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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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林月落聞言，恰好肚子已餓了許久，應聲道：“來了。”
剛一邁開步子，腰間就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將她往後拉，暗啞的淡聲在耳邊發聲，“別再生氣了，好嗎？”
她蹙起了眉，“李念卿，我真的不想與你在說什麽了。”
“落兒……”
“你若是覺得委屈，那你就解釋解釋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麽蹭上的？”月落光是嗅到這味道就心中作嘔。
他是鼻子失靈了，嗅不到嗎？
李念卿沈默不語，她趁他不註意，掰開了他的手。
果然，他還是什麽都不願說。
月落回頭，冷著眼，看了他一眼，便走向了門邊，推門而出。
“小姐，太子殿下呢？”小梨見林月落一人走來，說道，“今日府上的大廚特地煮了您愛吃的蛋皮肉絲粥。”
月落楞楞地應了一聲，落座在木椅上，她微微垂著眸，低頭看了看坐上的粥。
曾經她最喜歡吃的粥，此刻看了倒是提不起一點食欲。
她內心似一池湖水，無風刮來，掀不起任何波瀾來。
李念卿不肯解釋那身上的異香從何而來，分明是默認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和離的理由，她本應高興才對，為何現在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湧了上來呢。
半盞茶過後，李念卿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
她只是用餘光看著他，手上仍繼續舀著粥吃。
兩人間氣氛像是冬日裏的大寒季節，像是感受到了一片雪，落入指尖，寒風刮來旁人都覺得冷得刺骨。
這在月落心裏何嘗不是呢。
有時，她在想，若是上一世他們二人間沒有意外，爹娘沒被賊人所殺害的話，也不至於這樣。
但萬事是推算不出的，事已發生，何必在再想著呢。
正當她看著碗裏的粥呆滯時，一雙筷子入進她的眼裏，“落兒，今日這糖醋排骨好吃，你嘗嘗味道怎樣。”
“多謝。”林月落也同他一樣，輕聲道謝。
小梨在一旁站著，見這二人對待對方像是個生人一般，心中不乏起了點疑惑。
晚膳過後，李念卿喚了下人離開，讓月落留了下來。
他眼中似含了一汪泉水，凝視著她，月落見他喉骨滾動了一下，像是要說出什麽來。
“落兒，你為何執意要與我和離？”這是李念卿此刻最知道的，自成親那日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林月落望了他一眼，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了一口。
她現在要做的是冷靜，而不是與先前一樣，太沖動了總歸是不好的。
“李念卿，你以為我不知，你娶我的原因嗎？”她說道，“這長安城的名門淑女，大家閨秀的女子一大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樣貌學識比我優秀的也是有許多的。”
“你娶我，不過是因為利益二字。我父親是左丞相，手上的兵權或多或少加起來也有十二萬餘，你一個太子娶我，旁人雖覺得是美事一樁，但是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得到兵權鞏固往後的地位罷了。”
林月落說出這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他如今是太子，身為儲君，往後是要成為龍子的，鞏固地位這事兒理應要做的。
她悄悄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我違抗不得。如今我爹娘安了心把我嫁給你，我想他們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兒過得不好，會是有怎樣的想法看待太子殿下呢。”
林月落心裏笑著，她就不信，她說得話如此清晰明了，他會聽不出來。
“落兒，你真覺得我娶你僅僅是因兵權，鞏固地位？”李念卿說完，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
若不是因為兵權，除此以外，月落還真想不到別的了。
難不成，他是還能被她勾走了魂魄不成？
她可沒那麽大的本事，能令他浪子回頭。
真是這樣的話，她倒是會覺得聽了個笑話。
“落兒，我向你保證，過不了多久你會知曉原因的。”說罷，李念卿起身，離了去。
林月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心軟了，覺得他是有苦衷的。
這一想法剛一冒出，便被月落無情地掐了滅。
“林月落，你現如今還心軟什麽？當真還要相信他麽？”她捏了捏自己的臉，自言道。
這一晚，她做了個夢。
夢裏，她還在上一世，口裏不受控制地吐出滾燙的鮮血，一股濃重的鐵腥味鉆入她鼻裏，四肢無力，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躺在地上，無助地合上了眼。
這夢很是真實，林月落一覺驚醒，手放上胸膛，感覺到了心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兒。
眼眶裏的淚水泛起，落了一滴淚下來。
如若沒能重生，想必這夢境便是她的結局。
想到這兒，月落有點後怕。
她擡手擦掉眼淚，吸了一下鼻子，她絕不能讓這夢境成為現實，絕不能。
天亮後，林月落靠在床頭旁閉目養神，待到面前的光慢慢亮了起來，她這才睜開了眼。
她是與他分房睡的。李念卿先前雖是不允的，但還是默認了。
這天一亮，她反倒犯困了起來，翻了個身，蓋上被褥繼續睡了。
約兩個時辰後，一個聲音傳到她耳邊，“小姐，起來了。現在都已經酉時了，過不了多久太子殿下就要回來了。”小梨喊道，“小姐不能再睡了。”
林月落死死拽著被褥不放。
嗯？
回來？誰要回來？
她睜開眼，坐在床上，向小梨問道：“李念卿出去了？”
“回小姐，太子殿下今日換了官服，進宮了。”小梨把手裏的水盆放到旁邊的木桌上，“小姐快些起來洗漱吧。”
林月落揉了揉頭，離了床。
—
“小梨，一會兒陪我去街上逛逛。”她都在這太子府裏呆兩日了，若是繼續呆著人可是會傻的。
不像她，身邊就只有一個小梨。
實在是悶。
“小姐，太子殿下不允許您出府，說是要過幾日才行。”小梨提醒道。
“什麽？”林月落手上的動作停了，“李念卿不讓我出去？”
小梨點點頭。
那她現在豈不是同籠中鳥一樣了。
林月落不信，他會真的把她關在這府裏不成。
小梨給月落選了一件淡綠暗竹紋提花的衫裙，月落的膚色天生就如同脂玉一樣白皙，穿什麽色的衣裙都是襯的極好看。
沒等小梨多看一眼，月落就走了出去，“小梨，快些跟我過來。”
這太子府裏的下人雖不多，但對她也是尊敬的。
再說，她如今可是太子妃，怎會有人真的敢攔她出府。
這多半是李念卿隨意說的。
她走到大門前，只見兩名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在門旁，寬頜方臉看起來十分像個屠夫，令人難以接近。
林月落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那兩名男子，原來李念卿說得是真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出府，還專門找來了兩名男子，威懾她。
月落咬咬牙，不過是兩名大漢罷了，諒他們也不敢拿她怎樣。
今日，她就要讓他知道，什麽是膽大如鬥。
她給自己打氣，在原地磨蹭了許久後，向著那兩名大汗走了過去。
小梨要去攔她，那兩名大漢一看就不好惹，奈何月落似一個脫僵野馬，一溜煙就跑過去了。
月落插著腰，瞪著這兩名大漢，顫言道：“我要出府！你們在這兒做甚？”
“少夫人，您今日不可離開太子府，請回吧。”兩名大漢手拿著粗棍，同聲道。
“我今日出去是有急事要辦的，要是耽誤了你們受得起嗎？”林月落冷著臉，說道，“還不快走開。”
他們對視了一眼，依舊把林月落攔著，其中一大汗面帶為難，說道：“我們奉了太子的命，若放了少夫人，我們就賺不到銀子。我們兄弟二人上有老下有小，賺點碎銀屬實不易，還請少夫人不要為難我們。”
林月落抿了一下嘴，嘆了口氣。
她本還想其他法子，但聽這大漢的話，軟了心。
“好吧。”她轉了個身，往回走。
小梨也快步跟了上來。
月落找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面，手撐著下巴，自己和自己賭氣。
小梨見狀蹲在她旁邊，問道：“小姐，別不開心了，吃顆糖嗎？”
“不想吃。”她搖了搖頭，心裏罵著李念卿，罵他欺負人，罵他絕情。
“對了。”小梨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事兒，對著月落說道，“今日太子殿下出門時，說是有客人要來。”
“客人？”
“嗯，也不知是何時會來，太子殿下也沒說。”
林月落撇了撇嘴，起身拍了拍衣，朝著正堂走去。
路上，她正想著事時，經過了正門，突然聽到了大門挪動的聲音，她轉過頭，看了一看。
一名女子身穿著一身艷藍的長裙從外面走了進來，那女子走到很是風塵，臀胯左右扭動，步子邁的不大不小。
沒過一會兒，便從正門走到月落面前來。
“您是？”林月落看著這人，問道。
她覺得眼前這名女子有幾分眼熟，多多少少應是上一世見過的人，但她有些記不起來了。
“小女孟微舟。”這名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您好，太子妃。”
這孟微舟氣質極佳，頭發盤了個隨意，鬢角落了幾縷碎發在耳前，眉眼間有種天生的魅惑之感，像是一只極美的蝶。
同其他女子不一，她唇上抹了艷紅似血般的唇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美。
孟微舟上下打量了月落一番，說道：“原先就好奇人人羨慕的太子妃長得怎樣，今日一看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月落看了看她，這女人從上至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感，看到得月落不禁覺得自己很是尋常。
但這女人話中似帶著刺，莫名戳著月落，她問道：“孟姑娘，今日來府上可是有什麽事嗎？”
孟微舟聽言，嘴角上勾了一下，“我是來找您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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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起了眉，“李念卿，我真的不想與你在說什麽了。”
“落兒……”
“你若是覺得委屈，那你就解釋解釋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麽蹭上的？”月落光是嗅到這味道就心中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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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還是什麽都不願說。
月落回頭，冷著眼，看了他一眼，便走向了門邊，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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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過後，李念卿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
她只是用餘光看著他，手上仍繼續舀著粥吃。
兩人間氣氛像是冬日裏的大寒季節，像是感受到了一片雪，落入指尖，寒風刮來旁人都覺得冷得刺骨。
這在月落心裏何嘗不是呢。
有時，她在想，若是上一世他們二人間沒有意外，爹娘沒被賊人所殺害的話，也不至於這樣。
但萬事是推算不出的，事已發生，何必在再想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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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林月落也同他一樣，輕聲道謝。
小梨在一旁站著，見這二人對待對方像是個生人一般，心中不乏起了點疑惑。
晚膳過後，李念卿喚了下人離開，讓月落留了下來。
他眼中似含了一汪泉水，凝視著她，月落見他喉骨滾動了一下，像是要說出什麽來。
“落兒，你為何執意要與我和離？”這是李念卿此刻最知道的，自成親那日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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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我，不過是因為利益二字。我父親是左丞相，手上的兵權或多或少加起來也有十二萬餘，你一個太子娶我，旁人雖覺得是美事一樁，但是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得到兵權鞏固往後的地位罷了。”
林月落說出這話，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他如今是太子，身為儲君，往後是要成為龍子的，鞏固地位這事兒理應要做的。
她悄悄地打量著他的臉色，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我違抗不得。如今我爹娘安了心把我嫁給你，我想他們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兒過得不好，會是有怎樣的想法看待太子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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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他是還能被她勾走了魂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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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裏，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心軟了，覺得他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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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林月落靠在床頭旁閉目養神，待到面前的光慢慢亮了起來，她這才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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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誰要回來？
她睜開眼，坐在床上，向小梨問道：“李念卿出去了？”
“回小姐，太子殿下今日換了官服，進宮了。”小梨把手裏的水盆放到旁邊的木桌上，“小姐快些起來洗漱吧。”
林月落揉了揉頭，離了床。
—
“小梨，一會兒陪我去街上逛逛。”她都在這太子府裏呆兩日了，若是繼續呆著人可是會傻的。
不像她，身邊就只有一個小梨。
實在是悶。
“小姐，太子殿下不允許您出府，說是要過幾日才行。”小梨提醒道。
“什麽？”林月落手上的動作停了，“李念卿不讓我出去？”
小梨點點頭。
那她現在豈不是同籠中鳥一樣了。
林月落不信，他會真的把她關在這府裏不成。
小梨給月落選了一件淡綠暗竹紋提花的衫裙，月落的膚色天生就如同脂玉一樣白皙，穿什麽色的衣裙都是襯的極好看。
沒等小梨多看一眼，月落就走了出去，“小梨，快些跟我過來。”
這太子府裏的下人雖不多，但對她也是尊敬的。
再說，她如今可是太子妃，怎會有人真的敢攔她出府。
這多半是李念卿隨意說的。
她走到大門前，只見兩名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在門旁，寬頜方臉看起來十分像個屠夫，令人難以接近。
林月落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那兩名男子，原來李念卿說得是真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出府，還專門找來了兩名男子，威懾她。
月落咬咬牙，不過是兩名大漢罷了，諒他們也不敢拿她怎樣。
今日，她就要讓他知道，什麽是膽大如鬥。
她給自己打氣，在原地磨蹭了許久後，向著那兩名大汗走了過去。
小梨要去攔她，那兩名大漢一看就不好惹，奈何月落似一個脫僵野馬，一溜煙就跑過去了。
月落插著腰，瞪著這兩名大漢，顫言道：“我要出府！你們在這兒做甚？”
“少夫人，您今日不可離開太子府，請回吧。”兩名大漢手拿著粗棍，同聲道。
“我今日出去是有急事要辦的，要是耽誤了你們受得起嗎？”林月落冷著臉，說道，“還不快走開。”
他們對視了一眼，依舊把林月落攔著，其中一大汗面帶為難，說道：“我們奉了太子的命，若放了少夫人，我們就賺不到銀子。我們兄弟二人上有老下有小，賺點碎銀屬實不易，還請少夫人不要為難我們。”
林月落抿了一下嘴，嘆了口氣。
她本還想其他法子，但聽這大漢的話，軟了心。
“好吧。”她轉了個身，往回走。
小梨也快步跟了上來。
月落找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面，手撐著下巴，自己和自己賭氣。
小梨見狀蹲在她旁邊，問道：“小姐，別不開心了，吃顆糖嗎？”
“不想吃。”她搖了搖頭，心裏罵著李念卿，罵他欺負人，罵他絕情。
“對了。”小梨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事兒，對著月落說道，“今日太子殿下出門時，說是有客人要來。”
“客人？”
“嗯，也不知是何時會來，太子殿下也沒說。”
林月落撇了撇嘴，起身拍了拍衣，朝著正堂走去。
路上，她正想著事時，經過了正門，突然聽到了大門挪動的聲音，她轉過頭，看了一看。
一名女子身穿著一身艷藍的長裙從外面走了進來，那女子走到很是風塵，臀胯左右扭動，步子邁的不大不小。
沒過一會兒，便從正門走到月落面前來。
“您是？”林月落看著這人，問道。
她覺得眼前這名女子有幾分眼熟，多多少少應是上一世見過的人，但她有些記不起來了。
“小女孟微舟。”這名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您好，太子妃。”
這孟微舟氣質極佳，頭發盤了個隨意，鬢角落了幾縷碎發在耳前，眉眼間有種天生的魅惑之感，像是一只極美的蝶。
同其他女子不一，她唇上抹了艷紅似血般的唇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美。
孟微舟上下打量了月落一番，說道：“原先就好奇人人羨慕的太子妃長得怎樣，今日一看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月落看了看她，這女人從上至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感，看到得月落不禁覺得自己很是尋常。
但這女人話中似帶著刺，莫名戳著月落，她問道：“孟姑娘，今日來府上可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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