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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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林徊搖搖頭, 這裏能操控的分體已經被黎述殺的只剩一堆殘肢，再有生命力的東西，也經不起一遍一遍地消耗能量再斬去命脈弱點。
他擡起那只完好的手，咧著嘴佯攻過來, 在擦肩而過的時候, 用觸須的最後一絲殘餘的生命力阻斷黎述的去路，一眨眼跳出窗外。
“林林, 站住。”
黎述站在窗邊一手抓住觸須的弱點, 眼睛向下看。
剛落地的林徊不由自主停下步伐, 站在原地不動。但僅僅過了兩秒鐘，他莫名其妙地加快速度，似乎很不理解剛剛對身體消失的控制權。
他消失在茫茫夜空裏。
黎述抱起鷹，跟隨著探索隊撤離的氣息走到安全屋。
剛一拐彎，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黎述的腦門, 但在同一時刻，黎述刀柄架開槍口。
安倪看到是黎述的臉, 謹慎地和她對暗號, 準確無誤後才松了一口氣, 將槍口朝下。
她把鷹接過去抱住：“紀教授有點氣急攻心, 姓姚的傷有點重，但也還好, 其他人都沒什麽事。”
黎述倒是對她另眼相看，從蘇醒後到如今危急關頭, 她的應變能力比大部分人都要好。面對其他人的死傷和犧牲, 也不曾讓她有過半分憐憫的表情。
黎述把皺皺巴巴的外套扔在地上, 貼身的一套黑色戰鬥服配上她此刻纏著繃帶的動作，很難讓人移開眼。
“它怎麽樣。”安倪能感覺到懷裏的動物跳動的心臟。
黎述咬斷繃帶, 在手上纏了一圈：“受了點傷，消耗過度，沒什麽大問題。”
她從口袋裏摸出兩顆晶核，順著鷹的嘴巴餵進去，微弱的呼吸逐漸變得有力。
她把荼靈塞進安倪手裏：“我要出去一會兒，它可以保護你們，今天晚上不要出去。”
寂靜的安全屋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詢問：“你要去找那個怪物嗎……”
隨著這一句話鉆進大家的耳朵裏，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集中在黎述的臉上。
黎述沒有說話，眼睛裏有金色流光在瞳孔深處亮起。安倪感覺到手裏的荼靈震動了一下，伸手按在黎述的肩膀上，眼睛看著黎述，聲音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
“別讓保護你們的人寒心。”
要知道，僅憑秦傑書支付的那點酬勞，遠遠不夠這一次出行，差點這群人就得帶著裝備自己來，然後早早地死在第一個天坑那裏。林徊這一路也幫了他們不少，這些都沒辦法裝瞎當沒看見。
他們似乎被這一句話噎住了，沒再說話。
黎述交代了兩句，低頭把軍靴上的鞋帶系好。
安倪雙手松開，鷹已經恢覆了活力，飛翔在狹小的空間裏：“你現在追還來得及嗎。”
黎述低垂著頭，柔順的長發順著肩膀滑下去，這個頭發是不久前林徊幫她紮的。現在有些松散，她幹脆把發圈摘下來戴在手腕上，任由發尾掃在背上。
得讓他回來重新梳一個才行。
“來得及。”只要身體還是林徊的，他便走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
屬於林徊的記號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離開古培，靠近的方向正是羣都。
他的印記越靠近羣都，林徊身上的標記氣息約微弱。操控者大概沒有想到，活生生的人也可以被種下印記，所以在拜托黎述的氣息後，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這一具軀殼他不是沒有附身過，但這一次與百年前相比，有很多陌生的氣息在身體裏亂竄。
那個女人的味道、不知名的汙染、各種藥物的混合……
突然，他身體一僵，瞪大了眼睛，順著重力栽倒在冰面上。
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蜷縮在並冰面上，身上的血液將冰面染紅。“它”是不知道疼的，但這種傷害是在意識海的靈魂深處，能直接反應到意識體。
這具，奇怪的身體！
為了規避這種無用的傷害，身體的控制暫時歸還，林徊閉上眼，重新睜開時，那雙眼睛裏的迷茫很快被痛苦代替。
他的身體被疼痛籠罩，他緊咬著牙關，努力忍受著痛苦。他的雙手顫抖著，無法控制地抖動，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很快被凝結成霜，臉色蒼白如紙。
林徊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他為什麽在這裏。
他的思維變得模糊不清，腦子裏的疑問像一只被揉成一團的廢紙，扔進了某個角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生命也變得微不足道。
電流以折磨他的每一個細胞為樂，要將他摧毀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伸出一只手，在冰面上留下一條血爪印，口中呼出的氣變成一團團薄霧，讓蒼白的面孔在白霧中依稀可見極致的脆弱。
再體力逐漸流失的時候，他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緊接著是身體被抓住，脖頸後面被一只比寒冰還冷的手撩開衣領。一圈堅固的東西“哢嚓”一下套在他的脖子上，隨後手指拂開額頭，手背貼在腦門上試了一下溫度。
他的傷很重，血凝固在身體上，衣服都變得硬邦邦的。
林徊在迷迷糊糊中咬著下唇，去摸黎述的手。黎述把他的頭墊在腿上，熟悉的精神力從通過肢體的接觸鉆進他的身體，游進林徊的意識海。
意識連接一如既往被切斷，倏地黑暗下來，他徹底陷入黑暗，也不再感到疼痛。
沒有禮貌的家夥，真惡心啊。別人的身體，它便完全不在乎傷有多重。
黎述雖然生氣，但沒有將怒火表現出來，將他輕拿輕放。
林徊最近比之前重了一些，各方面恢覆的都很好，偏偏現在功虧一簣。
他的頭發蹭過黎述的手彎，無力地仰頭搭在她的手腕上。
一直回到研究所，她才把人放下，蹲下身。
她抱著林徊回來沒避著任何人，裹著滿身的寒氣，穿過坐著休息的探索隊，走到安全屋的隔間。
原本還有些商討聲的隊員立刻噤聲，不知怎麽應對這種尷尬的場合。
有些北區人還沒見過一些能力方面的工具，只能問旁邊的精神力者：“我是不是看錯了，林哥脖子上黑色的是什麽東西。”
黑暗中低低傳來科普聲：“是限制器，針對精神力等能力的東西。”
有人眼睛慢慢睜開，若有所思。
林徊的腳底嵌進了很多細小割人的玻璃碎片，爆炸後的一些尖銳物體還卡進他的皮膚，很難處理。
等腳底的傷口處理結束，她用繃帶纏好，林徊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他先是看見自己的腿搭在黎述的膝蓋上，渾身到處都是撕裂的疼痛，定定的看了五分鐘。
然後動了動身體，清楚地在自己的脖子上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身影。
指尖搭在金屬的外圍，摸到了一圈熟悉的形狀。然後他閉上眼睛，嘗試凝聚精神力，果然，如石沈大海毫無回應。
他沈默著也沒有多問，似乎對於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無從辯解。
雖然他具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已經往最壞的方向想了。
“對不起。”林徊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是……”
話說到一半有些哽住，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把話說完。
“是我的錯。”
黎述認真地處理傷口，擦了擦他腿上沾染的灰，輕輕吹了一口氣。
她把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擡頭疑惑地問：“你說什麽？”
林徊指了指脖子上的限制器：“我是不是傷人了。”
“沒死。”
那就是傷人了，林徊道：“造成的損失大嗎。”
“不大。”
這句話倒也不是哄他，從羣都邊緣走一遭，她深覺安裝監測板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地底的能量越來越強烈，監測板只在爆發前有用，這種情況，說不定巨怪就會蘇醒。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黎述把繃帶交給林徊，還塞給他幾管營養液：“待會兒喝下去，我出去看看。”
站起來的時候還摸摸他的頭：“別胡思亂想。”
她離開隔間，出去的時候輕輕掩上了門。
外面的人工電源突然斷了，大家在黑夜裏看不見，處理傷員的傷勢就變得很困難。
外面可能還有危險，黎述猶豫了一下，出去幫他們找遺失的電源塊。
安全屋距離原本的戰鬥的地方有一定距離，等黎述徹底走遠，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人憑借強大的夜視能力，打開了隔間的門。
大家無法視物，便只能說些有趣的事情來打發這種安靜，不同的聲音掩蓋住腳步。
突然，處於安全屋內的探索隊被一聲槍響嚇得渾身一震。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離隔間最近的紀教授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第一時間立刻推門進去。
他看不見，但能察覺到兩個人影在裏面打在一起。
空氣中有濃烈的血腥味。
“你們在幹什麽！住手！”
紀教授按了一下通訊器，但黎述出去的時候沒帶。通訊器短暫的發出極其微弱的藍光，紀教授在那一瞬間，看到小姚正把槍口捅在林徊的腹部。
林徊戴著限制器被壓制了全部實力，身上本就有很重的傷勢，此時身上多出了幾個洞口，鮮血噴湧而出。
被黑暗掩蓋住的林徊，最難以琢磨的是表情。
有震驚、愧疚，和滿目的茫然，不知道到底聽到了些什麽。
其餘人也在極短的時間裏沖了進來，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把兩個人拉開。
小姚的眼睛通紅，在拉扯中又響起了幾聲槍響，幾個倒黴的研究員慘叫倒在地上。
紀教授怒吼一聲，在安倪的應急手機光下，抄起旁邊的板凳，對著小姚的後腦勺狠狠砸下。
“給老子把小林放開！”
小姚受到猛擊，大腦一空，後腦勺瞬間血肉模糊，慢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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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 站住。”
黎述站在窗邊一手抓住觸須的弱點, 眼睛向下看。
剛落地的林徊不由自主停下步伐, 站在原地不動。但僅僅過了兩秒鐘，他莫名其妙地加快速度，似乎很不理解剛剛對身體消失的控制權。
他消失在茫茫夜空裏。
黎述抱起鷹，跟隨著探索隊撤離的氣息走到安全屋。
剛一拐彎，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黎述的腦門, 但在同一時刻，黎述刀柄架開槍口。
安倪看到是黎述的臉, 謹慎地和她對暗號, 準確無誤後才松了一口氣, 將槍口朝下。
她把鷹接過去抱住：“紀教授有點氣急攻心, 姓姚的傷有點重，但也還好, 其他人都沒什麽事。”
黎述倒是對她另眼相看，從蘇醒後到如今危急關頭, 她的應變能力比大部分人都要好。面對其他人的死傷和犧牲, 也不曾讓她有過半分憐憫的表情。
黎述把皺皺巴巴的外套扔在地上, 貼身的一套黑色戰鬥服配上她此刻纏著繃帶的動作，很難讓人移開眼。
“它怎麽樣。”安倪能感覺到懷裏的動物跳動的心臟。
黎述咬斷繃帶, 在手上纏了一圈：“受了點傷，消耗過度，沒什麽大問題。”
她從口袋裏摸出兩顆晶核，順著鷹的嘴巴餵進去，微弱的呼吸逐漸變得有力。
她把荼靈塞進安倪手裏：“我要出去一會兒，它可以保護你們，今天晚上不要出去。”
寂靜的安全屋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詢問：“你要去找那個怪物嗎……”
隨著這一句話鉆進大家的耳朵裏，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集中在黎述的臉上。
黎述沒有說話，眼睛裏有金色流光在瞳孔深處亮起。安倪感覺到手裏的荼靈震動了一下，伸手按在黎述的肩膀上，眼睛看著黎述，聲音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
“別讓保護你們的人寒心。”
要知道，僅憑秦傑書支付的那點酬勞，遠遠不夠這一次出行，差點這群人就得帶著裝備自己來，然後早早地死在第一個天坑那裏。林徊這一路也幫了他們不少，這些都沒辦法裝瞎當沒看見。
他們似乎被這一句話噎住了，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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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倪雙手松開，鷹已經恢覆了活力，飛翔在狹小的空間裏：“你現在追還來得及嗎。”
黎述低垂著頭，柔順的長發順著肩膀滑下去，這個頭發是不久前林徊幫她紮的。現在有些松散，她幹脆把發圈摘下來戴在手腕上，任由發尾掃在背上。
得讓他回來重新梳一個才行。
“來得及。”只要身體還是林徊的，他便走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
屬於林徊的記號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離開古培，靠近的方向正是羣都。
他的印記越靠近羣都，林徊身上的標記氣息約微弱。操控者大概沒有想到，活生生的人也可以被種下印記，所以在拜托黎述的氣息後，他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這一具軀殼他不是沒有附身過，但這一次與百年前相比，有很多陌生的氣息在身體裏亂竄。
那個女人的味道、不知名的汙染、各種藥物的混合……
突然，他身體一僵，瞪大了眼睛，順著重力栽倒在冰面上。
他的臉色變得很蒼白，蜷縮在並冰面上，身上的血液將冰面染紅。“它”是不知道疼的，但這種傷害是在意識海的靈魂深處，能直接反應到意識體。
這具，奇怪的身體！
為了規避這種無用的傷害，身體的控制暫時歸還，林徊閉上眼，重新睜開時，那雙眼睛裏的迷茫很快被痛苦代替。
他的身體被疼痛籠罩，他緊咬著牙關，努力忍受著痛苦。他的雙手顫抖著，無法控制地抖動，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很快被凝結成霜，臉色蒼白如紙。
林徊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他為什麽在這裏。
他的思維變得模糊不清，腦子裏的疑問像一只被揉成一團的廢紙，扔進了某個角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生命也變得微不足道。
電流以折磨他的每一個細胞為樂，要將他摧毀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伸出一只手，在冰面上留下一條血爪印，口中呼出的氣變成一團團薄霧，讓蒼白的面孔在白霧中依稀可見極致的脆弱。
再體力逐漸流失的時候，他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緊接著是身體被抓住，脖頸後面被一只比寒冰還冷的手撩開衣領。一圈堅固的東西“哢嚓”一下套在他的脖子上，隨後手指拂開額頭，手背貼在腦門上試了一下溫度。
他的傷很重，血凝固在身體上，衣服都變得硬邦邦的。
林徊在迷迷糊糊中咬著下唇，去摸黎述的手。黎述把他的頭墊在腿上，熟悉的精神力從通過肢體的接觸鉆進他的身體，游進林徊的意識海。
意識連接一如既往被切斷，倏地黑暗下來，他徹底陷入黑暗，也不再感到疼痛。
沒有禮貌的家夥，真惡心啊。別人的身體，它便完全不在乎傷有多重。
黎述雖然生氣，但沒有將怒火表現出來，將他輕拿輕放。
林徊最近比之前重了一些，各方面恢覆的都很好，偏偏現在功虧一簣。
他的頭發蹭過黎述的手彎，無力地仰頭搭在她的手腕上。
一直回到研究所，她才把人放下，蹲下身。
她抱著林徊回來沒避著任何人，裹著滿身的寒氣，穿過坐著休息的探索隊，走到安全屋的隔間。
原本還有些商討聲的隊員立刻噤聲，不知怎麽應對這種尷尬的場合。
有些北區人還沒見過一些能力方面的工具，只能問旁邊的精神力者：“我是不是看錯了，林哥脖子上黑色的是什麽東西。”
黑暗中低低傳來科普聲：“是限制器，針對精神力等能力的東西。”
有人眼睛慢慢睜開，若有所思。
林徊的腳底嵌進了很多細小割人的玻璃碎片，爆炸後的一些尖銳物體還卡進他的皮膚，很難處理。
等腳底的傷口處理結束，她用繃帶纏好，林徊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他先是看見自己的腿搭在黎述的膝蓋上，渾身到處都是撕裂的疼痛，定定的看了五分鐘。
然後動了動身體，清楚地在自己的脖子上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身影。
指尖搭在金屬的外圍，摸到了一圈熟悉的形狀。然後他閉上眼睛，嘗試凝聚精神力，果然，如石沈大海毫無回應。
他沈默著也沒有多問，似乎對於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無從辯解。
雖然他具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已經往最壞的方向想了。
“對不起。”林徊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是……”
話說到一半有些哽住，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把話說完。
“是我的錯。”
黎述認真地處理傷口，擦了擦他腿上沾染的灰，輕輕吹了一口氣。
她把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擡頭疑惑地問：“你說什麽？”
林徊指了指脖子上的限制器：“我是不是傷人了。”
“沒死。”
那就是傷人了，林徊道：“造成的損失大嗎。”
“不大。”
這句話倒也不是哄他，從羣都邊緣走一遭，她深覺安裝監測板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地底的能量越來越強烈，監測板只在爆發前有用，這種情況，說不定巨怪就會蘇醒。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黎述把繃帶交給林徊，還塞給他幾管營養液：“待會兒喝下去，我出去看看。”
站起來的時候還摸摸他的頭：“別胡思亂想。”
她離開隔間，出去的時候輕輕掩上了門。
外面的人工電源突然斷了，大家在黑夜裏看不見，處理傷員的傷勢就變得很困難。
外面可能還有危險，黎述猶豫了一下，出去幫他們找遺失的電源塊。
安全屋距離原本的戰鬥的地方有一定距離，等黎述徹底走遠，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人憑借強大的夜視能力，打開了隔間的門。
大家無法視物，便只能說些有趣的事情來打發這種安靜，不同的聲音掩蓋住腳步。
突然，處於安全屋內的探索隊被一聲槍響嚇得渾身一震。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離隔間最近的紀教授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第一時間立刻推門進去。
他看不見，但能察覺到兩個人影在裏面打在一起。
空氣中有濃烈的血腥味。
“你們在幹什麽！住手！”
紀教授按了一下通訊器，但黎述出去的時候沒帶。通訊器短暫的發出極其微弱的藍光，紀教授在那一瞬間，看到小姚正把槍口捅在林徊的腹部。
林徊戴著限制器被壓制了全部實力，身上本就有很重的傷勢，此時身上多出了幾個洞口，鮮血噴湧而出。
被黑暗掩蓋住的林徊，最難以琢磨的是表情。
有震驚、愧疚，和滿目的茫然，不知道到底聽到了些什麽。
其餘人也在極短的時間裏沖了進來，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把兩個人拉開。
小姚的眼睛通紅，在拉扯中又響起了幾聲槍響，幾個倒黴的研究員慘叫倒在地上。
紀教授怒吼一聲，在安倪的應急手機光下，抄起旁邊的板凳，對著小姚的後腦勺狠狠砸下。
“給老子把小林放開！”
小姚受到猛擊，大腦一空，後腦勺瞬間血肉模糊，慢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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