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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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百裏瑤自然是沒能去成雲州藥王谷的，她和百裏璇一道，被召去陪著鄭太後一起，前往觀音寺——這真是個折磨人的差事……
因往嘯月巖的山路不好走，車馬轎子都難行，最方便的，還是滑竿了。因此鄭太後長樂公主等人，都一一坐了滑竿，而百裏瑤她們，是行慣了山路的，更願意步行上去，便隨侍在側。
見有百裏璇在一旁陪著說話解悶，百裏瑤便趁了眾人不註意，悄悄往前頭去了。
梅福正擎了只水壺喝水，見她來了，順手就往她面前一遞，問道：“渴不？”
百裏瑤白了他一眼：“你講不講衛生的？”
梅福作委屈狀：“唉，小姑娘長大了，知道避嫌了。”他說著又搖頭，懷念道，“明明小時候給什麽吃什麽的，現在連水都不肯喝了。”
百裏瑤擡腳就踢了他一下。
梅福堪堪躲過，好笑道：“倒是這狗脾氣，是越來越壞了。”
“我真打你啊。”她舉起了拳頭。
“小師姐。”
“師父。”
米勒少年和範笑笑少女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人手裏捧著一捧黑紫黑紫的桑葚，往百裏瑤面前獻寶似的一送，道：“洗過了，吃吧。”
“又吃？”百裏瑤看向範笑笑，伸手拉了拉她的兩頰，“你昨天吃了那麽多，小心吃壞了肚子。”
“不會的。”範笑笑篤定道，“我用山泉水洗過的，很幹凈的。”
“不是說這個！”百裏瑤一時覺得很是心累。
梅福湊了過來，道：“怎麽，就給你師父吃，也不給我這個師伯嘗嘗？”
範笑笑一指米勒：“叫他給你。”
米勒下意識地就想往後藏。
梅福頓覺傷心，他捂了臉，泫然欲泣：“我原來就是這麽沒威望的嗎？連個桑果子都要不到。”
百裏瑤拍了拍他的肩，做出一副“你就認命吧”的神情來，安慰道：“別難過，至少，你手腳健全，還可以自己去摘不是。”
“你走開！”梅福一甩臉。
“阿瑤姐姐~”身後傳來溫苒小朋友甜糯的聲音。百裏瑤回頭一看，就見她正牽了蕭慕，蹦蹦跳跳地往這邊來了。
“太子殿下。”當著後頭那些人的面，百裏瑤和梅福他們，還是要依著規矩行禮的。
“太子殿下怎麽不坐滑竿了？”梅福問道。
“坐得久了，還是走路更舒坦些。”蕭慕雖是答著梅福的話，眼睛視線卻是只在百裏瑤身上的。可惜後者只顧著叫米勒和範笑笑分些桑葚給溫苒小朋友吃，壓根沒往他這邊看。
郁悶，蕭慕心道。
梅福不是個傻子，如何瞧不出這位太子殿下此刻心裏在想這些什麽，他於是一笑，過去拎了米勒，又對範笑笑和溫苒說道：“來，我知道前頭還有個好地方，有更好吃的果子，去不去？”
“去去去！”溫苒率先嚷嚷道。
“不去！”米勒被他拎了後脖領子，只好翻著白眼道。
“我也不去。”範笑笑死死地守在百裏瑤身邊，看著梅福和蕭慕的眼神裏，充滿了敵視。
看來他在百裏山莊真是沒一點威望了，梅福傷心地想。
“哎呀，去嘛去嘛。”溫苒小朋友一手拖了範笑笑，一手拖了米勒，撒嬌道，“陪我去嘛，我可是頭一回來你們浮渡山呢，你們倆好歹也要盡下地主之誼呀。”
米勒和範笑笑雖然都極不情願，但他們卻扭不過比他們都還小的溫苒，只能被拽著走。
眼見自己沒搞定的事情，卻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就做成了，梅福只覺得，他大概是要退出江湖了。
眼見著那幾人吵吵鬧鬧地走遠了，百裏瑤盯著自己手中的那一捧桑葚，墊在一片碧綠的芭蕉嫩葉上，水靈靈的。那是米勒臨走前硬塞給她的，他死也不願意給梅福吃。
“吃不？”兩個人光這麽走著，也是怪尷尬的，百裏瑤便將這一捧桑葚往他面前送了送。
蕭慕面上一喜，伸手就揀了顆，送進嘴裏。
“好吃嗎？”百裏瑤笑盈盈地問。
“嗯，很甜。”蕭慕實話實說，“這是我頭一回吃這個，這叫什麽？”
百裏瑤看他的眼神頓時就仇富了起來：“嘖嘖，真是養在深宮裏的人，連個桑果子都不認識。”她說著又回頭望了眼，還好，鄭太後他們的隊伍離得還算遠，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給堂堂太子吃了此等不上臺面的東西，只怕又該被看不起了。
“原來這叫桑果子。”蕭慕恍然大悟道。他當然聽得出百裏瑤話裏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的諷刺意味，但他決定無視。
“這東西呢，學名叫桑葚，桑果子是我們山裏人的叫法。”百裏瑤見他只盯著這捧桑葚看，似乎意猶未盡，幹脆將這一包全都給了他，“你要喜歡，就都吃了吧。”
“真的嗎，都給我了？”蕭慕看上去簡直不要太高興了。
百裏瑤不得不嫌棄道：“至於嗎，吃個果子，也樂成這樣……”
蕭慕捧了那包桑葚，喜滋滋一笑：“你不懂。”他說著又往嘴裏送了一些。
“我也不想懂。”百裏瑤還是嫌棄，幹脆自顧自往前去。
“哎，你等等我。”蕭慕快走兩步跟了上去，一手輕捏了個桑葚，一邊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問道，“那畫兒……”
“畫兒怎麽了？”百裏瑤轉頭，眼角餘光瞥見遠遠跟在後頭的鶯兒和花旭，那兩人倒是聊上了。
“你喜不喜歡？”鼓足了勇氣，他堂堂大齊太子，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來。
然而這位百裏山莊三小姐，卻對此毫無反應，她只盯了後頭的鶯兒和花旭，猜想著那兩人能聊出些什麽來。
蕭慕有些心累，他大概是能體會到先前梅福的心境了。可他不會輕言放棄，他重新整頓了下心緒，再次問道：“那畫兒，你到底喜不喜……”
“歡”字還沒說出口，百裏瑤便一把捂了他的嘴，隨口應道：“喜歡喜歡，你別再問了成不？安靜點。”她的視線依舊黏著在那兩人身上。
蕭慕卻心裏一樂，便不管不顧地拿下了百裏瑤的手，再次確認道：“真的嗎，你真的喜歡嗎？”他要是知道了百裏瑤的鑒賞水平，大約也就不會這麽開心了。
百裏瑤卻是真的不耐煩了，她才要去說他兩句，好叫他能安生些，卻瞧見自己才捂了他嘴的那只手，還沾了些桑葚紫。她擡眼望去了他嘴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很好了，”她笑道，“這可是純天然的桑葚紫口紅了。”
“什麽？”蕭慕趕緊擡手擦了兩下嘴，果然就瞧見了幾絲淡淡的紫色。
“這可是流行色呢。”百裏瑤笑著，順手就在他的袖子上擦了兩下。
蕭慕見狀，也要往她身上擦去，卻被百裏瑤一個兇惡的眼神給逼退了回去。
“這算什麽嘛？”他禁不住感到委屈，“憑什麽你就能擦到我衣裳上？”
“少來。”百裏瑤不為所動，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可憐相，她可沒少從梅福範笑笑身上看到。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她向還在後頭優哉游哉走著的鶯兒和花旭喊道。
鶯兒沒什麽反應，倒是花旭，小跑了幾步，就過來了，急急問道：“怎麽了？”
“水呢？”百裏瑤一伸手。
“有，有。”花旭連聲應道，取過身上背著的水壺來，遞給了百裏瑤，同時又小心翼翼提醒道，“三小姐，這可是我們殿下的，您要喝的話……”
“誰要喝你們的？”百裏瑤沒好氣道，擰開了蓋子，又對蕭慕說道：“伸手吧。”
原來是要給他洗手。蕭慕心中又樂了，迅速將拿捧桑葚遞給了花旭拿著，自己則乖乖伸了雙手。
“帕子有嗎？”百裏瑤一面倒著水給蕭慕洗手，一面又問花旭道。
花旭還未來得及回答，蕭慕自己就先開口了：“不用，”他說道，“我甩兩下就好了。”
只因他這句話，又招來了百裏瑤那看白癡似的眼神。
“誰說是要給你洗手的了？”她簡直要被這人給蠢哭了。正好這時鶯兒終於慢吞吞過來了，她於是又對鶯兒說道：“帕子拿出來。”
鶯兒這回倒沒多話，只乖乖從袖中拿了條手帕出來，遞給她。百裏瑤接了，又拿水沾濕了，然後又遞給蕭慕：“擦擦嘴吧。”
“原來是擦嘴。”蕭慕笑了，接過了帕子。
“不然你以為呢？”百裏瑤將水壺還給了花旭，又一指他，“記著，這帕子洗幹凈了，還給我們鶯兒姑娘。”想了想又補充了句，“記得把我那衣裳也還來。”
“這……”花旭顯然是覺得為難了，他看了看百裏瑤，又看向了蕭慕。
“小姐？”鶯兒卻在這時候開口了，她拉了拉百裏瑤的衣裳，道，“其實，這帕子，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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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瑤自然是沒能去成雲州藥王谷的，她和百裏璇一道，被召去陪著鄭太後一起，前往觀音寺——這真是個折磨人的差事……
因往嘯月巖的山路不好走，車馬轎子都難行，最方便的，還是滑竿了。因此鄭太後長樂公主等人，都一一坐了滑竿，而百裏瑤她們，是行慣了山路的，更願意步行上去，便隨侍在側。
見有百裏璇在一旁陪著說話解悶，百裏瑤便趁了眾人不註意，悄悄往前頭去了。
梅福正擎了只水壺喝水，見她來了，順手就往她面前一遞，問道：“渴不？”
百裏瑤白了他一眼：“你講不講衛生的？”
梅福作委屈狀：“唉，小姑娘長大了，知道避嫌了。”他說著又搖頭，懷念道，“明明小時候給什麽吃什麽的，現在連水都不肯喝了。”
百裏瑤擡腳就踢了他一下。
梅福堪堪躲過，好笑道：“倒是這狗脾氣，是越來越壞了。”
“我真打你啊。”她舉起了拳頭。
“小師姐。”
“師父。”
米勒少年和範笑笑少女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人手裏捧著一捧黑紫黑紫的桑葚，往百裏瑤面前獻寶似的一送，道：“洗過了，吃吧。”
“又吃？”百裏瑤看向範笑笑，伸手拉了拉她的兩頰，“你昨天吃了那麽多，小心吃壞了肚子。”
“不會的。”範笑笑篤定道，“我用山泉水洗過的，很幹凈的。”
“不是說這個！”百裏瑤一時覺得很是心累。
梅福湊了過來，道：“怎麽，就給你師父吃，也不給我這個師伯嘗嘗？”
範笑笑一指米勒：“叫他給你。”
米勒下意識地就想往後藏。
梅福頓覺傷心，他捂了臉，泫然欲泣：“我原來就是這麽沒威望的嗎？連個桑果子都要不到。”
百裏瑤拍了拍他的肩，做出一副“你就認命吧”的神情來，安慰道：“別難過，至少，你手腳健全，還可以自己去摘不是。”
“你走開！”梅福一甩臉。
“阿瑤姐姐~”身後傳來溫苒小朋友甜糯的聲音。百裏瑤回頭一看，就見她正牽了蕭慕，蹦蹦跳跳地往這邊來了。
“太子殿下。”當著後頭那些人的面，百裏瑤和梅福他們，還是要依著規矩行禮的。
“太子殿下怎麽不坐滑竿了？”梅福問道。
“坐得久了，還是走路更舒坦些。”蕭慕雖是答著梅福的話，眼睛視線卻是只在百裏瑤身上的。可惜後者只顧著叫米勒和範笑笑分些桑葚給溫苒小朋友吃，壓根沒往他這邊看。
郁悶，蕭慕心道。
梅福不是個傻子，如何瞧不出這位太子殿下此刻心裏在想這些什麽，他於是一笑，過去拎了米勒，又對範笑笑和溫苒說道：“來，我知道前頭還有個好地方，有更好吃的果子，去不去？”
“去去去！”溫苒率先嚷嚷道。
“不去！”米勒被他拎了後脖領子，只好翻著白眼道。
“我也不去。”範笑笑死死地守在百裏瑤身邊，看著梅福和蕭慕的眼神裏，充滿了敵視。
看來他在百裏山莊真是沒一點威望了，梅福傷心地想。
“哎呀，去嘛去嘛。”溫苒小朋友一手拖了範笑笑，一手拖了米勒，撒嬌道，“陪我去嘛，我可是頭一回來你們浮渡山呢，你們倆好歹也要盡下地主之誼呀。”
米勒和範笑笑雖然都極不情願，但他們卻扭不過比他們都還小的溫苒，只能被拽著走。
眼見自己沒搞定的事情，卻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就做成了，梅福只覺得，他大概是要退出江湖了。
眼見著那幾人吵吵鬧鬧地走遠了，百裏瑤盯著自己手中的那一捧桑葚，墊在一片碧綠的芭蕉嫩葉上，水靈靈的。那是米勒臨走前硬塞給她的，他死也不願意給梅福吃。
“吃不？”兩個人光這麽走著，也是怪尷尬的，百裏瑤便將這一捧桑葚往他面前送了送。
蕭慕面上一喜，伸手就揀了顆，送進嘴裏。
“好吃嗎？”百裏瑤笑盈盈地問。
“嗯，很甜。”蕭慕實話實說，“這是我頭一回吃這個，這叫什麽？”
百裏瑤看他的眼神頓時就仇富了起來：“嘖嘖，真是養在深宮裏的人，連個桑果子都不認識。”她說著又回頭望了眼，還好，鄭太後他們的隊伍離得還算遠，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給堂堂太子吃了此等不上臺面的東西，只怕又該被看不起了。
“原來這叫桑果子。”蕭慕恍然大悟道。他當然聽得出百裏瑤話裏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的諷刺意味，但他決定無視。
“這東西呢，學名叫桑葚，桑果子是我們山裏人的叫法。”百裏瑤見他只盯著這捧桑葚看，似乎意猶未盡，幹脆將這一包全都給了他，“你要喜歡，就都吃了吧。”
“真的嗎，都給我了？”蕭慕看上去簡直不要太高興了。
百裏瑤不得不嫌棄道：“至於嗎，吃個果子，也樂成這樣……”
蕭慕捧了那包桑葚，喜滋滋一笑：“你不懂。”他說著又往嘴裏送了一些。
“我也不想懂。”百裏瑤還是嫌棄，幹脆自顧自往前去。
“哎，你等等我。”蕭慕快走兩步跟了上去，一手輕捏了個桑葚，一邊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問道，“那畫兒……”
“畫兒怎麽了？”百裏瑤轉頭，眼角餘光瞥見遠遠跟在後頭的鶯兒和花旭，那兩人倒是聊上了。
“你喜不喜歡？”鼓足了勇氣，他堂堂大齊太子，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來。
然而這位百裏山莊三小姐，卻對此毫無反應，她只盯了後頭的鶯兒和花旭，猜想著那兩人能聊出些什麽來。
蕭慕有些心累，他大概是能體會到先前梅福的心境了。可他不會輕言放棄，他重新整頓了下心緒，再次問道：“那畫兒，你到底喜不喜……”
“歡”字還沒說出口，百裏瑤便一把捂了他的嘴，隨口應道：“喜歡喜歡，你別再問了成不？安靜點。”她的視線依舊黏著在那兩人身上。
蕭慕卻心裏一樂，便不管不顧地拿下了百裏瑤的手，再次確認道：“真的嗎，你真的喜歡嗎？”他要是知道了百裏瑤的鑒賞水平，大約也就不會這麽開心了。
百裏瑤卻是真的不耐煩了，她才要去說他兩句，好叫他能安生些，卻瞧見自己才捂了他嘴的那只手，還沾了些桑葚紫。她擡眼望去了他嘴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很好了，”她笑道，“這可是純天然的桑葚紫口紅了。”
“什麽？”蕭慕趕緊擡手擦了兩下嘴，果然就瞧見了幾絲淡淡的紫色。
“這可是流行色呢。”百裏瑤笑著，順手就在他的袖子上擦了兩下。
蕭慕見狀，也要往她身上擦去，卻被百裏瑤一個兇惡的眼神給逼退了回去。
“這算什麽嘛？”他禁不住感到委屈，“憑什麽你就能擦到我衣裳上？”
“少來。”百裏瑤不為所動，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可憐相，她可沒少從梅福範笑笑身上看到。
“你們兩個，快點過來。”她向還在後頭優哉游哉走著的鶯兒和花旭喊道。
鶯兒沒什麽反應，倒是花旭，小跑了幾步，就過來了，急急問道：“怎麽了？”
“水呢？”百裏瑤一伸手。
“有，有。”花旭連聲應道，取過身上背著的水壺來，遞給了百裏瑤，同時又小心翼翼提醒道，“三小姐，這可是我們殿下的，您要喝的話……”
“誰要喝你們的？”百裏瑤沒好氣道，擰開了蓋子，又對蕭慕說道：“伸手吧。”
原來是要給他洗手。蕭慕心中又樂了，迅速將拿捧桑葚遞給了花旭拿著，自己則乖乖伸了雙手。
“帕子有嗎？”百裏瑤一面倒著水給蕭慕洗手，一面又問花旭道。
花旭還未來得及回答，蕭慕自己就先開口了：“不用，”他說道，“我甩兩下就好了。”
只因他這句話，又招來了百裏瑤那看白癡似的眼神。
“誰說是要給你洗手的了？”她簡直要被這人給蠢哭了。正好這時鶯兒終於慢吞吞過來了，她於是又對鶯兒說道：“帕子拿出來。”
鶯兒這回倒沒多話，只乖乖從袖中拿了條手帕出來，遞給她。百裏瑤接了，又拿水沾濕了，然後又遞給蕭慕：“擦擦嘴吧。”
“原來是擦嘴。”蕭慕笑了，接過了帕子。
“不然你以為呢？”百裏瑤將水壺還給了花旭，又一指他，“記著，這帕子洗幹凈了，還給我們鶯兒姑娘。”想了想又補充了句，“記得把我那衣裳也還來。”
“這……”花旭顯然是覺得為難了，他看了看百裏瑤，又看向了蕭慕。
“小姐？”鶯兒卻在這時候開口了，她拉了拉百裏瑤的衣裳，道，“其實，這帕子，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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