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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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白衣劍修朝謝空林走來時，謝空林就知道，她躲不掉了。
四周寂寥，偶有燭光細微，勾勒出顧煜之的輪廓，他走下仙劍，來到謝空林身前，一雙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如同今夜喧囂的風聲。
各種稱呼在謝空林的口中輪了個遍，最終她合上嘴唇，未先開口，直到顧煜之問出了積壓在心底的問題：“魔尊謝空林，你可認識。”
他眸光閃動，說出的話語含著他不自知的顫抖，那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在謝空林回覆的間隙，顧煜之聽到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他在不安，但又拼了命地想伸出手，抓住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系統，若是本尊回答是，將會如何？”謝空林問。
“如果宿主有提升好感度的自信，應下就是了。”系統奇怪謝空林為何要問自己這麽簡單的問題。
謝空林冷笑一聲，傳音給它：“要是我故意不完成任務呢？”
“宿主，你在說什麽？”
系統大為震驚，宿主怎麽能欺負老實人？
“你從一開始就沒告訴本尊，我與曾經謝空林相貌無二。”謝空林冷聲道，在系統還未回神時，又甩出一枚重磅炸彈，“你還欺騙本尊，不曾與本尊說本尊曾與老東西有一段記憶。”
“就憑這點，本尊哪怕不能罰你，也可以拖死你，和你同歸於盡。”
系統噎了一下，被謝空林這種把自己置之度外的威脅嚇到：“宿主，有話好說，既然你提出了不滿，想必已經想好了補償措施，我們不妨交流交流？”
“好啊，把本尊入魔丟失的那段記憶還來。”謝空林幽幽道。
沒想到宿主竟如此可恥！這分明是入魔必須舍棄的東西，她居然鉆了系統的空子，想讓系統將這段記憶覆原，系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氣鼓鼓地往外冒煙。
“成？”
“成！”面對謝空林不用質疑的肯定語氣，系統把牙咬碎了往肚子裏吞，不給通關，這是什麽天怒人怨的報覆，為了順利拿到五星好評，它只能動用權限給謝空林走個後門了。
“當宿主的好感度達到百分百後，宿主此刻的身體就會奔潰消失，魔尊的新肉體將會在魔域刷新，時機一到即可蘇醒。”
謝空林突然想起來了，她被姜懷開膛破肚前，似乎在想，要是這一切沒發生，她順暢無比地到達了禦華門，在那個只憑實力的宗門，會發生什麽事。
這副模樣，原來是那時一縷小小的不甘，被火心蓮捕捉到了，被她吞入腹中的半朵蓮花，當真實現了她的願望。
她估算了一下自己與顧煜之之間的距離，開口道：“不錯。”
“是本尊。”
她走向顧煜之，有些話，她總要和她交代清楚。“本尊興致好，來禦華門走了一遭，見你過得實在太過淒慘，忍不住出手幫襯了一番。”
竟然真的是她！
顧煜之的唇角不自然地向上彎起，驀地凝固了表情。謝空林的雙腿像是晨時的暮霭般，開始緩緩的消散，在夜幕中化作漫天的星辰，點點往遠處蕩去。
【叮！攻略進度完成25％！】
【叮！攻略進度完成50％！】
【叮！攻略進度完成75％！】
【叮！攻略進度完成100％！】
系統發出雞叫：“我的老天鵝啊！早知今日，當初就要挑唆宿主爆馬！”
顧煜之急急伸出手，想要抓住謝空林的手腕，少女的身體崩潰的速度逐漸加快，眼中的星辰正逐漸融化。
“你喜歡本尊？”謝空林突然皺眉，問道。
顧煜之猝不及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只能僵硬地伸手，試圖用靈力把謝空林的身體穩住，他源源不斷地輸出靈力，最後還是謝空林被他弄煩了：“本尊怎麽就那麽招人喜歡，連你這種雷打不動的木頭都淪陷了。”
她擡起頭，冷聲道：“給我聽好了，本尊現在要重新粉墨登場，這具身體，才不會留給你。”
她已經走到顧煜之面前，在漫天星河下，將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不要誤會，本尊並非為你所殺，相反，本尊還要感謝你的手下留情。”
“那個……”
“……先前弄傷了你，我也算還債了。”
顧煜之徒勞伸出的手，終是什麽也沒有抓到，謝空林的身體在一瞬之間化為烏有，徹底消散，像是從未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喜歡之流，過於奢侈。”他回答道。
【任務完成檢測】
【完成度100％】
【領取獎勵：重塑魔尊靈體】
【額外獎勵：凡人謝空林的部分記憶回歸】
謝空林的長夢，睡了不知許久，她夢見了少時的自己，以及百年前的顧煜之。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在夢裏，她這麽想著。本尊居然幹過這些樂於助人的好事，還不自量力地去挑戰姜懷，最終把自己搭上了。而那個追了自己百年的老東西，居然真的和自己藕斷絲連。
這可真是，孽緣。從夢中醒來，謝空林的恩仇賬本上，密密麻麻記滿了人名，她躺在洞府的病床上，側頭看向冰鏡，倒映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周圍的景象是她的寢點，但謝空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現在此地。躺在刺骨的病床上，聽到遠處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幹脆閉目裝死。
腳步聲在床邊聽了下來，燭火的溫度暖了寢殿，謝空林寄出一縷神識，看見了喬裝打扮的顧煜之正舉著燭臺，在床邊凝視著她，而後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探測她身體的靈力。
謝空林閉眼裝死，想看看老東西會做些什麽，誰知他不過輕輕嘆了口氣，將手抽回，轉身準備離去。
謝空林轉過頭，滿臉的難以置信地望向顧煜之的背影：老東西，本尊就在這兒躺著，躺平了，您怎麽給我擱這兒坐懷不亂呢？
她算是看懂的，初時如此，現時亦然，顧煜之其人，堪稱一個大寫的慫。她對他的那句明知故問，直到現在也沒有確切地聽到回覆。
這是人能忍的嗎？謝空林氣得磨牙，趁著顧煜之還沒走遠，果斷伸出一條腿，將人勾了回來。
“本尊當真是，忍了你許久。”她氣道。
顧煜之被勾得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名門正派第一人被魔界尊者勾住了脖頸，一把拉到了病床上。刺骨的冰棱混著燒人的炙熱，齊刷刷朝他席卷而來。
謝空林挑著顧煜之的下巴，嫌棄地看著眼前這個僵硬地趴在她身上，滿臉通紅，看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磕磕絆絆無法言喻的男人。
“恭喜本尊吧，本尊重臨於世，來找你算前塵舊賬。”她囂張道。
顧煜之：“你此前明明說很抱歉打傷我的。”
謝空林的猖狂戛然而止，她略帶幾分羞惱：“那是本尊個你幾分薄面，甚至你死不要臉，居然一直惦記著這句話。”
“怎麽，本尊就睡了那麽久，久到你要一個人來本尊的寢宮找人？”
顧煜之輕笑：“不久，不過是睡了十年罷了。”
十年……
“好你個老東西，記本尊一句話，用得著記十年麽？”謝空林徹底惱了。
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倒讓男人不知怎麽哄她，等謝空林自我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提起了興致，問了一遍之後發生的時，然後挑起了好看的眉眼：“瑣事，都是瑣事。”
漫不經心的模樣，正是叱咤風雲的魔尊，令顧煜之啞然失笑。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謝空林舔了舔嘴唇，懶洋洋地圈住男人的頸部：“本尊大夢初醒，當然要辦點正事，作為重歸寶座的慶賀，無知小兒自投羅網，別怪本尊盡情享用了。”
顧煜之渾身一僵，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羊入虎口。
妖女的聲音在耳邊連綿起伏，像是九尾狐縱情而歌，又似比翼鳥的聲聲呼喚，纖細素白的手深處，火光微弱閃動幾下，臺前的蠟燭熄滅了。
“仙君，你可心悅我？”
勾人心弦的試探，他如何才能拒絕？
自是拒絕不掉。
謝空林滿意一笑，帶著百年交織不斷的記憶，咬上了自己的獵物。
左手謝空林。
右手顧煜之。
夜夜子：對不起【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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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寥，偶有燭光細微，勾勒出顧煜之的輪廓，他走下仙劍，來到謝空林身前，一雙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如同今夜喧囂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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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空林回覆的間隙，顧煜之聽到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他在不安，但又拼了命地想伸出手，抓住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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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顧煜之，有些話，她總要和她交代清楚。“本尊興致好，來禦華門走了一遭，見你過得實在太過淒慘，忍不住出手幫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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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走到顧煜之面前，在漫天星河下，將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不要誤會，本尊並非為你所殺，相反，本尊還要感謝你的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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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能忍的嗎？謝空林氣得磨牙，趁著顧煜之還沒走遠，果斷伸出一條腿，將人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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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之被勾得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名門正派第一人被魔界尊者勾住了脖頸，一把拉到了病床上。刺骨的冰棱混著燒人的炙熱，齊刷刷朝他席卷而來。
謝空林挑著顧煜之的下巴，嫌棄地看著眼前這個僵硬地趴在她身上，滿臉通紅，看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磕磕絆絆無法言喻的男人。
“恭喜本尊吧，本尊重臨於世，來找你算前塵舊賬。”她囂張道。
顧煜之：“你此前明明說很抱歉打傷我的。”
謝空林的猖狂戛然而止，她略帶幾分羞惱：“那是本尊個你幾分薄面，甚至你死不要臉，居然一直惦記著這句話。”
“怎麽，本尊就睡了那麽久，久到你要一個人來本尊的寢宮找人？”
顧煜之輕笑：“不久，不過是睡了十年罷了。”
十年……
“好你個老東西，記本尊一句話，用得著記十年麽？”謝空林徹底惱了。
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倒讓男人不知怎麽哄她，等謝空林自我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提起了興致，問了一遍之後發生的時，然後挑起了好看的眉眼：“瑣事，都是瑣事。”
漫不經心的模樣，正是叱咤風雲的魔尊，令顧煜之啞然失笑。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謝空林舔了舔嘴唇，懶洋洋地圈住男人的頸部：“本尊大夢初醒，當然要辦點正事，作為重歸寶座的慶賀，無知小兒自投羅網，別怪本尊盡情享用了。”
顧煜之渾身一僵，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羊入虎口。
妖女的聲音在耳邊連綿起伏，像是九尾狐縱情而歌，又似比翼鳥的聲聲呼喚，纖細素白的手深處，火光微弱閃動幾下，臺前的蠟燭熄滅了。
“仙君，你可心悅我？”
勾人心弦的試探，他如何才能拒絕？
自是拒絕不掉。
謝空林滿意一笑，帶著百年交織不斷的記憶，咬上了自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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