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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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滿堂也是剛來殷府，哪裏見過，只猜想道：“要麽是夫人屋裏頭的，要麽就是老太太屋裏頭的。聽說殷府的這個老祖宗，虛齡都九十有五了，身邊擱好幾個人伺候呢。莫非，是她老人家身邊的？”
待走近，春玉綴特意上下打量了沐筱瓜幾眼。
而沐筱瓜一心護著托盤裏的粥，全然沒發現這兩人。直到感覺撞到了人，粥也瞬間灑了些許出來。
她這才擡頭，連聲說著：“抱歉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方瞳孔募地一縮，眸裏閃過一道淩厲。緊緊盯著沐筱瓜，不說話，也不發怒。只是這眼神，怕不是能殺人了。瞧這人裝束，沐筱瓜猜測，大抵是那春玉綴了。
見她不說話，沐筱瓜只好露出歉意的表情，再沖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準備開溜。
可剛與其擦肩而過，一旁站著的婢女卻兇巴巴的開了口：“站住！”
沐筱瓜停步，也沒個好言好語的：“幹嘛？”
“嘿，撞了大奶奶，你還有理了？大奶奶都沒發話呢，你跑什麽跑！”滿堂說著，便氣勢洶洶的上前兩步。
這架勢，像極了大哥跟前的小老弟，要替大哥仗義出頭時的反應。此舉，魯莽且幼稚。
沐筱瓜嗤的笑出聲，問她：“怎麽，你還想幹架不成？”
滿堂氣急敗壞的拿手指著沐筱瓜，怒道：“我看你真的是欠揍了！”
她越是這樣，沐筱瓜就越是想笑。端著盤子杵在那裏，故意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你為什麽要揍我呢？”
滿堂已經被沐筱瓜惹的抓狂，擼起袖子就要揍人。沖動之餘，還不忘回頭請示主子。
春玉綴並沒有急著發話，只不慌不忙的問了沐筱瓜一句：“你是誰跟前的人？”
沐筱瓜眉毛略微挑了挑，答：“二奶奶跟前的人，怎麽了？”
她聽後，當即發號施令：“打！”
滿堂表情一狠，隨即朝沐筱瓜腰腹踹了一腳。沐筱瓜吃痛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丫的，原來霸淩不分古今。沐筱瓜見這貨動真格的了，登時火冒三丈，放下手裏的粥，便與她撕打在一起。
沐筱瓜薅住她頭發，逮住她胳膊就咬。她吃了痛，也一把抓住了沐筱瓜的頭發，使勁扯拽。她用力，沐筱瓜也跟著用力。兩人就這麽歪著身子，誰也不松手的僵持著。這個招數，向來是女生之間打架慣用的技倆。不像男生，一頓拳打腳踢就完事了。
春玉綴抱著胳膊，不嫌事大的看起了熱鬧。
“我沒時間陪你掐架，快松手！”沐筱瓜怒吼。
滿堂不肯妥協：“你先松！”
想到還要給梅凝雪送粥去，沐筱瓜心裏就越發急了。於是情急之下，不小心用了“防狼”招數，不由朝她襠部踢了一腳……
果然，還是這招管用。只見對方瞬間慘叫一聲，麻溜的松開了手。俯著身子，捂著襠部，表情痛苦，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
“抱歉，我趕著送粥呢，先行一步了。”撂下話，沐筱瓜迅速端起托盤，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打鬥現場。
這下，貼身丫鬟被打，春玉綴再也沒心思看熱鬧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沐筱瓜跑開，卻也沒轍。那滿堂被踢到實處，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方才猶如雄雞般鬥志昂揚，頃刻間，便是這副熊樣了。
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說道：“小姐，她踢我。”
“沒用的東西，被別人打了，就只會哭嚎了。”春玉綴罵完，只將她撇下，徑自離去。
滿堂見狀，一邊彎著腰跟上去，一邊齜牙咧嘴的喊著：“小姐，等等我。”
話說，若是男人被踢到襠部，估計得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奶娘見沐筱瓜這麽久還沒來，便搬個凳子坐在院裏，納著鞋底等人。這老頑固不大會繡汗巾帕子，倒是常常見她納這玩意兒。
等了一時，終於見沐筱瓜進了院子，便氣呼呼的指著沐筱瓜罵道：“你死哪去了？磨蹭這麽久！”
沐筱瓜沒吱聲，奶娘說話間註意到她頭發亂糟糟的，忙起身問：“你這是被誰打了？”
“沒什麽，中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而已。粥還熱乎呢，趕緊餵給小姐喝吧。”沐筱瓜說著便朝屋裏走去。
奶娘怔了怔，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突然拽住沐筱瓜，語氣比方才柔和多了：“粥給我吧，你去梳理一下。”
沐筱瓜將托盤遞給她，奶娘就進屋去了。沐筱瓜擡手摸了摸頭發，只覺淩亂不堪。連頭花都被滿堂扯掉了，耷拉在耳邊，搖搖欲墜。若是就這麽進去了，確實有失體面。只好轉身去下房，重新梳洗一番。
梅凝雪苦等了一夜，現在又被春玉綴有意譏諷，心裏更加苦悶無比。果不其然，毫無征兆的又犯了病。渾身出著涼氣，嘴裏直喊冷。
奶娘餵了她幾口粥，由於咳嗽劇烈，再吃不下去。奶娘沒辦法，只好拿了湯婆子來，放置被窩用來取暖。卻不知，那涼氣從裏往外出，用這個方法，也是不頂用的。
沒過多久，梅凝雪就把身子縮成一團，虛弱的喊著：“奶娘，我渾身好冷。”
奶娘犯愁的看著她，這剛嫁過來就生病，若被人知道了，準會笑話。但是見她痛苦的樣子，又不得不撂下這些顧慮。
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就去熬藥。”
沐筱瓜整理好了妝發，便匆忙走了過來。
奶娘拿著一包草藥正要出門，見了她，便說：“你去把藥熬了，記住，先用武火燒開，再用文火慢燉。”
“ok，ok。”沐筱瓜接過草藥，朝她做了個手勢。
奶娘一臉懵的問沐筱瓜：“你說什麽？”
沐筱瓜轉而尷尬一笑：“哦，沒什麽。”
“別磨蹭，快去。”奶娘一邊催促著，一邊擤了把鼻涕，朝鞋底抹去。
見此，沐筱瓜皺著眉，快速走開。
趁著熬藥的空當，奶娘替梅凝雪脫下那身紅色的喜服，又換了身寢衣。
然後拿著喜服，悄悄來到外間，摸著上面精細的花紋，輕輕嘆息：“唉，琴瑟和鳴。若真的能夠夫唱婦隨，就阿彌陀佛嘍。”
夜深露重，秋蟲低鳴。
弘歷坐在案前，拿起那方帕子，獨自出神。帕子上的月季花，他已經看了無數遍了，還是看不夠。
“她到底是誰……”一陣思緒湧上心頭，這顆想見帕子主人的心，在一次次的猜測中，變得更加迫切了。
小廝挑著燈進來了，走過去小聲說道：“今兒個，三阿哥被皇上訓斥了。”
“知道是何事嗎？”弘歷將帕子收進抽屜裏，神情嚴肅的問。
“聽當值的太監說，皇上惱他老往戲園子跑。他頂了兩句嘴，便被罰跪了兩個時辰。直到皇上用了午膳，才容他回府。”小廝往前挪了挪，將打探來的消息都說與主子聽。
弘歷摸著下巴嘀咕著：“戲園子。”
“要說，這聽個回把的，也沒什麽。可他跑的太勤了，全然不顧及自個的身份。那外頭的戲園子，可是什麽人都能往裏頭跑的。你說他一個阿哥，進進出出的，這算什麽事呀？”小廝也弄不明白。
弘歷低頭沈思：“宮裏不是沒養戲班子，個個都清閑的很。這現成的不使喚，偏往那魚龍混雜的地方跑，難怪皇阿瑪會生氣。”
小廝想了想，猜測道：“皇上一心忙於朝政，根本沒空有這閑情雅致的，戲班子自然也就撂在一旁了。興許三阿哥是嫌他們長時間不排戲，未免會松懈懶散了，才會去聽外頭的梨園戲。”
弘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盯著小廝手裏的燈籠，朦朦朧朧的光線，讓人有種犯困的感覺。
小廝瞧他神色倦怠，便笑著說：“天色不早了，爺早些去歇下吧。”
弘歷眼見著小廝出了門，突然大喊一聲：“回來！”
小廝挑著燈籠，又忙不疊的調頭跑進來：“爺，怎麽了？”
“你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會喜歡月季花呢？”弘歷一臉認真的問。
“奴才只知，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常百姓，皆喜牡丹花。那些女子頭上戴的，身上繡的，也常見此花。至於月季花，倒是極少有人註意。莫非，這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女子？”
小廝本不願意回答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可見主子正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解答。也只好硬著頭皮，一本正經的回了話。
弘歷聽了，又開始楞神。小廝奇怪的看著他，也不知他到底在想著什麽。
片刻，就見他揮了揮手，表情呆滯的說了一句：“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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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也是剛來殷府，哪裏見過，只猜想道：“要麽是夫人屋裏頭的，要麽就是老太太屋裏頭的。聽說殷府的這個老祖宗，虛齡都九十有五了，身邊擱好幾個人伺候呢。莫非，是她老人家身邊的？”
待走近，春玉綴特意上下打量了沐筱瓜幾眼。
而沐筱瓜一心護著托盤裏的粥，全然沒發現這兩人。直到感覺撞到了人，粥也瞬間灑了些許出來。
她這才擡頭，連聲說著：“抱歉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對方瞳孔募地一縮，眸裏閃過一道淩厲。緊緊盯著沐筱瓜，不說話，也不發怒。只是這眼神，怕不是能殺人了。瞧這人裝束，沐筱瓜猜測，大抵是那春玉綴了。
見她不說話，沐筱瓜只好露出歉意的表情，再沖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準備開溜。
可剛與其擦肩而過，一旁站著的婢女卻兇巴巴的開了口：“站住！”
沐筱瓜停步，也沒個好言好語的：“幹嘛？”
“嘿，撞了大奶奶，你還有理了？大奶奶都沒發話呢，你跑什麽跑！”滿堂說著，便氣勢洶洶的上前兩步。
這架勢，像極了大哥跟前的小老弟，要替大哥仗義出頭時的反應。此舉，魯莽且幼稚。
沐筱瓜嗤的笑出聲，問她：“怎麽，你還想幹架不成？”
滿堂氣急敗壞的拿手指著沐筱瓜，怒道：“我看你真的是欠揍了！”
她越是這樣，沐筱瓜就越是想笑。端著盤子杵在那裏，故意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你為什麽要揍我呢？”
滿堂已經被沐筱瓜惹的抓狂，擼起袖子就要揍人。沖動之餘，還不忘回頭請示主子。
春玉綴並沒有急著發話，只不慌不忙的問了沐筱瓜一句：“你是誰跟前的人？”
沐筱瓜眉毛略微挑了挑，答：“二奶奶跟前的人，怎麽了？”
她聽後，當即發號施令：“打！”
滿堂表情一狠，隨即朝沐筱瓜腰腹踹了一腳。沐筱瓜吃痛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丫的，原來霸淩不分古今。沐筱瓜見這貨動真格的了，登時火冒三丈，放下手裏的粥，便與她撕打在一起。
沐筱瓜薅住她頭發，逮住她胳膊就咬。她吃了痛，也一把抓住了沐筱瓜的頭發，使勁扯拽。她用力，沐筱瓜也跟著用力。兩人就這麽歪著身子，誰也不松手的僵持著。這個招數，向來是女生之間打架慣用的技倆。不像男生，一頓拳打腳踢就完事了。
春玉綴抱著胳膊，不嫌事大的看起了熱鬧。
“我沒時間陪你掐架，快松手！”沐筱瓜怒吼。
滿堂不肯妥協：“你先松！”
想到還要給梅凝雪送粥去，沐筱瓜心裏就越發急了。於是情急之下，不小心用了“防狼”招數，不由朝她襠部踢了一腳……
果然，還是這招管用。只見對方瞬間慘叫一聲，麻溜的松開了手。俯著身子，捂著襠部，表情痛苦，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
“抱歉，我趕著送粥呢，先行一步了。”撂下話，沐筱瓜迅速端起托盤，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打鬥現場。
這下，貼身丫鬟被打，春玉綴再也沒心思看熱鬧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沐筱瓜跑開，卻也沒轍。那滿堂被踢到實處，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方才猶如雄雞般鬥志昂揚，頃刻間，便是這副熊樣了。
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說道：“小姐，她踢我。”
“沒用的東西，被別人打了，就只會哭嚎了。”春玉綴罵完，只將她撇下，徑自離去。
滿堂見狀，一邊彎著腰跟上去，一邊齜牙咧嘴的喊著：“小姐，等等我。”
話說，若是男人被踢到襠部，估計得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奶娘見沐筱瓜這麽久還沒來，便搬個凳子坐在院裏，納著鞋底等人。這老頑固不大會繡汗巾帕子，倒是常常見她納這玩意兒。
等了一時，終於見沐筱瓜進了院子，便氣呼呼的指著沐筱瓜罵道：“你死哪去了？磨蹭這麽久！”
沐筱瓜沒吱聲，奶娘說話間註意到她頭發亂糟糟的，忙起身問：“你這是被誰打了？”
“沒什麽，中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而已。粥還熱乎呢，趕緊餵給小姐喝吧。”沐筱瓜說著便朝屋裏走去。
奶娘怔了怔，沒再繼續追問。只是突然拽住沐筱瓜，語氣比方才柔和多了：“粥給我吧，你去梳理一下。”
沐筱瓜將托盤遞給她，奶娘就進屋去了。沐筱瓜擡手摸了摸頭發，只覺淩亂不堪。連頭花都被滿堂扯掉了，耷拉在耳邊，搖搖欲墜。若是就這麽進去了，確實有失體面。只好轉身去下房，重新梳洗一番。
梅凝雪苦等了一夜，現在又被春玉綴有意譏諷，心裏更加苦悶無比。果不其然，毫無征兆的又犯了病。渾身出著涼氣，嘴裏直喊冷。
奶娘餵了她幾口粥，由於咳嗽劇烈，再吃不下去。奶娘沒辦法，只好拿了湯婆子來，放置被窩用來取暖。卻不知，那涼氣從裏往外出，用這個方法，也是不頂用的。
沒過多久，梅凝雪就把身子縮成一團，虛弱的喊著：“奶娘，我渾身好冷。”
奶娘犯愁的看著她，這剛嫁過來就生病，若被人知道了，準會笑話。但是見她痛苦的樣子，又不得不撂下這些顧慮。
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就去熬藥。”
沐筱瓜整理好了妝發，便匆忙走了過來。
奶娘拿著一包草藥正要出門，見了她，便說：“你去把藥熬了，記住，先用武火燒開，再用文火慢燉。”
“ok，ok。”沐筱瓜接過草藥，朝她做了個手勢。
奶娘一臉懵的問沐筱瓜：“你說什麽？”
沐筱瓜轉而尷尬一笑：“哦，沒什麽。”
“別磨蹭，快去。”奶娘一邊催促著，一邊擤了把鼻涕，朝鞋底抹去。
見此，沐筱瓜皺著眉，快速走開。
趁著熬藥的空當，奶娘替梅凝雪脫下那身紅色的喜服，又換了身寢衣。
然後拿著喜服，悄悄來到外間，摸著上面精細的花紋，輕輕嘆息：“唉，琴瑟和鳴。若真的能夠夫唱婦隨，就阿彌陀佛嘍。”
夜深露重，秋蟲低鳴。
弘歷坐在案前，拿起那方帕子，獨自出神。帕子上的月季花，他已經看了無數遍了，還是看不夠。
“她到底是誰……”一陣思緒湧上心頭，這顆想見帕子主人的心，在一次次的猜測中，變得更加迫切了。
小廝挑著燈進來了，走過去小聲說道：“今兒個，三阿哥被皇上訓斥了。”
“知道是何事嗎？”弘歷將帕子收進抽屜裏，神情嚴肅的問。
“聽當值的太監說，皇上惱他老往戲園子跑。他頂了兩句嘴，便被罰跪了兩個時辰。直到皇上用了午膳，才容他回府。”小廝往前挪了挪，將打探來的消息都說與主子聽。
弘歷摸著下巴嘀咕著：“戲園子。”
“要說，這聽個回把的，也沒什麽。可他跑的太勤了，全然不顧及自個的身份。那外頭的戲園子，可是什麽人都能往裏頭跑的。你說他一個阿哥，進進出出的，這算什麽事呀？”小廝也弄不明白。
弘歷低頭沈思：“宮裏不是沒養戲班子，個個都清閑的很。這現成的不使喚，偏往那魚龍混雜的地方跑，難怪皇阿瑪會生氣。”
小廝想了想，猜測道：“皇上一心忙於朝政，根本沒空有這閑情雅致的，戲班子自然也就撂在一旁了。興許三阿哥是嫌他們長時間不排戲，未免會松懈懶散了，才會去聽外頭的梨園戲。”
弘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盯著小廝手裏的燈籠，朦朦朧朧的光線，讓人有種犯困的感覺。
小廝瞧他神色倦怠，便笑著說：“天色不早了，爺早些去歇下吧。”
弘歷眼見著小廝出了門，突然大喊一聲：“回來！”
小廝挑著燈籠，又忙不疊的調頭跑進來：“爺，怎麽了？”
“你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才會喜歡月季花呢？”弘歷一臉認真的問。
“奴才只知，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常百姓，皆喜牡丹花。那些女子頭上戴的，身上繡的，也常見此花。至於月季花，倒是極少有人註意。莫非，這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女子？”
小廝本不願意回答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可見主子正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解答。也只好硬著頭皮，一本正經的回了話。
弘歷聽了，又開始楞神。小廝奇怪的看著他，也不知他到底在想著什麽。
片刻，就見他揮了揮手，表情呆滯的說了一句：“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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