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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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紀淩月驚訝之後把紙覆又疊好，放進了花束裏，但眼神依舊在打量這簇火紅火紅的花兒。
這個秦雨欣，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就這束花而言，秦雨欣的審美還是不錯的。
用枝條將花兒綁縛到一起，每枝花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花將將開，嬌艷、充滿生機！
最特別的一點，她竟然知道往花束裏放張傳遞情意的小卡片。
挺聰明的一個姑娘。
知道抓住機會向太子示好。
紀淩月拍了拍手，“送進去吧。”
不是送給她的花，她就不隨意插手了。
白術身子一躬，舉著花束送了進去。
絕霧已經醒了，睡眼惺松地坐在榻上。
剛睡醒，淩厲之氣還未入到眼裏，絕霧看向白術的眼神裏透著很難得的溫和。
白術先把花送到了他的眼前，淡淡的花香盈滿整個屋子，絕霧吸了下鼻子，花兒淡雅的香味繞入鼻端，他挑了下眉：“花，不錯。”
這算是讚美了。
白術不動，繼續彎腰舉著花兒。
絕霧瞟了他一眼：“找個瓶子放起來吧。”
白術小心提示：“這是秦姑娘親手摘了送給殿下的，裏面有秦姑娘親筆書寫的一張紙條。”
絕霧望進花簇裏，捕捉到一抹淡淡的白色，手指伸過去，將紙條從中抽了出來。
徐徐展開。
從頭至尾看一遍。
絕霧表情不變，紙條未加折疊，直接塞回原位，眼神往桌案方向一瞥，“放那兒吧。”
竟然無動於衷的。
尚未洗漱的紀淩月站在裏間的門口，有些好奇地看著絕霧。
這家夥，不應該是內心小鹿亂撞，激動了然的？
這是怎麽了？
因為錢三將死引起的連鎖反應？
白術也摸不清絕霧的意思，滿臉問號的去放花了。
外頭進來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幫絕霧穿衣洗漱。
紀淩月沒用人侍候，別人端了水進來，她自己到一旁洗漱去了。
洗漱完，白術又著人端來了早膳。
紀淩月和絕霧，對坐著，安安靜靜地把飯給吃了。
吃好飯，白術差人把東西全撤了下去。
天氣不錯，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爬了進來，鋪了地磚的地面上，像是灑滿了黃燦燦的金子。
紀淩月踩過那些細碎的“金子”走到絕霧的跟前，喚道：“殿下？”
絕霧淡淡的眸子看向她，靜等她繼續往下說。
紀淩月抿了下唇，停了會兒才說道：“殿下，今日有何打算？”
“養傷。”
“養傷也得有個打算吧？”是躺著養還是坐著養，是在屋內養還是慢慢踱步到外面去？
絕霧這傷不非得按在床榻上不動彈，偶爾可以緩慢走一走的。
絕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想說什麽便說吧。”
紀淩月尷尬地笑了笑，“秦姑娘既然拋出了橄欖枝，殿下有意，接了便是。”
“我，”絕霧頓在這裏，直把紀淩月給頓得全副精神都在他的臉上，他才緩緩問道，“該有意嗎？”
這話問得，好像他對秦雨欣壓根無意似的。
要不是看過這本書，紀淩月差點就認為絕霧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她想他怎麽樣，他就會怎麽樣。
紀淩月道：“這個，得問殿下自己吧？”
絕霧眼神轉向窗外，不答腔。
紀淩月使勁緊了下鼻子。
她最頭疼絕霧的一點，就是他動轍沈默，有時候，她越想聽他說點兒什麽，他越安靜得出奇，令她無計可施。
說來說去，還是錢三這裏引出的問題。
他那裏說不出絕霧想要的消息，絕霧心情便會受到影響，即便對秦雨欣再動情，這個節骨眼上，他也無心與她風花雪月。
總得想著事情如何往後發展才是。
紀淩月苦惱啊。
她穿到書裏來，不是操這樣的心就是操那樣的心。
“殿下，你大可不必對外頭的事情太過憂心，”紀淩月不得已只能往外甩大招，“淩月做夢很靈的，不出三日，殿下眼前想解決的事情必會得到解決。殿下此刻可以放下這份憂心，外頭春光無限好，殿下盡可以約秦姑娘四處走走。”
絕霧眼神如刀子一樣，嗖地甩了過來。
紀淩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但還必須把瞎話繼續編下去，“殿下，你信淩月便好。”
絕霧眼神沈沈，半晌應了一個字：“信！”
紀淩月怔了下。
竟是這般簡單？
絕霧已經站了起來，雙手背到身後，衣擺飄然，慢慢向外踱去。
門被打開，絕霧步入到陽光普照的院子裏。
白術幾個急忙躬身走在身後。
紀淩月自己被晾在屋內，不知道是跟上去還是要幹嘛了。
在屋內待了會兒，紀淩月撫撫額前的頭發，自己步了出去。
她身上是侍女的打扮，所以除了白降、白術之外，沒什麽人會主動來照顧她。
她也樂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她沒去找絕霧去了哪裏，還是一個人坐到了池塘邊的石墩上。
心裏琢磨著事情如何進展才好。
太過無聊，她在地上撿了幾個小石子。
用手舉著，朝水裏投擲。
石子躥進水裏，驚起一陣陣水花。
紀淩月自己呵呵傻樂。
她玩了約摸一個時辰，不見絕霧人影。
正好奇著，老苦木師傅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
紀淩月立時精神了，她沖著苦木師傅招手並大喊：“苦木師傅，我在這兒！”
老苦木順著聲音就跑了過來。
“紀姑娘，”老苦木微微喘息著，“白降不知打哪兒找來的江湖郎中，正在錢三屋裏折騰呢。”
“有效？”紀淩月偏頭問道。
“有效還就好了，”老苦木擡起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只怕是錢三連今晚也撐不過了。所以我才匆匆跑回來跟紀姑娘打聲招呼，有何事好早做打算。”
“連三天也撐不過了？”
“那些個江湖郎中，是胡亂灌藥，錢三本就氣若游絲，哪驚得起折騰，我趁亂探了探他的脈，不出意外，不用明早應該就斷氣了。”
這真是？！
紀淩月說不出話來。
太鬧心了。
她還大言不慚地向絕霧允諾，三天內必有他想要的消息。
這消息別人不知道，她是心知肚明的，可她不是錢三，她要怎麽往外放這個消息？
她瞇著眼睛想了好久，朝老苦木招了招手，她附在老苦木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老苦木聽罷，擡起頭的同時，看向紀淩月的眼神都有些魔怔了。
紀淩月心知這話放得有點兒多了，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苦木師傅，淩月跟你把話說到家，您，信我吧？”
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像是個算命大師，一會兒讓絕霧這個當朝太子信她，一會兒又讓老苦木這樣一個郎中相信自己。
細品起來，有點兒江湖騙子的味兒。
老苦木魔怔一會兒，受驚般地咳嗽兩聲，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噗通就跪下了，“紀姑娘如此信得過苦木，苦木必對得起姑娘的這份信任。”他竟然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紀姑娘如何說，苦木如何做。舍出這條命，也要把這份差事給辦妥了。”
紀淩月沒想到自己簡單一番話，引得老苦木如此表衷心，她忙繞過石桌，小心將老苦木給扶了起來。
“苦木師傅，謝謝你。”
他倆的聯盟，算是結成了。
苦木師傅匆匆走了，紀淩月繼續坐在池塘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隱隱傳來低語。
紀淩月順著聲音望過去，眼神微微呆了下。
絕霧和秦雨欣在前，身後跟著一群下人。
他們兩個，郎才女貌，走在一起，非常協調。
秦雨欣笑顏如花，不時對著絕霧發出燦爛的微笑，紅艷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在說著什麽。
絕霧表情認真，側耳聆聽，偶爾還會配合地點一下頭。
兩人款款走來，停在院門口，離著紀淩月十幾步的距離。
紀淩月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們。
好奇他們會做些什麽。
一直處於聆聽狀態的絕霧，很難得地擡眸，嘴巴張張合合地，向秦雨欣說了句話，秦雨欣聽罷，嬌艷如花的面龐，竟然湧上了一片紅霞。
她抿唇，許久都沒有說話，絕霧眼神變了變，又說了句什麽。
秦雨欣垂頭，兩手間絞著一個巾帕，飛快地說了幾句什麽，說完，她便轉身，匆匆走了。
紀淩月跟看戲一樣看著他們，眼睛眨巴幾下，心裏琢磨，難不成，絕霧向秦雨欣表白了？若不然，她會害羞成那個樣子？欲語還羞地說上幾句，說完，掩面而去？
是紀淩月自己攛掇著絕霧跟秦雨欣去談情說愛的，這家夥不去吧，她渾身不得勁，可他真照著她說的去做了，她怎麽覺得，渾身更不得勁了呢？
她不看絕霧了，轉頭，胳膊肘杵到石桌上，單手托腮，對著水面出神。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紀淩月不知道是誰，但也不好奇，她只管托腮坐在那裏。
腳步聲在她旁邊停下。
紀淩月按兵不動。
停了很久，微風徐徐吹來，水面蕩起了漣漪，一層一層漾過來。
靜立良久的絕霧終於慢吞吞地開了口。
“我知道，找樂子是什麽意思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把紀淩月給聽楞了。
她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絕霧，後者表情認真嚴肅，沒有任何逗樂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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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枝條將花兒綁縛到一起，每枝花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花將將開，嬌艷、充滿生機！
最特別的一點，她竟然知道往花束裏放張傳遞情意的小卡片。
挺聰明的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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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淩月拍了拍手，“送進去吧。”
不是送給她的花，她就不隨意插手了。
白術身子一躬，舉著花束送了進去。
絕霧已經醒了，睡眼惺松地坐在榻上。
剛睡醒，淩厲之氣還未入到眼裏，絕霧看向白術的眼神裏透著很難得的溫和。
白術先把花送到了他的眼前，淡淡的花香盈滿整個屋子，絕霧吸了下鼻子，花兒淡雅的香味繞入鼻端，他挑了下眉：“花，不錯。”
這算是讚美了。
白術不動，繼續彎腰舉著花兒。
絕霧瞟了他一眼：“找個瓶子放起來吧。”
白術小心提示：“這是秦姑娘親手摘了送給殿下的，裏面有秦姑娘親筆書寫的一張紙條。”
絕霧望進花簇裏，捕捉到一抹淡淡的白色，手指伸過去，將紙條從中抽了出來。
徐徐展開。
從頭至尾看一遍。
絕霧表情不變，紙條未加折疊，直接塞回原位，眼神往桌案方向一瞥，“放那兒吧。”
竟然無動於衷的。
尚未洗漱的紀淩月站在裏間的門口，有些好奇地看著絕霧。
這家夥，不應該是內心小鹿亂撞，激動了然的？
這是怎麽了？
因為錢三將死引起的連鎖反應？
白術也摸不清絕霧的意思，滿臉問號的去放花了。
外頭進來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幫絕霧穿衣洗漱。
紀淩月沒用人侍候，別人端了水進來，她自己到一旁洗漱去了。
洗漱完，白術又著人端來了早膳。
紀淩月和絕霧，對坐著，安安靜靜地把飯給吃了。
吃好飯，白術差人把東西全撤了下去。
天氣不錯，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爬了進來，鋪了地磚的地面上，像是灑滿了黃燦燦的金子。
紀淩月踩過那些細碎的“金子”走到絕霧的跟前，喚道：“殿下？”
絕霧淡淡的眸子看向她，靜等她繼續往下說。
紀淩月抿了下唇，停了會兒才說道：“殿下，今日有何打算？”
“養傷。”
“養傷也得有個打算吧？”是躺著養還是坐著養，是在屋內養還是慢慢踱步到外面去？
絕霧這傷不非得按在床榻上不動彈，偶爾可以緩慢走一走的。
絕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想說什麽便說吧。”
紀淩月尷尬地笑了笑，“秦姑娘既然拋出了橄欖枝，殿下有意，接了便是。”
“我，”絕霧頓在這裏，直把紀淩月給頓得全副精神都在他的臉上，他才緩緩問道，“該有意嗎？”
這話問得，好像他對秦雨欣壓根無意似的。
要不是看過這本書，紀淩月差點就認為絕霧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她想他怎麽樣，他就會怎麽樣。
紀淩月道：“這個，得問殿下自己吧？”
絕霧眼神轉向窗外，不答腔。
紀淩月使勁緊了下鼻子。
她最頭疼絕霧的一點，就是他動轍沈默，有時候，她越想聽他說點兒什麽，他越安靜得出奇，令她無計可施。
說來說去，還是錢三這裏引出的問題。
他那裏說不出絕霧想要的消息，絕霧心情便會受到影響，即便對秦雨欣再動情，這個節骨眼上，他也無心與她風花雪月。
總得想著事情如何往後發展才是。
紀淩月苦惱啊。
她穿到書裏來，不是操這樣的心就是操那樣的心。
“殿下，你大可不必對外頭的事情太過憂心，”紀淩月不得已只能往外甩大招，“淩月做夢很靈的，不出三日，殿下眼前想解決的事情必會得到解決。殿下此刻可以放下這份憂心，外頭春光無限好，殿下盡可以約秦姑娘四處走走。”
絕霧眼神如刀子一樣，嗖地甩了過來。
紀淩月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但還必須把瞎話繼續編下去，“殿下，你信淩月便好。”
絕霧眼神沈沈，半晌應了一個字：“信！”
紀淩月怔了下。
竟是這般簡單？
絕霧已經站了起來，雙手背到身後，衣擺飄然，慢慢向外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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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幾個急忙躬身走在身後。
紀淩月自己被晾在屋內，不知道是跟上去還是要幹嘛了。
在屋內待了會兒，紀淩月撫撫額前的頭發，自己步了出去。
她身上是侍女的打扮，所以除了白降、白術之外，沒什麽人會主動來照顧她。
她也樂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她沒去找絕霧去了哪裏，還是一個人坐到了池塘邊的石墩上。
心裏琢磨著事情如何進展才好。
太過無聊，她在地上撿了幾個小石子。
用手舉著，朝水裏投擲。
石子躥進水裏，驚起一陣陣水花。
紀淩月自己呵呵傻樂。
她玩了約摸一個時辰，不見絕霧人影。
正好奇著，老苦木師傅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
紀淩月立時精神了，她沖著苦木師傅招手並大喊：“苦木師傅，我在這兒！”
老苦木順著聲音就跑了過來。
“紀姑娘，”老苦木微微喘息著，“白降不知打哪兒找來的江湖郎中，正在錢三屋裏折騰呢。”
“有效？”紀淩月偏頭問道。
“有效還就好了，”老苦木擡起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只怕是錢三連今晚也撐不過了。所以我才匆匆跑回來跟紀姑娘打聲招呼，有何事好早做打算。”
“連三天也撐不過了？”
“那些個江湖郎中，是胡亂灌藥，錢三本就氣若游絲，哪驚得起折騰，我趁亂探了探他的脈，不出意外，不用明早應該就斷氣了。”
這真是？！
紀淩月說不出話來。
太鬧心了。
她還大言不慚地向絕霧允諾，三天內必有他想要的消息。
這消息別人不知道，她是心知肚明的，可她不是錢三，她要怎麽往外放這個消息？
她瞇著眼睛想了好久，朝老苦木招了招手，她附在老苦木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老苦木聽罷，擡起頭的同時，看向紀淩月的眼神都有些魔怔了。
紀淩月心知這話放得有點兒多了，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苦木師傅，淩月跟你把話說到家，您，信我吧？”
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像是個算命大師，一會兒讓絕霧這個當朝太子信她，一會兒又讓老苦木這樣一個郎中相信自己。
細品起來，有點兒江湖騙子的味兒。
老苦木魔怔一會兒，受驚般地咳嗽兩聲，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噗通就跪下了，“紀姑娘如此信得過苦木，苦木必對得起姑娘的這份信任。”他竟然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紀姑娘如何說，苦木如何做。舍出這條命，也要把這份差事給辦妥了。”
紀淩月沒想到自己簡單一番話，引得老苦木如此表衷心，她忙繞過石桌，小心將老苦木給扶了起來。
“苦木師傅，謝謝你。”
他倆的聯盟，算是結成了。
苦木師傅匆匆走了，紀淩月繼續坐在池塘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隱隱傳來低語。
紀淩月順著聲音望過去，眼神微微呆了下。
絕霧和秦雨欣在前，身後跟著一群下人。
他們兩個，郎才女貌，走在一起，非常協調。
秦雨欣笑顏如花，不時對著絕霧發出燦爛的微笑，紅艷小巧的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在說著什麽。
絕霧表情認真，側耳聆聽，偶爾還會配合地點一下頭。
兩人款款走來，停在院門口，離著紀淩月十幾步的距離。
紀淩月不錯眼珠地盯著他們。
好奇他們會做些什麽。
一直處於聆聽狀態的絕霧，很難得地擡眸，嘴巴張張合合地，向秦雨欣說了句話，秦雨欣聽罷，嬌艷如花的面龐，竟然湧上了一片紅霞。
她抿唇，許久都沒有說話，絕霧眼神變了變，又說了句什麽。
秦雨欣垂頭，兩手間絞著一個巾帕，飛快地說了幾句什麽，說完，她便轉身，匆匆走了。
紀淩月跟看戲一樣看著他們，眼睛眨巴幾下，心裏琢磨，難不成，絕霧向秦雨欣表白了？若不然，她會害羞成那個樣子？欲語還羞地說上幾句，說完，掩面而去？
是紀淩月自己攛掇著絕霧跟秦雨欣去談情說愛的，這家夥不去吧，她渾身不得勁，可他真照著她說的去做了，她怎麽覺得，渾身更不得勁了呢？
她不看絕霧了，轉頭，胳膊肘杵到石桌上，單手托腮，對著水面出神。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紀淩月不知道是誰，但也不好奇，她只管托腮坐在那裏。
腳步聲在她旁邊停下。
紀淩月按兵不動。
停了很久，微風徐徐吹來，水面蕩起了漣漪，一層一層漾過來。
靜立良久的絕霧終於慢吞吞地開了口。
“我知道，找樂子是什麽意思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把紀淩月給聽楞了。
她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絕霧，後者表情認真嚴肅，沒有任何逗樂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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