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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花中不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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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花中不覺香

看,又把她嚇到了!褚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盡量放柔了聲音問:“你怕我?”

謝鹿瑩搖頭:“不怕,我不是有意聽到的,剛剛準備敲門的。”

褚靖再次向她解釋:“我不是混□□的。”這個時候,他很想把他引以為傲的碩士學歷搬出來佐證。

謝鹿瑩突然露齒一笑,笑容裏有包容,有善意,還有一點點戲謔。

“我知道,你是學霸,不是惡霸。”

褚靖松了一口氣,跟著也笑了,又聽到她說了一句:“其實聽你講電話,挺刺激的。”

從賓館到片場只有兩三裏地,韓喆駕車,副駕上坐著甘靈,褚靖和謝鹿瑩坐在後排。

車裏很安靜,褚靖在想她說的“刺激”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褒義還是貶義,對於他的個人形象是加分還是減分。

當他為自己的門面糾結的時候,他的執行經理人趙端陷入夾縫中,艱難求生。

褚靖管理的這間企業是專業生產新型能源材料的,在國內技術上領先於同行。

畢業後的第二年就從父親褚開山手裏接過來,將企業交給兒子以後,褚開山基本就放手了,主要精力放在房地產和珠寶行業上。

這一次鬧出商業間諜事件後,褚開山骨子裏的“黑”暴露無遺,強行插了一手。

趙端向他報告前後經過,並告訴他,小褚先生的原話是“弄死他”。

褚開山不免得意,沒想到兒子在學問的海洋裏沈浸十幾年,幹幹凈凈不染塵的一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繼承了自己的某些特質。

“那就弄死吧!”褚開山輕飄飄的下達了命令。

他陷在一把高端按摩椅裏面,身體起起伏伏,扭成各種姿勢。

趙端在十米遠的一張椅子上坐著,微低著頭,目光停留在象牙色的實木地板上。

他不想擡頭,因為老頭的身體被按摩椅夾成各種奇怪的姿勢,令他有想笑的沖動。

聽到“弄死他”的命令,知道老頭子誤會了,他跟了褚靖兩年,褚靖的口頭禪以及話中的意思還是聽得懂的。

趙端趕緊解釋:“小先生的意思其實是讓公司新成立的法務部走法律程序,把周正橋送進監獄,再向他背後的東家追究法律責任,索取合理的賠償。”

“那他為什麽說弄死他?”

趙端尬笑:“這不是隨您嘛!”不著痕跡的拍了一個小小的馬屁。

原來並不像他,只是學了一句口頭禪!

略失望,又有些高興,自己的口頭禪還挺香的呢!

褚開山在按摩椅上起起伏伏,情緒也起起落落。

“這事不能聽他的,欺到老子頭上了,活膩了呵呵,找幾個人結果了他!背後那個什麽東鑫材料,好好盯著,半年內它不破產,老子跟他娘姓孫!再改個名字叫夜叉!”

老頭撂下狠話,趙端沒有立即應承並起身告辭,還坐在遠處的椅子上扭扭捏捏。

褚開山盯著他:“還有什麽事兒?得了,留下來吃個飯再走,自己去樓下叫張嫂加菜。”

趙端趕緊搖頭:“不,不用吃飯了,我只是覺得,這事做之前跟小先生說一聲比較好。”

褚開山伸手在椅子某處一拍,搖晃的椅子停了。

他坐起來蹬著自己這位老經理人:“這事我說了算,做完了再告訴他,省得他斯斯文文跟人講道理白費勁!”

趙端從褚開山的花園別墅裏出來,立即執行了命令,晚上在床上輾轉了半個晚上,次日一早起來給褚靖打電話。

兩頭都不能得罪,老先生會吃人,小先生一樣不好惹,還是他的直屬上司,要看臉色過日子的,升職加薪福利待遇都指著他了。

電話裏小先生果然生氣了。

趙端想,大概有一半是起床氣,因為電話那一頭傳來的聲音裏,帶著點初醒的慵啞。

另外的一半裏有大部分應該是沖著他家老先生去的,自己只是一個無奈的小卒子,盡管他先斬後奏了。

趙端結束與褚靖的通話,又撥通了褚開山的電話,再次傳達了褚靖小先生的意思。

褚開山在那頭叫道:“說了弄死就弄死,磨蹭什麽?學了老子的口頭禪,不學精髓,舔了皮丟了肉,這是玩的哪一出?立刻去辦!三天內老子要聽到姓周的王八的死訊!”

於是剛到片場的褚靖又接了一個電話,這一次他無所畏懼了,反正已經兩次了,謝鹿瑩不是喜歡聽他講電話嗎,還說夠刺激嗎?

韓喆駕車去停車場,褚靖與兩位女士從朝片場走,電話在通話中。

他的副手向他匯報商業間諜事件的進展,表示奪命的人手還沒有動作,被他按下來了。

但是老褚先生給他的壓力不小,他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褚靖是真的生氣了:“三天內要聽到周正橋的死訊?哼,你告訴他,他要敢殺人,我就敢放火,你叫他試試!”

這一次,褚靖刻意控制面部表情,使它看起來無波無瀾,看起來依舊風度翩翩。

謝鹿瑩這一次沒有看他的臉,只是低頭走路看著自己的腳尖。

不用看表情,內容就已經夠驚悚了。

殺人放火?這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對於身邊這位究竟是□□還是儒商,她起了疑心。

褚靖掛了電話,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怎麽樣,刺激嗎?”

謝鹿瑩本來低頭看路,聽了這話,突然感覺腦子裏有一根筋不對勁了,想也不想的擡頭迎著男人的目光。

“等下到了片場會更刺激!”

然而勇士的狀態只保持了一秒,說完這話她就飛快的挪開視線低頭走路,柔嫩的鵝卵臉上露出薄紅。

今天給他們安排的戲份,是在感情穩定且升華之後,是一場擁抱的甜戲,有女二對男二拍臀掐腰。

的確夠刺激,殺人放火算什麽?

褚靖萬萬沒想到會得到一個反殺,沒想到軟綿綿的羊羔會反撩。

而且來得這麽的猝不及防,心臟一個猛跳,血液在身體裏洶湧,臉上的皮膚微微發熱。

“女英雄,咱們場上見。”褚靖露出躍躍欲試的微笑,推開自己化妝間的門。

盡管昨天已經提前熟悉了“道具”,謝鹿瑩心裏仍然不穩定,有點緊張,也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這部劇男二與女二的戲份不多,各自有五六十場,兩人早已把劇本裏的情節記得爛熟。

導演黃真對這兩個演員很信任,當他看了那一段自由發揮的“手戲”之後。所以講戲這個環節就直接省略了。

褚靖還是昨天那一身裝扮,制服穿得莊嚴,透著難以抵禦的誘惑。

謝鹿瑩飾演的唐素素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修女了,她脫下素黑的長衣,穿上一身質地柔軟細膩的絲質旗袍,旗袍下擺開了一個叉,整個人看起來風流婉約。

上場前,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交匯的視線裏找到了相同的情緒——期待。

鏡頭前的一對男女深情相擁,恨不得把對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融成一副身軀。

褚靖身上的制服質地堅硬,身上有著男性的清爽味道,很淡,但是不容忽視,這是上天賦予雄性的武器,用以征服雌性。

謝鹿瑩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像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不醉卻微熏。

偎在這樣堅實的懷抱裏,謝鹿瑩聽到和她外表外表一樣柔弱的心臟的砰砰律動聲。

接下來出了點小狀況,她被擁得太緊了,手根本抽不出來。

她把手抽出來掐腰拍臀的目的是,讓愛人松一松,讓她喘口氣。

結果卻是手拔不出來。

導演黃真看到這情形,把劇本一翻:“這段戲寫的有問題,編劇的腦子……呃……接下來的就省了吧!”

編劇在寫這一段的時候,確實腦子有些發飄,蘇熾因為熾熱的思念,把唐素素整個人抱在懷裏,兩條鐵臂箍得對方險些窒息,女人的兩只手都被困住了,哪裏還能自如的抽出來反撩一把?

久別重逢,只是一個熱烈的擁抱嗎?

謝鹿瑩提出建議:“黃導,剛才體位不對,咱們換一下,劇本上寫的是蘇熾把唐素素整個人箍在懷裏,我們不如這樣,只是抱著腰,把手留在外面行不行?”

黃真點頭:“行,掐腰拍臀不能少。”

狀似無意的一句話,說得謝鹿瑩臉色帶粉。

褚靖心裏美滋滋,他正等著被謝鹿瑩“寵幸”呢!

商量好了體位姿勢,演員就位重拍。然而又一次出了小狀況:褚靖的腰怕癢。

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小蠻腰這麽敏感羞澀。

因為還沒有被哪個女人碰過,所以他興致勃勃的等著謝鹿瑩來碰的時候,他的處子之腰猝不及防地羞澀了。

謝鹿瑩纖細的小巴掌貼上來的一瞬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強行忍住笑出來的沖動。

這樣一來肢體動作不對,面部表情也不對,連特寫也沒法給了。

所以,這掐腰的動作絕對要省略了。

褚靖暗暗把自己矯情的腰子罵了一百遍。

然後他聽到謝鹿瑩嬌柔的嗓音,她對導演黃真說:“那就……屁股拍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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