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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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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

夜晚邢氏與楊容姬坐在一塊聊天,邢氏道,明日要讓楊容姬與潘安一塊去爬山,爬的是楊府後面那座山,聽聞山上有梅林。

爬了山,可以再去楊府用飯,今日一天就這樣安排下來,楊容姬對梅林隱有期待。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床,整裝完畢。

潘安見她收拾好了,坐在鏡前梳發。懶懶散散起身,被子滑落,他感到冷意。

起身披上外衣,走到楊容姬身旁。

楊容姬自鏡中窺見潘安的身影,她轉身,潘安俯下身,拿起桌上的珠花,放入她發間。

珠花是紅色,聽聞山上的梅花有紅色,這樣便與景致相呼應。

潘安伸了懶腰,走出去洗漱,回來時神清氣爽。

冬日陽光透過窗戶縫隙,閃過桌上胭脂,越過玉冠,鋪在楊容姬發上。

她輕聲:“檀郎,低頭。”

潘安笑著低頭,楊容姬拿起玉冠,熟練替潘安束發。

兩人起身離開時,陽光鋪在兩人身後。

楊府後面的山是個風水寶地,靠近山谷,氣候溫潤。

楊容姬沒有來過這座山,亦不知從半山腰下望,會看見楊府後花園,有梅子樹,有梅花。

花園有婢子穿梭,看得見她們衣著,看的見她們神態。

楊容姬詫異,問道:“從花園裏是否看得到山上行人。”

“應是看得到。”

倘若那日楊容姬自花園裏擡頭,便能看見山腰處的公子。

是落英繽紛,春日明媚時分,潘安在此地見到花園中的女子。

情之所始,情竇初開。

潘安笑著牽過她的手,並不打算告訴她。

楊容姬卻問:“為何在洛陽時,每次見到你,你總是眉眼含笑,又為何總是在街上偶遇你?”

潘安挑眉,思忖片刻,緩緩道:“眉眼含笑是因心情愉悅,偶然遇到是因我每日徘徊。”

他看著楊容姬,溫聲道:“為何每日徘徊,為何心情愉悅?是因我曾在這裏見到一位女子,偶然一瞥便不能忘,可巧我曾救過她,最後她對我以身相許。”

“……”她聽著有些不對,又一想,他確實救過自己,姑且算是以身相許。

潘安擡頭,偷偷勾起唇角。

他才不會告訴她,如此費盡心機,只是為了娶到她。

楊容姬細細斟酌他的一番話,忽而發現,原來情之所鐘,始於初見。

山林梅花藏的深,兩人身上出了汗,才聞到梅花香,周邊還有未化的積雪。

是紅梅與白雪,楊容姬對潘安道:“我猜它有蜂蜜香。”

潘安疑惑:“真的?”

楊容姬推他:“檀郎湊過去聞聞看。”

潘安踏在土地上,走過去,站在梅花身旁,枝上有白雪,他湊近,確有梅香。

從山上下來時,兩人都有些疲累,這次是楊容姬拉著他的手,拽著他往前走。

“檀郎,你餓了嗎?”

“餓了。”

“那快些走。”

“你拽著我,走快點。”

“你太重了,要拽不動了。”

“那背我?”

本是一句玩笑話,楊容姬卻真的停下腳步,她將長發撥到一邊,回頭道:“背就背,我背的動的。”

潘安笑著趴在她背上,只用了三分力氣,楊容姬腿一軟,瞬間蹲在地上,她試圖起身,奈何紋絲不能動 。

話不能說得太滿,潘安站起,大笑。

楊容姬捂住他的嘴,拉著他往前走。

爬山是個力氣活,楊容姬回到楊府時,桌上正擺了飯。

婢子端來熱水與幹巾,兩人擦了擦額上汗水,凈了手。

楊氏正從屋裏出來,見楊容姬準備脫下外衣,急忙制止她。

“容兒,當心染了風寒。”

楊容姬聽話的將外衣重新整理好,潘安從身後進來,微笑:“母親。”

“誒,累著了吧,快進來坐會兒,等你父親回來了,咱們就去用飯。”

“父親去了哪裏?”

“是去河邊釣魚,他聽人說,冬日魚容易上鉤,便約了人一同垂釣,我估摸著大概一條也釣不起來。”

“楊絮前幾日去了寺廟住了幾日,是為她收養的孩童祈福,明日就該回來了。”

“我說怎麽沒見著她。”

“欸,季初回來了,咱們去問問他有幾條魚。”

楊氏很興奮,拉著楊容姬往前走。

潘安跟在身後,他其實亦有些好奇。

楊氏說錯了,這一上午,楊肇背簍裏有一條魚。

他神色得意,將背簍遞給侍從,見到楊容姬,更是開心:“容兒晚上有口福了,父親今日收獲頗豐。”

潘安咳了咳,附和道:“父親厲害。”

“那是自然。”

用的是午飯,楊歆楊潭都帶妻子歸寧,桌上便只有四人。

楊氏殷勤的給潘安夾菜。

“來來來,安仁在河陽辛苦了,這牛肉就歸你了。”

楊肇:“……”他其實垂涎已久。

潘安十分自覺,將楊氏推到自己跟前的牛肉重新放了回去。

“安仁吃不完這盤牛肉,母親自己用飯吧,不用管安仁。”

“那怎麽行,一年見不到幾次,你跟容兒離得遠了,倒是有些擔憂。”

“夫人,好好吃飯。”

楊氏不樂意了:“吃飯這麽嚴肅做甚。”

楊容姬迅速低頭吃飯。

楊肇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潘安,忽而變了臉色,掛上一抹極為和煦的微笑,他輕聲細語:“安仁,來,吃菜。”

“安仁自己會吃,季初你不用管。來,安仁,吃這個。”

楊肇收回手,轉而替楊容姬舀了一勺湯。

“容兒,來,嘗嘗這個。”

“好,多謝父親。”

飯後楊容姬拉著漪兒去找周婉兒,而潘安被楊肇叫上去釣魚。

大冬天的去釣魚,潘安有些頭疼,楊肇卻興致勃勃,上午的一條魚鼓舞他的士氣。

潘安跟在他身後,坐在了河邊。

雖有陽光,但就這樣坐著確是有些冷。潘安不知道楊肇冷不冷,他也不敢問。

默默的縮著手,盯著湖面。

楊肇道:“若是冷,便將你後面的披風拿過來,凍壞了你,容兒可要傷心擔憂。”

潘安笑:“是。”

有時候看著楊肇,感受他含蓄的關心,潘安會想起他的父親。

楊肇接著道:“都是我的子女,我都生怕你們磕著碰著。”

潘安濕了眼眶。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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