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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娶我做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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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娶我做太子妃

“殿下如玉,世無雙。但是一個人觀雨多悶呀。”

芳華未歇,梨花花瓣攜著一縷芳香被雨水沖散,飄落在二人的衣襟。

蕭璟雲穿著山水墨袍垂手而立,融於這柔煙細雨之中。他微微挑眉,沒了之前的客套:“清黎姑娘,真是...”

“陰魂不散?”清黎接過。

她本就從陰府而來,自然不介意這種詞語。

蕭璟雲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字:“難纏。”

清黎不以為然,踏著落花,撐著紙傘邀請蕭璟雲同行於這細雨之中。

二人徐步慢行。

清黎踮著腳尖,一手故作媚態撩著額角碎發,時不時朝著蕭璟雲暗送秋波:“我並不介意別人說我陰魂不散的,都聽說女鬼各個都美艷絕倫,才能了撩到男子,吸幹他們的陽氣。”

“你若說我陰魂不散,是不是證明殿下覺得我美艷,心中有一絲微動?”

蕭璟雲停下腳步,從她手中接過紙傘:“清黎姑娘,方才我已經和你告別。你為何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又想讓我許諾什麽?”

“殿下,果真聰明。”

“百金相贈,還不夠滿足你的大富大貴之夢嗎?”

清黎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即使百金也有花完的那一天...我總要找一個一直能有源源不斷的金銀財寶不斷湧入的官職,或者是尋個滔天富貴的人纏著他一輩子。”

“那清黎姑娘,真的是貪心。”

蕭璟雲聲音悠長,宛若浮雲。

清黎也停下腳步,嬌俏相望:“殿下,知道我是何意了?”

蕭璟雲避而不答。

清黎繼續闡述:“殿下還未婚配,東宮也不太子妃。聽說東宮奢華,若我能住入其中,必然能一輩子享樂,每天抱著數不盡的財寶睡覺。殿下,覺得我可以嗎?”

天色青雲,二人相視,蕭璟雲無言。

“若正妃不行,那當殿下養在偏殿的一房妾室呢?”

蕭璟雲撐著傘前行,將清黎甩在身後。

清黎提著裙擺,小跑幾步:“那就在殿下手下當差,也是可以的。”

蕭璟雲淡淡回道:“我不缺侍奉之人。”

他垂下眸光,眉宇之間華光流轉:“清黎姑娘,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能看出,你所求並非財富。若是真心求財之人,會第一時間收下財寶。等待揮霍殆盡之日,再來找我。而你未看它們半眼,就急著來找我,所談皆是想待在我的身邊。”

“你到底有何目的?”

清黎一時啞了言。心中暗罵,神君腦子咋長的啊,一點也不好忽悠。總不能跟他說,我想把你弄哭吧....

清黎苦思冥想半天無果,蕭璟雲只是靜靜等她給出答案。

清黎挑著眉眼回答,一字一句皆顯費勁,字字試探:“或許我喜歡殿下?情嘛,就喜歡待在深愛之人左右。”

蕭璟雲頓時耳根泛紅,急忙背過身去,遮掩自己的羞赧。

他輕咳了幾句,故作鎮定:“你我不過一夜交情,清黎姑娘怎可能就傾心於我?”

“有些有情人,就是一夜便夠了啊....”清黎見此法可行,也不顧自己語氣生硬了,妙語連珠:“殿下?怎麽不問我突然不尋故人了?”

“我說我已經找到了,殿下為何不起疑是誰?”

清黎眼中風情閃動,令人如癡如醉。

蕭璟雲清冽之聲淡淡傳來:“我與你不過初見。”

“不是初見!自我摘下你的面具之時,我就發現你是我日思夜想之人,你是我的夢中人,你是我活在此世的意義。”

此話半真半假,真的是事實,假的是情意。

“這難道就是月老牽線,天定之緣嗎?”

蕭璟雲臉上也漸漸染上害羞的紅潤,感覺臉上皮膚有些發燙。如此直白的情意和告白,與他在書中學到的禮法不同,他認為的情意應該是琴瑟和鳴,在竹弦管樂之間暗傳心意。以章句為嘆息,在宣紙作下丹心寸意,愁君未知。[1]

在一盞垂煙之間共煮黃昏...

他沈迷半響,略顯無力地反駁一句:“月老不過神話傳說。”

清黎笑笑不語。

那日扶桑神君降世,許多仙娥還專門備著重禮、提著仙丹,跑到月老的葫蘆灣,只為求到一根由他親手編織的紅繩,祈求能綁住和神君的緣分。

“殿下不信月老,卻該信我情意。我日日感夢,今日終於見到殿下了。日日所夢,皆是成為了今世相遇的緣分。”

蕭璟雲恢覆鎮定,轉而留下一句:“緣也有聚散。”

清黎再次撩起額間碎發,露出彎彎眉眼,柔媚動人,雙眸秋水蕩漾,含情脈脈。

“殿下,你真的舍得趕我走嗎?”她渾然一聲媚骨,再加上精湛的演技加持。最重要的是,有意無意□□半露。她就不信了,沒有七情,還沒有一點色心了。

下一秒,一件寬大衣衫蓋住了她整個人。

只聽見蕭璟雲的清冽的聲音響起:“綁了,再好生送回南陵。”

“清黎姑娘,就此別過。”蕭璟雲的目光停留在清黎一瞬,又轉而只身一人向著深巷走去。

清黎氣急敗壞:“蕭璟雲!你個負心漢!”

剛剛拿著鬥篷追出來的傅簡老媽子,腦補了一出精彩大戲。

待清黎被綁走之後,蕭璟雲對著傅簡吩咐了一句:“傅簡,你去查下她的底細。”

“殿下,是覺得此女子身份不簡單嗎?懷疑她是被別人安插進來的眼線嗎?”

蕭璟雲垂下眼眸,默認。

傅簡大徹大悟,又開始碎碎念叨:“不過啊,殿下,你明明很有桃花運。可是你瞧瞧你的性子冷如冰山,永遠板著一張臉,拒人於千裏之外。你這樣,還能娶妻嗎?不過嘛,你現在要改也來及...\"

“殿下,殿下...我還沒說完呢...”

~

車輪碾過地下的枯枝,踏著泥濘道路就急忙上路。懸掛在最前的風鈴也隨著路程顛簸鈴鈴作響,車中熏著淡淡的梨花香,微風掀開精美絲綢一角。

清黎雖被綁,但也不得不被這車馬之內的財大氣粗驚訝了一番:“太子殿下,果真有錢啊。”

對面負責守著她的侍衛,抱著劍,瞥了一眼:“廢話。大晟,大晟,自然繁盛。俺們家太子殿下,也不是那些阿貓阿狗能隨意攀扯上的。姑娘下了馬車,得好好治一下癔癥了,還妄想當太子妃。”

“我呸!”

“俺家殿下一心為民,才無心情愛呢。”

話裏話外都在點著清黎。

清黎:“我也是民啊。你家殿下就這麽對我?”

“那是你不是好歹,殿下風度翩翩,恪守禮法,向來對待姑娘家都十分謙和。還是頭一次見到,殿下氣急了,綁人的。”

“你們家殿下咋不會生氣,他就是個木頭。”

侍衛一聽清黎這麽評價蕭璟雲頓時就不服氣了,氣紅了整個臉:“我不允許你這麽侮辱俺們殿下。殿下,雖然永遠冷冰冰的一張臉,可是他真心實意地關照我們這些平民。我們晟國不能沒有他,俺真的不敢相信沒有殿下的大晟會是什麽樣子...”

說著,說著,侍衛竟然被自己話語感動落淚。

清黎唏噓道:“你的淚點也太低了吧,又不是三歲小娃。”

侍衛臉一橫,拿著腕帶抹著眼淚:“胡說,我才沒有哭呢...”

清黎側過臉:“我還不想看你哭呢。”

好死不死,她還是不經意之間窺見了那一淚,被迫帶入侍衛的回憶。

侍衛原是掖莊關押犯人的看守,為人老實忠厚,與隔壁村落的柳艷兒相好。二人即將美滿之時,卻突遭縣令的公子強勢搶親。哪想柳艷兒寧死不從,竟一條白綾活活氣絕。在縣令的手筆下,此事就被悄然蓋過。為不留禍患,還派出殺手暗殺侍衛。侍衛僥幸逃脫,卻不幸被打斷了雙腿。從此,他便認了自己賤命一條。每日沿街裝瘋賣傻,在酒館之中喝到酩酊大醉,一心求死。

直到一日無意醉酒遇到了蕭璟雲和縣令前來督查運河,想著賤命一條,死之前要把這些居於高堂之上、喜好玩弄權貴之人通通臭罵一遍。於是,在大街之上當著一眾人百姓和官員之面,對著蕭璟雲和縣令粗鄙話語頻出,罵的甚是難聽。

即使被數名禦林軍狠狠壓制住,他的狂罵依然不曾停歇,越發興奮,甚至朝著眼前穿著白衫之人吐了一口濃痰,好似這種這般羞辱,才能把這些高穹於天際之人拉下泥潭與他們這群螻蟻一同茍活。

他故意激怒蕭璟雲和縣令:來啊,殺了我啊!你們這群狗官、狗太子!不配為人。

縣令在後臉色漲紅,漸而發青,以冒犯殿下之名責令把此人的舌頭拔出。看似維護殿下之名,其實是為了發洩自己的私憤。

而那位太子殿下從頭到尾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脫下素白衣袍。蹲下身子,凝望著爛布臟衣的他,緩緩說道:將死躑躅只敢言,行思躑躅不敢為。

他反駁:我敢!

蕭璟雲嘴角弧度漸揚,擡手示意放開他。

侍衛遲疑一瞬,而後眼神愈發堅決,拖著一瘸一拐的腿直直朝著府衙之前的鳴冤鼓走去。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心神清凈,舉起棒槌連上快擊鼓面。

他大吼:我要鳴冤!

暑熱六月,鼓聲隆隆,震耳欲聾,宛如擊鼓之人的不甘冤屈皆在鼓面之上書寫。

回憶到此,漸漸收攏。

侍衛還沈浸在回憶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抹著。清黎在旁不知該如何自處,只好拿著個小碗抓了一把瓜子,“哢嚓”一聲磕出瓜子仁,想聽戲似的評價:“我真好奇,那個木頭到底怎麽樣才能生氣呢?往他身上吐痰也不生氣,我非禮他,他也不生氣...難搞哦...”

人或多或少,在承受了極大的委屈和憤怒之時,眼淚都會不爭氣地流出。可蕭璟雲並非常人,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

清黎搖搖頭,看來這氣哭的一條路,行不通!

侍衛趁清黎沈思之時,突然抽出橫刀,刀尖之上閃過一絲冷光:“你竟敢輕薄殿下?!”

完了,不好意思舞到視蕭璟雲為畢生信仰的信徒面前。

清黎暗叫倒黴。

剎那之中,一種無聲的窒息感使著她感覺心頭一緊。侍衛剛出刀鞘的刀停止在此刻,風也停止了喧囂,還正欲掉落的雨滴也懸浮在空中。

時間、空間全部停滯。

她錯愕地看著停滯在時空之中的一切事物,強壓著心臟的絞痛,想推開車馬,卻被一陣刺眼金光反彈回去。

這才發現,這道金光籠罩著整個馬車。金光之下,是似鐵鏈一般的金色金紋圈圈朝著著馬車,光華四散。須臾之中,無處可逃。

清黎:“不知來得是哪位上清之地的仙官,為何不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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