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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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一）
明玉軒內，熏香裊裊，女子撿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懶懶地說：“你做的很好。”
管事嬤嬤低下頭道：“多謝夫人誇獎，為夫人辦事是老奴的榮幸。東西也放置在望月居，夫人盡可安心。”
梁文月本想借幾位貴女給藤月添堵，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那日過後連帶著手帕交都不再上門。梁文月哪受得了如此屈辱，可惜藤月匆匆去了韶州，她只能拿兩個婢女出氣。
不過兩個下人，這郡主像姐妹似的待，成何體統，傳出去她裴家還要不要面子了？
她作為婆母懲治一番，這些日子，也算幫藤月一把。
梁文月心中嗤笑，聽得梅沁匆匆進來道：“夫人，郡主往明玉軒來了。”
一旁的管事嬤嬤聽到這個消息，暗道不好。
這蠻夷之女回來的這樣早，她的貼身侍女還躺在床上，遮掩也遮掩不過去。不是說今日才到裴府，為何一回來就匆匆往明玉軒趕？
她不知藤月的底細，但是春華秋實兩個人在望月居過得什麽日子大家都看得清楚，說句不好聽的，兩個侍女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有排面。
明安郡主以前是尹州王女，出自蠻夷之地，若是護著，保不準做出些什麽。
思及此，她猛地在梁文月身旁跪下來道：“郡主來勢洶洶，想是因春華來問罪的。此事錯在老奴，想著府裏的規矩，下手便重了些，若她一個憤怒打殺了奴婢，奴婢也認了，只是可惜往後不能為夫人盡忠……”
管事嬤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梁文月讓梅沁扶起她道：“嬤嬤一心為榮國公府，我豈會讓忠仆心寒。嫁進裴家，便要按裴家的規矩來。就算她是郡主，榮國公府也不是容她撒野的地方！”
得了這話，管事嬤嬤心裏有了底。她是明玉軒的人，明安郡主再大膽，也不至於到這喊打喊殺吧？且明安郡主嫁過來時間不長，掌管中饋的還是夫人，她聽命於主母，郡主也當奈何不了她。
“你下去吧。”梁夫人倚在榻上揉揉眉心，擺手道。
管事嬤嬤放下心來，誰知才出了明玉軒，便見到一襲勁裝的藤月。
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頓時一張老臉笑的像褶皺的花瓣，彎腰屈膝道：“郡主從韶州回來，定是舟車勞頓。奴婢已命人早早備好了熱水濯塵，望月居也重新清掃了一遍，只待郡主與公子回府。”
與不久前趾高氣揚的樣子判若兩人。
若不是她對春華下了如此重的手，秋實差點都要信了她的話。
藤月也笑了，只是笑容莫名讓管事嬤嬤覺得慎得慌，語氣卻十分和藹：“你便是管事嬤嬤？”
“正是奴婢。”管事嬤嬤聽這語氣心想應當是無事，況且她現在在明玉軒的門口，郡主應當不會把她怎麽樣，不禁松了一口氣。
“好。”
藤月並未多言，擡手就是一鞭。
她的鞭子是鎮國公夫婦特制，說是保命武器也不為過，加上她常年習武，早已運用自如。
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即刻見血。
管事嬤嬤突然挨了這一下，被抽到地上，吃痛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癱坐在地哭嚎道：“郡主這是做什麽？”
聲音淒厲，連帶著整個明玉軒都能聽到。
“主子罰下人，還需要理由嗎？嬤嬤在榮國公府這麽久，若是不知道這個規矩，等春華好了，我讓她和你細細說。”
藤月擡手，又要落下一鞭，聽得女聲喝道：“住手！”
梁文月腳步不停，臉上帶著不可遏的怒氣，趕過來道：“郡主這是作何？榮國公府何曾有隨意打殺下人的規矩！”
藤月驀地笑了，也不行禮，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位名義上的婆母：“哦？原是我記錯了，看來榮國公府懲戒下人都是有理由的。如此，我看見嬤嬤這張臉便生厭，這個理由可充分？”
“你…”梁文月還是第一次正面與藤月交鋒，被她的眼神所懾，但還是不肯退讓一步，索性冷笑道：“明安郡主真是能言善辯。才從韶州回來，便擅闖我明玉軒，還對我的婢女喊打喊殺，是迫不及待給我這婆母臉色看了嗎？”
“婆母如此說，便是誤會藤月了。”開頭兩個字被藤月加重了讀音，姑娘望向瑟縮在地上的管事嬤嬤，笑意盈盈道：“三日前，就是你來了望月居？”
梁文月不知道藤月要做什麽，但為了維持自己主母的形象，還是忍著怒氣聽她說。
“老婆子奉命打掃，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惹得郡主如此動怒。”管事嬤嬤語氣哀淒，覺得面前的姑娘像個惡魔，答到。
“奉命？雖說望月居處於裴府，但出嫁之時裴大人便說過望月居的一切由我掌管，我不在，你奉的誰的命？”
“夠了！”見她囂張的模樣，梁文月終於忍不住了，道：“她奉我之命打掃望月居，也有錯嗎？我好心如此，郡主此番大動幹戈，是為了興師問罪？”
“那春華呢？嬤嬤為何要對春華如此？”藤月步步緊逼，管事嬤嬤被郡主的話哽住，低頭不言。
藤月都如此說了，此事就斷不能說出夫人來，打掃可以說好心，懲罰郡主的貼身侍女那便是逾矩。
管事嬤嬤心中暗苦，她一家老小的賣身契都在夫人手中，被郡主抽幾鞭子可能保下命來，若是得罪夫人，全家可就沒有活路了。
“我倒是看看，誰的手這樣長，管事嬤嬤，你說，懲治春華，又是你奉的誰的命？”
“是…”管事嬤嬤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道：“是奴婢該死，奴婢見春華做錯了事，便拿著雞毛當令箭，小小懲戒了一番。”
管事嬤嬤心底發涼，甚至不敢看梁文月一眼，只能咬牙認下。
“婆母，你看，這刁奴擅闖望月居便罷了，竟還自作主張以下犯上，這便是藤月懲治她的原因。”
梁文月知她是指桑罵槐，還是道：“管事嬤嬤是府裏的老人了，自是按規矩辦事，此事春華有錯在先，懲罰也不算冤了她。”
“婆母此言差矣，裴家既把望月居讓我掌管，萬沒有旁人插手的道理，何況還是讓一個奴仆，越俎代庖。”
藤月不顧一旁站著的梁文月，擡手又是一鞭，連著塵土抽的地上的管事嬤嬤滾了一圈。
“這第二鞭，是罰你以下犯上，未經我同意私罰我貼身侍女。”
藤月：吃點葡萄你是心高氣傲，動我婢女你是生死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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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月都如此說了，此事就斷不能說出夫人來，打掃可以說好心，懲罰郡主的貼身侍女那便是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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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看看，誰的手這樣長，管事嬤嬤，你說，懲治春華，又是你奉的誰的命？”
“是…”管事嬤嬤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道：“是奴婢該死，奴婢見春華做錯了事，便拿著雞毛當令箭，小小懲戒了一番。”
管事嬤嬤心底發涼，甚至不敢看梁文月一眼，只能咬牙認下。
“婆母，你看，這刁奴擅闖望月居便罷了，竟還自作主張以下犯上，這便是藤月懲治她的原因。”
梁文月知她是指桑罵槐，還是道：“管事嬤嬤是府裏的老人了，自是按規矩辦事，此事春華有錯在先，懲罰也不算冤了她。”
“婆母此言差矣，裴家既把望月居讓我掌管，萬沒有旁人插手的道理，何況還是讓一個奴仆，越俎代庖。”
藤月不顧一旁站著的梁文月，擡手又是一鞭，連著塵土抽的地上的管事嬤嬤滾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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