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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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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唯一正.版

餘舟說要去原府,裴斯遠自然是沒二話,當即就讓人備了馬車。

“你見著原悄別激動,穩重一些。”馬車上,裴斯遠不忘叮囑餘舟,“不要一股腦就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人家了,先聽他說,知道嗎?”

“我知道,我又不傻。”餘舟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透過車簾朝外看,看起來很是期待。

“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他……”裴斯遠捧著他的臉將他的腦袋轉過來,“好好聽我說話,記住了嗎?”

“記住了。”餘舟忙道。

“那你說一遍我剛才說的什麽?”

餘舟:……

怎麽還有這一招?

“即便他告訴你了,也別什麽都朝他說。”裴斯遠又道。

“什麽不能說?”餘舟問他:“你說具體一點行不行?”

“寶寶的事情不要說。”

“好,還有嗎?”

裴斯遠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失笑道:“一會兒我陪著你,有我在你也不用太緊張。”

“不行,你陪著我的話他肯定會怕你,說不定就什麽都不說了。”

“那我在外頭候著你。”

“你要偷聽?”

“我不偷聽,我只是耳力好。”

“你別偷聽,這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見餘舟一臉認真,裴斯遠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湊到他耳邊道:“我本來就不是個正人君子,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嗎?”

餘舟聽他這麽說,又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放心吧,我只是在外頭守著,免得有旁人偷聽了你們說話。”裴斯遠道。

餘舟聽他這麽說,頓時被說服了,畢竟這麽重要的秘密,可千萬不能讓旁人偷聽了去。

兩人說話間,馬車就到了原府。

原君恪這會兒不在府中,裴斯遠沒讓門房驚擾原君懷,帶著餘舟直接去了原悄住著的小院。

原悄一早喝了藥睡了小半日,這會兒剛醒。

他聽門房來報說餘舟來了,嚇了一跳,忙讓金錠子幫他找來了外袍穿上。

“我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餘舟道。

“多謝餘先生。”原悄朝他行了個禮,又吩咐金錠子去給他沏茶。

“不用忙活,你先去吧,我和你家公子有些話要說。”

金錠子聞言看了原悄一眼,見自家公子點了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他出去後見到裴斯遠立在廊下,忙要行禮,被對方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了。

金錠子知道這人是自家二公子的師父,也不敢招惹他,忙老老實實退下了。

“餘先生來找我是想說什麽?”原悄有些緊張地看著餘舟,有點摸不準對方今日過來的意圖。

餘舟招呼他坐下,然後一臉笑意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聲問道:“你是Omega嗎?”

廊下的裴斯遠一臉無奈,心道路上白叮囑了,他家餘先生可真是夠單刀直入的。

屋內,原悄顯然也沒想到他這麽直接,人都傻了。

上次他去醫館試探了餘先生幾句,沒太弄清楚對方的態度。

沒想到時隔不久,對方找上門,竟然開口就揭穿了自己的身份。

“餘先生……您……您怎麽會知道的?”

“那天你一說我就猜出來了。”餘舟道:“你說得太明顯了。”

其實原悄說得也不算直白,若是不知道ABO 的人聽了,只會覺得他可能得了什麽怪病,不會明白他在說什麽。餘舟能聽出來,是因為他恰好知道此事,所以幾個關鍵詞就能明白。

“你上回去找我說自己得了病,是失憶了嗎?”

“我沒有失憶,我只是……在試探您。”

“哦。”餘舟點了點頭,“你還挺聰明的。”

原悄訕訕一笑,心道這位餘先生思考問題的方式還真是有點別致。

“您是……Beta嗎?”原悄問他。

“我不是,我就是普通人。”

“那您怎麽會知道Omega?”

“這就說來話長了。”餘舟還記得裴斯遠的叮囑,倒是沒真的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不過你既然會去試探我,肯定也猜出來了一些,對吧?”

“嗯,我聽衛副統領說濟仁堂能給人開刀,那日去找你的時候聽你說了'無菌'環境,就猜到了一些。”原悄道:“我想,既然我能通過時空裂縫來到這裏,那麽有別的人會和我一樣,也不奇怪。”

“你確實很聰明。”

怪不得裴斯遠說原悄比他聰明。

餘舟的開門見山,讓兩人之間省去了不少廢話。

這麽一來二去,倒是莫名對彼此生出了點信任來。

“餘先生,你會替我保密嗎?”原悄問他。

“當然,如果我不替你保密,那日就直接去找你二哥了。”餘舟道:“我知道你沒有什麽壞心眼,你對君懷和君恪都是真心相待,對吧?”

原悄點了點頭,一顆心總算慢慢放了下來。

他的秘密不敢告訴別人,是因為這對於古代人來說,太過離奇。但是餘舟不一樣,他和原悄一樣有著穿越的經歷,因此原悄在他面前不需要避諱太多。

“我是長寧湖落水那日穿越過來的,我實習的巡航艦遇到了時空裂縫。”原悄道。

“你是哪個星球來的啊?”餘舟問:“你們那裏是這麽叫吧?”

“我是X星系,大淵帝國的公民。”

“那就是星際時代?”餘舟道:“我是21世紀的人,我不知道跟你應該怎麽論。”

他話音一落,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可能我們不在一個時空吧,我不知道21世紀是什麽時候。”原悄道,“在我們的時空裏,也沒有大淵朝。”

“平行世界?”

“應該是吧?”

原悄好奇地看向餘舟,問道:“餘先生您是什麽時候來的?”

“十幾年了吧,我剛穿過來的時候可比你誇張,我是在裴斯遠的……”他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了什麽,紅著臉將後頭的話咽了回去。

“您是穿到了裴將軍的家裏?”原悄問。

“算是吧……反正我來了之後就認識了裴斯遠。”

門外,裴斯遠面上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心道他們家餘先生,也不是那麽傻,還知道多少要藏著點東西。

“你真的有信息素嗎?”餘舟問道。

原悄點了點頭,“我們那裏所有的Omega都有信息素。”

他見餘舟一臉好奇,便悄悄釋放了一點信息素,“我之前去裴府的時候,就在您面前偷偷釋放過一次信息素,想試試您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Omega。”

“你怎麽不懷疑我是Alpha呢?”餘舟問他。

原悄被他問住了,半晌後才道:“因為您和裴將軍在一起,總不能懷疑他是Omega吧?”

餘舟倒也不在意這個問題,好奇問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呀?”

“栗子香味的。”原悄道。

“好神奇!”餘舟道:“可惜我聞不到。”

“其實就跟街上賣的那個糖炒栗子味道差不多。”

“那……”餘舟又問他,“我聽說Omega還有腺體,不過應該不能隨便給旁人看吧?”

原悄見他好奇,便翻開了自己的衣領,朝他指了指後頸,示意他看。

餘舟忙湊過去看了看,不過Omega的腺體是在皮下的,所以原悄的後頸看起來並沒有異樣,白皙光滑。倒是藏在衣服裏的幾處尚未消失的紅.痕被餘舟不小心瞥見了。

“這是小衛咬的嗎?”餘舟問道:“他是屬狗的嗎?下嘴這麽狠!”

原悄沒想到他竟然連衛南辭的事情都知道,當即有些驚訝。

“是……衛副統領告訴您的嗎?”

“不是他。”餘舟道:“裴將軍說,他除夕的時候就看出來你們關系匪淺了。”

原悄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否認,“他也不是有意的,是被我的信息素影響到了,才會下手比較重。”

“而且……我和衛副統領,並不是那種關系。”原悄怕他誤會,朝他解釋道:“他只是在幫我,我並不認識其他的Alpha,又找不到抑制劑,只能求他幫忙。”

“所以……小衛真的是個A?”

“嗯,是的。”

“那他也和你一樣,是星際時代的人嗎?”

“不是,他應該就是這裏的人。”原悄道:“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是Alpha,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裏,會有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是Alpha。”

門外的裴斯遠聞言一臉恍然,心道怪不得小衛從前每隔幾個月就會暴躁那麽一段時間,原來是因為這個?當初濟仁堂的大夫還幫著看過,以為他是肝火太旺。

“餘先生,您今日是為了衛副統領的事情來的嗎?”

“不是,我就是來看看你。”餘舟道:“其實那日猜到你的身份後,我還挺高興的。”

原悄有些不解,便聞餘舟又道:“我自從穿越到這裏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現代人了。雖然咱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但也算半個老鄉了吧?”

他說這話時,語氣帶著點落寞。

廊下的裴斯遠聞言不禁有些心疼。

他知道,餘舟其實一直都挺孤獨的。

一個人背井離鄉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哪怕生活得再如意,也不可能沒有鄉愁。

他需要一個原悄這樣的朋友。

至少,在這個世界裏,他們能有個人作伴。

“你還沒有告訴小衛這件事情吧?”餘舟問。

“沒有,餘先生,你說他能接受這一切嗎?”原悄問道。

餘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試試循序漸進的法子。我記得當初濟仁堂給人開刀的時候,也沒有人敢嘗試,有些人寧願在家裏等死,都不願試試開刀救命。直到後來有了先例,他們才慢慢接受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之前我也告訴過他一點了,只是還沒有全部告訴他。”原悄道。

一個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忽然被告知自己與這裏的所有人都不同,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尤其古代人了解信息的途徑太窄,對新事物的承受能力是遠遠低於現代人的。

“等我緩一緩,就找他說清楚。”原悄道。

“嗯。”餘舟朝他一笑,安慰道:“放心吧,小衛這孩子有分寸,我想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你的。”

原悄今日和餘舟這麽一攤牌,感覺就像是卸下了一身重擔似的。

那種有人分擔秘密的感覺真的很好,讓他瞬間增添了不少勇氣和信心。

“你說你和小衛不是那種關系,那你……喜歡他嗎?”餘舟又問。

原悄被他這麽一問,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他這個人……”

“你討厭他嗎?”餘舟換了個問題。

原悄搖了搖頭,他當然不討厭衛南辭,最近因為被對方標記了的緣故,他甚至經常想起對方。可原悄並沒有喜歡過什麽人,他分不清自己對衛南辭的依賴,究竟是出於什麽……

“你不用為這個煩惱,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自己早晚都會知道的,順其自然就行了。”餘舟道:“我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會跟小衛多說什麽。但是無論你有什麽煩惱,想找個人說說話的時候,都可以去找我。”

原悄聞言心中一暖,只覺十分熨帖。

他穿過來之後,身邊的親人只有兩位兄長,大哥原君懷雖然也會關心他,但畢竟是個清冷的性子,平日裏總帶著點距離感,原君恪就更不用說了,是個吝於表達的人。

原悄很多心事,都不知道該朝誰說。

今日,他總算有了餘舟這個可以分享心事和秘密的人。

而且餘先生雖說輩分上比他大了一輩,但實際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著比實際更年輕,所以原悄與他相處時,絲毫沒有那種拘束的感覺。

另一邊。

衛南辭聽說原悄生病後,便一直放心不下。

他猶豫再三,決定還是走那條老路,翻墻進去偷偷看原悄一眼。

衛南辭避著人,找到了上次翻墻的地方,輕輕松松就進了原府。

他一邊避開府裏的家仆,一邊暗道將來得提醒三郎註意點安全。

原君恪堂堂一個羽林衛南衙統領,家裏都不知道安排點靠譜的護衛,萬一進了賊人咋辦?他就沒想到,原府的人之所以發現不了他,是因為他身手好,若是換了尋常小賊,還真不一定能順利進來。

衛南辭躡手躡腳到了原悄的房門外,遠遠便看到一個人影躲在廊柱後頭,露出了一片衣角。

他定睛一看,那衣角的質地還不錯,肯定不是府裏的小廝。

難道真的有歹人?

衛南辭心中警鈴大作,隨手撿了塊石頭握在手裏。

他放輕了腳步走向廊柱後頭,劈手朝著那個身影襲去。然而對方似乎早就覺察到了身後有人,一個閃身避過了他這一擊,而後順勢一個擒拿,想將他制住。

隨後,師徒二人便尷尬地打上了照面。

“師父?”衛南辭一臉驚訝,壓低了聲音問道:“您怎麽會在三郎門外?不會是在偷聽什麽吧?”

裴斯遠被他戳穿也不尷尬,面不改色地道:“我至少是從門進來的,你這是要做什麽?巡防營副統領,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民宅!”

“不是……師父您聽我解釋!”衛南辭忙道。

“什麽動靜?”屋內忽然傳來了原悄的聲音。

衛南辭做賊心虛,拔腿就跑,幾步就沒了影。

原悄打開門一看,見裴斯遠正負手立在院中。

“他在等我。”餘舟替裴斯遠解釋道:“你看他站的那麽遠,肯定沒偷聽。”

原悄朝裴斯遠行了個禮,問道:“請問裴將軍,方才是什麽聲音?”

裴斯遠一挑眉:“有只大老鼠翻墻進來,被我扔出去了。”

衛南辭:師父,您禮貌嗎?

明天要不要日個萬?好久沒日萬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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