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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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八）
Chapter8
兩人的僵局從那個晚上開始展開帷幕。
上課明枝不搭理松延，專心搞數學。放學直接回宿舍，更是不搭理松延。
周末回家也是能避開就避開。
松延一頭霧水。
就連周末和梁岑的聚餐都三心二意的。
“哇，你不是吧。”梁岑灌了滿滿一大口水，將燒燙的牛肉從喉嚨沖了下去，“你該不會是喜歡哪個女孩子吧？你現在這樣子，思春？”
松延停下宰割牛排的刀叉，擡眼靜靜的瞅著梁岑。
斟酌再三，松延還是開口問他：“一個女生，在什麽情況下會氣急敗壞罵一個男生是渣男？”
梁岑眨巴眨巴眼睛，非常難以置信甚至是難以接受這樣的話是從松延嘴裏說出來的。
“你…被人叫渣男了？”
“不是我。”
“哦。”梁岑瞇瞇眼，壓根不相信。手背撐著下巴，慢吞吞道：“只有一個男生腳踩兩只船才會被罵渣男。”
松延抿了抿唇，“那要是沒有腳踩兩只船呢？”
梁岑問道：“那你仔細想想你還做了什麽？”
松延立馬繃緊了下頜，“我說了不是我。”
“行行行，不是你，那你那個朋友。他做什麽了？”
梁岑搖搖頭，好一個無中生友。
松延閉上眼睛，緩緩道，“那個女生扒了男生領口，盯著鎖骨看了半晌，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渣男。”
“這樣啊——”
“什麽樣？”
“那你，哦不對，你那個朋友的鎖骨有沒有別的女生的唇印或者小草莓？”
松延冷了臉：“沒有。”
沒等梁岑再分析，松延制止了這個話題道：“跳過，吃飯。”
梁岑：行吧，您這位‘渣男’請客當然什麽都聽您的。
-
兩人的關系一日得不到好轉，明枝就要在這個世界多呆一天。
想來想去，怎麽還是自己去求和？
前腳罵他是渣男，後腳又屁顛屁顛的過去當舔/狗。
天啊。
她已經對自己的人設不抱任何希望了。
輾轉兩周，明枝毅然決然面臨狂風暴雨——
舔就舔吧！萬一舔到最後應有盡有呢！
還沒等求和的步子邁開一步，月考的成績就已經像雪花一樣的飛了下來。
是的，雪花。
六月飛霜那種。
下午自習課，班主任把明枝叫到了辦公室。
“明枝啊，老師大概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但是，這……成績也不能這麽偏呀……”
依舊是熟悉的辦公室，熟悉的班主任，以及，熟悉的那杯茶。
明枝瞅了一眼捏在老張手裏的物理卷子，還有隔壁桌預約著準備談話的化學、數學……
心裏更加惴惴不安。
“老師，這次…一定是我發揮失常！”明枝狡辯。
老張瞅了瞅卷子，又瞅了瞅明枝。
“你確定你不是瞎寫的？”
想起在考場上揮汗如雨對抗試題的艱辛，明枝點頭：“我沒有瞎寫，我非常認真。”
“這……”
老張和旁邊兩個老師互相看了一眼。
這題，先不說後面的大題，就是前面的選擇，也不能這麽湊巧的全部避開正確答案吧？
這次月考，除了她的語文成績接近滿分以外。其他的，真的是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碰碰車都沒這麽慘。
“好，你先回去吧。”老張放下讓他的寶貝茶缸，“你的卷子先留在我這裏，我先給你分析分析。”
“好。”明枝頓了頓點頭，鞠躬：“謝謝張老師。”
沒想到，這次談話竟然只用了短短幾分鐘，就連一旁的數學和化學老師都沒有接盤訓話。
這，算不算明目張膽的放棄？！
她好歹也是勤勤懇懇咬書本學習的啊！
明枝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科就是這個世界用來折磨她的。
好巧不巧，火冒三丈的明枝回教室的路上還遇見了羅昶。
鬼不來找我，我自己鬼打墻。
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歷。
“明枝？”羅昶叫她一聲，然後依舊賊心不死，想要她的聯系方式。
明枝咬了咬牙，松延的聯系方式我都沒要到，你還想要我的？
“我真的沒有手機，也沒有□□，不要來煩我了。”明枝站直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羅昶。
羅昶嘿嘿一笑，“沒有也不要緊，我每天來找你好不好？你喜歡吃什麽？周一給你帶？”
明枝看向走廊盡頭。
晚霞的紅已經暈染到了校園。在走廊，教學樓，操場鋪上了滿滿一層。
原來已經快放學了。
放學？
今天是周五，前幾個周她都沒有和松延一起回家，今天說什麽她都要蹭車和松延一起回。
“不和你說了，我先回教室收拾東西了。”
“收拾東西有什麽好急的，你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好記下來。”
明枝微微揚起頭，表情柔和，顯得非常冷靜：“我說，我要回教室你沒聽見嗎？”
-
“那個…松延你等一下！”一個男生氣喘籲籲從四樓跑下一樓，叫住了正準備走的松延。
松延在學校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梁岑姑且算一個。自從他轉學之後，松延也退學了。
全校都以為他好欺負，然而上次那個事情先是讓整個班級重新認識了一下這位沈默寡言的隱形學霸。
然後又一傳十十傳百，說高二三班的那個留級生松延突然變了性子。
當然，有人信有人不信。
這個男生還是班裏那個唯唯諾諾的。
他看見松延停下腳步，連忙喘了口氣，組織語言：“那個，明枝在四樓被羅昶攔住了，你……”
松延條件反射地回他：“她被攔住關我什麽事？”
說完，松延疾步走下最後幾階樓梯，很快就消失不見。
留下男生在風中一臉懵逼。
“明明你上次……”男生嘀咕著，剩下的話也隨風散入空氣裏。
-
明枝雙手環繞放在胸前，靜靜地看著羅昶在原地裝/逼。
那樣子像極了某短視頻紅極一時的風格。
抱著這個非主流的念頭再看下去，明枝這個手就按耐不住，想要找個鐵楸分分鐘解決了這個二貨。
腦子裏空了半天，明枝這才想起來口袋裏裝了東西。
“你叫羅昶是吧？”
“對對對，你還是記得我的嘛！”
“是的。聽蘇倪說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大？有沒有什麽“豐功偉績”呀？我想聽聽。”
羅昶不疑有他，把自己中考兩百多分被家長掏錢塞進學校的事開始說起，直到前年開始建立‘團隊’，到處欺負他們看不順眼的人結束。
除了拉幫結派，更多的是仗著有錢有勢欺負成績優秀卻文弱的學生，動輒就是拖到小巷裏打罵，學校也是因為他們家，消息能壓就壓，錢款能賠就賠。
“怎麽樣？”羅昶說完，靠在旁邊的欄桿上甩了甩頭，“厲害吧？跟我混，有前途。”
明枝：是挺有前途的。只不過是進看守所的前途。
“講完了？沒別的了？”明枝追問。
“沒了，不過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們之間會有更多的故事。”
說著說著，羅昶的手就伸了過來，想要抓住明枝的手。
明枝往後退了一步。
本來想今後一起解決，誰成想讓你剛好撞上。
“你，跟我過來。”明枝帶著羅昶走向走廊盡頭的廁所，壓根沒有看見樓梯口閃過的一道人影。
“廁所？”羅昶搓了搓手，腦海中已經開始出現惡心的黃色廢料，“我們來廁所幹什麽？”
明枝敲了敲門，進男廁看了一眼，又出來，看了一眼樓道和監控。確定沒有人之後，轉悠到了羅昶的身後，一腳將他踹進男廁所。
“臥槽你這個賤女人是不是瘋了？”羅昶站得好好的，猝不及防被踢一腳，頭磕在洗手臺上後開始破口大罵。
“我瘋了？”明枝看著隨時準備撲過來的羅昶嘲諷一笑，接著道，“我的確是瘋了，當年要不是因為我瘋了，怎麽會寫出你這麽個狗比東西？”
“你他媽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給你臉了？讓你當我女朋友你還不當？”羅昶捂著額頭罵，“果然是婊/子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明枝松松活動了一下腕骨，表情十分惋惜：“你確定你說的不是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你這嘴臉還給自己立上貞潔牌坊了？”
羅昶終於沒忍住，想要沖過來拉拽她的頭發。
明枝旋即側身，躲開了他的猛撲。
“沒人告訴過你，要對自己的‘親媽’放尊重一點嗎？”
她徑直上前，在混亂中準確無誤地抓住羅昶的手臂，猛地將他扣死在墻上。
“我叫明枝。是這本書的原著作者。”她靠近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聲音就像是在廣袤無垠的宇宙中悠悠轉了一個來回。似乎擁有了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瞬間使他的思緒放空，甚至是消失。
“現在……你想起來了什麽？”
明枝看著羅昶的神色一步步從厭煩變成困惑，再變成驚恐，及時打了一個響指。
“我為拯救松延的人生而來。你的存在並沒有錯，錯的是你一次次選擇了傷害他人從而成全自己的路。”
羅昶全身顫抖，語無倫次，說不出話。
就連頭上的傷也察覺不到了。
就在那短短的一分鐘，羅昶經歷了他的一生。
整整六次。
就像是走馬燈似得，放著快速的錄像帶，從他的眼底奔馳出去。
他會死在松延的手下，全家破產。
他會生不如死，在地下室裏茍且偷生。
他會像瘋了一樣，求饒告饒。
明枝摸了摸他的頭，閉上自己的眼睛。良久，才下定決心道：“你會忘記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但你——
會永遠記得那份痛苦，那份未知、絕望、又孤獨的痛苦。”
今後的路，是你自己的了。
明枝拍了拍衣服，留下瑟瑟發抖正在回神的羅昶，打開廁所門就走了出去。
剛走到拐角處，差點被斜挎著書包靠在墻邊的松延嚇個半死。
松延就跟歇涼一樣靠在墻上，眼神放松微微垂下，安靜地瞅著她。
明枝差點一蹦三尺高：“艹你什麽時候來的？！”
那‘遺忘’技能對主角壓根沒有用啊！
“一分鐘前。”
明枝大喘氣，“啊，那還好還好。”
“還好什麽？打擾你談戀愛了？”松延往廁所那邊看了一眼，立馬被明枝攔截。
“沒什麽！！！就是廁所臭，趕緊走吧。”明枝假裝捏了捏鼻子，拽著松延的書包就下了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有同學給我說了。”
明枝樂：“你怎麽這麽大發善心等我？”
“你猜。”
“還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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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兩人的僵局從那個晚上開始展開帷幕。
上課明枝不搭理松延，專心搞數學。放學直接回宿舍，更是不搭理松延。
周末回家也是能避開就避開。
松延一頭霧水。
就連周末和梁岑的聚餐都三心二意的。
“哇，你不是吧。”梁岑灌了滿滿一大口水，將燒燙的牛肉從喉嚨沖了下去，“你該不會是喜歡哪個女孩子吧？你現在這樣子，思春？”
松延停下宰割牛排的刀叉，擡眼靜靜的瞅著梁岑。
斟酌再三，松延還是開口問他：“一個女生，在什麽情況下會氣急敗壞罵一個男生是渣男？”
梁岑眨巴眨巴眼睛，非常難以置信甚至是難以接受這樣的話是從松延嘴裏說出來的。
“你…被人叫渣男了？”
“不是我。”
“哦。”梁岑瞇瞇眼，壓根不相信。手背撐著下巴，慢吞吞道：“只有一個男生腳踩兩只船才會被罵渣男。”
松延抿了抿唇，“那要是沒有腳踩兩只船呢？”
梁岑問道：“那你仔細想想你還做了什麽？”
松延立馬繃緊了下頜，“我說了不是我。”
“行行行，不是你，那你那個朋友。他做什麽了？”
梁岑搖搖頭，好一個無中生友。
松延閉上眼睛，緩緩道，“那個女生扒了男生領口，盯著鎖骨看了半晌，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渣男。”
“這樣啊——”
“什麽樣？”
“那你，哦不對，你那個朋友的鎖骨有沒有別的女生的唇印或者小草莓？”
松延冷了臉：“沒有。”
沒等梁岑再分析，松延制止了這個話題道：“跳過，吃飯。”
梁岑：行吧，您這位‘渣男’請客當然什麽都聽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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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關系一日得不到好轉，明枝就要在這個世界多呆一天。
想來想去，怎麽還是自己去求和？
前腳罵他是渣男，後腳又屁顛屁顛的過去當舔/狗。
天啊。
她已經對自己的人設不抱任何希望了。
輾轉兩周，明枝毅然決然面臨狂風暴雨——
舔就舔吧！萬一舔到最後應有盡有呢！
還沒等求和的步子邁開一步，月考的成績就已經像雪花一樣的飛了下來。
是的，雪花。
六月飛霜那種。
下午自習課，班主任把明枝叫到了辦公室。
“明枝啊，老師大概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但是，這……成績也不能這麽偏呀……”
依舊是熟悉的辦公室，熟悉的班主任，以及，熟悉的那杯茶。
明枝瞅了一眼捏在老張手裏的物理卷子，還有隔壁桌預約著準備談話的化學、數學……
心裏更加惴惴不安。
“老師，這次…一定是我發揮失常！”明枝狡辯。
老張瞅了瞅卷子，又瞅了瞅明枝。
“你確定你不是瞎寫的？”
想起在考場上揮汗如雨對抗試題的艱辛，明枝點頭：“我沒有瞎寫，我非常認真。”
“這……”
老張和旁邊兩個老師互相看了一眼。
這題，先不說後面的大題，就是前面的選擇，也不能這麽湊巧的全部避開正確答案吧？
這次月考，除了她的語文成績接近滿分以外。其他的，真的是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碰碰車都沒這麽慘。
“好，你先回去吧。”老張放下讓他的寶貝茶缸，“你的卷子先留在我這裏，我先給你分析分析。”
“好。”明枝頓了頓點頭，鞠躬：“謝謝張老師。”
沒想到，這次談話竟然只用了短短幾分鐘，就連一旁的數學和化學老師都沒有接盤訓話。
這，算不算明目張膽的放棄？！
她好歹也是勤勤懇懇咬書本學習的啊！
明枝越想越覺得這個理科就是這個世界用來折磨她的。
好巧不巧，火冒三丈的明枝回教室的路上還遇見了羅昶。
鬼不來找我，我自己鬼打墻。
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歷。
“明枝？”羅昶叫她一聲，然後依舊賊心不死，想要她的聯系方式。
明枝咬了咬牙，松延的聯系方式我都沒要到，你還想要我的？
“我真的沒有手機，也沒有□□，不要來煩我了。”明枝站直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羅昶。
羅昶嘿嘿一笑，“沒有也不要緊，我每天來找你好不好？你喜歡吃什麽？周一給你帶？”
明枝看向走廊盡頭。
晚霞的紅已經暈染到了校園。在走廊，教學樓，操場鋪上了滿滿一層。
原來已經快放學了。
放學？
今天是周五，前幾個周她都沒有和松延一起回家，今天說什麽她都要蹭車和松延一起回。
“不和你說了，我先回教室收拾東西了。”
“收拾東西有什麽好急的，你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好記下來。”
明枝微微揚起頭，表情柔和，顯得非常冷靜：“我說，我要回教室你沒聽見嗎？”
-
“那個…松延你等一下！”一個男生氣喘籲籲從四樓跑下一樓，叫住了正準備走的松延。
松延在學校沒有幾個交心的朋友，梁岑姑且算一個。自從他轉學之後，松延也退學了。
全校都以為他好欺負，然而上次那個事情先是讓整個班級重新認識了一下這位沈默寡言的隱形學霸。
然後又一傳十十傳百，說高二三班的那個留級生松延突然變了性子。
當然，有人信有人不信。
這個男生還是班裏那個唯唯諾諾的。
他看見松延停下腳步，連忙喘了口氣，組織語言：“那個，明枝在四樓被羅昶攔住了，你……”
松延條件反射地回他：“她被攔住關我什麽事？”
說完，松延疾步走下最後幾階樓梯，很快就消失不見。
留下男生在風中一臉懵逼。
“明明你上次……”男生嘀咕著，剩下的話也隨風散入空氣裏。
-
明枝雙手環繞放在胸前，靜靜地看著羅昶在原地裝/逼。
那樣子像極了某短視頻紅極一時的風格。
抱著這個非主流的念頭再看下去，明枝這個手就按耐不住，想要找個鐵楸分分鐘解決了這個二貨。
腦子裏空了半天，明枝這才想起來口袋裏裝了東西。
“你叫羅昶是吧？”
“對對對，你還是記得我的嘛！”
“是的。聽蘇倪說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大？有沒有什麽“豐功偉績”呀？我想聽聽。”
羅昶不疑有他，把自己中考兩百多分被家長掏錢塞進學校的事開始說起，直到前年開始建立‘團隊’，到處欺負他們看不順眼的人結束。
除了拉幫結派，更多的是仗著有錢有勢欺負成績優秀卻文弱的學生，動輒就是拖到小巷裏打罵，學校也是因為他們家，消息能壓就壓，錢款能賠就賠。
“怎麽樣？”羅昶說完，靠在旁邊的欄桿上甩了甩頭，“厲害吧？跟我混，有前途。”
明枝：是挺有前途的。只不過是進看守所的前途。
“講完了？沒別的了？”明枝追問。
“沒了，不過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們之間會有更多的故事。”
說著說著，羅昶的手就伸了過來，想要抓住明枝的手。
明枝往後退了一步。
本來想今後一起解決，誰成想讓你剛好撞上。
“你，跟我過來。”明枝帶著羅昶走向走廊盡頭的廁所，壓根沒有看見樓梯口閃過的一道人影。
“廁所？”羅昶搓了搓手，腦海中已經開始出現惡心的黃色廢料，“我們來廁所幹什麽？”
明枝敲了敲門，進男廁看了一眼，又出來，看了一眼樓道和監控。確定沒有人之後，轉悠到了羅昶的身後，一腳將他踹進男廁所。
“臥槽你這個賤女人是不是瘋了？”羅昶站得好好的，猝不及防被踢一腳，頭磕在洗手臺上後開始破口大罵。
“我瘋了？”明枝看著隨時準備撲過來的羅昶嘲諷一笑，接著道，“我的確是瘋了，當年要不是因為我瘋了，怎麽會寫出你這麽個狗比東西？”
“你他媽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給你臉了？讓你當我女朋友你還不當？”羅昶捂著額頭罵，“果然是婊/子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明枝松松活動了一下腕骨，表情十分惋惜：“你確定你說的不是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你這嘴臉還給自己立上貞潔牌坊了？”
羅昶終於沒忍住，想要沖過來拉拽她的頭發。
明枝旋即側身，躲開了他的猛撲。
“沒人告訴過你，要對自己的‘親媽’放尊重一點嗎？”
她徑直上前，在混亂中準確無誤地抓住羅昶的手臂，猛地將他扣死在墻上。
“我叫明枝。是這本書的原著作者。”她靠近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聲音就像是在廣袤無垠的宇宙中悠悠轉了一個來回。似乎擁有了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瞬間使他的思緒放空，甚至是消失。
“現在……你想起來了什麽？”
明枝看著羅昶的神色一步步從厭煩變成困惑，再變成驚恐，及時打了一個響指。
“我為拯救松延的人生而來。你的存在並沒有錯，錯的是你一次次選擇了傷害他人從而成全自己的路。”
羅昶全身顫抖，語無倫次，說不出話。
就連頭上的傷也察覺不到了。
就在那短短的一分鐘，羅昶經歷了他的一生。
整整六次。
就像是走馬燈似得，放著快速的錄像帶，從他的眼底奔馳出去。
他會死在松延的手下，全家破產。
他會生不如死，在地下室裏茍且偷生。
他會像瘋了一樣，求饒告饒。
明枝摸了摸他的頭，閉上自己的眼睛。良久，才下定決心道：“你會忘記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但你——
會永遠記得那份痛苦，那份未知、絕望、又孤獨的痛苦。”
今後的路，是你自己的了。
明枝拍了拍衣服，留下瑟瑟發抖正在回神的羅昶，打開廁所門就走了出去。
剛走到拐角處，差點被斜挎著書包靠在墻邊的松延嚇個半死。
松延就跟歇涼一樣靠在墻上，眼神放松微微垂下，安靜地瞅著她。
明枝差點一蹦三尺高：“艹你什麽時候來的？！”
那‘遺忘’技能對主角壓根沒有用啊！
“一分鐘前。”
明枝大喘氣，“啊，那還好還好。”
“還好什麽？打擾你談戀愛了？”松延往廁所那邊看了一眼，立馬被明枝攔截。
“沒什麽！！！就是廁所臭，趕緊走吧。”明枝假裝捏了捏鼻子，拽著松延的書包就下了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有同學給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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