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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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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攏

京城蘇府。

“夫人,門口又來了幾批人,也說是來給老爺賀喜的。人還在門房等著呢,您要去看看嗎?”

宋月嬌端坐在花廳,內心波瀾不驚,今日看來也不得閑了。他們家如今就像個著名景點,一批批的游客要來打卡,不過游客看的是風景,這些人想看的是她夫君。

原先蘇清也不算籍籍無名,不過更多是因為仲興平,蘇清作為他的學生才被人所知。

此次會試,蘇清下場一舉奪得會元,才讓大家看見了他左相弟子身份光環下的才華和學識。人們這才回過神來,若是沒有真才學,又怎能被大儒收為弟子呢。

看著蘇清一路從縣試考到會試,宋月嬌還覺得有些恍惚,就如同做夢一般。她還記得當初蘇清縣試前輩誣陷偷竊,差點錯過了縣試。

再後來宋月嬌不忍心蘇家人獨自承受,選擇幫助他們,一切還歷歷在目,如今蘇清都已經是會元了。

“青萍你去處理吧,按著名單來處置就是。”

宋月嬌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對青萍說著。京城的圈子覆雜,早一些金裕就給她拿了一份名單,和李嬤嬤細細對過後確認無誤。

名單是京城的大小勢力家族成員及錯綜覆雜的交錯關系。當下給宋月嬌解決了燃眉之急。

前幾日見了金裕,宋月嬌才想起來已經許久沒見他了,應當是從到了京城後,金裕就極少出現。如今看來應當是被安排做了不少事,連京城的這些關系都摸排得一清二楚了。

近來蘇清不著家,不是被老師帶去參加雅集,就是被同窗們拉著去詩會,也漸漸在京城文人墨客中露臉。

但是蘇清不在也阻擋不住絡繹不絕的來客,除了一些重要的客人需要宋月嬌出面接待,其餘青萍和李嬤嬤都能應對,不過她們是女眷終歸不是那麽方便。

“李嬤嬤,咱府裏是不是缺個管家?”

“大壯還需再歷練歷練,這些個心眼子多的人他應付不來。”

宋月嬌獨自思索幾日以後,和李嬤嬤提了自己的想法,想聽聽她的意見。

原先宋月嬌確實把蘇大壯當做管家來培養的,但是大壯屬實太過老實憨厚,城府不夠深,還需要好些時日。

“從前倒是能過得去,如今老爺已不同往日,是該招個管家操持下事務。”

“這些日子我問問我那些老姐妹,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李嬤嬤這幾日也想和夫人提及此事,卻沒想宋月嬌先開口了。

“那就勞煩嬤嬤了,這事要盡快,後頭事情還多著呢。”

現下蘇清還沒參加殿試呢,等到蘇清中了狀元,陣仗可比如今大多了。更別說進了官場,需要走動的人情和打點的事情更是多如牛毛。

沒過幾日,果然京城便流傳開了本屆會試會元蘇清的軼事。聽說蘇清大才子在家他夫人是說一不二,夫人一有不順心就罰他不準吃飯。

還有說蘇家的母老虎可兇了,之前把富戶要送給蘇清的丫鬟折磨得不成人樣,連夜跑了。

這確有其事,之前在府城,宋月嬌那糟心親戚想給蘇清送人,她確實是物盡其用了。真別說那幾個丫鬟都身懷絕技,真讓她難以忘懷。

這傳言越傳越兇,都已經傳到蘇清聽到他夫人的名字立馬回家的地步了。那些想讓蘇清當乘龍快婿的,也是恨鐵不成鋼,這女婿不要也罷。

於是那些想要捉婿的人家,紛紛放棄。也有不死心的,結果出門就被人打了一頓。他們都懷疑是蘇清家的母老虎做的,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咽下了這口悶氣。

蘇清的夫人果然彪悍,惹不起他們躲得起!

慶山縣,青山村。

“大哥,這信上說的啥啊?你倒是快和我說說啊。”

蘇父收到了京城的來信,聽說還是快馬加鞭的急信,就連忙往大哥家來了。他們三兄弟,也就蘇老大讀了書多些,蘇父和弟弟只是勉強能認幾個字。

“蘇清考了會試頭名!是會元,等下月就能進宮面聖,參加殿試了!”

“我們蘇家可真是出了個文曲星啊,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蘇大伯笑得眉毛胡子亂顫,聲音都有些顫抖,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之情。多少年了,父親還在的時候,就盼著家裏能出個讀書人,他們三兄弟不爭氣,沒實現父親的夙願。

如今倒是好了,蘇清考了會試頭名,不管殿試結果如何,必定能入朝為官。他們蘇家也要出個官老爺了!

“清兒又是頭名!我兒是頭名,哈哈哈哈哈!”

蘇父的聲音很大,外頭的小侄子侄女們探頭探腦的,也聽到了,頓時滿臉激動。

“堂哥又是第一!”

“堂哥真棒,夫子說那叫才高八鬥!”

“上次堂哥去京城前說給我帶好吃的,第一能買更多好吃的吧!”

小家夥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沒過一會蘇家全家都知道蘇清考了會試頭名,馬上就要進宮面聖了!

蘇宛本來在大伯家和妹妹玩螞蟻,知道了這消息,直接一蹦三尺高。她哥哥又是頭名,而且要見皇上了,這在全村也是頭一個吧!

隨後蘇宛激動得滿臉通紅,笑著撲到蘇父懷裏:“爹爹,爹爹!哥哥又是頭名!”

稀罕了一會蘇父,蘇宛又連忙跑回家要告訴母親這個好消息。

“娘親!娘親,哥哥嫂子來信了!”

“哥哥考了會試頭名!”

蘇宛邁著小短腿跑回家中,還沒等進家門就喊著好消息。

蘇林氏正在給未來的孫子孫女縫衣裳,被女兒的消息一驚,手上的針線亂做了一團。人卻呆楞楞的,一時半會沒有反應。

“娘親,你聽到了嘛?”蘇宛疑惑不解,她娘親怎麽不高興呀。

“高興,娘親高興。”

蘇林氏終於回過神來,淚眼婆娑,放下了手上的活計,抱起了女兒。她的兒子蘇清,從小就勤奮刻苦,從前總是在考試上不順,如今算是考出來了。

從前蘇清三次縣試出意外,蘇林氏嘴上不說,心中卻是萬分難受。憑什麽她兒子要受這罪,明明才懂事的小人兒就只愛讀書,也不出去玩。

如今啊,都好了,都好了啊。兒子科舉順利,兒媳婦也賢惠孝順。

“娘親,那哥哥和嫂子是不是快回來了。之前哥哥說考完試就回來看宛兒的。”

蘇宛已經好久沒見到哥哥嫂嫂了,心中自是思念。不過哥哥嫂嫂是去做大事的,她自然也不好埋怨他們。

“就快了,再過些日子。”

蘇林氏自然也想念兒子兒媳,兒行千裏母擔憂,京城山高路遠,她自然更是操心。

盡管京城常有信件和東西寄回來,她還是擔憂,怕兒子兒媳在京城吃不好睡不好,人會不會瘦了。

蘇父連忙往縣城帶了消息,告訴親家這個好消息。宋月嬌只寄了這一封急信,讓公婆代為轉告的。於是宋家人和蘇家人,都因為這個好消息,激動得整晚睡不著覺。

京城,蔣家。

“父親,您非要一意孤行嗎?”

之前蔣父一直瞞著蔣月,但是在她的一再追查下,她還是發現了真相。父親是收了錢,而且數額巨大,不過這些錢沒有進蔣家的庫房,而是去了江南。

“這事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管,你且安心等著嫁人便是!”

蔣父吹胡子瞪眼,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明明都掩蓋的好好的,如今怎麽會被月兒發現了,還有多少人知道其中原委。

“您真的覺得廢太子值得嗎?他除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有什麽配得上儲君之位?”

妄議朝政是大罪,蔣月此時卻已經顧不得了,她沒想到父親會和廢太子有所聯系。

“月兒!去祠堂跪著!”

蔣父不欲再和女兒爭論,便罰她去跪了祠堂,隨後拂袖轉身就走。

看著父親走遠,蔣月的眼神也慢慢黯淡下來,父親在做的事情,無疑是玩火自焚的蠢事。從前也沒看出父親對廢太子如此效忠,現如今倒是像被灌了迷魂藥一般。

“喲,蔣大小姐,被罰跪祠堂了。”

蔣月循聲望去,卻看見紀檸風坐在墻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怎麽陰魂不散,離我遠點。”

對於紀檸風,蔣月沒有半分好脾氣,這人反覆無常,不是值得交往的朋友。從第一次見到紀檸風,蔣月就直接要離他遠些。

“我路過,順道看看蔣大小姐的慘狀。”

“要不要嫁給我,說不定你們蔣家還能活幾個人下來。”

紀檸風說的話直擊蔣月敏感的神經,她不再和對方爭吵,沈默著想著對策。

謀逆這等重罪,絕不是任何一個家族等擔得起的,她如今只能讓母親再去勸說父親。還有一點,父親為何非要參與其中,這讓蔣月百思不得其解。

也許答案她要出城去找找,有一陣父親總是去的地方,那裏說不定會有她想要的答案。

“你為何不說話了?”

紀檸風看著少女低著頭一言不發,語氣有些急了,蔣月和他之前認識的大家閨秀真的太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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