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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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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戰

“你可看仔細了,不會認錯?”白寧問。

“不會認錯,他那副模樣哪會叫人誤認。”

“也是。”白寧讚同:“不知哪裏跑來的家夥,打傷我等,跑得不見人影,今日運氣好,還碰上他了。”

“你帶上幾人,協同其他宗門的人,一定要把他抓住,帶到我面前謝罪!”

“是,白師兄。”

白寧擡手:“但是要把他們引出來,絕不可在城中惹事,若是誤傷凡人,宗門也不會放過你我。”

“知曉了。”

“去吧。”

人走後,白寧閉目,緩緩修覆傷勢,抓到那人,他倒要問問是哪家的人,如今他背後也有靠山,定能斬殺他報仇。

……

煙花散盡,街上紅燈漸熄,人群也少了。夜晚歸家人多,燭峫也不願帶著宋時景在屋脊上吹冷風,便想著尋一處客棧。

宋時景對上次的事心有餘悸,連聲囑咐:“你可不能再把我帶去花街。”

燭峫悶聲說:“我在你這裏沒有一點信譽嗎?說了不會。”

避開燭峫望來的目光,他不語,燭峫哪裏有信譽,全憑他良善,願意一次次隨他胡鬧。

燭峫不樂意,非要與宋時景爭辯,剛要開口,敏銳的感知讓他知曉有幾隊修行者,正向這座凡城趕來。

不壓制自身氣息,這是有意讓他們察覺,宋時景也註意到那些人,詫異地看向燭峫。

“我們為何會被註意到?”

燭峫搖頭:“不是你們宗門的人,氣息不同。”

“他們在逼你我出城。”他上下打量宋時景:“想必是你的仇家,我可不認識你們這兒的人。”

“我哪裏有仇家。”宋時景疑惑,他才隨燭峫出過幾次雲中閣,到哪裏認識仇家。

“你忘了上次嗎?”燭峫幫他回憶:“你回去天玄宗,路上碰見的那些人,許是我隨手一擊沒有擊殺他們,如今被他們知曉你在城中,找上門來了。”

宋時景邁步向城門走去,燭峫跟在身後:“上次的事是誤會,也許解釋開了……”

“他們帶這麽多人來,是想要聽你解釋的嗎?”燭峫打斷他:“你手段不夠狠辣,太過慈悲可不是好事,若有一日你獨自行走人間,當如何?”

宋時景失神,看向擡起的雙手,他握過筆,也握過劍,卻從未握劍殺人過。

燭峫無奈,若是他在宋時景身邊還好,把他獨自放出去,被別人下套偷襲都有可能。

瞧他那副,給塊糖就能騙走的傻樣。

燭峫直翻白眼,他必須逼宋時景出手,過了這次,往後他才算有防備的手段。

“景兄,準備殺人吧。”

宋時景愕然望來,瞳孔震顫,嘴唇顫抖,卻沒說出什麽。

他反駁不了燭峫,修行者必爭,怎麽可能不殺人,只是他殺不了。

握起拳頭,手隱於袖口內,先後飛出城門,一同向遠處林中飛去。

那些趕來的人,察覺到二人舉動,一起往那處圍堵。

他們速度不慢,盞茶功夫,便匯聚到一起。

在空中停下,來者有二十來人,大部分都是築基,只有面前帶頭的人是金丹初期。

“敢問為何攔我們?”宋時景還是打算先問一問,也許有商量的餘地。

“少廢話。”發現宋時景的人大喊:“你在天玄山脈打傷白師兄,致使他至今還在養傷,你這惡人還有臉問。”

看來燭峫說對了,宋時景嘆息:“我是天玄宗弟子,本是歸宗之路,是你師兄幾人強行攔我。”

“天玄宗弟子?”那人冷笑:“你當我不曾見過天玄宗弟子!你不著天玄宗服飾,是哪裏的弟子?”

“我是天玄宗大師兄。”宋時景還在好言好語地解釋。

“幾位長老弟子我也曾遠遠見過,你算哪個大師兄!”他抽出劍,已經不願聽宋時景胡言亂語。

“天玄少宗,宗門大師兄,宋時景。”

來人身形一顫,警惕地瞇起眼睛:“我也曾聽聞過天玄少宗,只聞他身體不好,一直被天玄宗主養在宗內,怎會跑出來,還擊傷我師兄。”

“休在胡說,與我殺敵!”他沖身旁人喊道:“師兄拜托你了。”這是白寧花大價錢請來的金丹初期,為的就是保證帶回宋時景。

“景兄,拔劍吧。”燭峫後退一步,不準備幫忙。

宋時景取出佩劍,緩緩握住劍柄,他的動作不堅定,神情猶豫。

但是望著向他飛來的金丹初期之人,他還是拔劍主動迎上去。

那人側身躲過,速度極快,左手化掌向宋時景拍來,右手握著一把短劍,刺向宋時景面門。逼迫他向下落去,這樣那些築基弟子才好攻擊他。

宋時景不曾戰鬥幾次,戰鬥意識不強,被逼得連連後退,墜下地去。

那些築基弟子,也順勢圍過來。

宋時景沈下心,他的劍沒有殺氣,以防守為主,縱使比眼前眾人強,也只能被逼得圍困在內。

“攻擊!”燭峫大喊:“你在等什麽?仰劍刺他胸口!”

宋時景抿唇,長劍翻轉,斜挑開短劍,卻在最後關頭錯開,只劃傷那人肩膀。

金丹初期後退,看向半空中的燭峫,吩咐道:“你們幾人圍住他,我去對付上面的人。”

那個一頭紅發的男人讓他感到不安,面對他們這些人太從容了,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燭峫根本沒給他分去視線,依舊盯著宋時景:“景兄,我可不反抗,只等著你來救我,你若是不來,我怕要被釘死在空中了。”

他雙手背後,坐定了絕不還手。

金丹大喜,他才不在乎這兩人搞什麽,殺死一個是一個。

宋時景大驚,他知曉燭峫性格,急得回身打開幾人,向燭峫飛去,卻又被那些人圍住,逼迫著落地。

“燭峫,不要胡鬧。”

燭峫沒回應,望著飛來的短劍,擰著眉冷笑,一臉輕視。

金丹避著目光,那人紅發飛揚,鄙夷不屑,俯視著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讓他汗毛豎起,後背生冷汗,有種掉頭就跑的沖動。

“燭峫!”

“出手!”

一群築基期的垃圾,將宋時景衣服劃破,肩膀背後都有傷,他是想成為第一個被築基圍攻而死的金丹後期巔峰嗎!

燭峫怒其不爭,索性閉上眼睛。

看著向燭峫咽喉刺去的短劍,宋時景心臟快速收緊,他咬牙,長劍橫飛,將圍堵他的人,全部擊飛。

沒有控制力度,雖不致死,也需重傷。

一躍而起,身如閃電,宋時景擋在燭峫身前,眼瞳更加明亮,如同燦燦金珠。

長劍擡起,輕描淡寫地揮過。

“啊!!!”

那人慘叫,持劍的手臂飛出,他握著斷臂處,倉皇向遠處逃去。

剛才一瞬間那人為了趕來,爆發的氣息,讓金丹知道,他絕不是對手,為了一點靈石搭上自己的命可不值。

掃了眼地上暈倒的那些人,至於這些弟子,算他們命不好,與他無關。

燭峫睜眼,從背後握住宋時景雙手,把他的佩劍取下。他的皮膚更冷,手在顫抖。

低沈地輕笑響在耳邊:“景兄,回神。”

抖落劍上血跡,燭峫觀察宋時景臉上神情:“我這般狠心逼你,景兄不會更討厭我了吧?”

燭峫手掌的溫度傳給宋時景,他緩緩吐出憋住的氣息,將佩劍收回儲物戒。卻一言不發。

燭峫憐惜地擦去宋時景臉上血跡,那雙漂亮的眼睛不安地失去神采。

燭峫抿唇,忍住幸災樂禍的念頭,小呆子被嚇傻了。

“為什麽不躲?”半天後,宋時景才開口問。

“我躲了,怎麽逼你出手。”

“如果我不出手,你就等死嗎?”

“對!”

宋時景閉上眼,倏地睜開,明晃晃的怒意在他眼中,轉身對上燭峫視線。

燭峫楞住,他還是第一次瞧見宋時景這般惱怒的模樣,他摸著下巴,有趣,真該錄下來。

“你就置自己性命不顧嗎!”

燭峫被震得耳朵痛,吃驚地睜著眼睛:“我當然是相信景兄會趕來救我。”

“如果我不呢!你這家夥本就惡劣,多次欺我。”

燭峫被逼問得不耐煩:“那你呢?為什麽不還手,那幾個人你殺不掉嗎?”

“若是我依舊如上次一般袖手旁觀,景兄是不是要引頸受戮!”

燭峫拽著他的衣襟,聲音發冷:“你一直這樣,我都不知你是良善,還是軟弱,或者說是伯父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嘛!”

“讓你寧可死也不拔劍殺人!”

“你這樣的蠢貨,是不是有一天別人挖去你的心臟,你也要雙手奉上!”

燭峫火氣也上來,他希望宋時景能獨當一面,若是有一日獨行,不必因性格被拖累著死去。

宋時景眸子毫不退避,甚至上前一步,逼得燭峫後仰身體,卻不肯退半步。

“如果是你,便拿去吧。”

他聲音輕的,讓燭峫誤以為聽錯了,仔細確認後。

燭峫氣的面部扭曲。

“宋時景,你再說一遍!”

他知道這呆子不笨,這麽久鐵定能猜出,他的東西在心臟處,保護他的身體,他卻叫他拿走。

握著燭峫的手,按在心口,宋時景重覆:“拿去吧。”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燭峫吸氣,氣得眼前發黑。

他也不知道在氣什麽,就是怒得恨不得一尾巴,把周圍的樹木全部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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