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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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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唯一正.版

衛南辭說過那番話之後,便直楞楞地看著原悄,似乎是想從他嘴裏聽到什麽回應。

原悄被他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只能開口道:“那你記得多穿點,夜裏湖邊肯定冷。”

“嗯。”衛南辭點了點頭,溫聲道:“你也是。”

交代完了自己的打算,衛南辭就將原悄送回了原府。

今日原君恪回來的早,正在院中與管家說話呢,看到原悄便將人叫住了。

“去哪兒了?”原君恪問他。

“我……”原悄有些心虛,轉移話題道:“二哥你今日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原君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道:“你那點小心思還想瞞著我?不會以為你二哥這個羽林衛統領是吃素的吧?”

“二哥……你都知道了?”原悄小心翼翼問道。

“從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就當是你還了衛南辭的人情。”原君恪道:“但是往後,我希望你能與他保持距離。”

原悄忙點了點頭:“好的二哥。”

“明日一早你隨我進宮一趟。”

“啊?”原悄驚訝道:“是有什麽事情嗎?”

“陛下此前提過要招攬你為朝廷做事,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當時說是……過了年再說。”

“明日就十五了,也是時候替你安排了。”

原悄一聽說要單獨見皇帝,還挺緊張地,“二哥,陛下會跟我說什麽啊?”

“左右不過是問問你想做什麽,能做什麽,有何要求。”原君恪道。

“那我應該怎麽說?”

“照實說,別獅子大開口就行。”

原悄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打鼓。

但他二哥素來不愛揣測皇帝的心思,因此在他面前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不過當晚原悄也想明白了,二哥沒有叮囑他,也就說明此事他不必有太多顧忌。想通了此節,他便放松了下來。

次日一早,原悄跟著原君恪進了宮。

今日休沐,皇帝不必早朝,是以一大早便在禦花園裏賞梅。

原悄被帶過去的時候,皇帝正與身旁的一個妃嬪說話。

見他被帶過來,對方便讓人都退下了,只留了近身伺候的內侍。

“你與你二哥的氣質看著倒是不怎麽像。”皇帝開口道。

“回陛下,小民與家中的長兄長得更像一些。”原悄垂著腦袋規規矩矩答道。

“今日朕找你過來只是閑聊幾句,你不必拘束。”皇帝說著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原悄忙走近了幾步,趁機偷偷看了一眼對方,皇帝看著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長相周正、氣質儒雅,雖然自帶一股帝王的貴氣,卻並不怎麽讓人懼怕。

“上回在獵場,朕看過你制的弩,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陛下謬讚了。”

“朕聽說在老三的生辰宴上,那幫武人還險些為了你的弩打起來?”

“呃……”原悄摸不準他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答道:“都是小民偷懶,不想制那麽多弩送人,這才辜負了三殿下他們的擡愛。”

“哈哈哈哈。”皇帝顯然沒想到他竟會這麽回答,笑道:“你比你二哥可有意思多了。”

“呵呵。”原悄幹笑兩聲,“好多人都這麽說。”

皇帝被他逗得樂了半天,這才收斂了笑意,“想必你二哥也與你提過,朕想將你招入軍中,為朝廷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但憑陛下吩咐。”

“京城有京郊東西兩個大營,巡防營,還有你二哥的羽林衛。”皇帝道:“你可有屬意的去處?”

原悄一怔,心道這還能讓我自己挑?

他原是想說去羽林衛,但話到嘴邊又忍不住有些顧慮。

若是提了羽林衛,皇帝會不會覺得他和二哥串通好了?

原悄不懂這些事情,生怕給自家二哥惹麻煩。

“還是陛下做主吧,小民都聽陛下的。”

“朕原是想讓你去巡防營,但是你二哥與衛南辭不對付,讓你去巡防營只怕他要埋怨朕。”皇帝想了想,“京郊大營倒是合適,但出了京城,你沒法日日回府陪伴家中親人。”

原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道這皇帝替自己想得這麽周到嗎?

“所以朕想了想,不如就先給你掛個職,暫時哪兒都不必去。”皇帝道:“封你做個甲弩使,隸屬軍器司,與各營暫時都無瓜葛。”

原悄聞言小聲問道:“那小民要做什麽呢?”

“就做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制弩也好,你年前不是還制了響箭嗎?”皇帝道:“這東西朕聽說也不錯,你想做什麽,便去提請軍器司,需要人手或者銀兩他們都會調撥給你,你也可以自己去各營借調人來配合你。”

比如這響箭是制了給巡防營用的,那他就可以去巡防營找一隊人來幫忙,批量制作。至於所有的銀子和花銷,自有軍器司會負責善後。

“陛下……小民要每日去軍器司當值嗎?”

“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隨意。”皇帝道:“來日朕讓人給你弄個腰牌,允你在各營四處走動之便。”

原悄聞言高興不已。

不用點卯還能掙俸祿,做的也是自己喜歡的東西,這樣的好差事去哪兒找啊?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那個……沒了。”

“問吧,朕讓你問,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小民想問問,每個月的俸祿是多少?”

“你二哥俸祿的一半。”皇帝道。

“這麽多!”原悄沒問過原君恪的俸祿,但他知道那個數目應該不少。

“整個京城像你二哥這樣的人才雖然不多,但兩三個總還是有的,可你不一樣。”皇帝道:“給你原君恪一半的俸祿朕都覺得少,只是如今你尚且年幼,朕也要看看你的性子,讓你多磨練一二。若你好好表現,將來朕自是要賞你的。”

“多謝陛下。”原悄忙朝皇帝行了個禮。

他還記得這位陛下出手有多大方,對方當年可是賞了他二哥一處豪華莊子。

從禦花園出來之後,原悄遠遠便看到原君恪負手等在外頭。

“二哥!”原悄快步跑上前。

“沒說錯什麽話吧?”原君恪問。

“我還以為二哥不擔心我呢。”

“廢話,你是我弟弟,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原悄心中一暖,沖原君恪笑道,“陛下說讓我做甲弩使,這是什麽官兒?大嗎?”

“前朝的甲弩使是正八品,在京城不算是很大的官職。但據我所知,我朝的軍器司如今並沒有這個職位,這應該是陛下專為你設的職。”

“正八品,也行吧。”原悄道:“陛下說給我你一半的俸祿。”

“不要驕傲。”

“我沒驕傲。”原悄扯了扯原君恪的衣袖,“二哥,你陪我去一趟玉器鋪子。”

“做什麽?”原君恪問。

“我如今要拿俸祿了,去揮霍一下。”

“……”原君恪無奈一笑,帶著他出了宮。

兩人去了街上的玉器鋪子,原悄在裏頭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了一塊羊脂玉制的玉佩。

“好看嗎?”原悄問原君恪。

“還行吧。”

“二哥你先替我付銀子,等我領了俸祿還你。”

原君恪聞言只能取了銀子替他付了。

“今天是上元節,人家年輕的男男女女都要護送信物,我想著買一塊玉佩送給大哥。”原悄道:“旁人有的東西,大哥也得有。”

原君恪盯著自家弟弟看了一會兒,心中頗為欣慰。

不過他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今晚也沒有人送我信物。”

“哎呀,差點忘了。”原悄道:“要不二哥你也挑一塊?”

“算了,花的都是我的銀子。”

原悄將玉佩收入貼身的衣袋裏放好,這才跟著原君恪出了鋪子。

兩人路過濟仁堂時,原悄忽然想起了什麽。

他頓住腳步,朝原君恪道:“二哥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餘先生在不在。”

“你找餘先生做什麽?”

“我有點事情想朝他請教。”

原悄說罷便快步進了醫館,巧的是餘舟今日還真的醫館裏。

他見了原悄有些意外,問道:“看你氣色不錯,不像是有恙。”

“餘先生好。”原悄朝他行了一禮,“晚輩正好路過,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

“那去後頭坐一會兒吧,江月齋剛送了點心來,還熱乎著呢。”他說著,便將原悄帶到了後頭。

原悄進了內院一看,才發覺這濟仁堂不止外表看著氣派,裏頭也挺講究的。

不過想到這裏原是花樓改建的,看著講究點倒也不足為奇。

“我聽衛副統領說,濟仁堂是您一手籌建起來的?”

“我沒操什麽心,只是提一些點子,都是裴將軍一手操辦的,陛下也幫了不少忙。”

餘舟一邊說著一邊將剛送來的食盒打開,取出了裏頭的點心,推到了原悄面前。

原悄道了謝,撚起一塊點心拿在手裏,卻沒急著吃。

“餘先生當初怎麽會想到讓大夫給人開刀的點子?我聽說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其實開刀這種事情聽著嚇人,實施起來並不是那麽難,只要克服幾個難點就行。”餘舟見他感興趣,便朝他解釋道:“一是大夫要熟悉病人的身體,二是要保證開刀的過程中,病人能得到恰到好處的麻醉,最後就是保證開刀之後傷口不感染。”

“第一個問題,通過解剖動物和人的屍體可以解決,第二個問題可以用藥加施針控制,最後一個問題,保證開刀的環境盡量達到無菌……就是足夠幹凈……”

原悄聽到“無菌”二字時,眸光不由一亮。

餘先生在這個詞之後立刻就換了一個說法來解釋,也就是說在本朝這個詞是不常用的。

可對方為什麽會下意識說出這個詞來?

無菌這個詞,太現代化了……

原悄看著眼前的餘舟,不由想起了自己昨日的猜測。

當時他聽到衛南辭說起濟仁堂給人開刀的事情,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說古代的典籍上,記載過一些名醫給病人開刀的例子,但那種例子並不多。因為古代人的觀念和醫療水平,都不支持這種行為。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有充分的準備,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結果更是難以預料。

但聽餘舟說起這件事時,卻是那麽的輕松自然。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濟仁堂也不會輕易給人動刀子,風險還是太大。但遇到那種不動刀子只能等死的情況,我們還是願意試一試的,哪怕有一成的勝算,也好過死路一條。”

“餘先生……”原悄斟酌了半晌,開口道:“其實我今日來找您,是有難言之隱,想找您看看,能不能治好。”

餘舟一怔,問道:“你怎麽了?”

“我這病很奇怪,只是太過隱秘,所以不好意思對旁人說。”原悄道:“您能不能替我保密?”

“當然,我保證不朝旁人說。”

“我此前墜湖的事情您應該聽說了吧?自從我墜湖之後,身體就與從前不大一樣了。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原悄說到此處,故作難為情地頓了頓。

餘舟聞言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精彩,不得不極力克制住讓自己不表現出來。

“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身上會發出一種香味。”

“香味?”這答案顯然和餘舟方才猜的不一樣,“什麽香味?”

“栗子的香味。”原悄道:“而且那幾日,總是有一些奇怪的沖動……”

“啊!”餘舟驚訝地忽然站起了身,問道:“還有呢?”

原悄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不會是……想讓人咬一口吧?”餘舟問他。

原悄心中猛地一跳,暗道餘先生果然明白他在說什麽!

看對方這反應,肯定是猜出了他是Omega。

他上次見面時測試過,餘舟聞不到他的信息素,所以並不是Omega,也不可能是Alpha,難道是個Beta?

這個世界既然有衛南辭這個Alpha,那麽有Beta也不奇怪。

不過看餘舟的樣子,並不像衛南辭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他顯然知道ABO。

原悄激動地深吸了口氣,猶豫著要不要立刻朝對方攤牌。

他太想找到自己的同類了,再加上餘舟氣質溫和,總給人一種很值得信任的感覺,經過這幾次的相處之後,原悄對他的防備心已經降低了許多。

他今日來醫館,本也只是想試探一二,沒想到這麽順利。

看來餘先生倒是個表裏如一的人,看著心思不深,實際上心思也確實不怎麽深。

這讓原悄覺得,他或許真的可以朝對方坦白。

“餘先生,我……”

“你這病有些覆雜。”餘舟忽然開口道:“你且讓我想想該如何診治。”

原悄有些意外,聽餘舟這意思,竟是不打算給他坦白的機會。

他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心道幸好自己留了餘地,並未和盤托出。

這樣一來,至少餘舟並不知道他是穿越者。

若對方真追究,他就謊稱自己和衛南辭一樣,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只是莫名奇妙變成了這樣。

待原悄走後,餘舟顧不上其他,快步去了書房。

裴斯遠正在裏頭幫著看醫館的進項,見他匆匆進來,忙將手裏的賬簿放下了。

“怎麽了?”裴斯遠問。

“原……”餘舟剛想說原悄,忽然想起來自己答應了對方不朝旁人說,忙改口道:“我發現有個人可能也是……也是跟我一樣的。”

“什麽意思?”

“就是,和我一樣,從別的地方來的。”

裴斯遠這回聽明白了,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走過去將門關好,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誰?”

“我答應了他要保密。”餘舟道。

裴斯遠聞言也沒逼問餘舟,而是快步出了書房。

片刻後,他重新回來關好了房門,開口道:“君恪的弟弟?”

“你怎麽知道?”餘舟話問出口就反應過來了,裴斯遠剛才肯定是去問了夥計。

“你沒告訴我,我自己朝旁人問的,所以你沒有食言。”裴斯遠握住他一只手,耐心哄道:“告訴我,你怎麽發現的?他是君恪的弟弟,我不能不理會,至少得確認他的來處,還得確認他會不會對君恪不利?”

“我看他不像有壞心思的。”餘舟道:“而且他好像失憶了,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記得了。”

“慢慢說,不著急,先告訴我你怎麽發現的。”裴斯遠道:“他說了什麽話嗎?”

餘舟本就不是個擅言辭之人,這會兒情緒一激動,越發說不清楚,“他說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哎呀,這個我好像還沒朝你提過呢,你可能也聽不懂……總之,我懷疑他是個Omega。”

“?”裴斯遠擰了擰眉,“歐什麽嘎?”

餘舟:……

餘舟和原悄不是同時代穿過來的,他的故事在另一篇文《穿書後成了皇帝的情敵》裏,笨蛋美人受,感興趣的寶貝們可以去隔壁看一下,不看也不影響閱讀本文。

本來後邊還有一段,但是因為劇情比較特殊,卡一半可能不太舒服,所以等下一章碼完了一起發吧。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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