控顯然十分到位，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矮胖的身影向這邊跑來。金宜然跑到之後，急急地喘氣，”給小姐請安。”一邊喘一邊用衣袖擦拭大鏡片上的水霧。
周萱也不管他，沖冬霜使了個顏色，冬霜將青年往地上一推，頓時又是一聲慘叫，卻是那青年被冬霜推得跌在地上，手臂蹭在地上摩擦出半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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