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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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謹遵師伯吩咐。”謝空林笑著接過木劍。
她不似旁人喃喃自語許久，當下立足在木劍上，催動心決，桃木劍發出輕鳴，“嗡”一聲響後，直沖雲霄。
她可是在萬華閣走一朝，就獲得仙劍“星露”的人，若是連木劍都催動不起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謝空林飛身而起時，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還拿著自己的木劍，可憐巴巴無法飛離地面的弟子們，各個仰著頭，震驚地朝天空中低呼。
“她可是玉塵真人的親傳弟子。”方柳兒不知說什麽，只能對一個看得眼睛都快紅的小弟子說道，“沒些本事，怎麽能爬上霧凇峰？”
小弟子幽怨地瞪了方柳兒一眼，
他只道玉塵真人身受重傷，無人理睬，結果沒想到，轉眼就有這麽一個年少有為的修士倒貼了上去。
方柳兒覺得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正打算繼續開口補充點什麽，一回頭，只見安素倒拖著劍，沒精打采地回到了演武場。
“掌門不在。”安素說，
“我還特地飛到了雪巖峰，結果玉塵真人也不在。”
她苦惱地撓了撓頭：“這下可怎麽辦啊。”
“那個，師姐。”
方柳兒小聲道，
“謝道友已經飛起來了。”
安素：真的嗎，我看看——
謝空林操縱著木劍，在空中飛了一圈，目光掃蕩演武場的每一個角落。沒發現什麽異常，她幹脆又飛高了些。
終於，她在主峰樹林間，發現了姜玨的身影。
但出乎她意料，姜玨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發生了什麽。
樹葉的間隙中，有衣袂飄動，可惜謝空林目前的位置，完全無法看到裏面的具體情況，只得將疑惑壓下，回身降落到演武場，背手拿著木劍，朝廖蕓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姜玨臉色鐵青，身前站著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他攜帶的水鏡。
“你想拿它做什麽？”
元寧皺著眉，
“受家族所托，監視你的師妹？還是別有用心，想要打探我師弟的動向。”
姜玨咬著牙，強忍著沒有開口辯解。元寧看著自己的徒兒，恨鐵不成鋼般嘆了口氣：
“我收下你，可不是想要在身邊安插奸細。”
“師尊，徒兒不曾有。”姜玨像是被刺激了一般，開口辯解道，卻在元寧沈沈的目光下住了嘴，低下頭一言不發。
“再給你一次機會。”元寧皺眉，“你攜帶水鏡，在演武場邊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徒兒想……”
姜玨艱難開口。
“徒兒想要將水鏡贈予謝空林，因家父說，他想看謝道友的容貌。”
“想要見識謝道友長什麽模樣？為何不在昨日正大光明地前往霧凇峰頂？”
元寧意謂不明地朝旁邊瞥了一眼，
“想必，師弟定然不會拒絕姜家家主的一片誠意。”
顧煜之半擡眸子，手中端著澄光發亮的水鏡，
這面水鏡是雌鏡，凈面光潔幽深，一般會被安置在門派秘境之中，凡是進入水鏡映照範圍的人，都會被投影在對應的雄鏡上，讓雄鏡的持拿者清楚看見鏡中事務。
“作奸犯科之人，如何配登霧凇峰頂？”他嘴角泛起笑意，柔聲說道。
元寧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他指的自然是姜玨。
顧煜之的目光落在姜玨後腦，姜玨低著頭，不敢擡頭去看高高在上的二人。
“師兄門下的弟子，但憑師兄定奪。”
他聽到帶笑的輕呵，以及一聲清脆的裂響。
雌水鏡在巨大的威壓下，凈面碎裂成塊，顧煜之將之握在手中，五指用力，輕輕揉搓，如水晶版晶瑩的碎屑從他掌心滑落，窸窸窣窣落了一地。
雌鏡被毀，雄鏡也難逃一死。
姜玨深深低下頭，拳頭不由自主地捏起，他心驚膽戰地聽候元寧的發落。
他從不想聽憑家主的旨意行事，
可他不想死。
在家主面前，他無路可走。
姜玨眼前一亮，笑容如一縷清風過：“既然如此，你速速去我洞府旁的禁閉室，抄寫功法，直至元歸門秘境打開後，才能出來。”
姜玨愕然，隨後如蒙大赦，低頭說了聲是，卻仍然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立。
“怎麽——”元寧拖長了聲線，
“難道還不會走了不成？”
姜玨連連搖頭，當下一言不發，從地上爬起，挺直腰板，四肢僵硬的離去。
元寧目送他的徒弟離開，一邊不免嘆息，回頭，方才對顧煜之道：“柳河城，沒有叫謝空林的人。”
“若是有她才奇怪了。”
顧煜之道：“空林本在柳河城沒什麽地位，是獨自一人訪仙山，才來到的禦華門，柳河城離這幾百裏，她中途改名、遇了天上一日人年一年的仙緣，都未可知。”
元寧無奈地看著顧煜之，目光沈沈，擡手按了按太陽穴，欲想要說什麽，最終只能道。
“哪怕知道姜家家主對謝空林虎視眈眈，我們也找不到證據。”
哪怕把他最看中的姜玨留在身邊，嚴加關照，他們仍找不出姜家家主插手邪魔歪道的證據。
“我和她都在禦華門。”顧煜之含笑道，
“姜懷要是想動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此刻他再不出手，我恐怕又要等他百年之久了。”
元寧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兩指間露出一條縫，哭笑不得地露出一只眼睛。
他這個師弟，實在是……腦子不正常。
謝空林別了廖蕓昭，一個人在空地上坐著，調息體內的靈力。
“宿主，你在想什麽呢？”系統閑來無事，又跑到她的靈府裏閑逛。
“本尊在想，本尊當年若是未入魔，如今是個怎樣的情況。”謝空林對系統態度頗好，有問必答。
系統受寵若驚：“小的也不知道，不過依宿主的天資，此刻應是與玉塵真人其名的大能了。”
謝空林饒有啥事地點了點頭：“本尊覺得也是。”
起碼，不會像現在這般，被迫成為這老東西的徒弟。
她睜開眼睛，漠然地轉過頭。
身後裏三層，外三層，烏壓壓擠滿了各路修士。見謝空林回過神來，紛紛張開雙臂，大喊道：“謝道友，您是怎麽禦劍而行的，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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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師伯吩咐。”謝空林笑著接過木劍。
她不似旁人喃喃自語許久，當下立足在木劍上，催動心決，桃木劍發出輕鳴，“嗡”一聲響後，直沖雲霄。
她可是在萬華閣走一朝，就獲得仙劍“星露”的人，若是連木劍都催動不起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謝空林飛身而起時，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還拿著自己的木劍，可憐巴巴無法飛離地面的弟子們，各個仰著頭，震驚地朝天空中低呼。
“她可是玉塵真人的親傳弟子。”方柳兒不知說什麽，只能對一個看得眼睛都快紅的小弟子說道，“沒些本事，怎麽能爬上霧凇峰？”
小弟子幽怨地瞪了方柳兒一眼，
他只道玉塵真人身受重傷，無人理睬，結果沒想到，轉眼就有這麽一個年少有為的修士倒貼了上去。
方柳兒覺得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正打算繼續開口補充點什麽，一回頭，只見安素倒拖著劍，沒精打采地回到了演武場。
“掌門不在。”安素說，
“我還特地飛到了雪巖峰，結果玉塵真人也不在。”
她苦惱地撓了撓頭：“這下可怎麽辦啊。”
“那個，師姐。”
方柳兒小聲道，
“謝道友已經飛起來了。”
安素：真的嗎，我看看——
謝空林操縱著木劍，在空中飛了一圈，目光掃蕩演武場的每一個角落。沒發現什麽異常，她幹脆又飛高了些。
終於，她在主峰樹林間，發現了姜玨的身影。
但出乎她意料，姜玨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發生了什麽。
樹葉的間隙中，有衣袂飄動，可惜謝空林目前的位置，完全無法看到裏面的具體情況，只得將疑惑壓下，回身降落到演武場，背手拿著木劍，朝廖蕓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姜玨臉色鐵青，身前站著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他攜帶的水鏡。
“你想拿它做什麽？”
元寧皺著眉，
“受家族所托，監視你的師妹？還是別有用心，想要打探我師弟的動向。”
姜玨咬著牙，強忍著沒有開口辯解。元寧看著自己的徒兒，恨鐵不成鋼般嘆了口氣：
“我收下你，可不是想要在身邊安插奸細。”
“師尊，徒兒不曾有。”姜玨像是被刺激了一般，開口辯解道，卻在元寧沈沈的目光下住了嘴，低下頭一言不發。
“再給你一次機會。”元寧皺眉，“你攜帶水鏡，在演武場邊鬼鬼祟祟，意欲何為？”
“徒兒想……”
姜玨艱難開口。
“徒兒想要將水鏡贈予謝空林，因家父說，他想看謝道友的容貌。”
“想要見識謝道友長什麽模樣？為何不在昨日正大光明地前往霧凇峰頂？”
元寧意謂不明地朝旁邊瞥了一眼，
“想必，師弟定然不會拒絕姜家家主的一片誠意。”
顧煜之半擡眸子，手中端著澄光發亮的水鏡，
這面水鏡是雌鏡，凈面光潔幽深，一般會被安置在門派秘境之中，凡是進入水鏡映照範圍的人，都會被投影在對應的雄鏡上，讓雄鏡的持拿者清楚看見鏡中事務。
“作奸犯科之人，如何配登霧凇峰頂？”他嘴角泛起笑意，柔聲說道。
元寧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他指的自然是姜玨。
顧煜之的目光落在姜玨後腦，姜玨低著頭，不敢擡頭去看高高在上的二人。
“師兄門下的弟子，但憑師兄定奪。”
他聽到帶笑的輕呵，以及一聲清脆的裂響。
雌水鏡在巨大的威壓下，凈面碎裂成塊，顧煜之將之握在手中，五指用力，輕輕揉搓，如水晶版晶瑩的碎屑從他掌心滑落，窸窸窣窣落了一地。
雌鏡被毀，雄鏡也難逃一死。
姜玨深深低下頭，拳頭不由自主地捏起，他心驚膽戰地聽候元寧的發落。
他從不想聽憑家主的旨意行事，
可他不想死。
在家主面前，他無路可走。
姜玨眼前一亮，笑容如一縷清風過：“既然如此，你速速去我洞府旁的禁閉室，抄寫功法，直至元歸門秘境打開後，才能出來。”
姜玨愕然，隨後如蒙大赦，低頭說了聲是，卻仍然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立。
“怎麽——”元寧拖長了聲線，
“難道還不會走了不成？”
姜玨連連搖頭，當下一言不發，從地上爬起，挺直腰板，四肢僵硬的離去。
元寧目送他的徒弟離開，一邊不免嘆息，回頭，方才對顧煜之道：“柳河城，沒有叫謝空林的人。”
“若是有她才奇怪了。”
顧煜之道：“空林本在柳河城沒什麽地位，是獨自一人訪仙山，才來到的禦華門，柳河城離這幾百裏，她中途改名、遇了天上一日人年一年的仙緣，都未可知。”
元寧無奈地看著顧煜之，目光沈沈，擡手按了按太陽穴，欲想要說什麽，最終只能道。
“哪怕知道姜家家主對謝空林虎視眈眈，我們也找不到證據。”
哪怕把他最看中的姜玨留在身邊，嚴加關照，他們仍找不出姜家家主插手邪魔歪道的證據。
“我和她都在禦華門。”顧煜之含笑道，
“姜懷要是想動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此刻他再不出手，我恐怕又要等他百年之久了。”
元寧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兩指間露出一條縫，哭笑不得地露出一只眼睛。
他這個師弟，實在是……腦子不正常。
謝空林別了廖蕓昭，一個人在空地上坐著，調息體內的靈力。
“宿主，你在想什麽呢？”系統閑來無事，又跑到她的靈府裏閑逛。
“本尊在想，本尊當年若是未入魔，如今是個怎樣的情況。”謝空林對系統態度頗好，有問必答。
系統受寵若驚：“小的也不知道，不過依宿主的天資，此刻應是與玉塵真人其名的大能了。”
謝空林饒有啥事地點了點頭：“本尊覺得也是。”
起碼，不會像現在這般，被迫成為這老東西的徒弟。
她睜開眼睛，漠然地轉過頭。
身後裏三層，外三層，烏壓壓擠滿了各路修士。見謝空林回過神來，紛紛張開雙臂，大喊道：“謝道友，您是怎麽禦劍而行的，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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