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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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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

聽說弟妹想做生意,晚戈回去京城之前,給宋月嬌留下了平平無奇的許多銀票,讓她大呼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蘇清見宋月嬌開心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反思是不是自己給的太少了,以後要更努力些才是。於是連夜讓手下送了恰恰比晚戈送的銀票多一千兩的銀票過來,啥也沒說,放下銀票就背著手走開了。

宋月嬌覺得好笑,她夫君一直都有些悶騷的。然後拉住要走的男人,吧唧親了一大口,笑吟吟地說道:“誰也比不上夫君,最愛你了。”

然後蘇清臉微紅,直接拉著人去做些喜歡做的事情了。這直接導致第二日他們出發回慶山的時候,宋月嬌是半夢半醒被抱上馬車的。

宋月嬌醒來後,沒忍住戳了蘇清的胸膛,嬌嗔抱怨道:“都怪你,好丟人啊。”

“都是自家人,不丟人。”

蘇某人抱住宋某人,面不改色,絲毫沒有半點悔意。開玩笑,好不容易名正言順娶到手的媳婦,誰也管不了。

就這樣在路上吵吵鬧鬧地,很快就回到了慶山縣,他們先去了宋家。

宋家人估摸這幾日女兒和女婿也該回來了,從得到蘇清中舉的消息就日日盼著。

“爹爹,娘親!我回來啦!”

宋月嬌被蘇清抱下了馬車,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裏沖,想家的情緒在這一刻再次爆發。

“哎呦,夫君,是嬌嬌和清兒回來了。快別喝茶了,出來。”

是宋劉氏的聲音,帶著雀躍。隨後宋劉氏快步走到前院,就看見宋月嬌往她飛奔而來,最後撲進了她懷裏。

“娘親,嬌嬌好想你呀。你都不知道,我在省城可想家了。”

宋月嬌對於母親的感情,是有對童年缺少情感的報覆性補償的,當然也是因為宋劉氏真的對她很好。

“都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別讓姑爺笑話你。”

雖然宋劉氏嘴上說著這話,卻沒有放開女兒,而是非常寵溺地摸摸了女兒的後背。

“乖女兒,你回來了!還有女婿,爹這就讓四季樓送些好菜過來!”

“派人去書院,把少爺喊回來,就說他姐姐和姐夫回來了。”

宋父出來了也是滿臉喜色,忙不疊得安排著。

“岳父,岳母。”

蘇清沒有打擾他們一家,站在邊上恭敬地打了聲招呼。宋家父母招呼著兩人往屋裏去,宋月嬌和母親走在前頭,蘇清和岳父走在後頭。

宋月朗在得到消息後,也是匆忙和師長告假就回家來了。書童也是難得看見少爺如此喜悅,少爺向來都是一副無悲無喜的超脫模樣,完全不像個孩子。

“姐姐。”

宋月朗邁著小短腿進來,直接就去找宋月嬌了。

“朗兒,慢些。一月不見好像長高了些,是不是有乖乖喝牛乳。”

自從有次宋月朗和自己透露了個子不高的小煩惱之後,宋月嬌就讓人定期往家送新鮮牛乳,希望小少年的煩惱不會成真。

“有的,有的,母親說我有長高一些。”

宋月朗滿臉驕傲,他一定會長的比姐夫高的!絕不可能被姐夫比下去。不知不覺間,蘇清已經完全成為了宋月朗的對標對象。

一家子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宋月嬌和蘇清也不好多做停留,還要趕回青山村去。

走之前,宋月嬌見了那位祖母說過的李嬤嬤,如今暫時住在宋家的。

李嬤嬤有些富態,見人就是三分笑,說話也是溫和從容的。原先宋月嬌還擔心李嬤嬤和她性格處不來,如今見了面倒是沒這個擔憂了。

兩人聊了一會,得知李嬤嬤原先是宮裏的教養嬤嬤,曾經教養過公主的。五年前,是得了恩賞被放出宮養老的,後來才到了上一個主家。

宋月嬌聽說李嬤嬤在宮裏呆過,五年前也不知淑妃進宮了沒。然後宋月嬌讓旁人都下去,只剩自己李嬤嬤兩人。

“李嬤嬤,你可曾聽說過亦貴人?”

淑妃是今年才被晉為妃位的,之前是個貴人,好像再早一些是個答應。

“回夫人,亦貴人倒是不曾聽說過。老奴出宮的時候,只聽說過有個有個亦答應 很得皇上寵愛。”

“不過後來,亦答應頂撞了尤繼後,漸漸地也在聖上面前失了寵。”

李嬤嬤回憶了一會說道,心裏好奇為何夫人會問亦答應的事情。這個亦答應也沒有特殊的背景,目前看來也應當不會和夫人有任何交集。

宋月嬌一聽,覺得這個亦答應應該就是如今的淑妃了。看來確實不是個傻白甜,極大可能是借了她這個穿越庶妹的新鮮手段,達到自己重獲盛寵的目的。

“無事,我就隨口問問。前幾日在省城遇見了這位亦貴人,如今是淑妃了,她的家人。”

“看他們目中無人的模樣,有些好奇罷了。”

李嬤嬤聽了宋月嬌的話,倒是回憶起來了一些事情,隨機說道:“這位亦貴人是最溫順守規矩的,聽說家中規矩極嚴,怎會如此?”

“規矩?可能是今非昔比了,做事也張狂了些吧。”

宋月嬌眉頭一皺,李嬤嬤描述的亦家,和如今的亦家實在是搭不上邊,也有可能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不錯吧。

和李嬤嬤簡單聊了一會,讓她先繼續在宋家呆著,等他們上京的時候帶她一起。若是有些要處理的事情也盡快處理,他們不出一月便會離開慶山縣。

告別了宋家人,宋月嬌和蘇清上車回青山村了。車剛到村前的路,遠遠就瞧見了一群村民站在村口等他們,前頭站著的是蘇家人。

“回來了,蘇解元回來了!”

“我們青山村的文曲星老爺回來了!快讓我看看!”

“祖宗保佑啊,也讓我青山村出了位舉人老爺,真是祖宗保佑啊!”

在村民期待的眼神中,蘇清扶著宋月嬌下了馬車。大家太過熱情,也不好直接回家去了。

“爹娘,大伯小叔,讓你們擔憂了。”

“多謝各位鄉親厚愛,等過幾日蘇清必設宴款待。”

蘇清和家裏人打著招呼,也謝過來迎接的村民,一如既然的溫和謙遜,讓大家心中都十分熨帖。

他們村裏的蘇舉人雖然如今是官老爺了,但依舊是他們認識的模樣,沒有因為身份變了而瞧不起人。

從前就有從村裏出去的書生,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原先是窮鄉僻壤出來的。還好蘇舉人沒有忘了初心。

村民問了許多,蘇清都一一作答了,基本上都是對省城還有那些大人們的好奇。

過了好一會,大家也都問的差不多了。蘇大伯便讓大家各自散去,好讓蘇清他們先回家休息,路上奔波勞累。

村民們和蘇清道賀後便各自回家了,蘇清他們也和家裏人一起回家去了。

“嬌嬌,這些日子一定辛苦了。到時候回家給你補補,看我們嬌嬌的小臉都瘦了。”

只見蘇林氏握著宋月嬌的手,滿臉心疼地說著。蘇清站在一旁,不知是何心情,考試的難道不是他嘛?

宋月嬌也十分心虛,去了省城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各自買買買,好像最辛苦的也就是晚上了,不過她也樂在其中不是。

“娘,相公才辛苦了。我給你們從省城帶了不少東西回來,都是齊南府沒有的新花樣。”

宋月嬌快速轉移話題,避免自己尷尬。她還把張嫂也帶回來了,張嫂做的飯是真的不錯!到時候要一起帶上京城的。

家裏人熱熱鬧鬧地說了好一會的話,簡單吃了個晚飯,沒打擾蘇清夫妻兩,便讓他們早些休息去了。

等回到房中,宋月嬌才覺得渾身上下都沒勁了。這些天的疲憊都在回家後湧現出來,精神松懈了就頂不住了。

蘇林氏把吵吵要見嫂嫂的蘇宛也拎走了,小花也是滿臉不舍,她從沒離開過小姐這麽久,都沒和小姐說上幾句話呢…

蘇清小兩口已經沈沈睡去,此刻蘇二家的前廳卻是熱鬧非凡,不只是蘇家三兄弟,還有祖裏說得上話的都來了。

“族長,這次不管怎麽說都該祭祖了。我蘇氏一族終於也是出了個官老爺了!”

說話的是族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蘇清的祖父是同一輩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蘇氏一族改換門庭,真是死也瞑目了。

先前因為蘇清說沒必要大張旗鼓,等考中舉人之後再說,蘇大伯也沒堅持。這次他也主張要祭祖,讓列祖列宗都跟著高興高興。

不僅是自家的祖父,祭祖是要驚動蘇氏一族所有先輩的,是全族的大事。所有才要族裏所有說得上話的人都來議事。

“自然要祭祖,明日就去求個黃道吉日,等日子定下來便準備起來吧。”

“清兒先前便說要早些上京準備會試,我們可不能耽誤了他的時間。”

蘇大伯一臉嚴肅地說道,高興歸高興,事情孰輕孰重他還是拎的清的。若是耽誤了蘇清科舉,那就是全族的罪人。

“好,我明日便去找大師算個好日子!”

剛才說話的老人聽見族長同意了祭祖,已是難掩喜色,他這輩子都沒出過慶山縣,也沒見過大人物。但若能參與這次祭祖的籌備,也算是沾光了。

等到第二日下午,宋月嬌夫妻倆正起來吃過午飯,蘇大伯便興沖沖地跑來了。

“清兒,十日後便是祭祖的黃道吉日。我們想著在你們上京前告慰列祖列宗,也好讓祖先保佑你們一路平安。”

蘇大伯也怕蘇清拒絕,畢竟現在蘇清說話分量比他這個族長可重多了。若是蘇清不願,這事就辦不成。

“那就麻煩大伯和各位族老了,若有需要侄子做的事情盡管吩咐,我這些日子都會在家中。”

“等我明日去一趟書院回來。”

蘇清笑著回應,先前考中小三元的時候,蘇清覺得只是秀才不值得大張旗鼓。如今都已經是舉人了,自然不會拒絕大伯,也好讓族人都跟著分享一下喜悅。

“好好,清兒休息便是,這些我們都能自行安排。只是祭祖當日你要多費些功夫。”

這次的祭祖,蘇清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且是唯一的,許多儀式都要圍繞著蘇清來。蘇氏一族先前沒想出過舉人,不明白的蘇大伯還去請教了出過舉人的家族。

蘇清回了一趟慶山書院,給山長和師長送去了省城帶回來的禮物,然後給書院的學子講了些科舉的經驗以及給他們答疑解惑。

聽了課的學子們都覺得受益匪淺,蘇舉人才學兼備,還如此大方不藏私,實在讓他們敬佩不已。

在全族的辛勞下,終於迎來了蘇氏一族的祭祖。

天還沒亮,全族老小就已經起床穿戴打扮,勢必要以做好的面貌來告慰祖先。

蘇氏沒有女子不許進祠堂和參與祭祖的規矩,農家不太講究這個,女子也是家裏十分重要的助益。

宋月嬌是第一次經歷古代的祭祖,前幾日還興奮異常,真等到祭祖這日,感受著繁覆嚴謹的流程,頓時蔫了。

蘇清不禁好笑,自家娘子這樣子頗有葉公好龍的意味。宋月嬌根本沒理他,愛咋咋地。

“蘇姓全族,今日謹以果品佳肴、香帛冥金之儀,致祭於祖宗靈位前,告慰列祖列宗。”

“蘇氏第十一代孫蘇清,承蒙祖宗保佑,得中舉人。願先祖厚澤,福佑子孫。”

蘇大伯在念祭文,嚴肅穩重,聲音難免有點顫抖。這是他當上族長以來主持的最隆重的祭祖。

蘇家三兄弟在祠堂前列,族老在他們後面。其餘族人也都跟著站在後面,人太多還有站在祠堂外面的。

不管站在哪裏,此刻族人心中的自豪感都是一樣的,他們蘇家如今已經是非同往日了,十裏八村甚至是鎮上的人都會高看他們一眼。

今日祭祖儀式結束之後,全族人又在一起吃了頓晚飯。這頓飯自然是蘇清家出的,算是慶賀蘇清考中舉人。

這頓飯不僅是蘇氏族人吃了,村裏的其他姓氏的村民也都帶著禮物來湊了熱鬧。整個村子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聲。

以後青山村在嫁娶一事上也會有利許多,只怕媒婆都要把村裏的門檻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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