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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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有那麽一瞬間，百裏瑤覺得，她大概是幻聽了，可能是酒真的喝多了，以至於此刻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張傻臉。
“啊？”她迷迷糊糊的，擡手想要去按下蕭慕握著自己肩膀的手。“你是不是也喝多了？”梅福不在，她倒是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今天，的確是喝得有點多了。你看，都幻聽了，還能不多嗎？
只可惜蕭慕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今天可是鐵了心來的，不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他如何肯甘心？
“我說，我要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再次口齒清晰地重覆了一遍。
這次百裏瑤當然是聽清了的，她怔怔地看著蕭慕，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以為這是在演瓊瑤劇嗎？”
瓊瑤劇？那又是什麽？蕭慕滿臉不解。
趁著他疑惑的時候，百裏瑤終於能掙脫出來。她後退一步，笑道：“殿下，天已經黑了，請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不，這不是白日夢。”蕭慕再次上前一步，“我說了，你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
“怎麽辦到？”百裏瑤只搖頭，“是要和你的父皇母後，和滿朝文武為敵，還是，你要舍棄了這個太子的身份？”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蕭慕臉上的神情，是百裏瑤從未見過的嚴肅和堅定——他原來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她想，這樣的他看起來，倒不那麽傻了，仿佛還有，還有點帥氣？不不不，肯定是她喝多了的緣故。她試著搖頭。
“你只要知道，我的太子妃，只會是你。”
話真是好聽啊，她想，忍不住又笑了，擡眼望向他，問道：“你這麽擅做主張，你就不怕，我其實壓根一點也不喜歡你？”
“不會。”他倒是自信滿滿了，“你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有光的。”
有嗎？百裏瑤下意識地擡手就要去摸自己的眼睛。只是蕭慕先她一招，在她之前，撫上了她的雙頰。
“我也是。”他突然就溫柔了下來。
她承認，她有一時的失神。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地遠離他幾步，然後一撩衣裳，就在桌邊坐了下來，笑問：“那好，我且來問你，你說你喜歡我，那你都喜歡我些什麽，是容貌？家世？還是性格？”
“都有。”他答得既幹脆又迅速。
“你倒是老實。”百裏瑤笑道。
“當著你，我不會說謊。”
這句話倒是叫人挺愛聽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想起你，見到你，我就會滿心歡喜，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
遇上一個不自覺會說情話的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大概就是她百裏瑤這樣的吧，想起來，都忍不住想要笑。百裏玥蹲在一叢月季後面，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腿，想。
本以為自己是躲得天衣無縫，沒人會察覺，結果就在她正暗自竊喜，並打算晚間好生拿這事兒來嘲笑百裏瑤一番的時候，她就聽見亭子裏那人悠閑自得道：“出來吧，蹲了那麽久，不覺得累人啊？”
被發現了……百裏玥一時有些氣餒。她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拖著快要僵了的兩條腿，慢慢挪進了亭子裏去。
“什麽時候知道的？”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你來我就看見了。”百裏瑤好笑道，“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想偷聽我的墻角？”
“那你也不叫我？”百裏玥不解。
百裏瑤展著桌上的那幅小畫，嗤笑道：“那樣的場景，若出來個第三人，豈不是無趣？”
百裏玥順著她的手去看那幅畫，那是一張小畫像，上頭的人，自然是百裏瑤了。才她看見那太子殿下從懷中掏出這畫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想到自己如此聰明，她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工筆線條倒是好的，只可惜，不大寫實。”百裏玥湊過去細看了看，道，“你哪有這樣的細眉，這樣的腰肢，這樣的……”
“你可閉嘴吧。”百裏瑤眼睛一瞪，“你以為這是照片呢？”
百裏玥指了那畫像，嘖嘖道：“這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百裏瑤哼了一聲，從隨身佩戴著的小荷包裏掏出了自己的私印來，哈了口氣，便在那畫像上留下了個鮮紅的印章。
“我的了。”她得意笑道。
“嗯，”百裏玥也跟著點頭，“就算日後買賣不成，做不成夫妻，也可拿了這些畫兒去販賣幾個錢來花花。太子，哦不，那時候恐怕已經是皇帝陛下了，皇帝的丹青哎，大概能值不少錢。”
百裏瑤一指她：“你懂我。”
百裏玥哈哈一笑，看著她收起畫像，悠悠道：“你的好戲，要開鑼了。”
百裏瑤的手一頓，繼而一笑，道：“你就瞧好吧。”
第二日一早，百裏瑤尚在梳洗，就看見範笑笑捧著個錦盒進來了，滿臉疑惑道：“這是門上的師伯交給我的，說是楚王府的人送來的東西，要給師父你。”
“楚王府？”百裏瑤拿著梳子的手一頓，望向範笑笑，“拿來給我瞧瞧。”
範笑笑依言走了過來。
“打開。”百裏瑤示意道。
範笑笑打開了錦盒，裏頭規整地放著一只光澤的玉瓶。“這玩意兒有趣。”範笑笑伸手拿了起來，上下擺弄看了一回，“這瓶口怎麽是密封的？”
範笑笑不解，百裏瑤倒是明白了，她伸手接過了玉瓶，心裏哼笑，那位楚王殿下，是想叫她守口如瓶啊。
“師父？”範笑笑是頭一回見著她師父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似是不屑，又有深思。
“沒事兒。”百裏瑤隨手就將瓶子丟給了範笑笑，“你拿著玩吧。”
範笑笑打量著這瓶子，嘴裏嘀咕道：“這連個口都沒有，怎麽玩啊，就只能當擺設了。”她也隨手就將瓶子擱到了百寶格上去。
“小姐小姐，有位沛國公府的薛小姐來找您。”鶯兒抱了瓶秋菊進來，道。
沛國公府薛小姐，那不就是薛映雪嗎？百裏瑤神色一沈，怕是沒什麽好事了。這一大清早的，還真是不叫人安生。
“請她外面廳上坐。”百裏瑤吩咐道，鶯兒放下了花瓶，領命去了。百裏瑤看著鏡中的自己，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那支花釵，只簪了幾顆珍珠，起身出去。
這是百裏瑤第一次面對面與薛映雪坐著。她其實並沒有仔細看過薛映雪的樣子，只模糊曉得，這是個美人兒——當然了，若是非要拿來同百花春樓的那位蘭十七娘來比，自然是比不得的。這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比得十七娘呢？
今天得了這空，百裏瑤自然是要好生打量這位薛大小姐一回了。大約是自幼就養在深宅大院裏，薛大小姐自然是生得膚白若雪，一白遮百醜，光是憑著這雪膚，五官隨便組一組，她也能傲視群芳了。更何況，人還偏偏生得柳眉杏眼鵝蛋臉，活脫脫一古典美人啊。
就在百裏瑤在心裏默默地感嘆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給了人好的家世，還不忘給一副好的容貌時，她知道，那薛大小姐也在看她。
一碗碧螺春上來，眼見著那熱氣漸漸地淡了下去，百裏瑤終於等到了薛大小姐開口了：“我今天來，想必百裏小姐也知道是為了什麽。”
這開門見山的，倒有些熟悉。百裏瑤心想，她倒不愧是和長樂公主蕭縈是表姐妹了。
見百裏瑤只笑而不語，她又道：“那好，那我便直說了，這太子妃，只能是我。”
百裏瑤一手撐了下巴，示意她繼續。
薛映雪自知不妥，但箭已上弦，她只能繼續硬著頭皮道：“自打我記事時起，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是要做皇後的人。所以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詞，都是按著宮裏嬤嬤們教的來的。這十幾年來，未曾有過一天的松懈。原本這一切都進行得好好的，可偏偏你來了，攪得太子表哥的心眼神，全都在你身上了。”
百裏瑤只一攤手：“那又如何？”
薛映雪似乎是被她這悠游自得的樣子給氣著了，但教養又使她克制，所以她只能深吸一口氣，道：“我希望你能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回來。”
“您這是在威脅我？”百裏瑤笑得眉眼彎彎。
“我是在奉勸你，好自為之。不然，等皇後娘娘，甚至是太後娘娘怪罪起來，可沒有我現在這麽好說話了。”薛映雪皺眉道，她覺得這人實在是太不懂得領情了。
百裏瑤只放下了撐著臉的手，道：“那我就先多謝薛大小姐的好心了。不過呢，是去是留，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無需薛大小姐來操心。”
“你……”
“薛大小姐，”百裏瑤笑笑地湊近了她，道，“也讓我來問您一個問題吧。您到底是真喜歡您的太子表哥呢，還是，只喜歡那個太子妃之位？”
“我……”薛映雪急得面上一紅，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臊的，還是覺得被侮辱了。
百裏瑤悠悠站了起來，笑道：“等您想清楚了這個問題，再來同我說話吧。”她伸手向門口，喚道，“鶯兒，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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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間，百裏瑤覺得，她大概是幻聽了，可能是酒真的喝多了，以至於此刻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一張傻臉。
“啊？”她迷迷糊糊的，擡手想要去按下蕭慕握著自己肩膀的手。“你是不是也喝多了？”梅福不在，她倒是能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今天，的確是喝得有點多了。你看，都幻聽了，還能不多嗎？
只可惜蕭慕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今天可是鐵了心來的，不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他如何肯甘心？
“我說，我要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再次口齒清晰地重覆了一遍。
這次百裏瑤當然是聽清了的，她怔怔地看著蕭慕，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以為這是在演瓊瑤劇嗎？”
瓊瑤劇？那又是什麽？蕭慕滿臉不解。
趁著他疑惑的時候，百裏瑤終於能掙脫出來。她後退一步，笑道：“殿下，天已經黑了，請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不，這不是白日夢。”蕭慕再次上前一步，“我說了，你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
“怎麽辦到？”百裏瑤只搖頭，“是要和你的父皇母後，和滿朝文武為敵，還是，你要舍棄了這個太子的身份？”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蕭慕臉上的神情，是百裏瑤從未見過的嚴肅和堅定——他原來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她想，這樣的他看起來，倒不那麽傻了，仿佛還有，還有點帥氣？不不不，肯定是她喝多了的緣故。她試著搖頭。
“你只要知道，我的太子妃，只會是你。”
話真是好聽啊，她想，忍不住又笑了，擡眼望向他，問道：“你這麽擅做主張，你就不怕，我其實壓根一點也不喜歡你？”
“不會。”他倒是自信滿滿了，“你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有光的。”
有嗎？百裏瑤下意識地擡手就要去摸自己的眼睛。只是蕭慕先她一招，在她之前，撫上了她的雙頰。
“我也是。”他突然就溫柔了下來。
她承認，她有一時的失神。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地遠離他幾步，然後一撩衣裳，就在桌邊坐了下來，笑問：“那好，我且來問你，你說你喜歡我，那你都喜歡我些什麽，是容貌？家世？還是性格？”
“都有。”他答得既幹脆又迅速。
“你倒是老實。”百裏瑤笑道。
“當著你，我不會說謊。”
這句話倒是叫人挺愛聽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想起你，見到你，我就會滿心歡喜，這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
遇上一個不自覺會說情話的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大概就是她百裏瑤這樣的吧，想起來，都忍不住想要笑。百裏玥蹲在一叢月季後面，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腿，想。
本以為自己是躲得天衣無縫，沒人會察覺，結果就在她正暗自竊喜，並打算晚間好生拿這事兒來嘲笑百裏瑤一番的時候，她就聽見亭子裏那人悠閑自得道：“出來吧，蹲了那麽久，不覺得累人啊？”
被發現了……百裏玥一時有些氣餒。她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拖著快要僵了的兩條腿，慢慢挪進了亭子裏去。
“什麽時候知道的？”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你來我就看見了。”百裏瑤好笑道，“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想偷聽我的墻角？”
“那你也不叫我？”百裏玥不解。
百裏瑤展著桌上的那幅小畫，嗤笑道：“那樣的場景，若出來個第三人，豈不是無趣？”
百裏玥順著她的手去看那幅畫，那是一張小畫像，上頭的人，自然是百裏瑤了。才她看見那太子殿下從懷中掏出這畫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想到自己如此聰明，她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工筆線條倒是好的，只可惜，不大寫實。”百裏玥湊過去細看了看，道，“你哪有這樣的細眉，這樣的腰肢，這樣的……”
“你可閉嘴吧。”百裏瑤眼睛一瞪，“你以為這是照片呢？”
百裏玥指了那畫像，嘖嘖道：“這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百裏瑤哼了一聲，從隨身佩戴著的小荷包裏掏出了自己的私印來，哈了口氣，便在那畫像上留下了個鮮紅的印章。
“我的了。”她得意笑道。
“嗯，”百裏玥也跟著點頭，“就算日後買賣不成，做不成夫妻，也可拿了這些畫兒去販賣幾個錢來花花。太子，哦不，那時候恐怕已經是皇帝陛下了，皇帝的丹青哎，大概能值不少錢。”
百裏瑤一指她：“你懂我。”
百裏玥哈哈一笑，看著她收起畫像，悠悠道：“你的好戲，要開鑼了。”
百裏瑤的手一頓，繼而一笑，道：“你就瞧好吧。”
第二日一早，百裏瑤尚在梳洗，就看見範笑笑捧著個錦盒進來了，滿臉疑惑道：“這是門上的師伯交給我的，說是楚王府的人送來的東西，要給師父你。”
“楚王府？”百裏瑤拿著梳子的手一頓，望向範笑笑，“拿來給我瞧瞧。”
範笑笑依言走了過來。
“打開。”百裏瑤示意道。
範笑笑打開了錦盒，裏頭規整地放著一只光澤的玉瓶。“這玩意兒有趣。”範笑笑伸手拿了起來，上下擺弄看了一回，“這瓶口怎麽是密封的？”
範笑笑不解，百裏瑤倒是明白了，她伸手接過了玉瓶，心裏哼笑，那位楚王殿下，是想叫她守口如瓶啊。
“師父？”範笑笑是頭一回見著她師父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似是不屑，又有深思。
“沒事兒。”百裏瑤隨手就將瓶子丟給了範笑笑，“你拿著玩吧。”
範笑笑打量著這瓶子，嘴裏嘀咕道：“這連個口都沒有，怎麽玩啊，就只能當擺設了。”她也隨手就將瓶子擱到了百寶格上去。
“小姐小姐，有位沛國公府的薛小姐來找您。”鶯兒抱了瓶秋菊進來，道。
沛國公府薛小姐，那不就是薛映雪嗎？百裏瑤神色一沈，怕是沒什麽好事了。這一大清早的，還真是不叫人安生。
“請她外面廳上坐。”百裏瑤吩咐道，鶯兒放下了花瓶，領命去了。百裏瑤看著鏡中的自己，想了想，還是放下了那支花釵，只簪了幾顆珍珠，起身出去。
這是百裏瑤第一次面對面與薛映雪坐著。她其實並沒有仔細看過薛映雪的樣子，只模糊曉得，這是個美人兒——當然了，若是非要拿來同百花春樓的那位蘭十七娘來比，自然是比不得的。這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比得十七娘呢？
今天得了這空，百裏瑤自然是要好生打量這位薛大小姐一回了。大約是自幼就養在深宅大院裏，薛大小姐自然是生得膚白若雪，一白遮百醜，光是憑著這雪膚，五官隨便組一組，她也能傲視群芳了。更何況，人還偏偏生得柳眉杏眼鵝蛋臉，活脫脫一古典美人啊。
就在百裏瑤在心裏默默地感嘆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給了人好的家世，還不忘給一副好的容貌時，她知道，那薛大小姐也在看她。
一碗碧螺春上來，眼見著那熱氣漸漸地淡了下去，百裏瑤終於等到了薛大小姐開口了：“我今天來，想必百裏小姐也知道是為了什麽。”
這開門見山的，倒有些熟悉。百裏瑤心想，她倒不愧是和長樂公主蕭縈是表姐妹了。
見百裏瑤只笑而不語，她又道：“那好，那我便直說了，這太子妃，只能是我。”
百裏瑤一手撐了下巴，示意她繼續。
薛映雪自知不妥，但箭已上弦，她只能繼續硬著頭皮道：“自打我記事時起，身邊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是未來的太子妃，以後是要做皇後的人。所以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詞，都是按著宮裏嬤嬤們教的來的。這十幾年來，未曾有過一天的松懈。原本這一切都進行得好好的，可偏偏你來了，攪得太子表哥的心眼神，全都在你身上了。”
百裏瑤只一攤手：“那又如何？”
薛映雪似乎是被她這悠游自得的樣子給氣著了，但教養又使她克制，所以她只能深吸一口氣，道：“我希望你能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回來。”
“您這是在威脅我？”百裏瑤笑得眉眼彎彎。
“我是在奉勸你，好自為之。不然，等皇後娘娘，甚至是太後娘娘怪罪起來，可沒有我現在這麽好說話了。”薛映雪皺眉道，她覺得這人實在是太不懂得領情了。
百裏瑤只放下了撐著臉的手，道：“那我就先多謝薛大小姐的好心了。不過呢，是去是留，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無需薛大小姐來操心。”
“你……”
“薛大小姐，”百裏瑤笑笑地湊近了她，道，“也讓我來問您一個問題吧。您到底是真喜歡您的太子表哥呢，還是，只喜歡那個太子妃之位？”
“我……”薛映雪急得面上一紅，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臊的，還是覺得被侮辱了。
百裏瑤悠悠站了起來，笑道：“等您想清楚了這個問題，再來同我說話吧。”她伸手向門口，喚道，“鶯兒，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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